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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我是把美容的任务也承包了。”田医生笑容可掬地解释,“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要是留下一些伤疤,那就终生遗憾了。”
白白只好点头表示感谢。
田菁菁不让她出院,她急疯了也没有用。
最让白白受感动的,还是宝弟有一天带着一大堆营养品来看她,并且十分周到地买了美容用的什么霜呀宝的。
李宝弟的情绪仍然十分低落,说话无精打采。
“白白,你都是为了我才受这一治的。”他首先表示歉意。
白白诚恳地说:“咱们从小一块长大,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
“那天我死了倒好了! ”宝弟颓丧地说。他准备抽烟,白白以目示意,他恍然地一笑,把烟瘾压住。
他的话让白白又同情又不满。
“宝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呀,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李宝弟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这事能由人吗? 你二哥就是个例子! 凭他的条件,找不上天仙也找个地仙,可他……”
白白哑口无言了。
是啊,宝弟说的完全正确,她无法反驳。
这个粗中有细的宝弟,还真有点锲而不舍的劲儿哩。
但是,人家从从已经远走高飞开创自己的事业去了,他还在折磨自己。
于是,白白小心翼翼地问:“她,给你来过信没有? ”
她之所以这样问,感到田从从身在异乡,回首往事,对宝弟的一片痴情,会有新的看法。
况且,被人爱也不是件坏事,宝弟爱她也合情合理。
不出她所料,宝弟说:“来了。”
“说的甚? ”
“叫我忘记过去,找个女子,好好干事业,干四化,把咱芨芨滩闹得像深圳、珠海一样……”
“那就对了嘛! 宝弟,那件事已成了历史,你应该振作起来,往前看呀! ”
李宝弟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怨她。人家爱谁,是她的自由。再说,她爱的又是咱们的水老师,无话可说,就是……忘不了她。”
这份痴情,真让白白动容呀!
临走,李宝弟说:“我打算明年还去南方闯荡,我就不信,刨闹不出个前途。”
白白说:“有了从前的经验教训,我想,你会成功的。路是人走出来的嘛! ”
“你相信? ”
“我相信! ”
李宝弟郑重其事地向她伸出手:“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白白握了一下他的手,紧紧的。
望着消失的背影,千头万绪,使白白难以理清。世界上的事真复杂,你说李宝弟好还是不好? 也许,他对田从从还念念难忘呢!
白白住院期间,趁机对不到二十岁的人生咀嚼了个遍。
白白终于获准出院了。
这个消息,还是方辰告诉她的。
方辰还告诉她,原准备和母亲一块来看她的,旗里召开教育工作会议,她母亲就来不成了。
两个人又海阔天空地谈论起来。方辰说旗电视局招聘记者,她报了名,也许,这回能如愿以偿。
“那你,不准备向大学冲刺了? ”白白感到惋惜。
“条条大路通罗马,干几年工作再说吧! 我爸说,积累一些实际经验,考大学或许更得心应手。我妈也这么说。”
白白认为她的话也有道理。
“那也好,凭你的本事,不愁考不上。”
方辰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吃喜糖呀? 看你爱得如醉如痴,我好羡慕呀! ”
白白红着脸说:“才是初级阶段。海海说,大丈夫一世,先立业后成家……”
“有水平,苏白白你眼里有水! 这么出色的人物咋叫你抢到手? 有什么诀窍,给我谈谈! ”
白白笑着打她。
直说到中午医院下班,方辰才告辞了,“代我问友海好吧! ”
白白有生以来最隆重的一次住院生活,就十分圆满地画上了句号。正巧刘改兴的学习班也结束,她就和村长一块回家。
下了公共汽车,往村子里走的时候,白白问:“月果还不放假? ”
刘改兴说:“就在这几天。别人早放了,她想多学习几天,就回来晚了。”
说话间,进了村子,白白喜出望外:“改兴叔,那不是月果吗? ”
没等他回答,刘月果已经跑到他们跟前,先叫一声“爸爸”,然后同白白拥抱在一块,笑声不止。
“我看,是不是‘完璧归赵’? ”刘月果认真端详白白的脸。
双手在她脸上抚摸。
“完好无损。”月果满意地说,“可以归赵了。”
白白笑着说:“大学就是养人,看看,月果的脸多么细腻,像刚出壳的鸡儿子。”
两个女子说说笑笑,一块走回村子。
像事先约好似的,二青、引弟、宝弟、友海,丕丕一大群姑娘后生们,都向他们涌过来。
刘改兴高兴地说:“咱们芨芨滩的精英全部到齐了,年轻人们,芨芨滩的未来,全靠你们了。”
白白建议,去文化站聚会,人们异口同声地赞成。
芨芨滩历史上最富有生气的一页,从此翻开了。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心声,首先祝他们的启蒙者,导师水成波在深圳心想事成,满载“高精尖”而归,把芨芨滩建设成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
在友海的建议下,他们利用手跟前的材料,制作了两个小小的花环。
刘改兴明白年轻人的心思,就说:“不管活着的人还是去世的人,都会感激你们的。”
他先回家了,怀着对历史的回味与对未来的向往。有件事,他没有向这群年轻人透露。在旗里学习时,金书记找他进行过一次长谈,从芨芨滩的过去说到芨芨滩的明天。金书记告诉他,旗里拿出两万元,作为对刘玉计的补助,让他治病,刘改兴感谢旗领导对他父亲的关心,并说他父亲肯定不会接受。
“算是对从前失误的一点补偿吧! ”金如民恳切地说。
刘改兴笑而不答。
最后,书记同志意味深长地让他给刘改芸捎句话,书记同志请她到旗里见见面,说说话。刘改兴从金如民的眼中看到了异样光芒,那是在召唤一个人!
刘村长怦然心动。
“难道……”他满腹猜疑。
自从有了田从从和水成波的恋情,他已经不认为在世上还存在什么“可能”与“不可能”了。
金书记有句话,特别让刘改兴感动:“你爷爷刘独尘是个正直的有骨气的知识分子,推倒的碑应该再树起来。”
村长同志喟叹不已:“是非曲折,历史总会有个判断的。”
“改芸呀,你也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啊! ”他为妹妹祝福。
他回头看去,二青他们正往坟滩走去,改兴打算明天去爷爷坟上,为他点把纸,告诉他,他的大儿子虽然魂落他乡,毕竟有了下落,他可以含笑九泉了。
二青他们来到大青和知青的坟前,庄重地摆上花环,然后默哀。
在他们的心目中,大青和那位知青,仍然是他们中间的一部分。
芨芨滩有史以来,第一次以现代方式祭奠逝者,也许,这是苏白白他们以此向过去的芨芨滩告别吧!
一个崭新的芨芨滩,描绘在每个人的期望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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