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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官人心中暗叹,萨德门托可是个正儿八经的老色鬼,估计莎拉跟在他身边,十有八九让这厮给潜规则了。
莎拉一旁道:“张扬,你去了滨海,那好啊,我们商贸团可以更改行程,不去南锡了。直接去滨海。”
张大官人赶紧摇头道:“莎拉,莎拉,咱别这样啊,这种自己人挖自己人墙角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干,咱们两个国家的体制虽然不同,可是咱们体制中人应该公私分明,你说是不是。”
萨德门托笑道:“我赞同。莎拉,这次去过南锡考察之后,不妨再去滨海看看,或许会有不小的收获呢。”
张扬道:“萨德门托先生,有件事我想和你单独商量一下。”
萨德门托放慢了脚步。张扬将自己想让他帮忙把秦萌萌带回美国的事情说了。
萨德门托本来以为张扬是找他帮忙带人偷渡,张扬说完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秦萌萌是巴哈马的公民。他点了点头道:“这事好办。我走的时候,带她走就是。”
张扬道:“还得麻烦你一件事,最好你直接去巴哈马大使馆领人。”
萨德门托一口应承下来。
这件事解决之后,张扬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关系学是相当重要的,通过和萨德门托的几次相处,张扬发现,关系学不仅仅适用于国内,也同样适用于国外,萨德门托尽心尽力的帮助张扬,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友情,也不是因为张扬救过他的性命,主要是因为他有把柄被张扬捏在手中,只要张扬不高兴,随时都能让他身败名裂。
薛老本来并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按照他的意思,既然退下来了,就应当低调,可薛世纶坚持要给父亲大办寿宴,理由是庆祝父亲战胜了绝症,重获新生,薛老念及他一片孝心,只能点头应承下来。但是他反复强调,寿宴可以办,但是不要过于铺张,弄个几桌饭,大家在一起聚聚就行。官场上最常见的就是人一走茶就凉,薛老也不想在晚年饱尝一次人情冷暖的味道,让薛世纶只邀请至亲好友。
北港市委书记项诚就是属于薛老点名邀请的宾客,北港市长宫还山虽然不在薛老的邀请之列,但是他也跟着过来了。
项诚和宫还山同时出现在北港驻京办还是第一次。
驻京办主任霍云珠对此表现出相当的重视,亲自去机场将两位北港的最高领导接了回来。
回程的汽车上项诚道:“小霍,张扬那边通知过了没有?”
霍云珠笑着回答道:“昨天我就通知了,他晚上过来吃饭。”
宫还山在一旁虽然没说话,可是心中却非常不解,他实在不明白,项诚既然不喜欢张扬,为什么来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跟他见面?
项诚似乎看出了宫还山心中的迷惑,微笑道:“薛老请张扬给他当书法老师,我寻了幅好扇面儿,打算让张扬给我在上面题几个字。”
宫还山道:“他的书法真的很好吗?”
项诚道:“真的很好,天池先生在世的时候亲自指点过他,对他也是颇为欣赏,最后还将自己位于香山的宅院送给了他。”
霍云珠道:“要说那座宅院据说已经价值千万了,天池先生对张书记可真是慷慨啊。”
项诚笑道:“他缺钱吗?他未婚妻是楚嫣然,楚嫣然是贝宁财团的总裁,据说身价有上百亿美元。”
宫还山感叹道:“张扬还真是好命。”
项诚道:“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不同的,别人的命好,你是羡慕不来的。”
宫还山笑道:“我不是羡慕,我就是感慨两句。”
张扬果然准时抵达了北港驻京办,来到大门处就见到洪诗娇在那里等他,洪诗娇对张扬始终都有中亏欠心理,毕竟当初陷害过他,虽然张扬大人不记小人过,可洪诗娇仍然心虚,如果不是霍云珠派她过来迎接张扬,她肯定选择回避。
张扬笑道:“小洪啊,项书记到了没有?”他面对洪诗娇表现的相当坦然。
洪诗娇道:“到了,正和宫市长聊天呢。”她为张扬引路,带着他来到项诚的房间,房间的门开着,在外面就能够听得到项诚的笑声,看来项诚今天的心情不错。
张大官人来到门外,刚巧霍云珠从里面出来,看到张扬霍云珠笑道:“张书记,项书记和龚市长都在等你呢,你进去陪两位领导聊天,我下去准备一下。”
洪诗娇跟着霍云珠一起走了。
张扬走入房内,项诚和宫还山都是一脸的笑。
张扬乐呵呵笑道:“两位大人聊什么呢?这么高兴,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
项诚笑道:“怎么会,我们正说当年我和薛老认识的故事呢。”
张扬道:“那我来晚了,项书记再讲一遍吧。”
项诚道:“也没什么可说的。”他招呼张扬坐下。
茶几上的茶已经泡好了,张扬拿了一个杯子,自己端起茶壶倒了一杯。
项诚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薛老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不过他老人家的风骨让人钦佩,无论在怎样的逆境下,都坚持自己的信念,从没有流露出半分的畏惧,老爷子生性乐观,他认为这场浩劫必将过去,我们的党必然会带领我们走出短暂的黑暗,迎来光明。”他喝了口茶,对张扬道:“张扬啊,你跟薛老是因字结缘,这次是不是又要送给薛老一幅字?”
张大官人淡然一笑,项诚显然是不知道内情的,自己和薛老并非是因字结缘,而是因病结缘,这次他也没打算送给薛老什么书法作品,而是给薛老送健康来了,这世上没什么礼物比健康更为珍贵。张扬道:“薛老爱好广泛,不过我看他最近喜欢摄影多过书法。”
项诚道:“说到书法,我还有件事求你帮忙呢。”
开疆拓土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笑里藏刀】(上)
张扬道:“项书记,您是我领导,您对我不用求,直接命令就行了,我肯定服从命令听指挥。”
项诚听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也是颇为高兴,起身去把事先准备好的扇面拿了过来,张扬接过扇面,却见上面画着一幅墨竹图,张大官人在绘画上的造诣虽然不深,但眼力还是有的,一看就知道这必然是大家的作品,扇面没有落款,只有一个印章——青竹翁。
项诚道:“这位青竹翁是北港国画院前院长许笠翁,他书画双绝,犹擅画竹,可是搞艺术的人都有些怪癖,他认为自己在书法上的造诣远比不上绘画,所以现在的画作上从不提款,只是加盖印章,这幅墨竹图画得极好,但是背面缺少文字,自然算不上完美的作品,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在背后题一首诗,郑板桥的那首《竹石》。”
张大官人心说你丫真俗,郑板桥的这首诗都被写烂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大官人写过,而且之前他也见到陈崇山写过,不过同样的一首诗用在不同人的身上感觉上是全然不同的,这首诗用在陈崇山身上,能够显出他高风亮节的风骨,而项诚,这首诗要是用在他身上,只能表现出他咬住薛老不放的韧劲。
张扬虽然心里瞧不起项诚,可还是愉快答应了下来,趁着饭菜还没有准备好,张扬要来笔墨纸砚,当着项诚和宫还山的面很快就写好了这幅《竹石》,张大官人在书法上的境界早已到了信手拈来,字字珠玑的地步,宫还山和项诚在书法上都是外行,虽然如此,他们也能够看出一些热闹,张扬的字写得的确是漂亮。
宫还山啧啧赞道:“张扬,我过去只是听说。这次才算亲眼见到。”
张扬道:“我这水平,勉强糊弄糊弄外行还可以,真要是见到大家,就贻笑大方了。”
一句话把宫还山憋得满脸通红,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张扬道:“宫市长这次给薛老准备了什么礼物?可否让我开开眼界?”
宫还山嗯啊了一声,却没有说,其实他这次准备了一块寿山石印,专门找篆刻高手为薛老刻好。除了项诚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宫还山当然不会告诉张扬。他笑道:“我也就是过来捧个人场,送声祝福。”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还他妈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薛老需要你来捧人场吗?
此时洪诗娇过来请他们过去吃饭,几个人一起出门。张扬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电话却是罗慧宁打来的,她在电话中告诉张扬一个消息,何长安失踪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众人的监视下居然失踪了。
张扬首先想到的是何长安可能遇到了不测,他放缓脚步,落后众人。来到僻静之处,低声道:“干妈,他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罗慧宁道:“不像,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那名负责看守他的警察,根据现在的情况判断,他应该是说服了那名警察,如果没有内部人员协助。他不可能从碧水潭医院从容离开。”
张扬长舒了一口气,如果何长安真的平安离开,倒是一件好事。以何长安的老道,说服一名警察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愿他这次能够成功脱困。
张扬担心的还是秦萌萌。他让罗慧宁帮忙将秦萌萌送往萨德门托的访问团,安排秦萌萌尽快离开国内。
罗慧宁得知张扬已经和萨德门托说好。也不得不感叹这个干儿子的能量是越来越大了,虽然她将秦萌萌送往巴哈马大使馆,可也是权宜之计,并没有稳妥的方法将秦萌萌送出国内,现在有了萨德门托这位纽约州州长的帮助,秦萌萌平安离去自然不存在任何的麻烦,罗慧宁道:“张扬,你记住一件事,一定不要让别人怀疑到你和这件事之间的关系。”
罗慧宁关心让张扬深深感动,在秦萌萌的事情上他一直都瞒着罗慧宁,当然这并不是他有意相瞒,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倘若罗慧宁知道何雨濛就是秦萌萌,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
张扬来到房间内,项诚几人都已经落座了,项诚笑道:“张扬,你真是忙啊,一个电话打了这么半天,是不是应该罚酒?”
张扬道:“各位大人恕罪,刚才干妈来电,教训我几句。”
项诚笑道:“文夫人对你真是好啊!。”
几个人坐下之后,洪诗娇起身去倒酒,这么多大领导在这里,原本是不应该有她的位置的,可是霍云珠坚持让她过来陪酒,洪诗娇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张扬初到滨海,因为洪诗娇而起的那场风波广为人知,不过洪长青机关算尽,最后她的阴谋仍然让张扬粉碎于无形,到现在很多人都闹不明白,为什么洪长青最后会自己把自己给出卖了。
洪诗娇是北港驻京办的工作人员,是霍云珠的助理,表面上看让她过来并没有多少特别,可是其中还是蕴含着一些玄机,霍云珠安排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市长宫还山的推手,宫还山就是要可以安排洪诗娇在场,就是要张扬感到尴尬。
可现实却让宫还山有些失望,张扬在洪诗娇面前表现的很坦然,看得出洪诗娇开始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可过了不久就克服了心理障碍,应该说洪诗娇在公关方面还是有着相当天份的。她和张扬之间交流的也很正常,没有出现宫还山期待的尴尬场面。
霍云珠端起向项诚敬酒道:“项书记,这杯酒我敬您。”
项诚微笑道:“我特别怕别人敬我酒,一是我不能喝,二是害怕喝了敬酒嘴软。”项诚只有在离开北港之后方才表现出些许的幽默感。
霍云珠笑道:“还是项书记了解我,其实我今天敬项书记这杯酒的确是有事相求的。”
项诚道:“说吧!当着宫市长和张扬的面,如果不违反原则,我现在就给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