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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斌原来是鸡鸣县公安局局长,是戴咏华的铁杆死党之一,在戴强强事件中,柳斌极力站在戴强强的一边,坚决维护戴咏华的利益与权威,然而,在葛斌和厉中河的共同努力下,戴强强事件不断升级,经赵青和任莺等媒体的大肆报道之后,柳斌收不住场了,不但戴强强被关了起来,他本人也被调离了鸡鸣县,到海中市丰润区公安分局担任分管后勤工作的副局长。
然而,柳斌与戴咏华相交多年,心计多多,在丰润分局干了八个月的副局长,采取一切可能运用的手段,下交好,迅速在丰润区分局树立了威信,在谭瑞秋升任海中市公安局局长之前,柳斌被提升为丰润区公安分局局长!
柳斌与葛斌,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斌”字,但两个人的性情却截然不同,柳斌不懂公安却善于玩阴谋,葛斌精通公安工作却不擅玩弄诡计,所以,以前在鸡鸣县公安局的时候,柳斌是局长,葛斌是副局长,局长和副局长性格不同,行事风格不同,立场不同,思路不同,在对待戴强强事件的态度更是不同,遂矛盾愈加的深重,俩人越来越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虽然昔日的矛盾不可调和,俩人昔日也并没有多少共同的话语,但今日相见,柳斌却一反常态,热情地把葛斌和厉中河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得不说,丰润区分局的办公环境和办公设施都比鸡鸣县公安局的强得不是一星半点,这是葛斌进入柳斌办公室的一个最大的感受。高档的办公设施,让人目不暇接。别的不说,就说柳斌的办公室,共分里外两间,外间是办公的,里间是休息的,里里外外总面积达到了八十平米,站在外间明亮的落地窗前,海中市区的繁华尽收眼底。葛斌和柳斌级别相同,如果说柳斌的办公室是皇宫的话,那么他葛斌的办公室就是乡下人住的茅屋。这,就是差距。
但是,葛斌却对柳斌的这种高档的办公环境嗤之以鼻,并不感冒。他并不觉得办公环境的优越能够与办事能力的大小划等号。
然而,柳斌却对自己如今的优越感到无比的满足,脸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之情。
柳斌道:“葛局啊,你从鸡鸣县那么艰苦的环境里来,好不容易来一趟市里,今晚你们两个就不要走了,我请客……”
不待柳斌说完,厉中河便笑道:“柳局,我们今天主要是来探望一下老领导的,呵呵,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柳斌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丝不悦之色,以他今时今日之地位,他觉得厉中河的级别跟他差得太远了,便也没有过多的阻拦。
只不过,柳斌最不乐意的是,葛斌和厉中河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看他这位丰润区的公安局长,而是来探望戴咏华的。这让他心里很是不悦。
柳斌轻咳一声,道:“两位,我觉得你们能不能过几天再来探望戴记呢?”
“呵呵,我们今天是专程前来的。”厉中河唯恐葛斌倒出实话,赶紧抢在前面说道。
柳斌装作满脸无奈的神色,道:“不是我不让你们探望,而是戴记的案子,公安机关现在还没有审理完毕,按照规定,是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探望的。”
厉中河道:“柳局,您也曾在鸡鸣县工作过,我们也都曾在戴记的领导下一起共事过,说真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们和戴记之间是有感情的,而且,我们的感情很深,尽管组织有规定禁止探望,但你可以拒绝任何人前来,却不能拒绝我们这些娘家人,您觉得呢?”
伶牙俐齿啊!柳斌听着厉中河的话,暗暗吃惊,几个月不见,这小子的嘴巴竟然越来越厉害!
葛斌知道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及厉中河,干脆不说话,端起茶杯喝起茶来。还别说,柳斌办公室的茶叶当真是高级别的。
柳斌深思了一阵后,道:“既然你们是真心来探望戴记的,而且谭局长也给我打了电话,呵呵,我还有什么理由阻拦的呢?”
嘿嘿,算你小子识趣!如果你小子胆敢阻拦,老子让你这位刚刚任的丰润区公安分局一把手的位置坐不安稳!厉中河暗暗得意。
于是,柳斌站起身来,领着厉中河和葛斌出了办公室,朝楼下走去。
“柳局,难道你要陪着我们去探望戴记?”厉中河笑呵呵地问。
柳斌一怔,他被厉中河说到心里去了,他不光是陪着眼前两位瘟神去探望戴咏华,更是在监视和窃听他们将要和戴记谈些什么内容,这才是他感兴趣的。
对于柳斌而言,他敏锐地感觉到葛斌和厉中河前来探望戴咏华并不是真正意义的探望,而是一种变相的审讯!他们想进一步挖掘出戴咏华在鸡鸣县工作期间的犯罪事实!
柳斌自然不想让厉中河和葛斌挖掘出戴咏华更多的犯罪内容,毕竟,他当年在鸡鸣县工作的时候,也曾向戴咏华赠送了无数的礼物甚至美女,戴咏华如果一个不慎将他咬出来,他柳斌的日子将不会很好过!
然而,谭瑞秋局长已经跟他打了电话,他可不敢抗命,只得咬紧牙关放行,不但放行,而且还要陪着去探望!
第637章 今日之戴书记
丰润区看守所,警备森严,外有荷枪实弹的武警官兵,内有一队队警察,二十四小时坚守着。一条狭窄的通道里,安装着一道道牢固的铁门,高墙穿插着一根根让人胆寒的电网,即使是插了翅膀,貌似也很难飞跃而出。
以前,厉中河只是在电视里见过监狱里的场景,可是现在,他穿过了一道道铁门置身于真正监狱世界里,他感觉了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股阴森森的气息里,夹杂着霉烂与腐朽的气息,一个个笼子里散发出犯罪嫌疑人们的臭脚丫子味、汗味、屁味、粪便味、口臭味,各种各样的异味使得厉中河头脑有些发晕。
然而,葛斌和柳斌两位却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他们在公安系统干得时间太长了,对于看守所里的种种味道以及看守所与外界不同的气息早已“充鼻不闻”了。
到了1号笼子前,柳斌停下了脚步,对前面领路的一名干警道:“把钥匙给我,你出去。”
那名干警看起来只有二十一二岁,脸依然散发着稚气,他一听柳斌的话,脸有些不乐意了:“报告局长,按照看守所工作条例,我应该时刻跟您站在一起……”
柳斌一听,脸闪过一抹怒意,这个新兵丫子,明明知道老子是局长,在这看守所里老子也是说一不二的,他马的,真他马的大胆,我看你小子是不想干了!
见柳局长发怒,厉中河赶紧说道:“柳局,算了,干警们都有自己的难处,您手底下能有这种坚持原则的同志,这是你的荣幸,呵呵,如果看守所的同志们不讲原则的话,那你可就危险了。”
柳斌一想,觉得也是,这看守所里现在一共关押了三百九十二名犯罪嫌疑人,如果看守所里出了什么问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前几年,丰嘉县看守所就出现过犯人集体越狱的重大事件,六百多名犯罪嫌疑人集体冲监,打死民警十三人,夺了枪支之后,又打伤了外围执勤的武警战士,这件事直到现在还成为省公安厅进行警示教育的重点内容。
想到这里,柳斌拍拍这名年轻干警的肩膀,温和地笑道:“小同志,你的原则性很强嘛,嗯,很好,以后就这样做工作,不论是谁,进来探望,必须遵守看守所的规定,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准放行!”
“是的,局长,我一定更加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不辜负局长您的希望!”小干警保持立正向柳斌敬礼。
柳斌的脸溢出一抹微笑,没有说什么。
厉中河看着柳斌脸的微笑,暗暗心惊,这柳斌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家伙,这小干警无论如何努力也挽不回今日得罪柳斌的代价,柳斌接下来一句话就能让他脱下身的警服,永远告别心爱的公安行列!不信就走着瞧!
却说小干警拿出钥匙后,打开了1号笼子的小铁门,并率先进入了笼子,柳斌跟在小干警后面进了笼子,厉中河和葛斌对视一眼,会心地一笑,也进入了笼子。
这是一间屋顶很高的笼子,高约五六米的样子,墙壁写着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笼子里很安静,安静到一片死寂,光线很阴暗,厉中河进入笼子之后过了二十几秒才看清楚笼子里的一切。
在笼子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头发蓬松的男人正在蹲着抽烟,他抽烟的姿势很特别,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着香烟,烟头的方向正朝着手心,唯恐灭了,抽一口后,烟雾在他的肚子里停留的时间特别长,一口烟足足在他的体内循环了近十秒钟才缓缓吐了,当他吐出烟雾的时候,脸浮现着轻松惬意的神情。
他,正是戴咏华。
当戴咏华缓缓抬起头来,逆光看到了刚刚进来的四个人。
眼前的这四个人,对于戴咏华而言,那是多么的熟悉啊,除了那个年纪轻轻却又坚持原则的小狱警。
曾几何时,戴咏华与眼前的三个人或是明争暗斗,或是举杯相邀,或是微笑而对,或是恨之入骨,他怎么能忘记这三个熟悉的身影呢?
戴咏华的脸,不知不觉涌出了一抹难以言说的苦涩的笑意,随即,这丝笑意便凝固定格了,显得那么的呆滞,那么的无神,就像是冬天里冰冻的石块,无声无息,透脱出一股无声的死寂。他的嘴唇不知不觉动了两下,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微微颤动着两片泛动着深紫色的嘴唇,嘴唇中间,显露出两排浑黄的牙齿,他,似乎已经好久都没有刷牙了。而他的面容,似乎在很短的时间里一下子消瘦了。
这,就是昔日威风十足、掌权一方的鸡鸣县委记戴咏华么?
这,就是即将升迁到海中市担任市委组织部部长的戴咏华先生么?
柳斌的脸涌动着一副紧张,这种紧张,悄无声息,这种紧张,似乎关乎生死。
厉中河和葛斌的并没有察觉到身旁的柳斌究竟溢露出怎样的表情,他们只是把目光凝聚在了戴咏华的脸。
“你们,来看我?还是来审我?”终于,戴咏华开口了,他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感觉不出任何的起伏感,听不出任何的抑扬顿挫的演讲的味道,与他平常那种习惯在台讲话的口吻大相径庭。
厉中河和葛斌并没有回答戴咏华的话,他们二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戴咏华。
柳斌也没有说什么,他在猜测着厉中河和葛斌二人究竟要说出什么样的话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厉中河和葛斌依然是只字不发,他们二人的目光,依然凝聚在戴咏华的身。
戴咏华身在囚笼之中已有数日,这数日来,他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有的问题想通了,有的问题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他怎么会被龙勇连累了呢?即使那桩跨省流窜案是如此的严重,也不至于将他拘禁了啊,这,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这,究竟是早已策划好的?谁,究竟是谁?如果说这件事是谢天成策划的,那也不可能啊,谢天成只不过是鸡鸣县的县长,他又如何能调动市委领导的神经?
第638章 难道我说错了么
更让戴咏华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是:警方从他的家里搜出了一本日记,这本日记,记录着他的受贿行贿以及利用外出开会的时机包养野鸡的事件。戴咏华知道,他一定是被人陷害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写过什么日记,他的受贿行贿以及包养野鸡的事,从来也不会留下任何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