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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住几天,一边观察,一边再做一些其他的安排,对于陈子华的命令,她是不会打丝毫的折扣的,必须要竭尽全力的做到最好。
今天来清水县,林月虹自然要随行了,至于那个暗中保护陶虹的保镖,林月虹没有去理会,她要做的只是临时性的工作,跟那个保镖的关系不大,况且今天要去的场合已经听陶虹说过,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地下私人拍卖会,安全上的威胁并不大。
这些拍卖会一般都是有专人组织的,先是搜罗货源,然后逐一用电话通知这一行的大客户,约定时间地点,发送拍品的简介,然后才会进行拍卖,基本上到场的都是有根有底的人,陶虹也不知参加了多少次了,根本就不会考虑这种地方会出现安全问题。
清水县距离临海市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路况越靠近清水县越差,林月虹都有些后悔开了桑塔纳过来了,陶虹的车库里面还有一辆越野吉普和一辆跑车,她出于低调大众的考虑,选了桑塔纳,没想到这里的路况这么差,桑塔纳的底盘低,稍微跑快点儿,就会擦底盘,只能小心翼翼的慢慢走。
等在进入清水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了,陶虹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抬腕看了看时间,对林月虹道:“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到西街的集市上转转,拍卖会要等到下午四点多才开始。”
林月虹无可无不可的说道:“随便吧。”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她已经有些疲乏的感觉了。
第四卷 龙溪攻略 第三百九十六章 陷阱
陶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清水县。对这里的大街小巷都比较熟悉,尤其是自己经常要去的几个地方。
在她的指点下,林月虹开着桑塔纳绕来绕去的,最终在一家小饭馆门口停下,陶虹道:“这家饭馆的老板是文熙市人,也只有这里勉强能吃到比较地道的关西菜。”她在这边呆的比较久了,自然会留意那里有家乡那边的人,清水县正好就有这么一家关西人开的面馆,陶虹每次来清水县,必定在这里用餐。
林月虹是日本人,但在饮食方面却实在是说不上有什么嗜好,从小生活经历便十分颠沛流离,在接受各种培养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有家乡的概念了,但陶虹却不知道,以为她也是关西的人,所以毫不犹豫的便带她来这家小面馆吃饭。
小面馆的老板是从文熙市跑到临海来做生意的,最后赔了钱,夫妻两人困到清水县这个小地方,不得已才开了这么一个小面馆,主要做的就是北方人的生意。没想到还不错,时间久了,周围的北方人渐渐的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小面馆,隔三差五的就过来解解馋,慢慢的竟然也有些名气了。
面馆里面的主要食材除外,几样比较特殊的调味品,比如醋、辣椒面、菜籽油等,都是从关西带来过来的,也只有关西当地的这种调味品,才能调出比较地道的味道来,这里之所以能够吸引越来越多的北方客人过来,跟老板夫妇在这方面的用心是分不开的。
林月虹跟随陈子华之后,几乎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关西那边的,对于当地的饮食习惯自然早已熟悉无比,能在清水县这种地方吃到比较地道的关西菜,心里却也有那么几分舒坦,忍不住便多吃了一些,等两人从面馆出来,却已经两点多快…了。
坐进车里之后,陶虹迟疑了一下,道:“算了,还是直接去招待所吧。”
今天来参加的那个小型的拍卖会就是在清水县的招待所里面,本来约好的时间是四点钟,但陶虹却也明白,林月虹专程从龙溪市赶过来,必非无因,尽管心里对陈子华的担忧不以为然。却不愿意给林月虹增添无所谓麻烦,这个时候去县城西街那种纷乱的地方,自然会给林月虹增加保护上的困扰。
林月虹一边按照陶虹指点的路径开车,一边问道:“不是说先去西街的集市么,现在还不到…,离拍卖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去早了有什么用?”
陶虹笑了笑,道:“这种地下拍卖会并非想象中的那样,大家集中在一起竞价,而是分开的。”
林月虹不禁有些奇怪:“分开竞价?那怎么拍卖啊?”
陶虹道:“是我没有说明白,”笑了笑才接着解释道:“主持这种拍卖的人,都是这一行中的老手,对客户的需求非常熟悉,将不同的客户按照需求分成不同的类型,然后再分批规定不同的时间,分开进行拍卖,因为每次的货物种类差异较大,所以才会这样,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林月虹思量了一会儿才想明白陶虹说的是怎么回事儿,恍然道:“你是说,实际上。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在参加拍卖了?那咱们现在去是不是合适?”
陶虹道:“没关系,大多都是熟人,而且我拍东西也并非只局限于玉器,其他的瓷器、漆器、字画等等什么的,都在收藏之列,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之所以约在四点,是因为有一套战国时期的古玉,所以这时候过去也不算违规,货主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话间,桑塔纳已经在清水县招待所的院子里面停下,两人刚下车,就有人两个打扮不伦不类的年青小伙子迎了过来,浑身上下穿得就跟个耍马戏的一样,头发梢也都染成了金黄色,看上去十分怪异,却也不太像纯粹的地痞,其中一人更是满脸笑容的冲着陶虹躬身道:“陶老板,可要小的给您带路?”
陶虹摆了摆手,翻腕间,手里却是多了两个红包,随手递给两个小伙子,道:“还是在老地方吧?我自己进去就成了,车子放在这里,两位多费心啦。”
两个小伙子接过红包,脸上笑容不变,依旧恭敬的对陶虹道:“您就放心吧,这儿交给我们了,嗯。今天已经进去十几拨儿了,还有四伙人在里面。”
陶虹笑着点了点头,与林月虹转身朝远处的一栋破旧的小楼走去。
林月虹有些奇怪的问道:“车子放在这里有危险么?”
陶虹笑道:“不是车子有危险,是人危险。”
见林月虹似乎有些不解,便道:“从事这一行的有不少人,相互之间自然矛盾重重,而且都与清水县的一些势力有关联,黑吃黑的事情可不老少,方才那俩人就是外围放风的人,进来的人一般都会封红包给他们,这些人各有各的门路,倒是谁也不能小瞧了。”
林月虹心里暗暗诧异,听起来好像这里也挺复杂的,可看陶虹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麻烦,只是她也不好这个时候细问,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陶虹接道:“今天已经来了十几拨的人了,看来黄鼠狼这次弄到的货应该不少。”
林月虹奇道:“什么黄鼠狼?有这么奇怪的人名?”
陶虹咯咯笑了起来,道:“是主持这次拍卖的人,姓黄,排行三,大家都管他叫黄三,只是这人太不是东西。奸猾无比,经常弄些夹带,以次充优,甚至假货也有,所以,背地后被人唤作黄鼠狼。”
说说笑笑间,两人已经到了那栋破败的小洋楼跟前,林月虹注意到,这是一栋完全独立的小洋楼,三层高下,占地也不是很大。只有三间的规模,外面带着一个小院子,还用一个铁栏栅围了起来,大铁门敞开着,越过铁栏栅门,林月虹看到楼门口却站着四位流里流气的青年男子。
陶虹径直带着林月虹进去,门口的几个人远远的看到陶虹,不但没有阻拦或者露出不敬的神色,反而齐齐躬身一礼,恭声道:“陶老板好!”显然都认识陶虹,而且十分尊敬的样子,看来,陶虹在这边还是很有一些派头的,林月虹心里暗暗纳罕。
随着陶虹进了大门才发现,这栋小洋楼外面破旧不堪,里面的装修却实在是不差,虽然跟真正的大宾馆没法子比,但与外表给人的印象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地上铺着灰色的斜纹地毯,天花板上吊着八角琉璃灯盏,墙壁也是清一色的绿绒面罩,给人一种极为静谧的感受。
林月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栋小洋楼里面的装饰太过诡异,似乎完全都是用隔音的材料进行了装修,封闭严密,四周几乎看不到窗户,通气孔也似乎留在了上方,显然是经过特殊改装过的,却不知道这样做是什么用意,走廊和楼梯都铺设了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随着陶虹刚上了二楼,迎面就碰上两个身穿天蓝色制服的女服务员,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两个女服务员几乎问都没问,便示意陶虹和林月虹跟着她们。转过走廊,在一处拐弯的绿绒墙壁上按了按,墙上登时露出一扇门来,其中一人当先走了进去,陶虹与林月虹也跟在后面,进了暗门。
接连穿过三道这样的暗门,两人才进入一间大约三十多个平方的房间里面,林月虹注意到,这间房似乎已经不在那栋小洋楼里面,但具体什么位置,她却无法判断,记得进来之前大致观察过,那栋小洋楼是完全独立的,周围应该没有类似的楼房才对。
心里虽然疑惑,林月虹却没有始终在这件事上纠缠,房间里面的情景让她大为意外,这里应该就是陶虹说的拍卖现场了,可完全不像林月虹想象中那样,根本没有丝毫拍卖场的氛围和气象,只是很简单的摆了几张椅子,八九个人坐在椅子上围着一张大席梦思床垫,床垫上铺着一层化纤床单。
一个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猥琐男子,正坐在床垫上唾沫横飞的大发高论,指着床单上的一个青花瓷瓶在费力的解说,因为夹杂着浓重的地方方言,林月虹一时竟然没有听进去半个字,但却在一瞬间就把房间里面的人观察了个七七八八。
坐在床垫上的猥琐男子,想必就是陶虹之前说的黄三,紧挨着黄三站在床垫边上的两个人,应该跟黄三是一伙儿的,其余的人都坐在椅子上,虽然同样围在床垫边,林月虹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些人分成了四伙儿,有独自一人的,有三两成群的,总共九个人。
陶虹和林月虹两人进来的时候,本来还有些嘈杂的房间里面突然就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几乎在一瞬间全部集中到陶虹的身上,包括坐在床垫上的黄三,似乎对于两个大美人的进来都有些愕然,竟然屏息了足足有三四秒钟的时间。
但是,林月虹却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面,察觉到一丝危险,尤其是围坐在床垫边的几个人,在看到陶虹的一瞬间,眸子深处,竟然冒出一种贪婪至极的精光,仿佛想将陶虹一口吞入肚子里面似的,尽管在极力掩饰,却依然无法逃过林月虹的敏锐直觉。
黄三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的笑容,让本来就极为猥琐的神色看起来更加不堪入目,林月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看来这些人在她们两人进来之前,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这时候却假装露出一副愕然的神色,显然不怀好意,但黄三的神色却露出了破绽,虚与委蛇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在陶虹还没有任何反应之前,林月虹就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迅速朝来路退了出去,顺手将跟在两人身后的女服务员一拳劈在耳根上,将其打晕在地,不容陶虹多说,飞快的朝进来时的通道飞奔。
陶虹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形,差点儿将手里提着的皮箱子扔了,因为这里基本上都是现金交易,所以来的时候提了两个直板皮箱,里面装的全是现金,她与林月虹各提了一个,这时候虽然急匆匆的逃命,陶虹的心思却并不怎么紧张,盖因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纯粹就是被林月虹扯着乱跑。
林月虹那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