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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没问题,一定抽出最精干的骨干力量,配合财政和审计部门,做好工作。”
商春云心里越发有些不是滋味儿,陈子华突然表现出来的这种强势很让他不适应,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似乎对谁都没有多少威慑力似的,但做出的事情却凌厉到了极处,常委们并非没有话要说,或者是不想说,而是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结果弄成了冷场。
慢说说陈子华会发脾气,搁到他身上同样会发作,所以当陈子华把大家的沉默当做默认处理,直接定下这件事,并且还把纪委也弄进去之后,商春云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保持沉默了,否则这个市长可就真的没什么当头,因此,接过成佐栋的话,道:“陈书记,单凭财政局的力量是不是有些薄弱了?”
陈子华笑了笑,道:“商市长有什么想法?”
商春云道:“还是政府这边成立一个专项领导小组,我亲自来当这个组长,纪委的成书记担任副组长,由财政局的李辉同志和审计局的楼云同志具体负责,再抽调一部分专业人员来做这件工作,您看如何?”
陈子华不禁有些佩服商春云灵动的心思了,这样不但轻轻松松从自己手里把全市的财务清理工作接了过去,暗示这本身就是政府那边的份内之事,还把李辉与楼云搅到了一起,明显就是对李辉投靠自己表示了不满。
不过商春云这么一表态,等于就是认同了陈子华的决定,直接把没有开口的常委们的发言权给剥夺了,不是没人愿意当出头鸟吗,那好,干脆都别出头了,直接捂死得了,一二把手都表明态度支持财政局的这份提案,其他人即便心里不愿意,也只能把想法窝到肚子里了。
不等陈子华说话,始终都没开口的宣传部长文殊玉突然道:“陈书记和商市长的办法都不错,不过年前这段时间太紧,事情又太多,要是全压倒李辉和楼云两位同志身上显然有些困难,我看不如由各部门先进行自查,市里则对各部门的自查进行审核。”
组织部长杜聪仿佛也突然开窍了似的,道:“文部长的方案好,不光达到了目的,还减轻了财政与审计部门的负担,毕竟现在正处于年底,千头万绪的,不能把工作都压在几个人身上嘛,我看,下面各区县也可以如此照搬。”
杨宝沉看了看陈子华的神色,迟疑了一下才道:“文部长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完全依靠市财政局和审计局对全市的机关企事业单位进行财务审核,显然有些脱离实际了,估摸干到明年也不见得能做好,毕竟有些东西需要时间,不是光有决心就够的。”
其他常委这时也算是明白过来了,想要改变陈子华已经做出的决定肯定是不行的,何况市长商春云似乎也抱了同样的心思,所以只能在这项工作的具体执行上想办法,继续保持沉默更不可取,陈子华已经明明白白的用实际行动警告了,不说话就是默认,连表决都省了。
听着众位常委纷纷发言,陈子华心里不禁有些好笑,这些人的心思他一清二楚,同样,他也不可能真的任由纪检部门插手,与财政以及审计部门一起进行一次大检查,那样不但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反而还会翻出更多的麻烦。
龙溪市现在需要的是安稳的发展,而不是无限制的去反腐倡廉,反腐工作要做,但经济发展更重要,没有解决实际问题,只一味的去搞什么反腐,最终只会一团糟,不但不能把龙溪的经济搞上去,反而还会让龙溪逐渐陷入瘫痪。
敲了敲桌面,陈子华道:“大家的意见都非常好,就由商市长亲自担任专项整顿小组的组长,李辉同志和楼云同志具体负责,佐栋同志负责监督,对全市的各级机关企事业单位进行财务审核,各级政府机关以及企事业单位都做好自身的检查工作。”
一锤定音,在场的常委们也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陈子华接道:“下面开始研究轧钢厂和氧化铝厂的问题。”
第四卷 龙溪攻略 第四百九十〇章 天经地义
轧钢厂和氧化铝厂的问题实际上一直都是龙溪政府最头疼的问题。
因为是老书记落潮生和钱宝银手里最大的政绩工程。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是正面的宣传,市里更是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到这两家企业当中,几乎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财政收入都投入到这两家企业,企业的职工也是全市国营单位当中待遇最好的。
但从建厂到现在,轧钢厂没有出一寸的钢板,氧化铝厂就更不用说了,慢说没有生产出氧化铝来,即使生产出来也是赔钱货,每生产一吨氧化铝就要往进贴数百元,生产成本居然比进口的氧化铝售价还高得多,可以说,氧化铝厂纯粹就是个悲剧。
只是这些年来所有人都被市政府的正面宣传给麻痹了,哪怕是两家企业的广大职工,也都把拿着全市的财政以及政府争取来的贷款当奖金发这种奇事当成了理所当然,也就是说,钱宝银用全市的财政收入和几十亿的银行贷款养活了俩家国营单位数万职工。
所有这些内情,市委的常委尤其是政府的分管领导,都是心知肚明,但以前有钱宝银在前面顶着,别人压根就不去考虑这样的问题,反正有市财政做依靠。贴进去再多的钱也是国家买单,似乎这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而轧钢厂和氧化铝厂更是因为待遇高的缘故,成为所有人趋之若鹜的好单位,进去就是铁饭碗,谁不向往?
不但铁饭碗似乎已经成了这些国营大中型企业职工牢不可破的思想观念,而且大多数干部也都是这样认为的,这几年通过各种渠道塞进这两家企业的人数便是一个庞大的数字,甚至还有只是在这两家企业挂个名,按月领工资拿奖金,从来没去过厂里的人都有。
所有这些情形陈子华都有所耳闻,已经是某些层次不公开的秘密了,市委常委当中便有不少人参与,前段时间钱宝银被双规,两家企业也在商贸洽谈会上分别与临海和南方某外资企业谈妥了并购的意向,那种欲趁机占便宜的人就有不少开始千方百计的进入这两家企业。
只是没有几个人真正明白企业并购面临的是什么样的问题,总以为还会像以前那样,待遇只会更好,毕竟是国营单位嘛,难道国家还能让我们这些人没饭吃?所以,近两个月,两家企业的职工人数又有所上升。
而与此相对的是,大多数的普通职工却面临揭不开锅的困窘,市政府已经几个月没有向这两家企业投入资金,以前始终坐等财政和贷款吃饭的局面登时陷入了绝境,几万名职工光是工资,就已经拖欠了数千万元。早就已经资不抵债了。
所以,这两家国营单位实际上就是政府头上最大的包袱,但从前有市长和市委书记顶着,尽管明知道是饮鸩止渴,却依然把不多的财政收入扔进了这个无底洞,目的也仅仅是维持一个虚假的繁荣,于市委市政府的面子上好看一些,将这俩最大的面子工程给维持下来。
钱宝银一倒台,往两家企业输送血液的路立即就断了,陈子华当时也只是临时主持政府工作,自不会去惹这个麻烦,在他了解了两家企业的真相之后,直接就断了资金供应,没有市长点头,谁也不可能把市财政的收入像以前那样扔进无底洞。
好不容易等到市委市政府的班子稳定下来了,又到了年底,轧钢厂和氧化铝厂的领导开始频繁的往财政局和市政府跑,而已经被拖欠了几个月工资的普通职工,不少都开始面临揭不开锅的窘境了,当然,这些细节都是通过李辉。陈子华才知道的。
昨晚李辉上门拜访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轧钢厂和铝厂的问题,如果解决不好的话,极有可能形成一场群体事件,甚至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恶性后果,所以李辉才会选择这个关键时刻去投诚,顺便帮陈子华化解了一场危机。
陈子华这段时间心思都在与韩国庆的明争暗斗当中,加之省委班子与市委班子的大幅调整,还真没在意龙溪市可能潜伏的危机,虞思静虽然也说过教育系统以及两家企业当中存在的问题,但却远没有李辉来得详尽真切,因此陈子华被李辉一提醒,登时就惊醒过来。
审核全市的财务状况不过是一个手段,真正的目的就是卡住财政上面临的巨大核销,挤出资金集中解决两家大型国营企业与教育系统的财政窘境,只要平平安安的过了春节,便将可能蕴藏的危险降到了最低,也给陈子华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只要并购完成,企业改制自然随之展开,政府身上的包袱也就扔掉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通过并购,陈子华自己的公司将蒙受巨大的损失,等于他掏了自己的腰包,为龙溪市政府的错误决策买单了,但从长远的利益来看,这笔买卖倒也不算是亏本,只是资金回收方面周期未免会长一点。
目的很明确,所以陈子华一提出研究两家国营企业的问题时,十几位常委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其中商春云的脸色最是难看。他有些明白,自己先前的一些小算盘,被陈子华无意之中堂堂正正的破了个干净。
作为市长,最近这段时间可没少被轧钢厂与铝厂的人烦,其他系统就更不用说了,两家国营企业所面临的问题他不是不清楚,但出于私心,他并没有将这些情形汇报给陈子华,而是压了下来,一方面是想拖到年后,另一方面未尝没有想看陈子华笑话的心思。
不过如今陈子华自己在常委会上把问题先提了出来,商春云便不能继续在这件事上装聋作哑,但他心里还是非常的别扭,一旦把解决轧钢厂与铝厂的问题先提出来,那么,他之前在小会议室跟陈子华提说的那个发放奖金的提议就只能胎死腹中了。
难怪方才在小会议室提出来的时候,陈子华根本就没有表示丝毫的不同意,原来却是在这儿等着他了,商春云此时再回想起会前在小会议室跟陈子华沟通时的情景,胸中不由的生出一股羞愤,人家陈子华根本就没把他当盘菜啊。
强自忍下了神色中的不自然,商春云道:“陈书记,轧钢厂与铝厂的问题主要还是资金的问题。这方面市政府有先例,可以依照以前的做法,把这几个月没有拨付给轧钢厂和铝厂的款项拨过去,自然问题就解决了。”
商春云虽然上任市长的日子没多久,可市里的这些事情却是一目了然,也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但之前陈子华主持政府工作的时候已经拒绝了给两家企业拨款,后来王翔担任代理市长的时候同样没有拨款过去,轮到他时,陈子华已经是正式的市委书记,他自然不愿意去当大头。对拨款事情提都不提,被逼得急了就推说要常委会研究。
但在常委会上,商春云自然就没有了那些顾虑,直接就把以前市委市政府的方案给抛了出来,他自然知道陈子华不会同意这么做,不过这层意思陈子华没有明说,他当然就乐得装糊涂,只要陈子华把那层意思摆到了明处,自然而然的,陈子华就站到了落潮生的对立面。
毕竟这是当初龙溪市委集体决策的结果,虽然实际上都心知肚明,那个方案只是落潮生和钱宝银两人的意思,但当初可是所有常委都举了手的,如今还有一半多的常委都是原来的老人,也是在这个方案通过时表决过了的,所以才在这时候把原方案抛了出来。
轧钢厂与铝厂的利益实际上也牵涉到了不少常委自身的利益,比如组织部的部长杜聪就跟轧钢厂的厂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