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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杀了人！”柳罡点点头。
“柳大队长，我哥……我哥他……他会被枪毙吗？”郑瑜有些急切的问道。
“这个，却是不好说，如果有立功表现的话，应该不会被枪毙吧。”柳罡留心着郑瑜的神情，看上去，郑瑜的表现，却不像是作伪，这让柳罡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那他怎么才能立功呢？”郑瑜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比如说，检举揭发之类的，这却是要看他自己了……”
“那我揭发的案子算不算呢？”郑瑜期待的问道。
“你揭发，这不能算他的立功表现。”柳罡摇了摇头，尽管，他很想知道郑瑜要揭发的是什么，可是，他却也不能撒谎哄骗而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他毕竟是一个刑警，而不是其他的身份，可以无所顾忌。
“哦！”郑瑜微微的有些失望。
“七月十六日，也就是农历六月初二晚上，你去陶县刑警大队报的案？”郑瑜的这一番表现，却是让柳罡颇为的疑惑，这郑瑜为什么敢去报案？当然，他不是怀疑郑瑜没有报案的勇气，虽然一个被强奸的女人报案需要勇气，可是，却也不单单是勇气，这郑瑜当初的情况尤其是如此，毕竟，她不是一个人去的鬼脸滩，和她一起的，还有政法委书记郭玉荣，如果报案，那肯定会牵涉到郭玉荣，这郑瑜显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郑瑜是郭玉荣的情人，而且从孙红的描述看，那至少有着差不多十来年的时间了，作为一个老情人，她不可能不为郭玉荣考虑，再说了，即使她不考虑，郭玉荣也会阻止她，可是，这案子，当初依旧立了案，而案件的处理，又显然不是正常的处理。
“是……是的！”郑瑜脸色顿时的变白，声音也微微的有些颤抖，只是，她原本看着柳罡的眼神，却是微微的有些躲避。
“郑护士长，当晚发生的事情，你能再次的描述一遍吗？”柳罡缓缓的看着眼前的郑瑜，郑瑜眼神的躲避，并没有逃过柳罡的眼睛，他甚至的感觉到了，郑瑜的情绪，微微的有些亢奋，这让颇为的疑惑，再怎么说，这郑瑜也不应该有着亢奋的情绪才对啊，他隐约的感觉着，这一件强奸案，有着什么秘密。
“柳大队长，这……”郑瑜明显的有些为难。
“如果郑护士长觉着不方便，我可以回避！”这毕竟是强奸案，尽管柳罡觉着这强奸案有些蹊跷，可是，案子此时依旧是强奸案，如果当事人要求他回避，那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那天晚上，大家都在喝酒，我看了妈妈，心情也不怎么好，人也感觉有些累，就先去睡了，我睡觉不喜欢穿衣服……”说着，郑瑜的苍白的脸上，也是呈现出了一片通红，“迷迷糊糊中，我忽然感觉无法呼吸，我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有人压在我的身上，我拼命的挣扎……”
整个的案情描述，和陶县刑警队案卷上的描述，除了用词上略有区别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或许是再一次的勾起了当初的痛楚，郑瑜说完，也是泪水涟涟，只是，柳罡却是清晰的感觉到，郑瑜的情绪之中，并没有多少的伤心。
“当时，你哥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尽管没有感觉到郑瑜的伤心，柳罡还是等了一会，看郑瑜的表情基本的稳定了下来，才继续的开始了询问。
“有他的两个合伙人，一个叫孙红，是我哥的堂妹，另外一个是个男的，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那男的，当时虽然我看不清楚人，可是，那个头我还是能感觉得到，应该比那个人高大许多。”郑瑜低声的道。
“就没有其他人了？”柳罡看着郑瑜。
“这……”郑瑜嗫嚅着不愿意开口。
“根据我们的调查，当时孙来泽的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柳罡缓缓的道。
“不可能是他……”郑瑜摇了摇头。
“那个人是谁？”柳罡继续的追问着。
“不可能是他，他的体型和那个人的体型差别很大，我能分辨的出来。”郑瑜依旧的没有说出对方是谁的意思，当初的案卷上，她的回答也差不多是如此。
“那你认为谁的体型和那人相符合？”柳罡淡淡的看着郑瑜。
“这……我也不知道。”郑瑜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孙来泽？”柳罡忽然的说出了孙来泽的名字。
“不……不可能，他是我哥！”郑瑜猛然的站了起来，激动的道。
“郑护士长的意思，是不是说，那个人的体型，和孙来泽差不多？”柳罡却并没理会郑瑜的激动，继续的询问着。
“这个，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过肯定不是我哥，我对我哥很熟悉，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郑瑜的情绪显得格外的激动，嘴里也显得语无伦次起来，声音也显得大了许多。
“郑瑜姐，你怎么了……”屋子里的声音，惊动了外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第九十四章 车祸
“小李，我没事！”郑瑜赶紧的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小护士。
年轻小护士的敲门，加上郑瑜的情绪激动，却是让柳罡的审讯无法再进行下去了，不管郑瑜是真的情绪激动，还是假的，可看上去至少是情绪激动，而且，郑瑜是受害者，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审讯，那显然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
“郑护士长，打扰您了！”柳罡站起身，伸出了手，尽管，和女士握手，应该是女士主动，可他还是冒昧的伸出了手。
“柳大队长，我哥的事情，劳您费心了！”郑瑜赶紧的伸出了手，和柳罡握在了一起。
走出中医院，柳罡的眉头却是深深的皱了起来，人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对郑瑜的询问，不仅没有获得他想要的信息，反而的，让问题变得更加的复杂了起来，就是用魂印诀，柳罡也并没有获得什么太有价值的东西，唯一的收获，大约也就是基本的可以肯定，郑瑜在整件案子中，应该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
只是，这郑瑜显然并不是他最初预料的那般，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物，他感觉着，打开郑瑜的嘴，并不比打开孙来泽的嘴更容易，毕竟，孙来泽是一个杀人犯，人也在临山刑警队的手里，而郑瑜，只是一个强奸案的受害者，两者身份有着本质的区别。
“柳大，这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回去还是……”明雪雁低声的询问着柳罡。
下一步怎么办？柳罡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继续的留在这里，也不会再有多大的收获，郑瑜那里，该问的，已经问了，再去询问，一来有些的不合适，而且，他也并不认为能够有什么收获，就这么回去，柳罡却心有不甘，在这明阳都不能有什么收获，那要是回临山，更难有什么突破。
当然，他之所以不愿意回去，还有着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魂印诀的搜索中，获得了一个颇为有用的信息，那是郑瑜的一个电话，电话很简单，只有很简洁的几句话，第一句话是“他们过来了，这么快……”说这句话时，郑瑜微微的有些惊讶，第二句话是“放心，我能应付！”，第三句话则是，“这个……”，这一句话只有两个字，郑瑜明显的有些迟疑，第四句话则是，“那晚上迟点吧，十二点，你来医院接我吧。”
尽管几句话也没有多少字，可是，却是明显的表露出，晚上，郑瑜要和一个人见面，半夜三更的见面，那显然不是正常关系的亲朋好友，再联想到之前的几句话，那会见的人是谁，答案基本也就呼之欲出了。
只是，这么一个信息，却是又一次让柳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这个时候，无疑是比较敏感的时候，两人半夜三更见面，那显然不是单纯的为了偷情，而多半的和他要查的案子有关，如果冒险去侦查，那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然而，这样的侦查，显然是不合法的，当然，凭着他的身手，也不怕被人抓到，只是，作为一个堂堂的刑警大队大队长，却去做爬屋檐的事情，那委实的让人情何以堪，可如果不去，那他又从什么地方入手？如何打开局面？可以说，他们对于整个的案情一无所知，所知道的案情，也基本上是靠的推测，如果按照正常的方法侦查，在陶县公安系统的阻挠下，他们根本不可能有着什么收获。
嘀嘀嘀！就在柳罡委决不下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新峰的电话，却并不是法院的电话，他有些疑惑的接起了电话，“我柳罡，你是……”
“柳大队，是我，周小伟，我们出车祸了……”电话里传来周小伟有些急促的声音。
“车祸，人没事吧？”柳罡心陡然的一紧。
“我坐的后座，并没什么，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李骏伤的有些重，不过，也没有大的危险，只是恐怕要休息几个月了。”周小伟赶紧的道。
“没大问题就好！”柳罡悬着的心，缓缓的落了下去，声音，却是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车祸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刚进入新峰的那一段盘山公路，就是最危险的一段，外面是悬崖，忽然一辆从对面开过来的吉普车超过了他前面的煤车，冲了过来，直撞向了我们，当时外面是悬崖，里面是一辆载重的煤车，幸好李骏经验丰富，车技也很好，果断的冲向了一边的山崖，仅仅是右边车头被撞了一下，汽车卡在了两棵大树中间……”此时的周小伟，依旧的心有余悸，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如果不是他感觉有些累坐在了后排，而坐的副驾驶的话，那恐怕就……
“当时李骏摁着喇叭吗？”柳罡和李俊一起出去的时间也不少了，知道李骏是一个非常小心的人，像周小伟说的那一类地方，通常都会一路鸣着喇叭前进。
“恩，一直摁着的。”
“对方车上有几个人？”
“一个，我们只看到一个人，也受了点轻伤，身上有很大的酒气。”
“肇事者具体的情况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太明白。”
“是哪里的车？”
“牌照是陶县的，一辆切诺基。”
“你们好好养伤，我回来再来看你们！”柳罡挂断了电话，脸色，却是陡然的变得阴沉了起来。
“柳大，小伟他们没事吧……”明雪雁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骏重伤，周小伟只是轻伤。”柳罡摇了摇头，随即的又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他拨打的，是新峰派出所所长陈雨梅的电话。
“柳大，怎么有空给姐打电话啊？”接触了几趟，陈雨梅对柳罡也不生分了。
“我们刑警队的车被人撞的事情，陈姐知道了吧？”
“这么大一件事，我怎么能不知道。”
“新峰交警队的人，陈姐熟悉吗？”
“新峰就这么大，同在公安系统，能不熟悉吗，怎么，这件车祸有问题？”陈雨梅可是派出所所长，这一点敏感性那还是有的。
“我怀疑他们是针对我的！我坐的那车来陶县。”柳罡倒是没有隐瞒陈雨梅自己的怀疑，虽然，这车祸也未必就是人为，可是，谁也无法排除人为的可能，对方能够触动刑警蒙面劫持和农海胤接触的人，也未尝不敢制造车祸，弯道之上，谁的车速也不会太快，更何况，李骏一直鸣着喇叭，对方不可能一点也不注意，然而，车祸却依旧的发生了，这不能不让柳罡有所怀疑。而如果对方是故意制造的车祸，那针对的对象，多半也就是他自己了，李骏一个司机，也没有什么仇家，不可能针对他，周小伟一个才出学校不久的小刑警，甚至还没有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