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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的毒鼠强是哪里来的吗？”
“郭大器都被抓了，傻子也能猜到，他是从郭大器那里弄的毒鼠强，这麻林镇稍微熟悉的人都知道，除了郭大器，就没有其他人有毒鼠强。”
“张翠莲也被抓了。”柳罡忽然的道。
“张翠莲……”杨向国一怔。
“就是郭大器的妻子，你不会不认识吧？”
“认识，不过，不知道她叫张翠莲。”杨向国的身子，禁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听她交代，她卖了毒鼠强给你，你去她家里买的。”
“我……我是买了毒鼠强，我家里有老鼠。”杨向国微微的有些慌张。
“哦，老鼠毒死了吗？”柳罡倒是想不到，杨向国居然承认他买了毒鼠强。
“没有，他们的毒鼠强是假的，掺了其他的东西。”
“哦，五百元买假毒鼠强，你没去找他们退钱？”柳罡看着杨向国。
“我正准备找他们退钱，还没有来得及……”
“哦，剩下的毒鼠强呢？”
“剩下的毒鼠强，扔了。”
“你要找他们退钱，连毒鼠强都扔了，你怎么能说别人的毒鼠强有问题呢？”
“这个……”杨向国一时语塞。
“前十来天吧，你去县城配过一把钥匙，是吧？”柳罡也不再继续问他毒鼠强的问题，而是迅速的换了一个问题。
“没有，我从来没有去配过钥匙。”
“北门那边，孙老三那里配的，对吧？”柳罡淡淡的道。
“没……没有。”杨向国的脸色微微的一变，不过，依旧是摇头否认着。
“孙老三都还记得你，你否认也没有用，我们可以立刻让他过来认人，这并不远，最多十分钟就可以跑个来回。”
“我……我的确去配过钥匙，是我兄弟家的钥匙，我一直对老六他女人有……”杨向国有些嗫嚅着道，不过，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似乎很难为情。
“你拿的谁的钥匙去配，是一把什么样的钥匙？”
“是我六弟的钥匙，是一把铜质的钥匙，好像叫什么转换钥匙吧。”
“前天下午，你在刚才那麻将馆打牌？”柳罡也不再询问钥匙的事情，而是迅速的将询问跳到了麻将馆。
“是的，我经常在那里打牌，那天下午，我一直在那里打麻将，听到楼上的尖叫声，我们才结束，出去，才知道曹小桐自杀了。”
“哦，当时你都做了些什么？”柳罡询问打牌。
“为了不让人破坏现场，我阻止了那些人去看热闹，当时我一直在楼梯上劝说着众人，有不少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打麻将的中途，你来开过麻将馆吗？”柳罡淡淡的问道。
“没，没有离开过麻将馆，打牌怎么可能随意离开，那不就散伙了吗？”杨向国摇了摇头。
“你真没有出过麻将馆？”
“真没有。”杨向国的回答非常的肯定。
“买两份的张大爷说过，你去买过他的凉粉。”柳罡淡淡的道。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去买了两碗凉粉，两碗凉糕。柳大队长不提起，我倒是基本忘记了。”
“你买凉粉的过程中，上楼去了一趟，上去做什么？”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上去撒了泡尿。”杨向国此时，也是大汗淋漓了，这接连的撒谎，也是让他感觉到了非常吃力。
“杨向国，谎言终究是谎言，你刚才招供的，是真是假，我们都可以立刻去调查，假的，永远真不了，就像钥匙的问题，你能够确定，你兄弟用的，就是那转换钥匙吗？”柳罡缓缓的看着杨向国，淡淡的问道。
“这……”杨向国一阵阵的汗水直冒，此时，他却是忽然的明白了言多必失的道理，他别说没有注意到六弟用的是不是那转换钥匙，甚至，他兄弟家用的什么锁，他都搞不明白，平时，谁去注意这些。
“还有，你爱人应该也不知道买毒鼠强的事情吧，而你的家里，更不可能有什么老鼠，你是不是在家毒过老鼠，她应该比较清楚吧？我们只需要询问她，你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柳罡继续的道。
“另外，你要真在那楼梯上撒了尿，那墙上或者地上，肯定会留下痕迹，如果没有，那也就能证明你撒谎。”
“再有，那一盒绿豆糕上，我们也提取到了一枚指纹，我们只需要核对一下指纹，你就无所遁形了。”柳罡缓缓的道。
“不可能，那绿豆……”杨向国立刻的反驳出声。
“杨向国，你是不是认为曹小桐让人杀了杨向全？”柳罡的问题再次的跳转。
“本来就是他让人杀了我二哥。”这一次，杨向国倒是没有否认，说这话时，心底充满了怨毒。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柳罡询问道。
“他擅自减免几个大企业的税，隐瞒大量的税务，二哥想要撤掉他，他一直对二哥怀恨在心，这个该死的畜生。”杨向国狠狠的道。
“所以你就杀了他？”尽管感觉着问题远不是杨向国想的那么简单，可是，柳罡也并没有多问，眼前这个杨向国，知道的事情不应该很多。
“他该死……不过，我没有杀他，要是他不死，有机会，我肯定会杀了他，替我二哥报仇。”杨向国说着狠话，反正人已经死了，他怎么说也都无所谓了，总不能自己说了几句激愤的话，就把自己怎么样吧。
“你二哥还有其他的仇人吗？”柳罡隐约的感觉着，这杨向国，根本就是一个受利用的角色，根据刚才的审讯，这杨向国，显然不是一个善于计谋的人，更不是一个沉稳的，凭他自己，根本设计不出这么一个杀死曹小桐的案子，这个案子的设计无疑是巧妙的，时机把握也是非常准确的，他不仅要对曹小桐的行踪乃至行动了如指掌，还要对曹小桐妻子的行踪以及一家人的生活状况非常熟悉，即使知道这些，那也需要非常精明的头脑，才能将这个局的布置出来。当然，也有可能这仅仅是巧合，曹小桐准备动手的时候，恰好对方也准备对曹小桐动手，这一切，不过是一桩非常巧合的事情。只是，他却很难相信那是一种巧合，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不可能是其他人，肯定是他。”杨向国肯定的道。
“杨向国，现在，你还有争取宽大的机会，交代清楚你自己的问题，错过了这个机会，你就没有机会了，等我们查清了你一切的犯罪事实，你就算交代，也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我真没有杀人……”
“你自己好好考虑吧，如果想要交代，随时欢迎。”柳罡站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老大，怎么就不审了？我感觉他就要被拿下来了。”明雪雁跟着走了出来。
“让他考虑一下吧，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角色。”柳罡笑了笑。
“对了，老大，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在孙老三那里配的钥匙？”明雪雁禁不住好奇的问了起来，她可是一直和柳罡在一起，柳罡压根就没有去找过那些什么配钥匙的人，而且，一连串的案子，也没有哪件案子牵涉到孙老三。
“我不知道，蒙的。”柳罡笑了笑。
“蒙的，蒙也能蒙的这么准确？”
“其实也不难蒙准，整个临山，配钥匙修锁的就那么几家，而大多的这些都在临山城南方，北城区，我所知道的就一个孙老三，这杨向国来配钥匙，那肯定是选择最为近便的一家，而且，孙老三的铺子所在的那条街，差不多就是卡拉ok之类的娱乐场所，这显然是杨向国一类人经常光顾的地方，他知道这个配钥匙的孙老三不足为奇。”
第二八六章 招供
出了审讯室，柳罡迅速的安排了隋涛和罗刚然他们去麻林镇调查取证，明雪雁则是去公安局打印室打印了一张杨向国的照片，刑警队虽然也能打印照片，可只能打印黑白照片，而不能打印彩色的。
随后，两人又去了孙老三修锁店，倒是正如他诈杨向国的一样，孙老三清晰的记得杨向国去配钥匙的事情，而且一眼就认出了人，配钥匙的人不少，拿转换钥匙来配的人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孙老三当时乃是刚刚从工地下来，一身的衣服并不怎么搭调，一看就是农民工，孙老三自然也就印象深刻一些了。
而隋涛他们的调查，倒是和柳罡随口说的有很大区别，从杨向国妻子那里知道，家里的确进过老鼠，不过，她让杨向国买老鼠药，杨向国根本就忘记了个一干二净，最后，还是她自己去买的灭鼠灵，毒死了一只小老鼠，而且，时间上也有着区别，比杨向国说的时间，早了几天。更大的收获则是，在客厅的杂货小盒子里，发现了一把钥匙，据其妻子交代，那钥匙，乃是杨向国在外面养的女人家的钥匙，不过，他们怀疑那钥匙乃是杨冬梅家的钥匙，因此，取得其妻子的同意，把钥匙拿了回来。而那把钥匙经过和杨冬梅的钥匙对照，正是杨冬梅家锁的钥匙。
至于杨向国弟弟那里的调查，则是被柳罡幸运的猜了个正着，他弟弟家的门锁钥匙，乃是十字钥匙，根本就不是那种平头钥匙，更不存在转换钥匙之类的说法。
再去找毛晓梅，人依旧不在家，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仿佛，这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的踪迹。
再次的提审杨向国，面对一桩桩的证据，杨向国采取了沉默，许久，不曾开口，柳罡也没有催他，而是随手丢了根烟过去，两个人掏出打火机给其点燃，杨向国一口一口的猛吸着烟，一根烟，很快的就燃到了头。
“想不到，她真的想我死！”看着烟蒂上已经没有一点火星，杨向国缓缓的开口了，声音，微微的有些低沉。
“你们之间感情本来就不好吧？”柳罡自然明白杨向国说的是他妻子张英，从张英的表述看，那根本就没有一点替杨向国掩护的意思，这作为一对十多年的夫妻来说，显然不正常。当然，这与案情无关，不过，这却和杨向国的情绪有关，要想让杨向国彻底的招供，让其情绪得到一定的倾泻，也是完全必要的。
“当年是我强奸了她，并且威胁要杀了她的未婚夫，她才无奈嫁给我的。”杨向国缓缓的道。
“她未婚夫是谁？”
“朱高华。”
“麻林派出所所长朱高华？”柳罡微微的有些意外。
“是他，当时他才参加，也还不是警察，就一个杂工。”杨向国点点头。
“那你又怎么知道曹小桐要用毒鼠强毒死杨冬梅？”柳罡忽然的问道。
“我……我知道他们不和，曹小桐一直想和三姐离婚，我一直就让人注意着他的行踪，因此，发现了他购买毒鼠强。”杨向国的声音有些躲闪。
“应该是有什么人告诉你的吧？”杨向国那一片刻的迟疑，并没有逃过柳罡的眼睛。
“不，不是。”杨向国赶紧的道。
“你早上去五河做什么？”柳罡忽然的转换了问题。
“我过去……过去有些工程。”杨向国赶紧的道。
“杨老板生意不小啊，都做到五河去了。”柳罡淡淡的问道，声音中却是不乏嘲弄，杨向国的这个解释，那显然是在撒谎，杨冬梅对于杨向国是比较了解的，杨向国的包工队，也就能做点修补工作，农村修一座房子，他也没那个能力，之所以能在马林混的风生水起，就是靠着杨向全和曹小桐两人的权力，这样的一个小包工队，哪有什么能力去五河做什么工程。
“一个朋友在五河，帮朋友做点事情。”杨向国忙解释道。
“这个朋友是个女的吧？”柳罡淡淡的道。
“是，是女的。”略微的迟疑了一下，杨向国才勉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