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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在桌上熟睡着,坐在他对面的李扶朝,其双臂耷拉,双眼睁开,瞳孔放大。我赶紧跑到他身前,用手往他的脉搏上一探,才知道他早已死了。当时,我急忙弄醒史言正,然后报了警。接着,我们发现整个顶层里的组员们与我们俩的情况基本一致,全是吃完饭后,便睡着了。”
郑亦峰询问道:“你还记得当时在审讯室内有什么可疑的物件吗?”孙裕中想了会儿,他说道:“审讯室内,有一张大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上面放着纸与笔,热水瓶,台灯。”郑亦峰质问道:“只有这些东西吗?”孙裕中点头称是。郑亦峰说道:“那这是什么?”他说着,便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挂钟来。孙裕中瞧后,说道:“这的确是挂在审讯室墙壁上的钟,我一时忘记了。”郑亦峰冷笑道:“别装了!你就是凶手!”孙裕中惊讶的说道:“郑秘书,我不是!”
倏忽间,郑亦峰用右手无名指,指向史言正,且疾言厉色的说道:“我说的是他!”史言正吃惊的说道:“郑秘书!话不能乱说!当时我睡着了,我怎么可能在梦中杀人!”郑亦峰不屑的说道:“你别狡辩了!真相就在你的脸上!刚才我拿出挂钟,质问孙裕中时,你的右手在大腿上,来回搓动了几下。你紧张什么?而后,我说孙裕中是凶手时,你脸颊上抬起皱,嘴角微翘,眼睑收缩,这是高兴的反应。更重要的是,你脸上惊讶的反应超过了一秒,你为什么要伪装?”史言正平静的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郑亦峰冷笑道:“若你不是真凶,现在你的表情应该是额头紧皱,眉毛下垂,嘴唇紧闭。而你却如此的平静!为什么要杀……”不等郑亦峰说完,史言正回身便跑。
史言正刚迈出去一步,他的身子便动不了。他只觉得右肩头扛着一个铜鼎一般。眨眼间,他的身子便瘫软在地上。站在一旁的田队长急忙跑到史言正身边,将其抓住。田队长暗自惊诧道:“这位郑秘书腿法迅疾,且仅凭一只右手,就把他给按趴下了,深藏不露啊!”
次日天明,经警方初步审问史言正后,郑亦峰得知,史言正染上毒品后,将自己的家当全部用来吸食白粉,后来没钱了,他只好向朋友同学借,慌称做生意。在上个月,他的银行账户突然多了二十万元,他喜出望外的把钱取出来,又过了把瘾。可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在上周,他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那人威胁史言正,若是不按照他所吩咐的事来做,他就会把史言正吸毒的事情,传到单位上去。若是听他差遣,事后还会打三十万到史言正的银行账户上。史言正觉得自己毫无退路了,他一想到事后还能再得三十万,他便一咬牙,答应了他。
就在“双规”李扶朝的前一天,那人再次给史言正打了电话,告诉他按下审讯室内,挂钟背面的那枚黄色按钮,且趁机往饭菜里下安眠药。当时,史言正就一头雾水的问了那人,那人恐吓史言正,若再多问一句,就把他吸毒的事,抖出来。于是,史言正无可奈何的照着那人所说的做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他这轻描淡写的一按,却断送了李扶朝的姓命。那个挂钟是一个杀人的机关,挂钟的表面上,有七个细小、肉眼无法识别的孔洞,其内有块高等程序电路板,其中写入了李扶朝的具体资料,史言正按下黄色按钮,正是启动了钟内的机关与程序,其发动后,时钟便会从七个孔洞内,向李扶朝的七大死穴,射出七根无色无味,溶血必化的“冰针”。
尚丝琪与海湘佩来到警局时,郑亦峰正扑在一张办公桌上睡觉。田队长将案件的详细情况向两人说了一遍。尚丝琪说道:“史言正不过是木偶,真正的幕后黑手,还不知道是谁!”
第159章 两省警方摊迷案 穷追不舍梨花开
正在这时,郑亦峰的手机响了,他伸了伸懒腰,将其掏出,接通道:“孔书记!我正想打电话给你汇报情况呢。杀死李扶朝的是一个挂钟。”于是,郑亦峰把案件重要的几点,向孔临祥一述说。孔临祥问道:“你对此案件有什么看法?”郑亦峰说道:“我认为,主谋者是一个善于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家伙。他杀死李扶朝的动机,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之所以令史言正往饭菜里下安眠药,为的是让别人误以为李扶朝是在省纪委的人睡着以后,被杀害的。他这么做的目的,为的是让我们误以为凶手就是省纪委内部中的人。”
孔临祥说道:“此案情错综复杂。若我省的警方还放任不管,袖手旁观的话,会被人嗤笑的。我会先让徐涛涛去联系下湖N省公安厅的厅长,让他尽快办下案件移交手续,或者两省警方一同查办此案。虽然,李扶朝被秘密调查,但他毕竟是未上任的秘书长,若我省的官方不重视此事,岂不落下笑柄!?”郑亦峰暗思:“确实如此。若案子破了,我省警方面上无光。若案子没破,两省的警方都会被人骂作是饭桶的。”
中午时分,长S市公安局的局长范有军亲自请海湘佩等人去“雷公殿”吃饭,三名处级干部一道陪同。“雷公殿”以前是一座祭祀雷神的庙宇,又名“震元宫”,其名出自《易?震》,“其象日:“洊雷,震。”洊是重复,元是始的意思。此名乃是神雷连轰,威震八方的含义。“雷公殿”始建于清朝康熙时期。光绪年间,“雷公殿”被重新翻修,距今已有四百余年历史,每年的农历八月七日都将举行大规模的祭祀活动。每到这日,“雷公殿”里接踵比肩,热闹无比。
“雷公殿”的天乙阁内,两省干部相互寒暄。坐在海湘佩右边的郑亦峰,更是忙着为海湘佩挡酒。正在此觥筹交错之时,突然,听到阁外一阵喧哗,吵闹声也越来越大。郑亦峰见此状况,他对席间官员们说道:“众位领导,我去看看外面,为何如此的吵闹。”范有军暗思:“不会是那个混小子,又再惹是生非吧?!”范有军想到这里,他便对长S市局财务处的王处长说道:“王处,郑秘书是客人,你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话音刚落,郑亦峰见范有军面色闪过一丝顾虑之色,他霍然起身的说道:“不碍事!我去去便回!”郑亦峰说完,便已走向了门口。范有军低声的对王处长说道:“你也去外面瞧瞧。”王处长心有领会的点头称好。
郑亦峰来到阁外,他寻声瞧去,只见离他三丈开外,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其身材魁梧,长相俊朗。那位男子的右手正一把抓住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的衣领,他凶狠的说道:“问了价,还了价,最后却不上船!你逗我玩吗?”
那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说道:“我临时家里有事,玩不了。那个“鸡”是你的人?”那位年轻的男子听后,二话不说,照着那位老男人的面门就是一拳。顿时,那位老男人被他打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那位年轻的男人凶神恶煞的说道:“你也不打听打听,你脚下的这片地方是规谁管的!”话音刚落,他举起左拳,往那位老男人的左眼砸去。
可他的拳头离那位老男人的左眼还距有三寸时,他的拳头便已止住了。那位年轻的男人缓过神来,他瞧见郑亦峰的右手正抓着他的手肘上。那位年轻的男子暗道:“四周聚了这么多看热闹的人,此人是什么时候,窜到我身前来的?我怎么没有察觉到他。”他咆哮道:“我是你的祖宗——范金妙。你是哪个狗娘生的!敢对老子动手动脚!”郑亦峰听见他言辞污秽,其手上一使力,只听得那位年轻男子痛得嗷嗷直叫。围观的群众见此状况,他们面颊上都露出惊诧之色,且带着些许的恐慌。那位老男人见此情景,他拔腿便跑了。
郑亦峰见围观的群众都是如此表情,他暗道:“他是高官的儿子?”正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了王处长的声音:“郑秘书!手下留情!他是范局长的儿子!”郑亦峰一听此言,右手上的力道便松了许多,范金妙趁机将郑亦峰的手挣开,他心中暗道:“一个秘书而已!在我面前充大?!这事要是传出去,我的脸面何存!?”范金妙想到这里,双拳抡起,猛的往郑亦峰的胸口与脑袋上便砸。郑亦峰身形如魅的避过其雨点般的拳头。
王处长见此状况,他急忙双手分开人群,去拦范金妙,口中说道:“范小爷!使不得!这人打不得。”范金妙一听,他将王处长往旁一推搡,仍追着郑亦峰打。王处长四十来岁的人,他哪跑得赢范金妙啊!他一边追着他们,一边喊道:“别打了!都是圈子中的人!”
少顷,范金妙吁吁带喘的暗道:“这家伙怎么跟鬼一样!我好歹是练家子,怎么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偶然间,他瞧见右旁有一个武器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道具。这些武器本是在每年的腊月十八,用于举行戏剧大会时用的。只见范金妙抄起一把花枪,照着郑亦峰的后心便扎。
郑亦峰偷眼观瞧,其腿法陡然一变,“避云术”疾电般的使出,躲过其枪。可范金妙不依不饶的往郑亦峰的身上猛扎。令郑亦峰意想不到的是,范金妙使的枪法还颇有章法,枪中的点、崩、劈、穿、拨、圈、挑等各种枪式,被范金妙娴熟的使将了出来,如朵朵梨花绽开相仿。郑亦峰暗道:“这小子的枪法耍得如此精妙,定是被高人指点过。我哪有功夫在这里陪他瞎闹。速战速决吧!”郑亦峰打定主意,他猛的一回身,只见那杆花枪如猛龙出海一般,照着郑亦峰的胸口便刺来。眨眼间,郑亦峰身形微微一晃,他的右胳肢窝恰如其分的夹住了范金妙的花枪。枪杆虽夹住了,但枪头却露在外面。电光火石之间,范金妙用巧劲一抖花枪的末杆头,其枪头往右边,流星般的一拐,便往郑亦峰的后心扎去。
第160章 雀王开屏惹祸端 有心怜香不惜玉
说时迟,那时快。郑亦峰身子微倾,左脚向后抬起,脚尖潮鸣电掣的踢向枪尖。只见枪尖被郑亦峰踢得往范金妙的腹部扎去。郑亦峰本以为范金妙能躲过其枪尖,可是,由于郑亦峰的这招“雀王开屏”使得太突然,让范金妙猝不及防,耳轮中便听见,“扑哧”一声,枪尖插进了范金妙的腹部。
范金妙一咬牙,右手猛的把枪头拔出,其鲜血直往外喷。他左手立刻捂住腹部,但鲜血仍从他的手指尖淌了出来。郑亦峰见此状况,他也是吃了一惊。等他回过神来,他赶紧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这时,范有军接到王处长的电话后,赶了过来。他一瞧见此情景,吓得他双唇泛紫,面如土灰。范有军走到郑亦峰身前,他毫无顾忌的怒斥道:“若是我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别想活着走出长S市!”郑亦峰默不作声,他知道范有军现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此时,根本没有必要与他争论,谁是谁非。王处长等其余两名处长,在一旁劝着范有军。而海湘佩与尚丝琪则是询问着郑亦峰此事的原由。
海湘佩把郑亦峰拉到一旁,他不悦的说道:“你怎么会闯出这么大的祸。你为什么把他儿子给扎了?”于是,郑亦峰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海湘佩说了一遍。海湘佩颔首的说道:“这事也怨不得你。不过,你还是过去向范局长道个歉吧。”郑亦峰暗道:“那些围观的群众绝不敢为我做人证的。王处长肯定也是顾着范有军。”想到这,他无奈的说道:“海书记,我现在跑过去跟他道歉,不是找骂吗?再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