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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
我是给彭国梁送衣服时得知黄小明被放出来的,找到黄小明的老婆后才联系上他。我说开车拉他逛逛景、散散心,他答应了,于是我开车接他去了西山。
一路上黄小明都沉默不语,被关了十几天仿佛变了一个人,好像心里压着一块百头,黄小明无疑走到了人生一个重要的十字路口,我断定他每天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何去何从。说句心里话,我约黄小明出来,不是为了想知道他想什么,而是想知道专案组都问了他些什么,只有打听清楚黄小明在里面的情况,才好去见刘市长。
没想到黄小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望着窗外的风景说:“杨哥,说好了,今天咱们是出来看景的,如果你想知道我在里面专案组问了些什么,对不起,我无可奉告。不瞒你说,大嫂找我,我也是这么说的。如果你觉得扫兴,那就马上送我回去。”
我被戳破了心事,掩饰着尴尬地说:“兄弟,你想哪儿去了,我知道你心里堵得慌,我何尝不堵得慌,都说我俩是彭市长的左右手,如今彭市长出事了,最难受的当然是咱们兄弟俩。拽你出来就是想让你散散心,当然我也想知道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黄小明点了一点烟深吸一口说:“能有什么打算,案子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尽管我被放出来了,但是只要案子不完,我就不会有定论,专案组随时都可能再请我回去。我现在是一只迷途的羔羊,天天都生活在恐惧中。杨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恐惧吗?因为只要专案组找我核实情况,都可能涉及到一些人,你只要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就牵涉人家一家子的身家性命,谁有罪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不想害任何人,但是我现在没有不想害人的自由,这是我最痛苦的。”
听了黄小明的话,我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我不好赌,也没有参与到彭国梁与刘一鹤的争斗中,否则我很可能步温华坚、陈实和胡占发的后尘,最起码也得像黄小明一样成为一只迷途的羔羊。
我还是想从黄小明嘴里套电东西,便委婉地说:“小明,听你这么说,看来是有人开口了,你估计是谁骨头这么软?”
黄小明冷哼一声说:“杨哥,别看一些人在官扬上仗着手中的权力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真要面对专案组的时候,连地赖都不如,个个都是纸老虎。”
我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说这几个人都开口了?不会吧,大嫂可一直在外面为彭市长四处鸣冤呢。”
黄小明异常平静地说:“杨哥,你读过《肖申克的救赎》吗,里面有这么一段话:‘监狱里每个犯人都声称自己无辜。他们只是碰上了铁石心肠的法官、无能的律师和警察的诬告,而成为受害者,再不然就是运气实在太坏了。’发句牢骚,在这个案于中,运气坏的人只有我一个,我是天底下最他妈倒霉的人,至于其他人根本不需要‘肖申克的救赎’,只需要被钉在十字架上,大嫂这个人未免太不自量力了,难道你连十字架上的上帝也能收买?”
尽管彭国梁东窗事发了,但是我一直以为他罪不至死,没想到黄小明会说出彭国梁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话,应该承认,黄小明是彭国梁的贴身秘书,介入彭国梁的事比我深得多,看来黄小明知道真相,不然他不会判断出案子的最终结果。想一想彭国梁有可能因被“双规”而丢命,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西山回来后,我认真地理了理这些天接触张佩芬、尚小琼和黄小明的情况,第二天上班,我就去了刘市长的办公室,刚好李玉民也在,两个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样子是李玉民在向刘市长汇报工作。
我一进屋,刘市长非常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并且对李玉民说:“玉民,就这样吧,你再认真琢磨琢磨。”一副下逐客令的口气,搞得李玉民灰溜溜地走了。刘市长拉着我的手坐在沙发上,和蔼地问:“恒达,找我有事呀?”
我腼腆地点了点头,然后按照我昨天晚上理的思路十分生动地汇报了接触张佩芬、尚小琼和黄小明的情况,汇报完后,我画龙点睛地说:“刘市长,老领导经常跟我讲,人生只有一条规律就是自作自受!但是张佩芬不这么看,种种迹象表明,她在栽赃您,因此我觉得彭国梁一案的关键不是彭国梁,而是张佩芬。只要张佩芬在外面四处活动,不仅专案组要受到干扰,连您也不会清静。因此,张佩芬还是在里面好一些。”
刘一鹤听后浓眉紧缩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宽容地说:“恒达,一个人如果肉体得了绝症,还可以让精神活下去,但是一个人若是灵魂得了绝症,即使嫁祸于人,颠倒黑白也救不了自己。还是那句老话,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我觉得忠心表达得还不够,于是加重语气关切地说:“刘市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刘市长哈哈大笑道:“恒达,不愧给老领导当过秘书,政治觉悟就是高啊!政治风险越大越能考验一个人的政治敏锐性,这一点你比许智泰成熟得多呀。恒达,越是非常时期,越能锻炼一个人的政治品格,这段时问,你这个综合二处处长可要经受住考验啊!”
很显然,刘市长是在用许智泰敲山震虎。许智泰做什么了,让刘市长耿耿于怀?
离开刘市长的办公室,我回味着刘市长的每一句话,觉得最后一句意味深长,这说明刘市长还不完全信任我,否则不会叮嘱我“要经受住考验”,怎么才能让刘市长像信任宋道明、肖福仁一样信任我呢?那就是站在许智泰的反面,不对,许智泰是属于上了贼船不肯下来,归根到底我还是应该和彭国梁划清界限,但是我毕竟是为彭国梁服务过的处长,反戈一击是对的,但是我最后画龙点睛说的几句话似乎说过了点,当时心里还很得意,现在想一想不仅画蛇添足,还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如果是别人落井下石也就罢了,可我是彭国梁的左右手,应该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客观地汇报情况无可厚非,正常地表达自己的看法也未尝不可,但是我当时过于想表忠心了,会不会给刘市长留下卖主求荣的印象?不然为什么要考验我?
我越想越懊恼,情不内禁地走进洗手间,刚好碰上许智泰在小便,自从彭国梁出事以后,综合二处就被挂了起来,整天无所事事,人心也都散了。朱大伟整天研究棋谱;欧贝贝整天研究美容,还经常在电话里与赵忠打情骂俏;只有许智泰每天到处内点一卯就没影了,起初我还没太注意,刚才刘市长一提醒,我才觉得许智泰每天在处内点一卯就没影了,一定与张佩芬有关。我还是从赵忠嘴里得知许智泰与齐秀英的老情人关系不错,此人叫林永清,在《清江日报》当记者,难道这个林永清果真能左右齐秀英,我看未必,别说这个林永清与齐秀英只是情人关系,即使两个人结了婚,林永清成为齐秀英名副其实的老公,也未必能左右齐秀英。齐秀英可是号称“女包公”,包公连自己的亲侄子都舍得铡,那可是他嫂娘的独子,“女包公”怎么可能被老情人所左右,不仅不会被左右,搞不好连林永清、许智泰等人一块收拾,这才叫引火烧身呢。许智泰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起色?就是不会看风向。按农民的话讲,要顶风拉屎,顺风撒尿。他可倒好,专门顺风拉屎顶风撒屎,结果臭味一点也没糟践,全吸肚子里了,还弄了一身尿。想当彭国梁的救世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是到了该找老领导的时候了,因为我从宋道明的口中得知,市政府研究室主任到了退休年龄,刘市长有意调李玉民接任这个位置,如此一来就空出来一个办公厅副主任的位置,这可是天赐良机啊!每次见老领导最打怵的就是一定要谈尿饮心得,我给他当了五年秘书,曾经陪他喝了五年尿,喝得我眼珠子都是尿色了,本以为离开他以后,再也用不着喝尿了,不曾想,由于应酬太多,工作压力太大,特别是经常熬夜写稿子,我一向在老婆面前引以自豪的“长矛”竟然变成了“软鞭”,我老婆埋怨我是停止喝尿的缘故,我不相信,我老婆非逼着我重新喝屎,结果“软鞭”又变成了“长矛”。别看我给老领导当秘书时很虔诚地写尿饮感悟,其实那都是迫于无奈,当时我从骨子里认为尿疗法纯属无稽之谈,但是自从断尿患了阳痿重新喝尿又获得“亚洲雄风”之后,我对尿疗法有了一定的好感,但是仍然将信将疑,因为我还弄不清我和老婆每次做爱,到底是尿疗的作用,还是我对欧贝贝想入非非的作用。因为我和老婆行云雨情时,最怕有光亮,一旦屋子太亮,看见抱着的是老婆而不是欧贝贝,“长矛”还会变成“软鞭”。
我用两天时间重新反思了尿疗法的哲学意义,自认为做足了功课,才在晚饭后兴冲冲地去了位于安乐窝的老领导的家。进门时,老领导在书房内伏案写东西,我凑过去一看,原来是我的后任写的尿疗感悟,老领导正在批阅,那认直劲儿就像批阅文件一样。
老领导见我来了,摘下老花镜赞许地夸我的后任尿疗感悟写得好,然后关切地问我:“恒达,最近有没有新的尿疗心得呀?”
我按事先准备好的功课,井井有条地说:“老领导,不怕您老批评,到市政府后,由于工作繁忙,根本没有时间写尿疗感悟,但是在坚持尿饮方面一点也不敢懈怠。特别是前些日子,看到您老为推动全省尿疗事业的大发展,还将自己的尿疗专著免费赠送给乡亲们,着实令人感动啊!我坚信在您老的亲切关怀下,全省很快就会涌现出成百上千个尿疗村。老领导,这可真是推广尿疗,扶贫济困,造福百姓,功德无量啊!”
老领导见我对全省的尿疗形势了如指掌,便欣慰地说:“我退下来后,身体还好,还有点余热,总要做点对人民有益的事啊。恒达,你小子很长时间没来看我了,突然来看我老头子,是不是有所图谋啊?彭国梁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不会对你没有影响,说吧,有什么打算?”
老领导就是老领导,官场中人的那点心思早就看透了,我在老领导面前不敢耍小聪明,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自己的想法,老领导二话没说,抄起电话就给制一鹤打,想不到我煞费苦心、梦寐以求的事,老领导跟刘一鹤通了个电话就搞定了,早知道如此何苦要等到彭国梁东窗事发呢?但转念一想,也不对,如果不是彭国梁东窗事发,老领导也未必这么爽快地答应我,这其实是在助我脱困,不愿意让我再搅和在彭国梁这潭浑水中。因为这也影响老领导的名誉。
我想借机探听老领导对彭国梁一案的看法,便向老领导汇报了见张佩务的情况,没想到老领导气冲冲地说:“自作孽不可活啊,想不到这个彭国梁为了活命,连我老头子也敢诬陷,看来,我们选人用人的机制确实有问题呀!”
听了老领导的话我暗自吃惊,也暗自庆幸,多亏没听张佩芬的话,劝老领导为彭国梁出面说话,否则办公厅副主任的位置说不定要泡汤。谁不知道综合一处处长盯着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多亏我能及时地预料到风向的变化,在官场上只有善于预测天气的人,才能扬起远航的风帆啊!我又听老领导发泄了一番对彭国梁的怨恨,并适时地同仇敌忾一番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老领导。
走出安乐窝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