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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依依不停的抬头观察,一脸无限的羡慕。
“陆川,你猜那是两夫妇吗?”
我仔细偷看了一回,这时那女人正把自己喝过的残酒递到男人的嘴边,而且我清清楚楚记得是她嘴唇挨过的地方,这么肉麻?!我有些惊讶,一般男女到了这种年龄,对感情的表达趋于含蓄,更注重言语和不经意间的默默关怀,像这样的火热似乎还是另类。
我明知这二人偷情的成分居多,但想到黄依依今天一系列不同寻常的表现,心里有些忐忑,既兴奋又惶恐,不敢说真心话,“是两夫妻。”
她摇摇头,悄悄道:“你眼光太浅了,这是一对情人,而且还背着自己的丈夫和妻子出来的。”
“你又不是先知,怎会说得这样肯定?”
“你看看那女人?整个一少女怀春的模样,夫妻到了这年龄,怎会有这样的漏*点?还有她看对方的眼神,多是欣赏和崇拜,那男人不是艺术家就是教师教授一类…。。”
我见她越说越神乎了,表示很怀疑。
“你不信是不是?”
“是啊,不信。”
她立即起身,走到那两位桌边,低声和他们交谈起来,我听不清说的什么,但看得出黄依依和人打交道的能力相当厉害,当然,这得益于她先天的卓越条件,不管男女,见了年轻美貌的女人,总是很开心、很高兴的。
过不多久,她一脸得意回来了,坐下时还和对方示意了一下友好。
044 【第二次去广德】(4)
我急于想知道结果,问道:“怎么样?”
“他们是江苏人,到成都参加个人画展,听朋友介绍,临时到这里住上一天。”
“参加画展只能证明你说对了一半,重要的是他们的关系?”
黄依依微笑道:“你猜我问了一个什么问题?”我哪里知道?这黄依依不可小视。
“我问,你们夫妻如此恩爱,令我们年轻人也感到羡慕啊。你猜那男人怎么着?”
我只有摇头的份。
“微笑不语,而那女人则很害羞。你想想,如果是正常的夫妻关系,这事有何难回答的?一听别人羡慕,一定是开心不已,何至于难堪?”
“算你说对了,看不出你还有察人入微的本领。”
“女人心细,那像你们,木脑壳一个。”
我不好接口,她言语里话中有话。
这家客栈小菜厨艺不错,很有些特别的风味,比如这茄子,一般的做法是凉拌或者烧,最多是做成鱼香茄子,这里是将茄子切成小指母宽的条形,和一些新鲜的青椒,用大火爆炒,上桌时色泽鲜嫩,清香扑鼻,入口鲜滑,十分可口。
黄依依吃得漫不经心,我知道她在思想斗争,我这次来广德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听故事的,这是事先就说好的,估计给她压力不小。
我不慌不忙,一副稳坐山石听泉声的姿态。
“陆川,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只要不离题万里,本人酌情予以回答。”
“你对他们……怎么看?”
“正常啊,有酒有菜,有情有爱,很好很强大。”
“你正经一点嘛,我说的都是严肃话题。”
“啊,严肃?好!要我说自己的真实观点是不是?”
她点点头,我见她很紧张,估计和她下面的问题有些关系,于是不再嬉皮笑脸,认认真真的回答:“爱是婚姻的前提,没有了爱,婚姻事实上也就结束了。有人说,没有爱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我个人认为这是人类有婚姻以来最正确、最有人情味的一句话。中国目前的现状是:大多数家庭事实上已经破裂,应该实行资产重组了,可是,你看到有几个是愿意主动退出、愿意承认自己婚姻是失败的?大多数人是采取一个‘忍’字,忍忍就白头,白头就到老,到老就动不了,动不了时,心气儿没有了,漏*点没有了,身体也不行了,大家都不想蹦跶了,可悲啊!更可悲的是,儿女们还在大摆宴席,庆祝二老金婚,有几个金婚是幸福的?这就是目前中国人大多数家庭的现状——临时维持委员会。”
黄依依听得很认真,这时候她嘟哝了一句:“貌似你接过多次婚似的,都成婚姻专家了,说得一套一套的。”
“你还听不听?听,就别打岔。”
“这么凶干嘛?”
“你小嘴嘟嘟哝哝,我怕把自己思路打断了。”
“你说,我听着就是。”
“这样才配是美女嘛,文文静静多好。你看看对面的两位,说不定他们的家庭在外人看来还是令人羡慕的,可谁知道这二人都是出墙的红杏?他们各自的婚姻都名存实亡?如果不知道实情,任何人看到他们现在这样,亲亲蜜蜜,郎有情妾有意,谁不感到是一种美?谁不会嫉妒和羡慕?”正说着,那二人已经吃完起身,出去时还很友好的和我们打了一个招呼,看那样子,似乎把我们当成了一对热恋中的青年。
黄依依目送他们出了饭厅,回头催道:“继续说。”
“照我说,他们还是懦夫,是对自己不负责,对对方也不负责,对已经破裂了的家庭成员不负责,一个字‘离!’,两个字‘重组’!”
“这么说你是很赞同婚外情的啰?”
“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离婚、结婚,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勾勾搭搭,狗男狗女,害人害己。”
“太难听了,狗男狗女。”她白了我一眼,“其实你忽视了一个问题,许多家庭凑凑合合的过,一辈子也能过去,但还有一部分人,情感比较丰富,对伴侣比较挑剔,要求较高,不甘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一旦在外面发现合适对象便不顾一切,抛弃家庭,忠于感情,难道这些人都是狗男狗女?”
“当然,正常的情况是,一旦发现自己不爱自己的妻子,而外面又寻找到了真爱,就应该离婚,结婚,如果既不离又不结,屋里红旗,外面彩旗,那就是狗男狗女,猪狗不如。”
“如果是一个男人在外面养一个情人,那情人是不是很可恨?”
我渐渐明白,黄依依这是让我慢慢明白一个事实:她目前不是一个生活很“正常”的人。
这问题很难回答,以我一贯的方针,对这类破坏人家家庭,恬不知耻,鲜廉寡耻,貌似春*似蛇蝎的小妖精要笔诛之,口唾之,厌之,恨之!可是,面对一个自己的朋友,而且自己很动心的朋友,我选择了沉默。
黄依依很沮丧,幽怨道:“你也瞧不起。告诉你吧,我就是你们很讨厌的‘二奶’。”
我虽然心里有准备,听到她的坦白仍然很吃惊。见她难过,有些违心很勉强的说道:“我没说讨厌啊。”
“算了,陆川,我知道自己很可耻,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很下贱……”黄依依是真心自责,看得出她一直在犹豫、彷徨,惴惴不安,也许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帮助。
我脑子发热,真真心心的说:“也许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管怎样,陆川对你和以前没有两样。”
黄依依伤心欲绝,极度悲伤的说道:“你不用安慰我,宽我的心,我和那些人一样,下流卑贱,好逸恶劳,贪慕虚荣,我知道……你们从骨子里瞧不起我,呜呜呜……”她突然哭泣起来,我说好説歹她都不听,几个小服务员不知发生了什么,呆呆的望着我们。
我见势不对,急忙接了账,扶着黄依依进了她房间。
045 【第二次去广德】(5)
她仍然没有止住眼泪,我有些怒意,哭什么哭?他妈的,老子最见不得女人流泪,眼泪就像是催心的毒药,整得我心里酸楚楚的。
黄依依扑在床铺上,背部耸动,很明显还在抽泣,我上去扶住肩膀,安慰道:“依依,我说的都是真的,从小我知道你心气很高,自尊心很强,如果不是特别的原因,我相信你不会走到这一步……。”
看来她听了进去,慢慢停止了哭泣,我继续说道:“即便是你错了,我也一样对你……谁叫我们是老乡呢。”
“真的吗陆川?”
她泪眼婆娑的转头望着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感到很痛很痛,“真的。”
“你不鄙视我?我是别人的二奶。”
“不会,我说了,我会像以前一样。”是哪个王八蛋害了她,老子*他祖宗,有两个臭钱就来勾引这些纯洁的少女。
唉,我的梅香,零落成泥辗作尘,香已无。
黄依依情绪渐渐稳定,自己可能也觉得反应过激,很不好意思的进了洗手间,把自己清理了一番,出来时依然是一副凄苦的样子。
她对着我苦笑了一下,道歉道:“不好意思,叫你来玩,结果这样扫兴。”
“我们之间你还客气啥?我只惭愧不能给你帮助。”
“谢谢你陆川,哭过一场心理好过多了……。。以前我一个人对着墙壁流泪,往往就是一整天,唉,慢慢也就麻木了,见到你我很高兴。”
我现在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有钱,为什么迫不及待要认下我这个老乡,为什么天天无聊拉我聊天……原来,一切都因为她是二奶,处在社会舆论最阴暗角落的二奶!
她坐下来,叫我也坐了,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他是谁?”
当然,老子这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知道完完全全的内幕,最好没有一点遗漏,看看“梅香”是如何很痛心的成了社会的“毒瘤”。
“那人你也认识,我们曾经在网上聊过。”
“谁?”我有些吃惊,声音有些大。
她嘴角抖嗦了一下,声音虽小却听得清清楚楚:“毛德旺。”
“是他?!”这可是让老子想破脑袋也猜不到的意外。我立即浮现起那猪一样的头,冬瓜一样的腰,萝卜一样的身材,县皇城酒楼会议室的铿锵言语,电视机前道貌岸然,农家院里和蔼可亲……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奶奶的,这阶级敌人把自己隐藏得太深了。
黄依依一脸的悲伤,一脸的怒意,看来她决定坦白从宽,坚决地干净地彻底地把事情的原委揭露出来。
“毛德旺非常虚伪,是十足的伪君子,而且这些年来也迷惑了许多的人。”她情绪稳定了许多,“那是五年前,我才十八岁,由于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就随我表姐到了广德市。”
“你表姐?”
“我表姐就是张红红,她是干那个的……”我知道她说的干啥,心一沉,“她也动员我干,说挣钱多,我不干,她就不理我,正好这时候假日大酒店招收服务人员,我去一试经理就同意了,一月只有1000元,除了吃饭、住宿等开支,一月下来存不了钱。就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是自己养活了自己,苦点穷点也没啥。”
我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她,她说了一句“谢谢。”其实我很高兴她自尊自强,没有走上另一条道路,说明本质不怀,尚可救药。
“没过几天,经理把我从大堂调到餐厅,专为VIP会员服务的包间。有一天,毛德旺随一帮子广德的老板来吃饭,我主要负责倒水斟酒等工作,当时也没啥,他还很热情,像一个忠厚的长者一样问我哪里人,多久来的,为什么不继续读书等,我哪里知道他的心思,都一一回答了。三天后的中午,经理把我叫到他房间,说了些酒店很满意我这段时间的表现什么的,希望我继续好好表现,并说现在有一位重要客人需要我搞好服务,这位客人关系到酒店的生死存亡。我一听,是谁呀,这么大的权力?就按照他的指点,到了酒店的特殊套房,开门一看,原来就是毛德旺,毛市长。”
黄依依有些激动,停下来,轻轻出了一口气,这时候她也保持着一种很克制,在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