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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我给郎一平和刘姨都打了电话,他们也有些着急了,约定我直接去市地税局询问,郎一平找县地税局了解情况。
一个半钟头后我就到了市地税局,单位职工正准备下班。
郎燕是县地税局政策股股长,昨天是来市局开会的,所以我直接到了政策科,找到曾科长,曾科长把管会议后勤的胡大姐找来,问道:“昨天会议结束后,先锋县的郎燕和柳局长安排住宿没有?”
“他们开完会,饭没吃就走了。”
“走了?和柳局长吗?”
“是啊,怎么了?”
“我是她爱人,昨晚到现在一直不见人,电话也打不通。”
曾科长忙安慰道:“别急,陆部长,先坐下。”他吩咐道,“胡大姐,你到办公室或者其他科室问问,说不定他们知道。”
我耐着性子坐下,好大一会胡大姐回来了,摇头说道:“都说不知道,知道的都说他们昨天六点一刻的样子就离开了。”
“谁开的车?”
“好像是柳局长自己开的。”
“哦……”我心急如焚,曾科长留我吃饭,我怎么吃得下去?
我出了税务局,赶到她在吴德的家,上去一看,门上有了蜘蛛网,明显没人来过,心里犹自抱着期望,敲了敲防盗门,确定里面没有人才怏怏出来。
我记得郎燕在市里有位搞装修的同学,连忙找出电话打过去问,那同学已经早不在吴德市、到省城发展去了。
失望之余,我只好思索着赶回先锋县再说。
路上,我设想了许多情况,但一个也不敢肯定。
这时候郎一平打来电话,“陆川,有消息吗?”
“没有,爸,你呢?”
“也没有,地税局每个职工以及柳正文的家人都问过了……你现在哪里?”
“刚出城,回先锋的路上。”
他在电话里停了一会,“沿途看看情况……”
我吓了一跳,疑问道:“爸,你说他们……”
“这是最坏的情况,柳正文家属了解的情况和我们一样,昨天下午他们离开了吴德市,准备赶回来今天上午开会,传达会议精神。”
“好的。”我心里沉重得像塞满了浸水的棉团,出不过气来,“公安局没人报案吗?”
“目前还没有。”郎一平声音也是非常沉痛。
我一路开过去,在吴德市区与先锋县交界处,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大车,周围围着三人。这里是唯一一段沿古龙江修建的公路,大约有五公里的样子,临水一面绝崖峭壁,高盈十丈,绝壁上长着些小灌木和苔藓植物,下面古龙江湍急的江流“轰隆隆”穿过,水面泛起一层白花花的泡沫。
我把车缓缓停下,问其中一位师傅,“师傅,出什么事了?”
他一指另两位说道:“他们说昨天这里掉了一辆小车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声,急着问另两位看起来像当地农民模样的人,“两位老哥,你们看清楚了吗?是什么时候?什么车?”
其中一位说道:“我们也没看清楚是什么车,只晓得是一辆黑色的小车,昨晚下大雨的时候,我和他收工回家,”他指了一下后面山,“我们就住那山窝里,昨天的雨下得又大又急,本来是想把地里的活忙完,今天好到吴德做点小工,所以回去晚了,在路上赶上大雨,我们正往家跑,老贾突然看到这边一辆小车直端端的开进了江里,就从这里下去的。”他说着指给我看。
我问另一位叫老贾的,“你看清楚了吗?”
老贾摇摇头,“雨太大了,只看清是黑颜色的小车。”
“什么时候?”
“娃儿喊吃饭的时候。”
娃儿喊吃饭的时候?我一默想,那就是七点左右,时间也比较吻合。
那位老贾见我问得关心,说道:“同志,我们要去吴德市打工,赶时间,所以给这位师傅说要他带我们一程,正好你来了,麻烦给报个案,免得车主家里人着急。”
我急忙说道:“麻烦两位大哥等等,我给公安局报个案,你们今天的误工费我给。”
两位相互看看,嘀嘀咕咕在商量,我懒得管,直接给公安局吴天明局长打了个电话,他答应马上派人赶到,然后又强摄精神,联系上郎一平:“爸,我在隆林乡前面靠古龙江的路上,有两位老乡昨天下午七点左右看见一辆黑色的小车开进了古龙江……”
“是真的……看清楚了吗?”他明显不敢相信。
“我反复问了几遍,已经给吴局长报了案。”
他久久没有声音,大约30秒后才回答:“我马上赶来。”
那货车师傅见我有些来头,敷衍了一会就开车走了,两位村民兀自不相信我会给他们钱,脸上犹豫不决。
我掏出钱夹,一人给了两百,说道:“麻烦两位老哥等等,公安局的人马上到,你们把情况说清楚就行了。”
两人见了真金白银,配合起来很积极,最先发现情况的老贾热心的前后量量距离,最后确定了一个比较准确的出事地点。
十有八九是柳局长和郎燕了,车子颜色和时间都很吻合,我心痛如割,呆呆的看着那一处被暴雨冲刷过后毫无出事痕迹的岩石,想象着昨晚的情况。
老贾见我神色不对,问道:“同志,你怎么了?出事的是你亲人吗?”
我回过神来,点头道:“你们说的很像我爱人。”
两人同时张大了嘴,我靠着车窗歇息着,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只等干警来,看看有什么办法把小车打捞上来。
这时候我脑子比较糊涂,什么也不能想,我们三人就呆呆的守着,身边车流不息。
警车终于喧闹着从先锋县一边传了过来,我精神一振,站在路中央招手,吴天明坐在第一辆车上,见了我立即跳下来。
“陆部长,就这里吗?”
我点点头,“这两位村民就是目击人。”
干警呼啦啦围了上来,纷纷到崖边向下观察,下面除了江流,什么也没有。
吴天明一边安排干警找两位村民录口供,一边对我说:“情况还没搞清楚,陆部长不要过于着急。”
我点点头,说道:“最好派人下去看看。”
干警刚刚在路的一边拉上黄色警戒带,郎一平也赶来了。
吴天明和我上去迎着,把情况说了,郎一平强自镇定,沉声问:“还能打捞吗?”
“这一段江水很急,昨天七点距现在已经接近十八个钟头了,估计很难,我已经和市局联系了,他们派蛙人来。”
我们又把干警笔录两位村民的口供分析了一遍,已经认定出事的车就是郎燕和柳局长坐的黑色本田轿车。
下午三点四十左右,市公安局派的蛙人和吊车已经赶到,吴天明立即组织下水打捞工作,我和郎一平紧张的站在岸边守望着,蛙人入水十分钟了、半小时了、一个小时了……。几次上来都无消息,我渐渐心凉。
“扩大范围。”郎一平脸色铁青。
吴天明立即安排一干警沿绳索下去与蛙人对话,上来时突然“咦”了一声,等他爬上岸,我一眼看见他手里黄灿灿的金丝线和手心里碧绿的翡翠观音,一颗心顿时抽搐得几乎碎裂。
我颤栗的接过玉观音,泪眼濛濛,这是张清芳给我和郎燕结婚的礼物——翡翠观音。
“陆川……”旁边一声悲伤的问候,是郎一平。
我对他点点头,哽咽道:“这是我给郎燕的。”
郎一平眼里顿时泪花闪闪,一言不发上了车,估计他不想在人前落泪,我管不了那么多,两行清泪早已经控制不住滑下了面颊。
吴天明低声道:“陆部长节哀,你去车上休息,有了消息我告诉你们。”
我听了他的劝导,迷迷瞪瞪坐进了小车,眼里的泪再也无法控制,哗啦啦的下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得窗上的敲击声,抬头一看,才知道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郎一平正在和吴天明商量下一步行动方案,看来蛙人的打捞没有任何发现。
我下车,郎一平看了我一眼,说道:“陆川,你坐我的车,先回去,这里的事交给吴局长。”
我点点头,爬上后座,郎一平对徐亚虎道:“走吧。”
车里气氛压抑得胸口发疼,过了十分钟后,郎一平嘱咐道:“回家先别说。”
我使劲的点点头,“嗯。”
回到家里,我和郎一平都不敢看刘姨,也不敢互看。
360 【此恨绵绵无绝期】
“怎么样了?燕子一天也没消息,急死人了。”
郎一平沉稳的回道:“已经报案了,公安局会有结果的。”
“报案?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啊,陆川。”
我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来,摇摇头,表示情况还不清楚。
晚饭端上桌,谁也没心思吃,郎一平早早的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欢欢吃饱喝足,正睁大眼睛东张西望,我忍不住抱过来,把头埋进包裹的围裙,她双手死死的抓紧我的头发,感觉好疼。
刘姨见我们异常的表现,脸上早已写满了疑惑和问询,我不敢过多停留,生怕一不留神就说出来来,招呼一声就回房间了。
一个人我可以尽情的流泪,手里攥着翡翠观音,心里却痛得要命……身体毫无意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来的。
随着刘姨一声“哇”的惨叫,我才从悲伤中惊醒过来,急忙冲出去,发现郎一平的书房灯光大亮,刘姨已经昏厥,面如死灰。
“快打120。”郎一平焦急道。
我立即打电话,不过十分钟,救护车就开到了楼下。
这时候小张也醒了,张惶不知所措。
我吩咐她照顾好欢欢,就和郎一平一起去了医院。
原来刘姨终于不放心,进书房找郎一平问明白,郎一平看着老伴凄楚忧心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了出去,刘姨自然的抵不住这巨大的打击,立时昏了过去。
医院经过全力抢救,终于度过了危险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院长亲自指挥,这时候已经邀郎一平到办公室歇息去了,我独自一人留在病床边。
过得一会,听到刘姨响动,护士和医生也及时进来看看仪器和病人的体征,忙乎一阵,李医生对我说道:“稳定了,但要避免再次过度刺激,病人身体很虚弱。”
我点点头,谢了一声,李医生客气的出去了。
刘姨醒了过来,虚弱的叫道:“陆川……”
我立即过去。
“找到没有?”她声音极低,需要俯身才能听见。
我摇摇头,安慰道:“妈,你先把身体医好,其他的都不要想。”
刘姨止不住眼角泪水不断,我忙着用纸擦拭,护士也上来帮忙,劝道:“阿姨,有什么事等身体好了才想,现在悲伤也没用啊。”
刘姨不听,非要我把详细情况告诉她,我只好一五一十的把经过说了,刘姨哭泣道:“苦命的燕儿啊……。”
我随着这一声悲号,眼泪又止不住哗哗的流下来……
护士也不停的抹着眼睛。
刘姨哭着哭着慢慢没了动静,我吓了一跳,护士看了看仪器,试了试鼻息,轻声道:“没关系,这次晕过去对病人是好事。”
卫生局局长张振第一个知道郎燕遇难、刘姨住院的消息,半夜就急匆匆赶来医院看望,院长、医生又陪着郎一平、张局长进来看了一会,由于病情已经稳定,郎一平略略安定。
第二天消息就传遍了先锋县,前来看望的人络绎不绝,郎一平心烦,躲着不见,我只好强打精神一一接待,接受每一个人的安慰。
幸好孙丽丽和孙克明及时赶来,接替我料理医院的事,我才稍稍空闲,看着屋子里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