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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问道:“说罢,什么事?”
这事还真不好开口,我迟疑了一会,说道:“有朋友托我打听一件东西……”
“什么?”
“端砚。”
“嘿嘿,你消息很灵嘛。”
“朱叔别误会,真不是我,这人你也认识,古震。”
他点点头,“这人是个角色,三教九流好像都能扯上关系。”
“他不知道在哪里探听到你有一方端砚,想收藏,价由你出。”
朱鸿儒摇摇头说道:“古震一个满身铜锈的商人,他会收藏?嘿嘿,糟蹋文物啊。”
“现在搞收藏的真正懂得文物价值的不多,不外乎把它当成了一项投资而已,像朱叔叔这样以文为贵的藏家,收藏界也是凤毛麟角。”
“错了,我没有收藏的爱好,这方端砚也是朋友十几年前送我的。”他摇着头说道,“字的好坏又岂是一方砚台、一支笔、一张纸所能决定的?关键在心,一个人心邪则字邪,心正则写出来的字也是堂堂正正。有些人不懂,一味相信什么功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须知一切的工具都是人在掌握、在使用,好的工具有什么用?”
他边说边从书柜里掏出一方砚台来,拍拍上面的灰尘,“这东西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当初一个南方的朋友送我时也没说值多少钱,如果你要就拿去吧。”
我过意不去,心知古震看上的东西绝不是一般的物品,说道:“谢谢朱叔,你还是说个价吧?”
“说什么价?我老头子又不靠这个养老。”他看着我,眼里有股慈祥的暖意,“陆川,你是孙楚的同学,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前些年在杨柳镇干了不少对地方经济发展的好事,杨柳镇能有今天的局面也是你打下的基础啊……我们各级干部里能这样真心实意用心谋事、用心干事的人太少了,尤其是为了老百姓干事……。”
476 【徐寿春鉴宝】
“谢谢朱叔的夸奖。”
“你这几年在陵水县干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很不错啊,出污泥而不染!”
我惭愧得无地自容,脸上有些发烧,如果他知道我背后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岂不是要大跌眼镜,气得吐血?
“所以啊,我相信你拿这个一定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他用手抹了抹砚台递了过来,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我也是在仕途混了大半辈子的人,有些事不得不为之,也是正常的,做官就要知道变通,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像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根筋拧倒底,到头来穷困潦倒,一事无成。”
“朱叔叔过谦了,你老人家如今是吴德市的宝贵财富啊,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所谓成功,也是有多种实现途径的,在官场,也并不是单纯以官职大小论成败的,一个人的人品、德政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他点点头,“你说得在理,比如杨财丰、张国良等,虽然贵为县委书记,但如今哪有我老朱这样逍遥自在?哈哈……”
“要说人生的成功,他们也远远不及你老人家。”
他呵呵一笑,“是啊,说起张国良所有的人都吐一口唾沫,说起我朱鸿儒,别人最多背后骂一句:那个糟老头子!嘿嘿,老百姓的口碑才是人生的坐标。”
我赞同道:“是啊,老百姓的口碑是检验一个人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准,其他任何人说了都不算。”
朱鸿儒为我这句话感到很欣慰,笑着说道:“付林付校长和我谈起过你,你们曾经论道?”
我点点头,说道:“我哪敢和他论道啊,都是他说我听。”
“付林这老家伙和我脾气差不多,自以为是,眼高于顶,不过他的思想还是值得借鉴和参考的。官场是个大熔炉,每个人在熔炼的过程中容易走形变样,掺假使杂,本来是久炼成钢,结果出来是块说不清的什么东西,不但无用还破坏坏境。”
“谢谢朱叔教诲,陆川一定不负你们的厚望。”想不到他和付林在背后还这样关心我,我感觉既温暖又惶恐,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我回到家里,把砚台拿出来看了看,颜色呈紫色,图案是松鹤水草,除了入手特别沉以外,也无什么特别之处。
李冰冰见我摆弄,说道:“你巴巴的赶去就是为这个?”
“嗯,你看看怎么样?”
她嘴一别,“我看不怎么样,值得你费那么大的功夫吗?”
“值不值明天就知道了,你我都是门外汉。”
我打电话给古震:“古兄,东西有,是不是端砚我可不敢保证。”
“没事,找人一看不就知道了?”
“对啊,我明天找人看看,如果是真东西,就给你送过来。”
“好的,好的。”他话里非常高兴,仿佛我为他解决了一件重大难题一样。
第二天我找到古玩斋徐寿春,他的事已经基本办妥,现在就等这边拆房子后政府补偿。
他见了我自然非常热情,急着叫店里的伙计泡茶水。
我微微一笑,“今天又来麻烦徐老板帮我看一样东西。”说毕从包里拿出砚台。
徐寿春把东西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啧啧称赞:“好东西,货真价实的一方端砚。”
我还不放心,问道:“是真的?”
“如假包换,而且这还是有些年成的东西。”他说着用手在上面叩了几下,然后拿起来对着砚台呵了一口气,说道,“端砚根据不同的坑口出处,其敲声有所不同。最为名贵的是‘老坑’,砚石敲起来木声十分明显;而‘麻子坑’和‘坑子岩’砚台石的声音介于木声和瓦声之间。还有一种叫‘斧柯东’的砚石敲起来带有铿锵的‘金声’,是近日收藏家追捧的热点。”他重新用笔敲了敲,“你听听,像什么声音?”
我聚精会神听了半天,除了当当当的声音,其他什么也听不出来,摇摇头,“说不上来。”
“这是一块‘斧柯东’砚石,有‘铿锵’之声。清晰凝重,没有清脆飘浮的感觉。”他歉意道,“这一点对于初学者或者刚刚涉及的人很难把握。”
他继续解释道:“传统的端砚鉴别方法是以色为主。端砚都是以紫色为基调的,在紫色的基础上带有其他颜色,而且,端砚还有独特的‘石品花纹’,天青、鱼脑冻、蕉叶白、青花、冰纹冻、石眼等六种,这六种石品花纹被称为端砚的六大名种。”他指着砚台给我看,“这一款你看看,石眼纹。”
自从上次买了他一块玉石后,徐寿春可能以为我是藏家了,毫不吝啬的把自己鉴定知识向我传授,大概怕我在收藏时吃亏吧。
“由于端砚连年价格飞涨,在其外形上做文章以劣充好的现象已经很普遍,市面上伪造端砚比较常见。以前端砚中有石眼的现象十分罕见,而现在卖端砚的商店中,大多数都是有石眼的端砚。所以色纹来鉴别端砚也容易上当受骗。收藏端砚首先要观察石质是否细润密实。端石为沉积岩,轻重适中,上手有滋润之感,若感到太轻或太沉重或有枯燥的感觉,均有伪品之嫌。识别端砚还可以用两个比‘听声’更为简便的方法,一是用指按住砚台一到两秒钟,如果是端砚,上边就会有水气形成的手指痕迹;二是向砚台呵一口气,如果是端砚,砚上就会凝聚一层薄水珠,用指一抹可见凝聚的水多寡,越多说明品质越好。这两点均与端砚独特的细密质地有关,越密越容易聚拢水蒸气……”
我现在如果说自己不爱好收藏恐怕他也难以相信,趁他换气的空档,插言问了一个我最关心的问题,“这砚台在市面上能值多少钱?”
他指着砚台说:“这是一款松鹤祥瑞,抛去它本身蕉叶白、天青、青花、玫瑰紫四大罕见的石纹,单是那‘一眼值万元’的三只石眼,它的价值就不容小觑。何况这砚台砚身自然流畅,砚池巧妙地与整体融为一体,石材润滑,做工精细……如果按现在的市面价估计,少说也是这个数。”
他比了一个八。
“8万?”
他摇摇头,笑道:“后面加0。”
“80万?”我惊呼了一声,我日,这么值钱?
“这还是我保守的估计,端砚的价格一般由四个因素决定:坑种、材质、形状、做工。前三个因素都具备,后面一个想必也不会是一般人做的,端砚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收藏价值和人文价值,尤其是今年来,随着端砚矿材越来越少,技术高超的工匠后继乏人,其价值一路飙升,有行内专家预计,未来两年内,端砚的价格可能要翻十倍,以克计量,身价直*;鸡血石、田黄等名石。”
我喃喃道:“不过就一块石头而已,怎么炒这样厉害?”
徐寿春笑着说道:“盛世藏古玩,乱世藏黄金。现在政通人和,国强民富,正是艺术品显示自己价值的时候。陆书记如果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国外拍卖我国国宝时,一件藏品动辄上亿。何况端砚生产历史悠久,而且一直是文人墨客的珍爱之物,端砚的实用价值和欣赏价值二者并重,文人墨客除用于研墨,还喜爱端砚的鉴赏、馈赠、收藏和研究,如欧阳修的《砚谱》、米芾的《砚史》、苏轼的《东坡志林》等都是关于端砚的著述和赞美的砚铭、诗文。到了清初,端砚的制砚工艺十分雅致,刻工纤巧,加上附以名人题识,砚铭等作为装饰,端砚身价倍增。已从实用价值演变为文玩之物,成为欣赏品和珍藏品。”他滔滔不绝,对这些古玩收藏如数家珍,各地的价格也非常清楚,“80年代,日本及东南亚地区收藏者对端砚突然感兴趣,使其收藏价值和投资价飙升。如1993年4月在香港举办的一场拍卖会上,一对清代长方带眼松树端砚(长34。1厘米)就被人以36。8万港元高价买走;在端砚文化节上,一方‘中华九龙宝砚’则以200万元天价成交。古端砚价值很高,现在是一掷千金而求一砚都很难得。”
这么说这黑魆魆泛着紫色的石头当真还是珍宝了?我谢了徐寿春回到家里,把情况给李冰冰说了,她感到也是难以置信。
477 【纯粹是误会】
我们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两块玉佩,李冰冰情不自禁的按了一下胸口,我微微笑道:“有压力了?”
“这劳什子怎么这样值钱啊?”
“什么劳什子?这是文化!老婆,文化你懂不懂?中国的几千年文明都凝结在这些劳什子里面。”
“陆川,你拿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人?”
我摇摇头,“不是送,是卖。”
下午,我就赶到吴德市,把端砚送到古震手上。
古震眉开眼笑,说道:“厉害啊陆川,老实说我很怯火与朱鸿儒这种人打交道,干硬干硬的,借用你们文化人一句话,叫食古不化。”
“我和他女婿关系不一般,我们是曾经在一起工作,铁打的哥们兄弟。”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掏出一本支票问:“多少钱?”
“他也没说具体的数额,我到古玩斋咨询过,目前的市面价大概要值八十万。”
他低头匆匆在支票上划了几笔,扯下来给我,我一看是一百万,拿着支票看了他一眼。
古震解释道:“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几年就翻番,虽然我们文化不多,但我们敬重有文化的人。”
我点点头把支票揣进包里,问道:“古兄又有什么项目要到省上去跑?”
他摇摇头,“不是省上,是龚书记要。”
“哦。”我奇怪他突然送龚自成这么厚的礼物,心里多了一个心眼,问道,“是吴陵路的事?”
“不,另一件事。”他口风很紧,话到此便立即打住。
我只好转而说另一件事:“古兄,你上次说张清芳窝藏贾春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