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底层的历练造就了他勤于思考、趋利避害和善于钻营的特质,也促使了他后来的“成功”。
这样一个大骗子,居然周璇在各级党政领导的杯光烛影之间而不被揭破,足见他处事的能力。从植物园项目的前前后后运作来看,这人是相当有耐性和智慧的,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搞不清楚他的真实目的,我虽然猜到了他植物园项目的结果,却猜不透他是为了逃往国外在做资金的筹措准备,因为他同时中标了吴陵路修建工程,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放弃这样一个经过自己辛辛苦苦争取下来的项目,眼看钱可以到手了,古震却跑路了。不但我想不到,龚自成和卢从高也不会想到。
一明一暗,大师级的千术。
还有,他对古靖宇回乡祭祖的行为判断不但正确,而且也利用了这件事迷惑了所有的人,说不定洪常青最后下决心帮他解决资金问题也是这件事促成的。古老将军要回乡了,吴德市政府还欠着将军儿子卖地的钱,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不合适的。
他认为我藏匿贾春花让他多付出了两千万,这一点暴露了古震贪婪的本色,如果没有贾春花,他能以20万一亩在东昌区取得两千四百八十亩的土地吗?我和郎一平一直以为他送那些女人给上级领导是搞关系、拿工程,万万没想到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锁定了贾春花和洪常青,其他人不过是烟幕弹而已,前前后后运作达五年,不能不说这人思维慎密,行动计划周全,算无遗策。
古震的逃跑,留给我的隐患就是吴陵路工程的建设问题,当务之急还是稳定工人的思想,但这事又不能捅出去,马蜂窝是炸不得的。
这封信的确像他说的,是傻瓜才向上级报告,既然龚自成和卢从高都是他的同谋,肯定对贾春花一事耿耿于怀,何况洪常青还是省厅的领导,这些关系都是我惹不起的。
“烧了吗?”我筹思着,本能的觉得也许留着还有用,于是小心翼翼装进自己的公文包,晚上交给李冰冰,叫她好好收藏起来,千万别传出去。
她把信看了一遍,瞠目结舌,感叹道:“这人心机也太沉了,春花这么单纯的人也利用,往火坑里推,还是人吗?”
“情有可原,你想想他的经历就知道了,古震一辈子都在为生存而奋斗,搞阴谋是不用有道德和良心约束的,贾春花在他眼里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与人性无关。”
“挣那么多钱,我看他一辈子也不知道什么叫知足常乐,什么叫幸福。”
“呵呵呵……老婆,你要求太高了,看看猪的生活,一天三顿吃饱就心满意足了,所谓幸福,人人都有各自的理解。你不能拿一个标准衡量这世界上所有的人,有些人就喜欢过一种动物似的生活,不动脑筋,也不管周围其他人的感受,没有社会责任感,完全以自我为宇宙的中心。”
“是啊,说不定别人越痛苦他还越快乐呢……”李冰冰陷入了一种沉思,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第二天看到乔柳,我心里不由自主有种心虚的感觉,好像古震逃跑是自己的罪过,叫她老公揽工程也是我害了他们夫妻。回到办公室,前后一想,自己忍不住“呸”了一声,暗自骂道:“古震自绝与祖国人民关我鸟事,乔柳自己找上门要的工程,与我有何关系?难道接了媳妇还要包生儿子?”
按计划,我这个礼拜天该去莲花山。黄依依买了现在租用的这户农民的房子,花了五十四万,我打算重新改建,按古典式民居风格装修。
我把心里的想法给李冰冰说了,她十分赞成,在丽江旅游的日子里,我们最欣赏的就是那里的宁静和朴实,给人感觉时时刻刻都那么真实,生活的每一秒都那么充实,那种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该来的终于要来,虽然我叫黄鹂用谎言稳定了赵一平的队伍,可东昌区的施工队率先“哗变”了!
499 【月底为期】
那边的人过来串联,这边的工程队立即响应,工程全线停了下来。现在连吴磊也不好联系了,赵一平无法控制局面,急得大冬天里也嘴上起泡。
我见不是办法,找到张泽民,私下把情况做了汇报。
张泽民沉吟道:“陆川,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古震会跑路吗?”他话里还存在着侥幸。是啊,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放任何一个老板身上都会激动得浑身冒烟,怎么会跑路呢?何况古震的寰球公司实力是大家都知道的。
我不好明说古震叛逃祖国了,含糊说道:“这种情况我们也得提前预防啊,现在的关键是兑现工人的工资,稳住人心。”
“是啊,马上召开市党代会了,吴德市第一重点工程出了事,影响太大了。”他思索了一会,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必须着手做好两件事:一是给工人一个承诺;二是联系东昌区,采取统一行动。”
张泽民点点头说道:“我同意,我们马上去市里给龚书记汇报。”
我们刚刚要上车,一大群人在赵一平带领下冲进了县委大院,看见我和张泽民,立即围了上来。
我知道这是赵一平出的主意,冷静问道:“赵一平,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我们这么多工人要回家过年,现在古老板跑了,我们不找党委政府找谁?这项目是政府招标的。”
“我已经把情况给张书记汇报了,我们现在马上去市里向市委领导反映大家的问题……”
我刚说到一半就被民工打断了,“你们推来推去我们不信,今天必须给一个准信,否则我们不走了,你们也别想走!”
群情愤慨,大家都同一个声音,要求张书记表态。
张泽民还算冷静,“大家不要激动,事情我都知道了,请相信党委政府,吴陵路不但是我们陵水县的头号工程,也是吴德市的头号工程,出了问题我们会坐视不管吗?”
“要管就拿钱啊,说假话谁不会?”
“就是!政府骗死人。”
“共产党的领导没一个是好的。”
……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张泽民想安抚民心,现场已经有点乱,没一个肯听。
我大吼了一声,“住口!”
离我最近的几位民工被我突然的怒吼吓了一跳,我趁着他们愣神的机会,大声说道:“你们七嘴八舌,我们听谁的?!”我看着赵一平,“赵一平,你说话能不能代表这里所有的人?”
现场立即静下来,都看着赵一平。
他现在还是国家干部身份,为了这个项目可以说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听我直端端的指向自己,赵一平有些虚火,半天才点点头,语软软的回答:“可以。”
难怪乔柳瞧不起他,明目张胆在外面乱来,他缺乏男人的阳刚之气。
“好,我留下来和你谈,张书记到市里请示领导,大家让让!”
张泽民关心的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示意他放心,他坐进车里走了。
“赵一平,走吧,到我办公室。”回头对四周的民工说道,“大家放心,我一定给你们赵经理一个明确的答复,都回去等消息吧!”
这时候顾大昌、叶子民也下楼来了,大家一齐帮忙劝导疏散。
我前头向办公室走去,刚刚在位置上坐定,乔柳也进来了,埋怨赵一平道:“干什么闹这么大?”
赵一平脖子一梗,“你别管!”
乔柳一怔,大概还没见到自己的男人这样粗暴过。
我叫小谢给两人泡了两杯茶,说道:“赵一平找党委政府反映问题也是正常的,但是,组织这么多民工来围攻,性质就有点变了……”
乔柳的脸有点变色。我进一步说道:“幸好问题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赵一平,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和张书记研究过这件事,正要给市委龚书记汇报?吴陵路是市委、市政府的重点工程,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市党代会了,你们这样闹,一旦酿成事端,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啊!”
“我只对民工负责。”赵一平毕竟是国家干部,知道党和政府的一些政策、手段,话说得冲,语气却软了。
“当老板的能想到对手下的人负责,争取利益,这是好事,说明你还不是一个黑心的商人。但解决事情有多种方法,为什么采取这种风险最大的?如果今天来的工人一个不冷静,把大楼烧了或者把汽车掀了、把人打了,后果怎么样,你想过没有?!”
赵一平低着头不答,乔柳接道:“是啊,陆书记说的在理。”
赵一平低声咕隆了一句:“他是书记,当然什么都对。”
我装聋没听见,说道:“古震跑路,我和张书记也分析到了,初步断定有这种可能性……”
“啊?那怎么办?”乔柳惊慌失措。
我胸有成竹,冷静说道:“你们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得到最好的解决。”
“我不要空话,要实在的。”赵一平固执起来还真他妈的拧。
乔柳对我苦笑了一下,我不慌不忙说道:“当然要实在的,民工需要的是真金白银。据我了解,工程款只给寰球公司划拨了一笔五千万,整个工程投资十个亿,五千万占多少?一个零头都不到,能缺你们这两个钱吗?这件事不管涉及到你赵一平,还涉及到东昌区境内的施工企业以及寰球公司的职工利益,这是要通盘考虑的,不是我们陵水县一家可以作主的……”
“马上要过年了,你们总得把民工工资兑现了吧?”我日,赵一平每句话都不离钱。
“当然,一定兑现。”
我说这话完全是心里没底,哪里拿钱去兑现?按五千万的工程量,寰球公司还没完成三分之一呢。
赵一平步步紧*;,“说个具体时间。”
乔柳骂道:“陆书记说了还能赖你的吗?木脑壳。”
“表空态哪个不会?工人找我要的是钱呢。”
我迅速权衡了一次,估计在市委党代会前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市委龚书记也不想这件影响他吧?这工程他是总指挥。
“这个月底,你可以给工人们说,这个月底政府一定出面解决,让每个工人拿到自己的工资,高高兴兴回家过年,这几天如果他们愿意继续做下去我们欢迎,如果想停工,损失的是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这可是陆书记自己说的,就以三十号为期限,过了三十号我是不会客气的。陆书记的话我会告诉工人,看他们的态度怎么样。”
赵一平得到具体的承诺,悻悻的走了。
他突然强硬起来,看来是急疯了,所谓的不客气,无外乎就是再次组织工人闹事或者拿照片威胁老子。
一个办事员当面这样嚣张,完全无视我的权威,我心里非常恼怒。
乔柳歉意道:“对不起陆书记,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警察问你贾春花的事他知道吗?”
乔柳保证道:“不知道,我一句也没给他透露,这点你放心。”
“回家做做他的工作,马上要开市党代会了,如果闹出什么乱子来,你也是知道后果的,我个人事小,影响到全局那是谁也负不起责任的。”
“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赵一平变了,变得唯利是图,六亲不认。”她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唉……。实在没办法,不过我会尽力劝他的。”
一个女人一旦看扁自己的男人,那是一种彻底的鄙视,包括生理上也会产生厌恶,不知道乔柳是如何在家里渡过的,想起来也很可怜,还有大半辈子要过,这是一种没有围墙的监狱生活,忍受的是灵魂的煎熬。
我突然明白了她和孙婷婷的苦衷,为什么飞蛾扑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