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条线干什么?”孔艳平说:“何德志不是组织部长,也不是党群副书记,更不是市委书记,我还是担心他不一定起得了作用。”盛少山说:“我不是跟你分析过,何德志是甫迪声的人,有风声传出,此次换届他可能接栾喜民的市长,他真有这个想法,想给你起作用,就一定起得了这个作用。”孔艳平说:“要怎样才能让他产生这个想法呢?”盛少山说:“看来还得琦琦出面,找机会进一步靠近何德志。好在那次何德志在南方大学参加经贸论坛,琦琦给他留下不错印象,何德志回桃林后,还在我面前夸过她哩。”
说机会,机会还真来了。何德志突然生了场病,仿佛专门给盛少山生的。明年就要换届,这个病生得有些不合时宜,何德志不便在桃林本地就医,找个借口,悄悄去了外地医院。也是近来要向何德志靠近,盛少山特别注意密切与何德志秘书的关系,何德志秘书对谁都守口如瓶,不肯说出何德志的去向,却将可靠情报偷偷透露给了盛少山。
盛少山夫妻二话不说,双双跑到南方大学,动员盛琦琦去看望何德志。盛琦琦心里不甘愿,推说课紧,离不开学校。盛少山说:“再紧也得给爸跑这一趟,爸就指望你了。”孔艳平也苦口婆心,大道理小道理讲了一大箩,盛琦琦还是不肯答应。盛少山急了,咚一声跪到女儿面前,声泪俱下说:“女儿啊,爸这个年龄了,机会不多了,你就成全爸这一回吧。”盛琦琦心一软,只好跟父母离开了学校。
赶往何德志住院的城市,先在宾馆里订好房子,再提着高级营养品进了医院。因对外严格保密,没人知道何德志到了这个地方,他的院也就住得清寂。见盛少山夫妇突然出现在面前,后面还跟着个如花似玉的盛琦琦,何德志瞳孔都放大了好几倍。人家瞳孔放大是病危表现,何德志瞳孔放大,病情却一下子好了七分。却还要批评专来陪护的秘书,不该泄露机密。秘书不肯承认,盛少山也说不关秘书的事,是通过其他途径获得的可靠消息。
夫妻俩问到领导贵体,何德志说:“也没什么大病,只是政府工作太累,前段又弄桃花文化节,忙得屁眼冒烟,身心备感疲惫,有意到医院来歇歇,调理一下。”盛少山说:“何市长是政府的常务,什么事情离得开您老人家?”何德志说:“别这么抬高我,少了谁,地球都照样转。”盛少山说:“何市长总是这么谦虚。”孔艳平也说:“大领导都是谦虚的。”
坐一会儿,盛少山准备告辞,说:“何市长知道的,我负责政府后勤摊子,不能离开太久,看到您精神这么好,我心里就踏实了,下午还得赶回桃林。琦琦和她妈有事一时走不了,会经常来看望您的。”孔艳平补充说:“琦琦学校有个实验基地设在这边,还得待上一段时间。正好我单位有个来这边出差的机会,我特意争取跑过来,陪陪女儿。又碰上少山来看望何市长,我母女俩也一起跟了来。”
何德志做出感动的样子,说:“少山你回去忙你的,艳平和琦琦既然没走,常到这里来玩,反正我这里安静,说话方便。但有一点,来就来,不要提东西,你们太客气,我就不好意思了。君子之交淡于水嘛,同志之间随便点,还显得亲切些。”
从医院出来,盛少山给孔艳平交代几句,回了桃林。既然是专门冲着何德志来的,孔艳平自然得用些心思,想着如何才讨得他欢心。此后一个多星期,母女俩天天往医院跑,陪何德志说话聊天。还设法熬了鸡汤,煲了米粥,端到领导床前。何德志自然受用,夸奖母女俩贤惠能干,他可从来没尝过这么可口的鸡汤和米粥。
渐渐孔艳平就去得少了,让盛琦琦单刀赴会。何德志秘书是个聪明人,盛琦琦一到,就主动让贤,悄悄躲出去,给他们留下美好空间。盛琦琦讨厌何德志那双带钩的眼睛,可父母之托又不得不从,加上自己过一年就要毕业了,也想谋个好出路,还是故作欢颜,强扮笑脸,不敢得罪这个男人,惹他不高兴。至于何德志,那次在南方大学与盛琦琦的短暂相聚,已让他神魂颠倒,至今还没完全颠倒回来,这下这个青春美少女又主动送上门来,还不垂涎欲滴,早已按捺不住越烧越旺的腾腾欲火。
这天盛琦琦削了两个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端到床头柜上,请何德志享用。何德志吃口苹果,连说:“还是琦琦削的苹果好吃。”盛琦琦笑道:“哪是我削的苹果好吃?是苹果本身品质优良。”何德志说:“光品质优良有什么用?我吃过人家削的苹果,品质再优良也吃不出味道来。”盛琦琦说:“您这是心理作用吧?”
见盛琦琦只顾说话,何德志拈一块苹果,递到她手上,说:“你也吃几块。”盛琦琦撮着好看的小嘴,听话地吃了一块,吃得很优雅。何德志的目光就收不回去了,只顾死死盯住盛琦琦,半张的嘴巴涎水下流,也不觉得。直盯得盛琦琦心里发起毛来,半恐半羞地低下头去。好半天,何德志才愣怔一下,抹一把嘴角,表扬盛琦琦说:“琦琦你真美丽,把你爹妈的优点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
也许天下的女孩都一样,有人说自己美丽漂亮,容易忘乎所以。听何德志赞美自己,盛琦琦心里舒服,尽管她明白何德志的用心何在。还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似要把这赞美全部装进耳朵里,以免随风飘散,再也逮不回来。一边又给何德志递块苹果过去。何德志哪还提得起对苹果的兴趣?也不接苹果,一把捞住盛琦琦那白藕般的手腕,往前一扯,将她搂进怀里。盛琦琦下意识挣扎着,手里苹果也掉到地上,仅剩根牙签在指间。却没法挣脱何德志的猿臂,被他按倒在床,压到身下。
盛琦琦其实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一刻迟早会发生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在医院病床上。要知道盛琦琦还是个女孩,冰清玉洁的身子从没被人碰过,让它跟散发着奇怪药味的肮脏病床直接接触,又怎么受得了?她觉得这个男人太卑鄙,太不将你当回事了,恨意陡增。刚才苹果掉地上后,盛琦琦手上不是还有根牙签吗?这下正好派上用场,趁何德志忙乱之际,朝他涨红的脸上狠狠扎去。何德志猝不及防,哎哟一声怪叫,缩了手去捂挨扎的脸。盛琦琦顺势推开上面沉沉的身子,猛地弹起来,逃出病房。
此后一连两三天,盛琦琦再不肯到医院去,母亲怎么劝都没用。孔艳平只得跑去给何德志赔不是,好像盛琦琦没让他得逞,犯了什么天条似的。倒是何德志很大度,没有批评孔艳平教女无方。男人都一样,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更吊胃口,就像带刺的玫瑰,越扎手越来劲,越想据为己有。何德志没法舍下盛琦琦,提出亲自去宾馆给她道歉,准备另找机会下手。他明白孔艳平会劝说盛琦琦的,不然他们夫妇费那么大劲,把女儿送过来干什么?何况医院病床上确实不是工作的地方,他其实也想优化一下工作环境。
领导想优化工作环境,孔艳平当然得配合领导,带着何德志去了宾馆。见盛琦琦已不记恨自己了,何德志就知道她已被母亲说服,暗自欢喜起来。领导既然是来工作的,孔艳平不好妨碍领导工作,将何德志送进房后,找个借口出了门。
刚来到走廊上,就接到盛少山的电话,问孔艳平进展如何。虽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可身为女人和母亲,孔艳平也觉得这事似乎还是做得过了些,不太对得起女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下听到盛少山的声音,一股无名之火不觉就蹿上脑门,咬紧牙根,低声吼道:“进展进展,进你娘的展!”
盛少山不知孔艳平为什么发火,嘴巴张张,一时出不了声。孔艳平不想多说,狠狠揿下红键,真想一把砸掉手机。盛少山只得挂掉话筒,在桌前呆了一阵。不过他不用担心,他太了解孔艳平,她认定了的事情,没有什么力量能动摇她。盛少山无声批评自己道,你也太性急了点,凡事都有个过程,有孔艳平督促盛琦琦,还怕等不来胜利的喜报?
盛少山不再打孔艳平电话,只开着手机,静候佳音。一边一如既往地关注着桃林官场,尤其是甫迪声的动静。只要甫迪声主政桃林,何德志便不会失势,你的不懈努力就不会白费,这次换届也就必然有你的好戏。
这天盛少山随便翻着报纸,又看到了甫迪声的名字。甫迪声写了篇题为《论廉洁换届的重大现实意义》的宏文,登在省报显着位置上。盛少山不是文秘出身,可看完文章,也知道不是甫迪声本人所写,瞧那不错的文笔,绝对是摇过笔杆子的秀才的大作,估计没出自蔡润身或甫迪声秘书陈副主任,也是其他刀笔吏代的笔。
盛少山猜得不错,果然是蔡润身的大手笔。原来蔡润身看到关于甫迪声决心进行廉洁换届的报道后,灵机一动,专门写了《论廉洁换届的重大现实意义》一文,送到甫迪声手上,请他斧正。甫迪声表扬蔡润身文章写得好,作了几处修改,蔡润身又据此重新补充些资料,改写一遍,署上甫迪声大名,发表在省报及省纪委廉政专刊头版头条。
文章摆到甫迪声桌上,他见署着自己的名,打电话批评蔡润身,说这是很不应该的。蔡润身说:“文章里面的主要观点都是您的,我只不过执执笔而已,也是实至名归啊。您又是市委书记,以您的名义发表出来,比署我这个县委书记的名字,影响可大得多。”甫迪声想想说:“这也说得过去,发表文章不是图虚名,主要是推动廉洁换届的顺利进行。”
这话算是肯定了蔡润身的做法。他心里一乐,忍不住哼起杨花小调来。其时曾玉叶就在身边,见蔡润身得意洋洋的样子,问他乐什么。蔡润身说:“写了篇传世之作。”曾玉叶说:“你这做县委书记的,还有时间写传世之作?”
蔡润身一时高兴,大发宏论道:“白居易老先生教导我们说: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能写出传世之作的,只能是我们这种入世较深人情练达的官场中人。想想从屈原到司马迁,从李白到杜甫,从苏轼到辛弃疾,哪个没在官场上混过?鲁迅先生还在教育部做过十三年不大不小的官呢。这也怪不得,中国是个官场文化超级发达的地方,官场集中了国家的政治资源和经济资源,更是各色精英人物粉墨登场集体表演的大舞台。也就是说进入了官场,就进入了社会核心,通过这个核心,便有可能更准确地观照中国社会,洞悉世道人心。这样一来,写作符合国情的传世之作,就有了政治的文化的和生活的厚实基础,才不至于隔靴搔痒,打屁不沾大腿。某些大小作家的作品,一看就知道是躲在象牙塔里编造出来的,与国情和现实毫不相干,实在肤浅之至。想让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空头文学家写出传世之作,那恐怕是扫帚扫烟囱,别去指望。”
说得曾玉叶呵呵笑道:“你几时又做起文学梦来了?”蔡润身说:“不瞒你,年轻时我还真做过不少作家梦,只是那时入世不深,笔下稚嫩,写的东西拿不出手。现在入世是深起来了,可天天说的是官话套话大话,嘴巴说滑,思维定式,文学细胞死得干干净净,哪里还写得出像样的作品?我最佩服的还是古人,一边做官还一边写出那么多传世之作。”
曾玉叶偎进蔡润身怀里,说:“那你干脆别做县委书记,去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