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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很简单,因为高晋周是常务副省长,距离省长宝座只有一步之遥。
因此政治局关于对孙习民的责任认定难产也正常,因为不仅事关孙习民是否被免职,还关系到孙习民下台之后,谁接任省长一职的问题。
又是一场激烈的争夺战,省长的宝座不常有,突然空缺一个,还不打破头?
尤其是高晋周在燕省数年,从副省长到常委副省长,再到常务副省长,真是年头不短了,再上不去,也必须要离开燕省了。
高晋周为人淳和,风格温和而坚定,也渐渐成为吴家的中坚力量,吴家就算不重用高晋周,但形势比人强,能借机将高晋周扶正,等于吴家再下一省,不大力拿下孙习民怎么行?
不过夏想不知道的一点是,吴才洋此次也确实有维护他之心,因为孙习民对他的评语,激怒了吴才洋。
吴才洋为人虽然薄情而傲然,但他认定的人,也极为护短,现在他认可了夏想,就不允许别人说夏想的坏话,而孙习民在关键时刻,给夏想上了眼药,就让他动了真怒。
走出吴家别墅的时候,抬头望天,天空如碧,万里无云,对京城来说,还真是一个难得的丽日晴空,不见一丝灰蒙蒙。
夏想的心情,也一如天气的晴朗,无比纯净。
尽管离真正地公布结论还有一段时间,但此次和老古会面,和吴老爷子会面,以及亲耳听到吴才洋的证实,他就知道,恐怕事情要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刻了。
哪怕是一次猛烈的碰撞,也总归要到来了,毕竟,燕省的特大安全事故,现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已经成了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
因为安县最初上报的人数是15人,后来省政府核定的是人数是35人,但迫于媒体压力最后公布的真实死亡人数是302人,前后反差之大,引来全国一片骂声。
在此次事故的处理上,孙习民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当然也不能怪他一个人,应该是省委的集体决定,但最后要找承担责任的最高行政领导,孙习民就得当仁不让了。
他想让,也没人肯接这个烫手山芋。
恐怕现在的孙习民,连哭的心思都有了。
现在的网上的骂声,说什么的都有。也不知道是谁翻出了山水路扩建的缘由,就直截了当地说孙习民就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孙大省长被堵了路发了怒,下面的人怎么会为拍马屁而修路?
就有人编了一首打油诗——山水路,断头路,孙省长,没前路——虽然文采不佳,但却形象地嘲讽了孙习民。
夏想从京城回到秦唐的时候,诸葛霸道和吕振洋已经赶赴了安县,而此时,孙习民也接到了京城的电话。
接完电话之后的孙习民,一脸沮丧,颓然坐在椅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政治局会议召开在即,决定他命运的时刻来临了,但事先听到的消息却是,前景不妙。
山水路,真是一条断头路不成?孙习民不无悲哀地想。
……京城,决定燕省重量级人物命运的政治局会议,正式召开。
第1200章 山高水长,小人伎俩
会议一开始,就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吴才洋还是和上次一样,坚定地要求将孙习民就地免职,还拿出《国务院关于特大安全事故行政责任追究的规定》来堵反对者之口。
委员长依然是坚决反对的态度,总理也是反对,但态度不如委员长坚决。
不过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是,此次会议,赞成罢免孙习民的政治局委员,在第一次发言时就已经过了半数,而且还大有增多的趋势,就让反对的阵营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委员长和总理对视一眼,心想恐怕难以过关了。
更大的意外还有后面,本来一直中立并且偏向孙习民立场的军方,突然态度坚定地支持问责孙习民。
关远曲出人意料地没有表态,相当于弃权了。
最后总书记一语定音:“安县的事故,影响特别恶劣,情节非常严重,中央必须要拿出决心,要给全国各省以警示作用。但就地免职对孙习民同志来说也有失公平,我的意见是,引咎辞职,不知道同志们还有没什么好补充的?”
会议最后一致通过决议,孙习民引咎辞职。
随后,关于孙习民之后的继任人选,以及燕省的省委班子的下一步调整,在休会之后,下午继续进行讨论。
燕省大局将定,安县特大安全事故引连的锁反应,即将全部揭开谜底。
政治局第一次会议的精神,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燕省省委,不过仅限于范睿恒和孙习民两人知道。
范睿恒沉思良久,看着桌上的电话,几次拿起又放下,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毕竟在省部级的位置上呆了很久了,按说早就应该心性坚定,但在分析了京城的动向和即将迎来的燕省的人事调整的可能性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想和夏想打一个电话。
以他和夏想的关系,主动打一个电话也不算降贵纡尊,但心中还是隐隐有一种要向夏想示好的不安分的念头。堂堂的省委书记有必要向一个市委书记示好?哪怕夏想即将迈进副省级,和他之间还是有一条巨大的鸿沟。
一般而言,一省的十几名省委常委,最后能晋升到省长的,寥寥无几,再由省长跨越到省委书记,更是少之又少,夏想即使是最年轻的副省级干部,他以后能否再顺利地晋升到正省级,还要两说。
官场上的事情,谁也不敢为以后打包票。
但不知何故,范睿恒就想主动向夏想打一个电话示好,哪怕只是简单地暗示一下政治局的会议精神,也显得他有诚心有拉拢之意……没错,确实是拉拢。
夏想进入常委会,必将对燕省的政治格局,带来强有力的冲击。
如果说在夏想还没有迈入副省级之前,他的影响力必须要借助后台才能展现出来,那么他一旦进入了常委会,以他和高晋周之间几年的交情,和李言弘之间也有共同立场的友情,还和王鹏飞之间也算密切的关系,再有和胡增周多年的交往,甚至和于繁然也有共同语言,对了,还有一个初来燕省的肖远心也迅速和夏想走近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着实吓了堂堂的省委书记范睿恒一大跳。
夏想只要进入了常委会,再只要高晋周能顺利担任了省长,再只要夏想支持高晋周,那么高晋周就足以和他抗衡,实力之强,比孙习民强了何止十倍。
范睿恒不想还好,一想就不免大为心惊。
就算夏想不帮高晋周,也不帮他,两不相帮,以夏想的政治智慧,在省委独成一帮也大有可能。至少性格有些孤傲的于繁然会和他站在一起,还有胡增周、肖远心,甚至王鹏飞也会助夏想一臂之力。
夏想别看进入常委会,将会是资历最浅排名最靠后的一人,但他的影响力在整个省委,隐隐已经有了第三人的气象。
仅次于省委书记和省长。
而且还将会成为书记和省长争相拉拢的对象,因为他偏向谁的立场,谁就会在燕省拥有一言九鼎的绝对权威。
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但现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必须面对现实的问题。范睿恒暗暗庆幸当初在中组部征求意见时,说了夏想的好话,否则,他就算从容过了事故一关,夏想进入常委会之后,他将会举步维艰。
又想起了孙习民的下场,范睿恒暗暗摇头,孙习民还是政治上不太成熟,以为京城后台够硬,就敢给夏想下绊子了?他怎么没有好好研究一下当年的历史,夏想是怎样和宋朝度联手将纵横燕省十几年的省委书记高成松拉下了马?
也是孙习民时运不济,好好的,让一条断头路给断送了前途……范睿恒暗暗摇头,他没有意识到他也受到了外界的影响,将山水路说成了断头路。
又想了片刻,还是拿起了电话,拨给了夏想。
……
省长办公室,孙习民颓然坐在椅子,有气无力,一脸灰白。
他辛辛苦苦几十年,终于得到了一个省长的宝座,很不容易。如果说确实是因为他的重大失误而被中央追究领导责任,他也认了,但遭受的却是无妄之灾,让人愤恨加无奈。
但又有什么办法?政治就是政治,不讲人情,不讲道理,难道非要到中央去理论一番,说是天灾,不是人祸,不关他的事,他是清白的?
他真要去辩解,说不定以后再东山再起的机会就没有了。
政治,从来就是平衡和妥协的产物,孙习民也清楚,他得罪了吴才洋,又正好身上有事,吴才洋必然要拿下他,好让他为别人让路。
他下台,高晋周上台,夏想再进入常委会,以他一人的前途来成全两人的升迁,他是该自嘲自己挺有奉献精神,还是该无奈他的位置挡了两个重要人物的路,所以,他必须要给人让路?
再想到以前他还琢磨夏想没有机会进入省委常委会,因为名额已满,没有空缺了,但转眼间却发现,竟然是他自己让位好让夏想补进,孙习民摇头苦笑,世间还有这么讽刺和辛辣的无奈吗?
还有深深的辛酸。
孙习民忽然就想起了以前在一处戏台上看到的对联,上联是:凡事莫当前,看戏何如听戏好。下联是:做人须顾后,上台终有下台时。
当时他还觉得对联有点过于消极,或者说有点过于戏说,现在亲身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也终于明白了一点道理,有时别人富有哲理的话,也许你境界不到,领悟不了。人生各有经历,各有际遇,也各有不同的深刻体会,只有细历了沧桑的人,才能真正发出人生的感慨。
孙习民现在觉得应该将上联改为:凡事莫当前,演戏何如看戏好——官场中人,天天演戏,入戏太深了,认假当真,真要到了卸妆下台的时候,已经分不清生活和演戏的区别了。
真是悲哀。
他想了一想,也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夏想。
就当是做最后的告别好了,好也好,坏也好,总归他在燕省一场,自认对燕省也付出了心血,成败任由后人去说,他只管做好自己就行了。
对于夏想,他也无话可说了,或许他一开始真的走错了一步,但事到如今,后悔或是痛心都没有用了,就最后和夏想再说上几句,以后山高水长,说不定还有再相遇的一天。
……
就在省委书记和省长先后打电话给夏想时,政治局第二次会议再次召开,就燕省的新一轮人事调整,进行讨论和研究,而就在同时,诸葛霸道和吕振洋的安县二日游,也达到了高潮。
诸葛霸道和吕振洋的安县二日游,从开始就不太顺利。
先是汽车路上抛了锚,车也不旧,才两年的新车,好好的就坏在了半路了,让诸葛霸道无比郁闷。
诸葛霸道上次被人扔到高速公路上,又冷又饿,回去后生生病了一周才养好,让他气急败坏之余,算是初步领略了夏想借刀杀人的手腕,也让他对夏想更是恨之入骨。
此次前往安县调查夏想当年的老底,被他比喻为“奉命于危难之间”,认定此次出马,必定手到擒来,抓住夏想的辫子,揭了夏想的老底,然后将夏想斩落马下。
当年诸葛亮六出祁山,未立寸功,他现今初出安县,肯定可以平定天下,谈笑间,夏想灰飞烟灭,孙省长宝座稳坐,章市长眉开眼笑,牛林广论功行赏,他则是居功居伟的第一人。
诸葛霸道生性自负,又自视过高,又喜欢看古代的演义小说,自认文韬武略,当世第一,可惜生不逢时,否则生在乱世,他也会功盖天下。
不料出师不利,就让他无比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