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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抗拒的力量,“我一直信奉的一点是,不要初战告捷先庆功,不要孤芳自赏,更不要得意忘形。一两个试点城市之中的一两家企业的成功有很大的偶然因素,不是以偏概全,我觉得燕省的步伐应该走得更稳健一些才好,再等等看,等单城市和宝市至少有七八家大中型企业都有了一定的成绩之后再面向全省推广比较稳妥,当然,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具体决定权还在燕省……”
何辰东本来是坚定地产业结构调整的支持者,也是在他的力挺之下,燕省才开始了产业结构调整,才有了领导小组,如今形势大好,为什么他突然之间就又让燕省放缓脚步,在夯实单城市和宝市的基础之后,再提全面推广之事呢?放下电话,叶石生微一沉思,立刻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上层之间的矛盾集中了,恐怕对于产业结构调整,有人提出了强烈反对意见!
难道是国家的方针政策会有所调整?不可能,坚定不移地坚持改革开放的道路的总路线不会动摇,如果有什么变动的话,可能又是政治斗争或是执政理念的不同造成了冲突。凭借多年的从政经验,叶石生判定产业结构调整肯定会继续进行下去,但中间可能会有一些小波折,何副总理的暗示就是让燕省低调一些,以免被上层当成了靶子。
不管是反而教材还是正面教材,只要被上层拿来说事,就难免夹在中间面临着两难的抉择。
叶石生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打电话给马霄:“马霄同志,今后关于产业结构调整方面的新闻,暂时压下,不要再宣传。宣传部发一个文件传达一下精神,所有有关产业结构调整方面的新闻,包括领导小组的事情,一律不准再宣传报道。”
叶石生没有给马霄问问题的机会,直接就挂断了电话。他对马霄也不太满意,对夏想所谓的偶遇新闻记者一事自然也不相信,虽然表面也生夏想的气,但也觉得马霄惹事在先。事情做得有些过火了。至于顾曾调任华新社驻燕省分社副社长,他虽然不清楚是谁在背后使的劲儿,但也明白很明显就是故意给马霄难堪。
马霄上任不久就折腾了几件事情出来,不是好苗头。燕省向来在宣传方面四平八稳,马霄想有意改变现状,也要看看燕省的政治气候是不是允许,更要问问他这个一把手是不是答应。
叶石生也清楚马霄的来历,所以他才对马霄对他不够尊敬大有不满。
琢磨完马霄的事情,叶石生忽然想起夏想来,觉得有必要郑重交待一下夏想,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谨慎言行。千万不要再弄出什么偶遇记者的事件出来。想到夏想的搞怪,叶石生还摇头一笑,想起夏想有时诚实得有一说一,有时又瞪着眼睛说假话,还有模有样,也是一个小滑头。
对于夏想,因为成达才的关系,以及他主导之下的和柯达的成功谈判,叶石生也就多了一些好感和期待。
片刻之后,秘书麻秋回复叶石生,说是夏想去了京城,要拜邹儒为师。
叶石生挥手让麻秋离开,也没深想。邹儒是著名的经济学家,夏想成为他的学生,也是一件好事。没想到夏想人脉挺广,连邹儒都惊动了,让他也微微有些吃惊。
叶石生没有想到的是,此次去京城,夏想不但惊动了邹儒和易向师,还惊动了何辰东何副总理!
让夏想想不到的是,他刚到京城,就遇到了一件意料不到的大事。
夏想对京城也算十分熟悉了,开车前往社科院的途中,遭遇堵车,就绕了小路。没想到小路也堵车,没办法,只好慢慢前行,走到一个报摊前,忽然心思一动,就下车买了一份报纸,是国家日报。
夏想拿起报纸只看了一眼,顿时就屏住了呼吸。
国家日报发表了一篇署名为“程曦学”的文章,标题为《三问产业结构调整的利与弊》,虽然文章不是发在头版头条,但也发在二版非常醒目的位置,而且还是套红标题!夏想只看了一眼题目,还没有来得及看文章内容。就忽然间感觉背后冒出一股冷气,下意识地冒出一个念头:国家的保守势力在造势了!
夏想急忙回到车上,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地将文章看了一遍。看完之后,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过了半响,才微微摇头一笑,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程曦学号称当今经济学泰斗,可惜,眼光也不过如此。”
文章的语句不可谓不犀利,观点也非常激进,就是声称产业结构调整弊大于利,一是容易造成国有资产流失,二是容易滋生腐败,三是在与国外巨头合资之时,处于弱小一方的国内企业,很容易沦为跨国公司的附庸,实际是在以短期利益换取长期损失。
程曦学用慷慨激昂的语句列举了国内数省产业结构调整之中引发的腐败案件,以及曾经的国有品牌在合资之后不但成为跨国公司的附庸,甚至连自有品牌也被雪藏,表面上当时确实是引进了几亿甚至十几亿外资,但几年之后再看当时看似有利可图的合资,其实是变相等于自掘坟墓,十几年辛苦打造的品牌毁于一旦,而十几年辛苦建立的销售渠道却被跨国公司轻松地据为己有。
不得不说,程曦学的眼光很敏锐,观点也有可商榷之处,也确实指出了产业结构调整之中的种种弊端,也起到了针砭时弊的警醒作用,但也有以偏概全、只看缺点不说优点的偏颇之处。诚然,产业结构调整也确实造成了国产资产流失和自有品牌的消失,但如果不把一家企业放到市场大潮中去搏击风浪,就不是真正的市场经济,只要想做大做强,必须要有经受得起市场考验的信心和能力。
但在推向市场的过程中,必定有一些企业因为自身的原因而被淘汰,许多原有的知名品牌慢慢消失,尽管有许多人为因素,但也是市场选择的必然结果。燕省曾经名震一时的手表厂和电视机厂,现在已经倒闭破产。国内曾经消失的品牌还有香雪海冰箱、飞鸽自行车、双鸥洗衣机等等,当然像秦池一样没有底气没有根基的爆发户品牌就不一值一提了,倒闭是必然的,不倒闭才不正常。
市场的选择就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合资也好,不合资也好,总会有旧品牌倒下有新品牌重新兴起,把一切都归罪于产业结构调整,归罪于引进外资,说轻了是过于保守,说重了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没事找事了。夏想清楚的是,程曦学作为国内经济学家的代表性人物,被一些人尊称为泰斗,他的学说深受京城中许多高层的赏识。大凡高级学者都不是普通的学者身份,他们还是中央和国务院的经济顾问,他们发表的言论,尤其是在国家日报这样的大报之上,就是一个极其强烈的政治信号!
就是保守势力向新兴势力一次公开挑战!
还好,夏想又将文章看了一遍,文中没有提及燕省的产业结构调整,否则只要一有燕省的名字,叶石生必定会大为震惊,说不定又会由公开支持变为态度暧昧,甚至还会放慢前进的步伐。叶石生从根本上讲还是保守的性格,身为省委书记,对政治风向的转向是非常敏感的,不敢稍有放松。
不过即使如此,夏想也相信叶石生看到这篇文章后,也会犹豫半天。当然夏想并不清楚其实叶石生事先已经接到了何副总理的电话,也多少有了心理准备。
国内的宣传阵地阵营非常明显,几大国家媒体分属几方势力。夏想想了一想,又下车买了一份青年报和一份经济日报,仔细翻看了一遍,上面没有任何反常的声音发出,一如既往的平静。
估计也是事先没有得知国家日报会有一篇反对的文章发出,相信用不了两三天,青年报和经济日报就会有所反应。不过此时易向师和何辰东应该已经看到了文章,说不定已经在商议对策了。
开车到了社科院时,夏想已经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第一次见邹儒就迟到,听说邹儒脾气不好,说不定要挨训。
夏想来到邹儒的办公室门前,微微平息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轻轻敲门。
连敲三声,无人回应,但明显可以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夏想只好再敲。
又敲了三声,还是无人说话,夏想纳闷,不会是邹儒生气了,故意不让他进门?无奈之下,只好再敲。
刚敲一声,就听到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已经敲了七声了,而且里面的声音你在外面也听得到,证明里面有人。你要真有事,就推门进来,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走开……懂不懂?”
还真不懂有这样的规矩,夏想摇头一笑,怪人有怪规矩,还真不用和他较真……他就直接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邹儒正手拿一份报纸,在房间中转来转去,一脸焦躁不安。
邹儒一见夏想进来,虽然不认识他是谁,但因为心中憋闷有话要说,就将报纸递到夏想眼前,说道:“你来瞧瞧,你来看看,程曦学枉为泰斗,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森林!我真想当面质问他,良心何在?师德何在?公正何在?”
夏想不用看就知道邹儒说的是国家日报上程曦学发表的文章,就接过报纸笑道:“邹老不必生气,程曦学是以学术的观点发表了这篇文章,而且他在文末也说了,有不同观点者,可以和他论战。再说,程老作为资深经济学家,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利弊心知肚明,他之所以发表了观点偏颇的文章,是因为立场不同罢了。在国内,从来就没有独立的经济学家。房地产有房地产的代言人,酒业有酒业有代言人,甚至一些根本就没有任何健身作用的保健品,也有专家跳出来上蹿下跳地为他们呐喊,都是利益驱使罢了。”
邹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算是说对了,道德沦丧,人心缺失,真是悲哀。我现在就撰文一篇,反驳程曦学的观点,不能让他大放厥词,误导民众。”
“其实事情要从两方面来看待,现在许多专家教授纷纷跳出来为利益集团代言,一是因为自身利益的使然,二是也是因为民众的信仰缺失,所以很容易轻信所谓的专家教授们。但物极必反,经过一系列的阵痛之后,当民众清醒之后,社会就会多了成熟多了宽容,也是一种必然的进步。”
“可是如此进步,付出的代价未必太大了一些!”邹儒至此才多打量了夏想一眼,心中掠过一丝疑惑,心想这个小年轻是谁,遇事十分冷静,不急躁不冒失,而且观点也不激进,年纪不大但却非常沉稳,不由就多了一丝欣赏之意,“难道说国内所有有良知的学者们不能联合起来,拨乱反正,还舆论一片清明?”
第443章 邹儒的脾气和肖佳的神秘
夏想说道:“邹老的想法出发点是好的。但现实却不乐观。一是现在媒体也向市场要效益,他们也是利益集团的代言人,因为利益集团的广告费用是他们生存的基础。二来国内的政治气候也复杂多变,各家媒体都是不同势力的阵地,不容别人染指。第三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国民的素质还有待提高,他们太善良太容易轻信于人,基本上专家说什么是什么,教授讲什么信什么,医生说什么做什么,往往要等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之后才会清醒过来,您现在劝他们,他们反而不信。比如有一个所谓的神医说每天喝十斤绿豆汤可治百病,结果导致绿豆价格爆涨,实际上此神医不过是一个神棍罢了,也是为了炒作绿豆价格而故意为之。”
邹儒听了半响无语,最后叹了一口气:“你说得不假,我认识的许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