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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殊黧推了米萱一把:“去。一边去,没你的事。”然后又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一个圈,自言自语地说道,“管他是瞎话还是真话,关我什么事?今天天气真好,要去哪里玩呢?这是一个难题。”
“你们家黧丫头真是太调皮了!”米萱感慨地说道,“你们两个人一闹,结果倒好,没人回答我关于冯总的问题了。”
“什么他们家黧丫头,米萱,我正式警告你,不许胡说八道!”曹殊黧余怒未消的样子,气势汹汹地冲米萱嚷道,她不知道,她假装发怒的时候不但一点也不吓人,还无比可爱,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狡黠的笑意。
夏想就笑:“冯总高大威武,很有男人气概。不过据说有点怕老婆!”
米萱一听顿时泄了气:“怕老婆的男人怎么叫有男人气概?算了,不想了,反正天下的好男人早被抢光了,就连你长得黑不溜秋的也有人要,真是没天理了。”
“夏想不黑,那叫健康色,懂不懂?”曹殊黧一把拉过夏想的手,转身就走,“走,不理她了,真受不了她整天乱说一气。总爱背后说人坏话。其实饭店里遇到那个张信颖,她说你是小流氓,调戏她,我根本不信,就是萱姐非说要考验考验你,非说你三心二意,肯定对她有意思……她长得一般般,你怎么会看上她,是不是夏想?”
知我者,黧丫头也,夏想急忙点点头表示赞同,不料曹殊黧接下来一句话差点让他跳起来:“我觉得凭你的眼光,宁肯调戏旁边的圆脸美女,也不会去调戏张信颖,对不对?”
女人的直觉有时还真是准确得吓人,夏想被说中心事,差点心一跳脸一红,不过他还是强作镇静:“开什么玩笑?我是随便调戏别人的人?说实话,来坝县之后,我反而被张信颖给调戏了,真是丢人。”
“不过我总觉得圆脸美女说话时的口气不太对,好像她认识你一样?你是不是也认识她,她叫什么名字?”一直来到楼下。曹殊黧还紧紧拉住夏想不放,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样。
夏想被曹殊黧温热的小手牵着,想要躲开也不行,就用另一只手挠挠头,说道:“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你看着办!”曹殊黧倒也干脆,仰着小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想的眼睛。她的眼睛亮晶晶,不掺杂一丝杂质,仿佛一汪清水,清澈见底,让人不忍心有一丁点骗她的心思。
曹殊黧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脖间系了一个紫色的细绳,绳子一端系着一个十分精致的银锁,非常好看。她下身是一条蓝色布裙,刚刚盖住膝盖,露出的小腿粉粉的,肉肉的,让她的青春气息一览无余。
夏想的目光落在她脖间的银锁上,心想以她局长千金的身份,珠宝首饰肯定不缺,为什么偏偏要戴一个并不值钱的银锁?正胡思乱想时,忽然感觉腿上一疼,原来是被曹殊黧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
曹殊黧脸上飞红,松开夏想的手,捂住胸口:“眼都直了,真丢人!你刚才的样子真丑,丑八怪!”
夏想嘿嘿一笑:“我看的是你的银锁,不是别的……你别想歪了。”
“你才想歪了,看了就看了,还不承认,真没担待。”曹殊黧不服气,“别打岔,还没说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圆脸美女?银锁的事情,看你表现我再决定是不是告诉你。”
米萱也下了楼,不满地说道:“黧丫头,你肯定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是不是?好吧,算我自讨没趣,每次想帮你,每次都被你出卖,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外向?人家夏想还没有承诺你什么,你就这么快就主动认输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不用你帮,你哪里是帮忙?纯粹是没事找事,无事生非!”曹殊黧不理会米萱的冷嘲热讽,“我就是不允许你说夏想坏话,要说他的坏话,也得让我来说。”
米萱被呛得说不出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以后我要是生孩子,一定得生一个男孩,要不非得气死不可。”又摇了摇头,“我决定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以后不再多说一句话,我要是再多管闲事的话,我就是小狗!”
“咯咯……”曹殊黧开心地笑了起来,挽住夏想的胳膊,“听到没有?总想搬弄是非的人终于败了,这下好了,以后没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总说你坏话了。”
米萱被曹殊黧毫不留情地揭穿,脸不红心不跳,好像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一样,站在一边看夏想的反应。夏想也知道米萱是为了曹殊黧好,也是怕她太单纯,被人骗,从一个姐姐的角度考虑,米萱的所作所为也无可挑剔,虽然她多少有点恶作剧的心理,估计还有点添油加醋,所以才在惹得曹殊黧对他生气的同时,也对她大为不满。
夏想可不是冲动的毛头小伙子,才不会被米萱理所应当的态度气到,他憨厚地笑了笑:“萱姐应该也是为了你好,你就体谅一下她,好不好,黧丫头?虽然有时也不排除她多少有点嫉妒你的心理!”
“她就是嫉妒我……”曹殊黧挑衅似地看了米萱一眼,又转过身来看夏想,柔情似水,“这话我爱听,还是你聪明,一下就看穿了萱姐不怀好意的内心。”
米萱受不了了,落荒而逃:“狼狈为奸!夫唱妇随!”
米萱一走,曹殊黧又松开了夏想的胳膊,低头去踢脚的小草,好像小草惹她生气一样:“圆脸美女是不是你的初恋情人?”
曹殊黧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她明明猜到了什么,却偏偏不说,还要假装站在夏想一边,故意气跑米萱,其实就是不想让米萱知道太多事情,怕她多事。她虽然也心里不舒服,不过也就是耍耍赖,发发小孩脾气,谁还能跟小孩过不去不是?所以她的撒娇式生气方式,远比质问和无理取闹高明了太多。
夏想也被她小意委屈的样子打动,上前抓住她的小手,感觉到她轻微挣扎一下,就又不动了,心里就有些柔软有些感动:“我没有故意瞒你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想再提。没想到,你和杨贝还挺有缘份,吃饭都能吃到见面……”
曹殊黧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不想说就别说了,我又没有非要问你过去怎么样,就是好奇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我觉得她确实比张信颖漂亮,也挺温柔可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她,就总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
她轻轻推了夏想一下:“你来说,我不说了!”
夏想点点头,就将他和杨贝之间的故事简单一说,对于杨贝一回到坝县就选择了刘河,他也含蓄地说了出来,倒没有指责杨贝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也算是给曹殊黧一个交待。
曹殊黧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是好奇还是窥视,滴溜溜在夏想脸上转个不停,突然一下又笑了:“我知道我对她是什么感觉了,就是听她说话的声音,感觉好软好绵,让人听了直想发困。她是不是平常也说话慢慢的,脾气也是温吞吞的?”
夏想被她的小模小样逗乐了,伸手去揪她的耳朵:“行了,别总爱打听这些过去的事情了,说说你今天的计划,想去哪里?我可事先声明,我只能陪你半天,下午还有事,要开会。”
曹殊黧噘起了小嘴:“我就是想不明白,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高高兴兴,快快乐乐,比什么不好?只要开心了,吃点苦受点累算什么?再说留在燕市多好,总比在一个小县城强太多了,真没眼界。”
夏想笑笑没有说话,曹殊黧话是说得不错,但一个人的出身不同,地位不同,就决定了眼界不同。她是局长千金,从小到大一帆风顺,不知道生活有太多不如意的地方,世间爱慕虚荣的女子太多,真正能做到生死相许的,或许只是一个传说。男人女人,除了生理的不同之外,其实对物质的追求和享受是相同的,只不过有人表现得明显,有人不太明显罢了。
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当然与许多高傲如天上彩云的高干千金相比,曹殊黧可爱怡人,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
曹殊黧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笑嘻嘻地挽住了夏想的胳膊:“上一次在佳家超市我不是假扮过你的女朋友,好像没有给你丢人吧?要不今天我再假扮一次,让杨贝看看,她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让她后悔死!”
夏想被她小脸上一脸的坚决和愤愤不平逗乐了:“万一她一见你,就又后悔了,非要再回来找我,和我重归于好,怎么办?”
“傻蛋!”曹殊黧伸手弹了夏想一个脑奔,“好马不吃回头草,她不是好马,难道你也不是?”言外之意是,在有新草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再回头吃旧草的人,肯定是傻瓜。
夏想被曹殊黧骂成傻蛋,也不生气,憨笑着去挠头,却被她一把把手拉了下来:“别挠头了,我一看你挠头,就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坏主意。”
这也能看出来?夏想无语了,只好认输。
他准备带曹殊黧去找米萱,电话响了,居然是郑谦的电话。郑谦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夏秘书,你在哪里?我有事找你。”
出了什么事?夏想也是一愣,在他的印象中,郑谦一直都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有点惊惶失措,就说:“我在县委招待所,有事您请讲,郑书记。”
第120章 连若菡的企图和曹殊黧的聪明
听了郑谦的叙说。夏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原来连若菡今天又出面找到公安局,提出对被她撞坏的汽车照价赔偿,王冠清当然不敢要,也没法要,王明开的车是走私车,手续不全,他是公安局局长,真是要追究起来他还要负包庇的责任,别说要钱,恨不得赶快找人把车销毁了才好。可是连若菡性子倔强,非赔不可,王冠清见这尊大神说不得惹不得,只好哭丧着脸接下了她扔下的十万元。
其实那辆走私蓝鸟弄到手才花了五万多,连若菡给了十万,还算多赚了五万。王冠清心里却不踏实,总觉得好像对方要给他设套,要陷害他一样。
连若菡给了钱之后,却没有走,提出要见一见当时当场的第四个人,她的话说得很明白,当时王明一伙一共是四个人。三个人被他打倒,另一个没有动手,一直在旁边旁观,她要见他一面。至于她有什么目的,她不说,没人敢问。
第四个人就是郑涛,王冠清心里清楚得很,急忙告诉了郑谦。郑谦一听就急了,人家这是要秋后算帐,三个人都打住院了,剩下一个也不能放过,不打住院,至少也要打趴在地上。他病急乱投医,想起夏想说他有证据可以证明郑涛清白,就急忙找夏想帮忙。
郑谦有难,夏想不能袖手旁观,有这样的好机会岂能错过?他一口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就对曹殊黧说:“黧丫头,我有事要去公安局一趟,要不你自己去转转?”
曹殊黧不愿意:“我都听到了,你要去见漂亮的汽车姐姐,对不?我也要去,我也想见见她。”
“汽车姐姐?她叫连若菡!”夏想笑笑,觉得曹殊黧去了也没有坏处,万一连若菡不好对付,可以让她出面,美女见美女。总要有几份惺惺相惜才是,“别叫她姐姐,她未必比你大,就是一副装酷的模样罢了。”
连若菡端坐在王冠清的办公室内,一脸云淡风清,既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慢,又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就是给人以十分淡然的感觉,淡淡的让人觉得她不可琢磨,又难以靠近。王冠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亲自给她端上水,又没话找话,却被她一句话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