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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微词了。
到达北京后,赵德良并没有立即去上层活动,而是先去看望游杰。
游杰清楚,自己这个病,目前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都只能延缓死亡时间,根本无法治愈。他在医院只住了很短一段时间,随后去了秦皇岛,在那里参加一个气功康复班,练了一段时间,据说很有效果。前几天,听说北京来了一个高人,他赶回来会一会这个高人。赵德良带着池仁纲、唐小舟到了游杰家,肖斯言到楼下接他们,一起上楼的时候,赵德良问起游杰的病情,肖斯言摆头,说,没有明显效果。赵德良有些吃惊,他说,不是说练气功的效果不错吗?肖斯言说,可能是心理作用,游书记自我感觉很好,但回到北京后,做过CT检查,显示并没有改观,而且有恶化倾向。
见到游杰,唐小舟暗吃了一惊,才一两个月而已,游杰的脸上,便显现了一股死气。眼前的游杰,看上去就像一只失去养分的茄子,内在生命的衰弱,表现在外的,便是表层皮肤的干涩,皱巴巴的,一点光泽都没有。
赵德良问了问游杰的病情,显然不好问得太深入,仅仅只是出于关切,问了些简单的东西。游杰的情绪还不错,自我感觉很好。如果仅听他的话,似乎明天就可以痊愈。这个话题持续的时间不久,接下来,赵德良将江南省最近的相关工作简单地和他谈了谈。游杰对这些显然没有了兴趣。即使如此,赵德良还是谈到了省委副书记的人选问题。游杰说,我听说,省里希望让马昭武同志接任,昭武同志不错,很好,我完全同意省委的决定。
赵德良说,我原来的意思是不急着安排,等你痊愈。可你自己有这种意思,省里的工作,也确实有些安排不过来,才有这一提议。
游杰多少有些敷衍地说,是啊。我干了七年副书记,深知这个位子担子重责任大难度也不小。以前有几个副书记,还好说一些,现在只有一个副书记了,这个位子,长期缺人,那是不行的。
赵德良说,是啊。以前几个副书记的工作,全部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你是累病的啊。这些实际情况,我已经对中央说过很多次了,有机会,你自己也应该向上面说一说。
游杰说,我已经说过几次了,这个位子,非常特殊,长期空着,很多工作都会受到影响。中央应该尽快解决。
唐小舟明白了。赵德良之所以赶来看望游杰,除了表示一种姿态,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希望游杰帮马昭武说一说话。这是否说明,赵德良觉得彭清源的任职没什么问题,马昭武的任职,还有一定难度?或者有另一种可能,赵德良来北京的目的,就是为了做工作,所有能够用上的关系,他都不会放过?
唐小舟此时的心情,大概和肖斯言是一样的,他不仅希望游杰出面替马昭武说话,更期望游杰借助这个绝好机会,替肖斯言说说话。如果游杰提出这个话题,唐小舟甚至可以趁此机会,在赵德良面前说几句话,加上当着肖斯言的面,赵德良一定不会拒绝,甚至都不会含糊其词。真出现这样的局面,肖斯言的事,就算是解决了。
让唐小舟和肖斯言失望的是,从始至终,游杰都没有提起此事。
看来,当领导秘书,跟对人,真是太重要了。这所谓的跟对人,一是跟的人不要出大事,一旦出了大事,第一个跟着倒霉的,可能是秘书。二是这位领导要讲人情,关键时刻,肯出面替自己的秘书说话。像游杰这种高干家庭出身的干部,从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优越感之强,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能够让他们想着别人,关爱别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送赵德良离开的时候,肖斯言的情绪显得很低落,唐小舟想劝他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握手告别的时候,他惟一能做的,便是伸出另一只手,在肖斯言的肩上拍了拍。
在北京的几天,赵德良活动频繁,唐小舟仅仅只抽出一点点时间和邝京萍见了一面。听说唐小舟来了北京,邝京萍欢天喜地,立即赶到宾馆来见他。这次见面,属于典型的见缝插针,当晚,赵德良请几位领导吃饭,地点就在长城饭店,然后又陪其中两位领导做按摩,还是在长城饭店。像他们这种级别的领导做按摩,是纯粹的保健理疗,可以完全公开进行。可人家毕竟是高级别领导,唐小舟在身边不太适合。王丽媛的意思是另外再开个房间,由她陪唐小舟一起做按摩。唐小舟心里记着邝京萍,说昨天晚上没睡好觉,想抓紧这个时间小睡一会儿。王丽媛见他执意要回房间,便没有坚持。
告别王丽媛,唐小舟给邝京萍打电话。邝京萍说,她已经到了大堂。唐小舟将房间号告诉她,自己先回了房间。不一会儿,邝京萍来了,唐小舟立即抱了她,一边吻着,一边脱她的衣服。
她说,一起洗澡吧。
他说,算了,不洗了。
邝京萍有些惊讶,说,怎么这样急?
他说,老板陪客人在一起,可能很快就会结束,我没有多少时间。
邝京萍没有坚持,也没有进一步问赵德良的相关情况,十分配合地迎着他。
考虑到王丽媛随时都可能来电话,唐小舟便少了一份玩心,多了一种急迫。他努力地耕耘着,很希望自己像刘翔一样,是飞毛腿,在最短的时间跑到终点,完成一次图腾。可是,正当他全神贯注地努力之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秘书们私下里聊天,也都说,这一生中,最怕的事就是和女人HP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偏偏这样的时候非常之多,说句夸张的话,几乎没有一次HP是不被打扰的,因此,秘书们的性生活质量,每况愈下。甚至有些秘书开玩笑地说,自己因此患上了阳痿。也有秘书说,难怪有些妻子一天几十次给老公打电话,其实她们心里清楚,老公要偷食,电话监督是不起作用的,但电话可以起到惊扰作用,如果经常干这种事的时候,被老婆的电话惊扰,那是会吓出病来的。
《二号首长》第二部 第049章
唐小舟想说,是的,我家是有这么一本书。转而一想,何必说得那么死?话到嘴边,又改了,他问,这件事很重要吗?
雷吾他说,如果是事实,这本书,就属于刑事证据。
唐小舟说,我家的藏书很多。是不是有这么一本书,我还真不记得了。我们离婚后,我只拿走了属于我的书,有几万册,这些书还没有整理,全都捆在一起,堆在我家里。要找这么一本书,估计工作量不小。
雷吾他问,谷瑞丹去医院看病,拿回一些治狂躁症的药,你知道这件事吗?
唐小舟说,她可能患有狂躁症这种话,我说过。那是吵架的时候。我之所以说这种话,确实是因为她的脾气太特殊,动不动就发火。有些时候,我忍无可忍,作为气话说的。吵架无好语嘛,相信你们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她是不是私下去看过狂躁症,我就不知道了。
雷吾他说,据我们所知,她确实去看过医生,向医生自诉的症状,全部符合狂躁症特征。医生给她开了药,前后看过三次,药费已经报销,而我们在医院找到了处方。
唐小舟说,真的吗?难道说,她认为自己有狂躁症,还努力治疗过?这让我无法想象。
雷吾他说,估计她并不认为自己得了狂躁症,而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拿到一种药。后来,他们用这种药,偷偷地换下了章红治抑郁症的药。
唐小舟故作惊讶,说,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这有意义吗?
雷吾他向他解释这两种药的作用,唐小舟张大了嘴巴,说,难道说,他们……
雷吾他说,你猜对了,这是一起计划极其周密的谋杀案。
唐小舟几乎是惊叫了起来,说,谋杀?不会吧?怎么会这么严重?
杨泰丰说,这只是我们的初步判断,是否构成谋杀罪,需要法院最后认定。
唐小舟问,会不会有一种可能,翁秋水想推脱罪责,把谷瑞丹也拉了进来?
雷吾他说,对于本案中药物的来源,我们仔细查过,没有任何证据证实翁秋水曾从某种合法的途径得到过这种药物,相反,我们找到了谷瑞丹获得这种药物的证据。同时,我们也获得了翁秋水的口供。
唐小舟说,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谷瑞丹为什么要这样做?
雷吾他说,她想和翁秋水结婚。
唐小舟几乎是叫了起来。她想和翁秋水结婚?她有病吧,翁秋水那种人能靠得住?
容易说,你可能难以接受这一点,但是,这很可能是事实。为了结婚,他们似乎做了很多准备,并且已经有几年时间。
雷吾他说,据翁秋水说,他和谷瑞丹之间的关系,是谷瑞丹主动的。在谷瑞丹看来,他是个完美男人,英俊高大,又有权力,所以表现得积极主动。他说他毕竟是男人,难免犯男人最容易犯的错误,一念之差,和她发生了关系。后来,谷瑞丹向翁秋水提出了很多要求,先是要求当官,翁秋水一步步把她提到了副科长、科长,后来又帮她活动,让她当上了副处长。可他没想到,谷瑞丹变本加厉,不仅要升官,还要和他结婚。他说,结婚不可能,因为章红有抑郁症,这种病症有自杀倾向,他不能轻易刺激章红。谷瑞丹就利用各种方法逼他,并且提出了给章红换药的方案。
雷吾介绍的时候,唐小舟认真地听,同时也在思考。
翁秋水所说,相当一部分,应该是真的。比如谷瑞丹想当官,欲望还十分强烈。自己和谷瑞丹的婚姻关系之所以一步步走向死亡,恰恰在于自己未能当官。同样,谷瑞丹之所以会背叛自己,和翁秋水走到一起,也恰恰在于,翁秋水可以帮她升官。但另一方面,他相信,谷瑞丹主动勾引翁秋水的说法,不是事实。谷瑞丹是那种容易接近却不容易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女人。她很容易和某个人熟悉起来,但要跨出最后一步,难于登天。至于主动提出换掉章红的药,唐小舟同样认为,谷瑞丹还没有歹毒到如此程度。极大的可能在于,翁秋水提出这样干,谷瑞丹在无法改变翁秋水的情况下,参与了这件事。思考这些的同时,他不禁对谷瑞丹生出深重的恨意,暗想,你看你蠢到了何种程度,翁秋水整个一个混蛋,你怎么就跟他混到了一起?
唐小舟说,我现在明白了,你们叫我回来,主要是协助调查。不过很抱歉,我实在帮不了你们。
杨泰丰说,协助调查只是一个方面。我们已经决定对谷瑞丹采取手段。最初以为你们还是夫妻,这件事,需要通知其亲属。一般情况下,我们是在行动之后再通知亲属,你的情况特殊,我们想将协助调查和通知亲属一次完成。既然你们已经离婚,这个意义已经不大了。
容易说,唐处,有一件事,你可能需要考虑一下,那就是你的女儿怎么办。你说你们离婚快一年了,你的女儿一直跟着谷瑞丹生活,是不是判给她了?如果是,你得考虑一下女儿的安置。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对女儿的影响可能很大。
这件事,是唐小舟想得最多的。谷瑞丹简直混账,只想着自己呈一时之快,却没想到,她犯下这弥天大罪,不仅自己要付出巨大代价,还会连累女儿,将来的几十年,女儿都不得不背着杀人犯女儿的恶名。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女儿能不受影响?或许,惟一的办法,就是将女儿转学,转到高岚去。最让他担心的是,女儿受谷瑞丹影响太深,甚至深到了仇恨唐家以及蔑视乡下的程度,这一态度,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