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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招呼我不能打,我打招呼就是以权力干涉新闻自由了,同样是不对的,这样吧,我在你这篇稿子的最后签个名,表示我读过你这篇文章了,对你的观点也很认同,你看行不行啊?”
郭小凡大喜过望,忙不迭地道:“行!行!必须行!看到您的墨宝,我们总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哈哈!”
段泽涛笑着用手指点了点郭小凡,龙飞凤舞地稿子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郭小凡小心翼翼地接过段泽涛签过名的稿子,迫不及待地道:“段书记,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马上去找我们报社领导去,您就等着看明天早上我们报纸的头版消息吧!”
郭小凡拿着段泽涛签名的稿子一路狂奔回到报社,直接冲进了总编办公室,江南都市报的总编陈东兴一向看郭小凡这个愣头青不顺眼,见他门都不敲就闯进来,脸就黑了下来,怒斥道:“郭小凡,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还有没有有一点组织纪律性啊?!不想干了是不是?!”
这次郭小凡去永川市只跟新闻部主任请了假,却没有跟陈东兴请示,这让本就看他很不顺眼的陈东兴十分恼怒,正准备借题发挥好好敲打一下郭小凡这个刺头。
郭小凡有心想戏弄一下陈东兴,就装作十分惶恐的样子道:“陈总,我错了,实在是临时有急事,走得急,没顾得上向您请假,您大人大量,就原谅我这次吧,千万别开除我啊!”
见郭小凡这个刺头服软了,陈东兴暗暗有些得意,却依然板着脸严厉道:“那就要看你的态度诚恳不诚恳了,你必须写出深刻检讨,看你的认错态度我再决定怎么处分你!”
“一定检讨!必须深刻!”郭小凡越演越来劲了,说着又从包里拿出那篇《颜小慧赢了,法治赢了吗?》的稿子,双手递了过去,“陈总,我写了一篇稿子,请您斧正一下,看能不能发头版?……”
陈东兴对郭小凡的态度还算满意,而郭小凡写稿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当主编手底下还是要有几个硬笔头的,这也是陈东兴虽然看郭小凡不顺眼却没有把他开除的原因,就点了点头接过郭小凡的稿子看了起来。
一看标题,陈东兴的脸就又黑了下来,匆匆看了几行,陈东兴火就蹭地上来了,用力一拍桌子,震怒道:“郭小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是公然和党报唱反调,是要犯政治错误的!我看你真是不想干了!”
郭小凡就笑了,他早料到陈东兴会是如此反应,施施然地走了过去,翻到稿子的最后一言,在稿子末尾段泽涛的签名处敲了敲,也不说话,双手环抱胸前,冷笑着看陈东兴的反应。
陈东兴被郭小凡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顺着郭小凡的手指向稿子末尾望去,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江南都市报也是党报,报社主编也算是体制内干部,级别是副厅级,一般省委书记批示过的文件也会传达到他这一级,所以陈东兴虽然没见过段泽涛,却在许多文件上见过段泽涛的签名,甚至还仔细揣摩过段泽涛的签名。
看到段泽涛的签名,陈东兴脸上的表情就精彩了,先是惊愕,继而是不敢置信,颤抖着手拿起稿子凑到眼前仔细看了几遍,结结巴巴道:“这……这是省委……段……段书记的……的签名?!”
看到陈东兴这副模样,郭小凡心里乐开了花,就像六月天吃冰激凌,爽极了!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地道:“没错,正是省委段书记的亲笔签名,段书记对这篇稿子十分赞赏,看来陈总您的看法似乎和段书记有些不同啊?……”
陈东兴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满脸堆笑地对郭小凡讨好道:“哎呀,小凡你就别耍我了,过去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哥哥我给你赔罪总行了吧,我肯定是跟省委保持高度一致的,你这篇文章写得很好,非常有深度!对了,你什么时候搭上段书记的线的?也不跟哥哥我说一声……”
郭小凡被陈东兴的谄媚态度搞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陈东兴的年纪做他叔叔都足够了,却一口一个哥哥地叫着,让郭小凡十分不耻,不过陈东兴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也不好太过分,笑笑道:“赔罪我可不敢当,只要陈总你以后不给我小鞋穿就行了,段书记对这篇稿子十分重视,你看能发明天的头版吗?……”
“必须发头版!我马上安排!”陈东兴慷慨激昂地道,说完连忙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明天报纸的版面都定下来了吗?把头版给我留出来,什么?已经排好了,那就把原来的文章撤下来!我这里有篇重磅报道,明天必须见报!”
第二天,《江南都市报》头版刊发了重磅报道《颜小慧赢了,法治赢了吗?》,报道一刊出,立刻如一枚重磅炸弹,震惊了全国,之前为颜小慧呐喊助威过的新闻媒体肠子都悔青了,纷纷转向,开始反思起之前的报道来。
网民的反应尤其热烈,发现自己的同情心被利用,愤怒的网民纷纷倒戈,谴责起颜小慧来,当然也有理智的网民开始反思为什么之前会被表象所迷惑,盲目跟风,是否是因为质疑精神的缺失呢?
第1080章 要出招了
这一报道在政府官员看来则有更多的意味,稍有政治敏感性的政府官员都注意到这篇报道与前段时间《江南日报》的论调完全是背道而驰,但《江南都市报》同样也是党报,如果没有领导点头,这篇报道肯定是发不出来,这就意味着省领导班子里对这件事出现了意见分歧,也意味着省委领导班子里围绕这件事将会有一轮新的较量了,而较量的结果很可能会改变目前江南省现有的政治格局,这样的新动向政府官员们自然要高度关注,因为这将对他们的仕途产生直接影响。
《江南日报》社长兼总编辑阮丁山看了报道就赶紧给陈东兴打电话,《江南都市报》是从《江南日报》集团独立出去的,阮丁山和陈东兴平日里关系也很好,说话自然也不用绕什么弯子,直来直去道:“老陈,你这是怎么搞的哦,今早你们头版那条报道分明是和我们在唱对台戏嘛!这件事上面不是已经有结论了吗?你不怕上面打板子啊?……”
陈东兴就嘿嘿笑了起来,“老阮,我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实话跟你说吧,这篇报道是省委段书记点名要发的,不是你和我关系好,一般人我是不会告诉他的,你也要抓住机会哦!”
“省委段书记?!”阮丁山大吃了一惊,他想得比陈东兴更远,马上意识到段泽涛要对宣传系统动手术了,虽然段泽涛上任几个月不见有大动作,坊间颇有议论,但阮丁山专门研究了段泽涛的任职履历,发现他总是谋定而后动,每每在最后扭转局面,足见是很有政治智慧的,再联系到这篇报道,他脑海里立刻电光火石般地闪现出一个念头,段泽涛要出招了!
这个时候就是站队的时候了,阮丁山自然是看好段泽涛的,马上毫不犹豫地道:“老陈,谢谢你啊!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我们《江南日报》马上在头版转发你们的报道!”
黄云龙这个省委宣传部长当得实在是很舒服,宣传部长是省委常委,走到哪里人家都要给几分面子,又不像那些抓具体事的副省长那么操心,宣传工作本就是务虚的,活动空间就比较大了,本来段泽涛到江南省来任省委书记让黄云龙着实紧张了一阵子,因此接受了曾启盛的拉拢,准备联合对抗段泽涛,但接下来几个月段泽涛除了到下面地市调研了一圈就没有什么动作,这也让黄云龙松懈了下来,生出了段泽涛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一般黄云龙到办公室的时候都是九点多了,端着秘书泡好的茶,看看报纸,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今天他也一样,优哉游哉地随意翻着办公桌上的报纸,眼睛突然一下子瞪大了,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拨了起来。
“陈东兴!你搞什么鬼?!你们报纸头版发的那篇报道是怎么回事啊?你这分明是在唱反调啊!还有没有一点政治敏感性啊!”黄云龙拨通陈东兴的电话,劈头盖脑地就是一通怒骂。
陈东兴也蒙了,他本以为这篇报道既然是段泽涛签发的,那肯定是事先和黄云龙这个省委宣传部长通了气的,所以根本就没多想,此时却遭来了黄云龙的雷霆怒火,县官不如现管,黄云龙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肯定要考虑黄云龙对此事的看法,不过报道已经发了,后悔也晚了,只得硬着头皮道:“黄……黄部长,您听我解释啊,这篇报道是省委段书记点名要发的,我不敢不发啊!”
“啊!段书记点名要发的?!”黄云龙大吃了一惊,马上意识到这是段泽涛要出招了,心里就一阵慌乱,嘴上却仍然故作强硬道:“就算是段书记点名要发的,你也应该跟我这个主管领导通下气啊?这是起码的尊重嘛!”
陈东兴也有些慌神了,支支吾吾地道:“这……这个,当时比较急,我没来得及请示,请黄部长批评,对了,刚才日报的阮社长还说要在头版转发这篇报道呢……”陈东兴决定把阮丁山也拉下水,以分散黄云龙的怒火,这样做虽然有些不够义气,但此时也顾不了这么许多了。
果然黄云龙听说《江南日报》也要头版转发这篇报道就更急了,《江南都市报》虽然也是党报,但地位还是不能和《江南日报》相提并论的,如果《江南日报》也头版转发了那影响就更大了,想到这里,黄云龙也顾不上再批评陈东兴了,赶紧挂了电话又给阮丁山打电话。
阮丁山同时还兼着省委宣传部副部长,而且他是宣传口的老人了,比起黄云龙这个半吊子在业务上要熟悉得多,在宣传口威信也高,很多时候黄云龙也不得不倚重他,所以黄云龙给阮丁山打电话就要比对陈东兴客气多了,“丁山同志,你看了今天都市报那篇报道吧,我认为这篇报道有点问题,对于颜小慧事件,之前中央媒体也是做了报道,有了结论的,我们这样做不是等于和中央对抗吗?……”
接到黄云龙的电话,阮丁山就更坐实了自己的猜想,黄云龙和段泽涛不和,不听招呼,才会促使段泽涛借颜小慧事件对宣传口发招,相比黄云龙这个半调子部长,阮丁山自然更看好段泽涛,在这个问题上阮丁山比陈东兴这个变色龙要看得清楚得多。
面对黄云龙的质问,阮丁山毫不慌乱,十分强硬地道:“黄部长,我不认为这篇报道有什么不妥,新闻媒体的责任就是客观地报道事实真相,更何况这篇报道是省委段书记点名要发的,我完全同意段书记的意见,中央媒体也会出错,这个问题也不涉及党性原则问题,谈不上和中央对抗……”
黄云龙气得当场摔了电话了,连自己的下属都倒戈了,就意味着这场和段泽涛之间的较量还没真正开始,自己就已经落了下风,他想了想,匆匆离开了办公室,去找曾启盛商量对策了。
第1081章 站队
曾启盛自然也看到了《江南都市报》的头版报道,他长期在中央部委工作,政治嗅觉还是很灵敏的,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段泽涛出招了,但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是犯下了轻信社会传闻的错误,向永川市地方政府施加了压力,间接导致了这起案件偏移了正常的司法轨道,使他一开始陷入了十分尴尬和不利的境地,段泽涛这几个月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这一出招必定还有十分凌厉的后招,自己应该怎样应对呢?曾启盛也有些头大了。
这时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