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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田地,也宜于播种。当精力和年岁许可的时候,别怕劳累。不久,令你佝偻的衰老之年,便会悄悄地来临。用你的桨,劈开海水;用你的犁,耕耘土地;或是用你好斗的双手,拿起杀人的武器;再不然,就把你男性的精力和关怀献给妙龄的妇人。后者也是一种服役;这种服役也带来财富。
再说,这种年纪的女子更懂情爱之事,她们富于经验,而唯有经验才造就出艺术家来。她们着意修饰,以弥补年岁的侵蚀;她们小心在意,不让自己显出老妇的样子来。在情爱方面,她们会按照你的意愿,造出千姿百态。没有任何春宫画册会摆出那么多的姿势。她们感受的快感并不借人为的刺激而生。为了享受到真正的欢乐,需要女人和男人同样参与。我讨厌那种并不能令双方都获得充分满足的搂抱,我对男童之爱兴味索然的原因就在于此。我讨厌那种因为必须委身而委身的女子,她无动于衷,还在想着她的编织活计。出于义务而给我的快乐,我并不感到惬意;我不要女子对我尽什么义务。我愿意听到表明她享受快乐的声音。但愿她要求我放慢一点,忍住不退。我多乐意看见似醉如狂的情妇的一双求饶的眼睛,她精疲力竭,久久地不想人家触碰她。
可是这些长处,老天却不赋予稚嫩的少女,而通常要到三十五岁之后才见到。就让急性子的人去喝新酒好了;至于我,我要喝那执政官时代的酒瓮所盛的我们祖先酿下的陈酒。
梧桐只有长到足够的日子才能遮阳;刚剪割的草地扎伤赤脚。怎么!你宁愿要赫尔弥俄涅赫尔弥俄涅是海伦的母亲。,而不要海伦?戈耳革戈耳革的母亲是阿尔泰娅。要胜过她的母亲?无论如何,如果你愿意和成熟的维纳斯打交道,只要你坚持下去,你会获得丰厚的酬报。
床笫之事现在两个情人上了同谋共犯的床;缪斯呀,在他们卧室的紧闭房门之前,请停下脚步吧。他们无须你的帮助,自有千言万语倾诉;在眠床之上,连左手也不得空闲。手指会在爱神秘密之箭投射的地方有所动作。勇士赫克托尔当初就是这样对待安德洛玛克的,他不仅仅在战场上才是个好手。伟大的阿喀琉斯,当他倦于征战,躺在柔软的睡床休息的时候,他对女俘布里丝的举动也是如此。布里丝呀,他那双手是染着弗里吉亚人的鲜血的,可你还是承受着他的抚摸。淫荡的妇人哪,令你快乐的,不正是你身上领受到那双胜利者之手吗?
第二讲 爱经(10)
请相信我吧,不要急于达到快感的高潮;而要经过几次迟疑,不知不觉慢慢地达到这种境地。当你找到了女子喜欢领略人家抚爱的地方,你不必害羞,尽管抚摸好了。你就会看到你的情人双眼闪耀着颤动的光芒,犹如清澈的流水反射太阳光线。接着便传出呻吟之声,温柔的细语,甜蜜的叫唤以及表达爱欲的言辞。但不要过度扬帆,把你的情人甩在后面,也不要让她超过你,走在你的前头。要同时赶到临界的地方;当男女二人都败下阵来,毫无力气地躺卧着,这时候的快乐真个是无以复加!当你悠闲自在,不必因恐惧而不得不匆匆偷欢的时候,你是应当遵循上面的行动规矩的。而当延迟会招致危险的时候,那就得全力划桨,用马刺去刺你那匹全速飞奔的骏马。
结束语本卷行将结束,怀有感激之心的年轻人哪,请赠给我棕榈,并在我洒了香水的头发上,给我戴上爱神木的花冠。希腊人中精于医术的,是波达利里俄斯波达利里俄斯,军中名医。;勇武出名的,是埃阿科斯的孙子指著名英雄阿喀琉斯。;长于辞令的,是涅斯托尔涅斯托尔,特洛伊战争中的名将。;犹如卡尔卡斯卡尔卡斯,特洛伊战争时希腊联军中的随军预言家。之擅长占卜,亦如忒拉蒙指埃阿斯。之子之善使兵器,再如奥托墨冬之长于驾车;我也一样,我是爱情的专家。男子汉哪,请来歌颂你们的诗人吧,赐我以赞美之词,让我的名字在全世界传诵。我给你们提供了武器,即如伏尔甘给阿喀琉斯供应兵器一样伏尔甘曾为阿喀琉斯制造盾牌。。阿喀琉斯已经战胜,希望凭着我的赠言,你们也会成为胜利者。但愿所有靠着我的利刃战胜阿马宗女子传说这是善战民族的女子,她们丢弃所养的男孩,而且烧去自己的左|乳,以便弯弓。此处只是比喻的用法,指一般女子而言。的人,在他们的战利品上写上:“奥维德是我的导师。”而现在温柔的少女们向我请教了,稍候一下,你们即将成为我下一卷的描述对象。
节选自《世界Xing爱经典全书》,黄建华、黄迅余译,广西民族出版社,1999年版。
第三讲 论Xing爱(1)
[德]叔本华
叔本华(Arthur Schopenhauer,17881860),19世纪德国哲学家,唯意志论的创始人。主要著作有《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论自然意志》、《伦理学的两个根本问题》等。
【编者按:本篇以作者特有的犀利眼光论述了人类Xing爱的起源,将其归结于人类种属传承的本能。以一种不容分说的自信语气分析和评说了人类在Xing爱方面的种种行为及其动机。】
你们这些有智慧和高深学问的人,
你们想过,并且也知道,
一切事物为何都要交配?
这到底是怎样发生,
他们为何亲吻和相爱?
你们这些高贵的智者,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何时、何地、为何
这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比格尔戈特弗里德·比格尔(17471794),德国诗人、法学家。
我们习以为常地看到文学家主要着眼于描写Xing爱。总的来说,Xing爱是所有戏剧作品的主要题材,这里面既有悲剧,也有喜剧;既有浪漫剧,也有古典剧;既有出自印度的,也有产于欧洲的。Xing爱也同样是绝大部分抒情诗和史诗作品的素材,尤其当我们把浪漫爱情小说也归入史诗作品的类别时——这些浪漫爱情故事自多个世纪以来,在欧洲的文明国家年复一年地大堆涌现,其定期重复就像大地结出的果实。至于所有这些作品的主要内容,那都不外乎是对Xing爱从多方面或简短或详尽的描写。而描写这一主题的最成功的作品,诸如《罗密欧与朱丽叶》、《新爱洛绮丝》法国哲学家和作家卢梭(17121778)的作品。、《少年维特的烦恼》等则获得了不朽的声名。拉罗什福科弗·拉罗什福科(16131680),法国作家,著有《道德箴言录》。认为狂热的爱情犹如鬼魂:所有人都谈论它们,但却没有一个人亲眼见过它们。利希腾贝格在他的文章《论爱情的力量》(《杂作》,1844)里怀疑和否认这一激|情的存在,认为这一激|情并不合乎自然。但是,上述两人都大错特错了。这是因为一件有悖于人性,并且为人性所不熟悉的事情,不会在各个时代都受到文学天才们不知疲倦地描绘和表现;这类作品也不会吸引人们始终不变的兴趣。缺乏真理的东西不会具有艺术美:
真实的才是美的;只有真实的才是可爱的。
——波瓦洛尼古拉·波瓦洛(16361711),法国诗人。,《书信》,Ⅸ,23
我们有过的经历——虽然这不是每天都可体验到——的确证实了我们对某一异性的热烈、但却可被控制的喜爱,在某些情形下,会演变成一种强烈无比的激|情。到了这个时候,人们就会抛弃一切顾虑,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和坚持克服一切艰难险阻;为了满足这一激|情,人们甚至毫不犹豫地拿生命去冒险;如果这一激|情肯定无法获得满足,人们甚至不惜放弃生命。维特和雅可布·奥蒂斯意大利文学家乌戈·福斯柯罗(17781827)所作小说《雅可布·奥蒂斯的最后信件》的主人公。并不只是小说中的人物。每年在欧洲我们都至少看到好几个属于“对于他们的死,我们无从知晓”(贺拉斯语)的人,因为记录他们这些烦恼的人除了官方报告的记录人和报纸记者以外,别无他人。读一下英文和法文报纸所登的警察报告就会知道我所说的并无虚言。不过被这一狂热激|情送进疯人院的人数就更多了。最后,每年我们都会听闻一两桩殉情案例:当事人由于外在情势的阻挠而无法结合,竟双双共赴黄泉。可是像这样的事情始终让我感到费解,这些彼此相爱、并且期望在享受这种爱情中得到至高快乐的人,为何不采取这一最极端的手段——脱离一切关系,忍受各种不便——而是把这对于他们来说至高无上的幸福,连同自己的生命拱手让出。至于强烈程度稍逊的爱情,以及它对人们的轻微袭击,每天我们都有目共睹;如果我们还不至于那么衰老的话,我们还通常有心共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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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讲 论Xing爱(2)
经过这一番的回忆,我们也就既不可以怀疑这种爱情的存在,也不能怀疑它的重要性;这样,我们就不会因为一个哲学家探讨这一属于所有文学家的永恒主题而感到奇怪。相反,我们会对此感到迷惑不解:这样一件在人们生活当中扮演着如此重要角色的事情,至今为止竟然几乎完全被哲学家所忽略;这一方面的素材仍然未经处理。柏拉图是对这一问题至为关注的哲学家,尤其是在《会饮篇》和《菲德洛斯篇》;但他所表达的看法只是局限于神话、寓言、笑话等,并且大部分的内容也只涉及希腊人对男孩的爱恋。卢梭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中对这一话题的谈论既不充分,同时也是错误的。康德在其文章《论美感和崇高感》(罗森克兰茨版本的435页)的第三节对于这一话题的讨论只涉及了皮毛,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少专门的知识;某些部分也是不正确的。最后,柏拉特纳恩斯特·柏拉特纳(17441818),德国医学家、哲学家。在《人类学》里探讨了这一问题,每个人都会发现他的讨论既呆板又肤浅。而斯宾诺莎对这一问题的定义则值得一提,这只是因为这一定义极其幼稚,足以博取我们一乐:“爱情是伴随着一个具有外在原因的表象而产生的兴奋和愉快。”(《伦理学》,4,命题44)所以,我既没有先行者的讨论可供利用,也没有他们的观点可供批驳。这一题目客观地摆在了我的面前,是自然而然与我对这一世界的考察产生了关联。此外,我根本不可以寄望那些本身就受着Xing爱激|情的控制的人赞同我的观点;那些人绞尽脑汁地以最高尚、最理想和最超凡脱俗的形象表达他们洋溢的感情。对于这些人来说,我的观点是太过肉体和物质方面的,尽管我的观点其实是形而上、甚至是超验的。他们也不曾想一下:如果现在激发他们写下田园抒情诗和十四行诗的对象早出生18年,那他们就可能难得向她投去哪怕是匆匆的一瞥呢。
所有的爱恋激|情,无论其摆出一副如何高雅缥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都只是植根于性欲之中;它的确就是一种更清楚明确、具体特定、在最严格意义上个人化了的性欲。牢记这一事实以后,我们现在就考察一下Xing爱——它有着各级强烈程度和多种细微差别——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不仅在戏剧和浪漫小说里面,同时也在这世界的现实生活当中——在这里,Xing爱表现为至为强劲、活跃的推动力,它仅次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