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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冯子房回答,他便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左右金吾卫那里我已经打过了招呼,有我老程家地面子。他们都会照应着。”
怎么又是宁人坊?冯子房顿时头痛了,先是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曹王,然后又是这位传说中能量极大的卢国公程处默,待会是不是还要加上那位吃人不吐骨头的沛王李贤?他正在暗自叹息着自己的霉运,程处默便仿若无心地又说出了一番话。
“我此番是去宁人坊寻仇,顺带帮陛下办一点小事,沛王殿下大约先到了,其他人估摸着也不少。如果不是屯兵玄武门的薛将军没空脱身。说不定也得去凑一脚热闹。总而言之,该说的我都说了,冯大人你看着办就好,回头见!”
程处默微一颔首,竟是就这么大剌剌地打开门出去了,留下一个呆若木鸡地冯子房站在原地。好半晌,这位洛阳令方才苦笑连连。忽然猛地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心中愈发琢磨不透。这宁人坊究竟是怎么一个局面。居然要劳动这么多贵人出马?
想不通归想不通,办事情归办事情。他立刻招来了负责那一块地方治安的县尉刘明,把程处默的话简要告知了一遍,隐约再点了点其中的关键。六个县尉中,他最看好的就是这个虽年轻却有担待的,因此撇开旁人单单吩咐了他。
“明府放心,下官定会把此事办得妥贴!”
宁人坊中的动静着实不小。和曹王明地文雅风流不同,曹王府的家将相当之彪悍,就连旁观的屈突申若和李焱娘也为之动容。作为太宗皇帝最小的儿子,曹王在老子去世的时候没得到其他好处,自保的力量却得到了一批。单单是这些家将,就足可“傲啸”群王了。当然,如果要造反,他绝对支使不动这些人。
训练有素地占领制高点,踹门,翻墙,扇形散开拔刀子砍人……在李贤看来,这么一群人简直是专业打架队伍,拿来攻陷这么一座宅子实在有些古怪。然而,事实很快就让他阴沉了脸。原以为对方不敢硬抗,谁知道几个人才进去就传来了一阵兵器交击声,显而易见是交上了手。单单凭着民不敢与官斗这一条,就足可见这次找对了地方。
“我们占了天时人和,这地利却是在对方这一边。既
了手,至少可以安上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现在是金吾卫了?”
屈突申若这话仿佛是对曹王明说,眼睛却在看着李贤。而虽说老爹的指令至今还有效,但是,惊动到金吾卫却绝非妥当,因此李贤微微摇了摇头。他正准备撺掇李焱娘把随身精锐投入进去,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唤。一转头,他登时喜出望外,却原来是盛允文带着他那五个新进典卫过来了。
盛允文如今在洛阳也是赫赫有名,头衔更是众多——打虎英雄,盛家剑传人,天子钦点亲卫,沛王最得力地帮手……如是等等。因此见他这边上来行礼,人人都是含笑相对。然而,另外五个人很快抢去了他的风头,成了目光关注的焦点。
无论是肢体的伤势还是面上的刀疤,都昭示着这是一群极度凶悍的人。屈突申若和李焱娘更是用征询的目光瞅着李贤,琢磨这家伙是从哪里弄来地这些人。
“既然老盛来了,大家就不用考虑那么多有地没地,大伙一起上,杀进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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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笑容可掬地提出了提议,却正对屈突申若和李焱娘的胃口。耳听里头厮杀声阵阵,她们自是心痒难耐,此时立马点了点头。
而曹王明眼睁睁地看着两条人影带着十几个精锐护卫从大门闯了进去,不由得使劲吞了一口唾沫,正欲说些什么地时候,却看见李贤朝盛允文和五个典卫打了个招呼,盛允文带着两人打头,李贤居中,另三人在下头帮忙,竟是配合默契地从墙头直接翻了进去。
“天哪,难道这都是些偷鸡摸狗的祖宗么?”
他哀叹了一声,看看四周还剩下十几个保护自己的护卫,以及数十散在宅子四周用作包围的家将,便打定主意在外头等着。开玩笑,刀剑可不长眼睛,就凭他那点可怜巴巴的身手,进去之后肯定是累赘,还是不要丢脸的好。饶是如此,他仍是暗自祈祷那几位冲动的主儿千万别出事,否则他这个曹王也吃不消。
小小一座宅子中能躲藏那么多人,这是事先谁都没有想到的。曹王府的家将虽说都是太宗皇帝留下的精锐,但是,对于这种时不时会窜出来一个人的情形都是万分头痛,甚至有好几人猝不及防受了伤。等到屈突申若等人也冲进来,他们顿时都傻了眼。
这冲杀的事情,用得着这些贵人们亲自动手么?须知他们的主子曹王明虽说不是欺男霸女的主,但支使他们去做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是有的,哪里曾亲自出面?
盛允文等人护着李贤一落地,李贤便立刻下令收拢曹王府那些家将,然后又喝令三人一组,每隔数息往里面进发一组,沿着每进的房子往里头搜索。等到进去了七八组,屈突申若愣是和李焱娘带着一个护卫也跟了进去,没奈何的他只得吩咐其他人退到外头,这才和盛允文等人一起往里头走去。
如是一来,混战的场面顿时大为好转,一路前行,但听到传来几声零零碎碎的惨呼或是厮打的声音。而有了几组人清场,再加上有盛允文这么个杀神打头,李贤这最后一队人入内,竟是没遇到半点障碍,让手痒想要动手的李贤大为失望。
有组织的搜查进攻很快消灭了零星阻拦的人,院子里丢下了五六具尸体,两边的房子里亦没了人影,只余下最后一进院子尚无法攻破——因为他们用的竟是弩箭!看到第一组上去的三人在十几支弩箭下全灭,这亦让一群见惯了血腥的家将为之震慑。
大唐武风极盛,对兵器的管制不算太严格,佩剑的人更是满大街都是,弓箭也并非管制兵器,但弩弓却只有军中才有配置,而且由于工艺所限,绝对不是普及之物。就是如屈突申若李焱娘这种胆大包天的也绝了强攻之意,她们虽说无法无天惯了,但不至于连手下性命都不顾。
李贤本没有料到今日会遇到如此抵抗,只以为这是那些暗地捣鬼家伙的窝点之一,如今看这光景,他哪里不知道只怕是误打误撞冲到了人家的老巢,心中已经转了千百个绝户的念头。正当他准备下决心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爽朗的笑声。
“和这些小贼浪费什么时间!儿郎们,给我上火箭!”
所有人闻言回头,却只见程处默带着大批人呼啦啦冲了进来,人人都是拿着强弓,那弓箭的头子上无不蒙着火油布,旁边尚有十几个人拿着火炬。
第三百三十二章 … 以退为进,侧面出击
人坊东边坊墙周围,一溜烟是一排低矮的民房。这都已经是破败多年没人住的老房子,有些甚至已经成了鸟类栖息的场所,或是蛛网密布或是杂草丛生,就是乞丐也不稀罕这种没有屋顶的破烂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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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某间破民房的院子中,一口仿佛多年没人用过的枯井忽然被人掀开了盖子,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爬了出来,旋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紧接着,他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躲到了某棵大树后头。这短短数百尺的地道,却是空气混浊凹凸不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扎出来的!
不远处的厮杀仿佛停止了,空气也仿佛和寻常秋日的午后没有不同。然而,他却感觉手足冰冷,四肢的那些火辣辣的擦伤也都被他丢在了脑后。谁会想到,没有任何预兆的,竟有人一下子冲到了那里,甚至二话不说地强攻了进去,他如今还不知道现在里头怎么样了!
“义父!”
他压低了声音悲呼了一声,旋即便死死盯着那个方向,不肯挪动脚步。这里是洛阳,是东都,是天子脚下。那些人虽说有权有势,但未必就敢这么一直强攻下去,只要……只要再撑一会,不管是金吾卫赶到还是洛阳县的差役,抑或是宁人坊的巡行武士,他们都绝对不会放任那些人打打杀杀。只要那样。里头那些人,还有他地义父,就还有一丝希望!
忽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旋即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座宅子方向的天空忽然被映红了,紧接着便是滚滚黑烟,还有一阵阵不绝于耳的哀嚎声。一瞬间,他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整个人都木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曹王明不过是个不得势的亲王,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明知道外间危险万分,自己能顺利逃出来殊为不易,他还是推门进了一间貌似破败的屋子。不多时便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走了出来,但手肘和膝盖处的擦伤却依旧隐隐作痛。此时此刻,他来不及处理这些绝不算轻地伤势,小心翼翼地闪出了门。
这么大的动静,外头怎么也该有一些百姓围观才是,自己过去假装看热闹的人,应该不会引起什么注意才是。
然而。沿着十字街巷没走多远,他便远远瞥见了几个巡行武士,而小巷中居然没有第二个行人。他当机立断躲入了旁边一处荒宅中,准备等这些人走过再作计较。就在这时,他听到墙外传来了阵阵话语声。
“那边究竟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居然连火箭都用出来了?”
“嘘,听说是海东奸细叛逆作乱,金吾卫都把宁人坊封了!”
“海东?隔着那么远。不至于吧?”
那话语声渐行渐远,他却是听得心头直冒寒气。倘若说宁人坊都被封了,那他要怎么逃出去送信?倘若那些可恨的家伙把宅子烧作平地,再回过头来一座座房子搜,那又该如何是好?
义父啊义父,你倘若把那地道的出口设在某间可以控制的民宅中,那就不会有如此困境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为何不和我一起逃?
对于程处默居然使出火箭这样的绝户手段。李贤自是大吃一惊。程伯虎当日遇险。程处默这个做老子地替儿子报仇自然是理所应当,然而。这一位长得虽然粗豪,心底却细致,论理不可能如此招摇。眼珠子一转,他便想到了四个字——杀人灭口。
看似这风波闹得极大,但只要能够栽赃到某方势力上头,那么,这事情也就可以从内部危机转变成外部危机,到时候反而有借口同仇敌忾。至于什么文书书信之类的东西,拿到了不但无用反而是烫手山芋。程处默算是军方出身,出面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他一边想一边打量着程处默,却见其对自己投来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干脆便耸肩不管了。
斩草除根这种事说来容易做来难,干脆便让程处默解决好了!他除了打虎那一次受了点惊,事情原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再说……哼哼,他早支使了人在某个地方等着,只要没到最糟糕的地步,这事情也就不用追究下去了。
在程处默一声令下,火炬手立刻用手中的火炬点燃了箭支上的火油布,旋即,一支支火箭便越过高墙,往里头的院子中飞去,里面顿时响起了阵阵地惊呼。不多时,便有三五个人从院门口冲了出来,却在一番强弓劲矢打击下化作具具尸体。
而李贤再次坚定了原先的念头——程处默分明是不想留一个活口!
如果不是对这位卢国公有着比较鲜明的认识,他几乎要认为程处默是人家一伙的,此时方才一定要杀人灭口。眼珠子一转
知道今晚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索性带着盛允文等人前脚一出这座宅子,屈突申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