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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着这么一个大疙瘩,他便去找契苾何力商量,在不能暗示老爹病倒地情况下,他只能拐弯抹角地表示自己年轻资浅。结果,老契苾一听说他要推卸责任。立刻把头摇成了一个拨浪鼓,怎么都不肯接受和两边谈判地任务,扣死了处置战俘是朝廷明令指派给李贤这位雍王的。
不但如此,这位老将还不无深意地道:“格嘉木夏那种老狐狸不好对付。桑吉达布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要是战场上对着他们。我肯定没二话,可若是战场下头我就没那能耐了。雍王殿下手底下能人多,处置这事是最适当不过地。殿下就算要回朝,也不能留一个尾巴给人家诟病不是么?”
契苾何力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但李贤却本能地感到这老将军似乎嗅到了一点什么风声。想到为山九仞不能功亏一篑,他便咬咬牙找来了裴炎和姚元之,示意他们立刻把手头的事情加快处理完——总而言之,数天之内,要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和两拨吐蕃人谈妥条件,把他们全部打发回去。
之所以数天而不是马上,正是因为他担心吐蕃人抓着空子。
这位主儿先头还说要拖延时间,这会儿怎么忽然又要快刀斩乱麻?裴炎和姚元之虽说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都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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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晚,来自长安的信使终于到了。然而,来人只字不提天子地病情,而是对李贤和契苾何力安抚吐谷浑的成绩进行了嘉奖,不外乎是再接再厉之类的俗话。李贤接过圣旨仔细瞅了瞅,发现这出自中书省的旨意上,字迹极其陌生,不禁心中更犯了嘀咕。
似乎如今的中书令,也就是右相是刘仁轨,可是,神奇老头不是上辽东战场去了?
瞧着那宣旨的家伙也极其面生,李贤便笑眯眯地问道:“这朝廷三日一恩,五日一赏,军中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只是不知道辽东战况怎样?”
他这话一问,那信使不知为何神情一松,赶紧弯腰答道:“回禀雍王殿下,这辽东战事顺遂,李大总管连战连胜,高句丽全境平复只在旬日之间。泉男生已经拜受我大唐官职,他的一个叛逆的兄弟已经被擒获,另一个仍在逃窜,不过也逃不了几天了。”
契苾何力原本也是内定要去辽东地,听说那里仗打得顺利,不免也露出了笑容:“李司空一代名将,对付高句丽那些跳梁小丑不过是小事一桩,我早就料到会大胜的!对了,先头刘相公也在辽东督战,如今可回来了?”
李贤此时心中大喜,暗道契苾何力这问题问得好,耳朵竖起来的同时,面上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那信使不过是个寻常八品官
里只说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这契苾何力地问禁,他自然答得爽利:“刘相公确实已经回来了,如今正和上官相公齐心协力,一同打理政事……我大唐君贤臣明,皇子重孝,正是天下之幸事。”
发觉这信使一不留神还是漏出了一点口风,最后硬生生刹车转了回来,李贤不禁为之莞尔,又略略问了几句便放他离去。等人出了门,瞧着人家好似松了一口气的背影,他不觉渐渐拧起了眉头,一时间竟没注意契苾何力正在旁边瞅他。
大姊头不是说如今是他老妈摄政,就算中书省要粉饰太平,可这么大地事情,老妈怎么也应该有私信过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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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自己居处的路上,他一面走一面思索,脚下固然认得路,眼睛却没注意前头的情景,走着走着一不留神和某个从小路中窜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揉着鼻子看清了面前是谁,他不禁怔了一怔。
深更半夜,该睡的都已经睡了,这后半截王宫里,除了少数值夜的亲兵基本看不到人影,所以,一个穿着单薄素袍的人影简直和幽灵差不多,如果那个人影还披散着一头长发,那就更加像了。
此时此刻,李贤就颇感到哭笑不得:“申若姐,大冷天的,你穿着这一身出来晃悠干什么?”
屈突申若冷不丁打了个喷嚏,随即没好气地瞥了李贤一眼:“出来赏月,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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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月……这大冷天的又不是十五,是赏月的时节么?李贤瞅了瞅空中那轮小月牙,又瞧了瞧屈突申若那身衣服,差点就把心里窝着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不远处熊熊燃烧着一支火炬,那火炬的红光映照在屈突申若的脸上,竟是平添几分不同寻常的艳光。而往日那双巧笑嫣然的眸子里头,仿佛正闪动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心中一动的李贤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轻轻抓住了屈突申若的手,那股滑腻无骨的滋味着实为之销魂。见她没有挣扎,他便顺势问道:“怎么,申若姐有心事?”
“还不是因为你!”屈突申若性格刚强,原本就不是那种会长吁短叹的女子,此时见李贤涎着脸发问,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好端端地去和我爹说那种话,我伯父和我爹会没来由地来信,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唠唠叨叨嘱咐了那许多,真是老糊涂了!”
他哪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不就是光明正大地提亲,让人家有个心理准备么?
李贤满心无辜,大叫撞天屈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都已经向你求过婚了,和你爹爹……也就是我未来的岳父说一声有什么不对?”
“你还说?”屈突申若眼珠子一瞪,面上气鼓鼓的,更是带出了几分凶悍,“这种事情至少也应该和我商量商量,你知道现在我伯父和我爹在干什么?他们正在忙着准备嫁妆!你个死家伙,做这事情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现在商量也不迟!”
李贤耸了耸肩,瞧见不远处自己当初命人安上去的秋千架还在,便拉着屈突申若坐了过去,把今晚信使来过的情形说了一遍,刚刚那股不正经的表情便敛去了:“这诏书能够顺利发出来,那么中书省出旨,门下省至少也是核准的。我现在怀疑的是,不让我知道父皇病了,这是谁的主意?”
“至少不是娘娘的主意,也大约不会是太子的主意。”虽说李贤顺势揽住了她的腰,但这种时候屈突申若也懒得和他计较,皱皱眉头便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娘娘一向偏爱你,太子亦与你并无芥蒂,想必是有心人借口你回来会让西北局势不安,再加上陛下身体不好天下皆知,用不着大张旗鼓,所以有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照我看来,那位新鲜出炉的右相大人大概是始作俑者。”
李贤收回了手,使劲一拍巴掌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当然,他心里不是没有郁闷的——他和刘老头井水不犯河水,这老家伙使劲和他作对干吗?再说,他有那么重要么?
“好了,你这个英雄既然暂时使不出劲来,明日我代替你回去一遭吧!”
既然李贤松了手,屈突申若便站了起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旋即便自顾自往前走了。走了几步,她方才笑吟吟地一回头,又朝李贤挤了挤眼睛:“万事有我,你放心!”
放心?李贤见伊人一会儿功夫就走得没影了,顿时长长叹了一口气。大姊头出马,他确实放心,况且长安还有他老妈在,这两个女人凑合起来,大约就是一场大戏。可是,这唱戏没他的份,他心里怎么就憋得慌呢?
第四百二十章 … 武皇后发怒,大姊头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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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非常不喜欢刘仁轨,这其中既有李义府当年那件事也有其他的因素。究其根本,就是老刘头和皇帝走得太近,却没有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自从刘仁轨升任右相,人还在辽东前线的时候就常常死卡着中书省不放,更不用说如今回来之后了。
回来之后的刘老头根本是处处和她过不去!
武后自来信奉的一点就是皇后不可一日无权,否则便站不住脚跟。她聪明绝顶,在太宗后宫的那些年更是练就了圆滑手腕,如今更不消说了。放眼朝中,虽然有和她过不去的人,但大多数臣子还能够和她保持步调一致。这其中,她不为娘家人谋私利,无疑是最让百官信服的一点。
见武后自宣政殿回来之后便怒容满面,阿芊自是明白事情不好,却也不敢上去劝慰,只是默默挥退了那些宫女内侍。为武后解下了博鬓和钗环,又换上了家常旧衣,她这才斟酌着开口问道:“娘娘,是不是刘相公还是不让雍王殿下回来?”
“这个该死的刘老头!他哪里是太子左庶子,分明是在离间我和太子!”武后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旋即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满肚子郁结的怒气和郁闷都排遣出来,“你以为我不想让贤儿回来么?那些家伙个个冠冕堂皇,道是吐蕃狼子野心,说什么担心他们乘虚而入扰乱西北,让雍王的一片苦心白费……啧啧,说得真动听!”
武后冷笑一声。自取了梳子梳理着长发。却只是梳到一半就纠结住了。她用力扯了两下不见动弹,火头上不禁狠狠把玉梳子丢在了地上:“如今倒好,人人都忘了他们当初在西北问题上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仿佛那块地就比长安更重要,就比陛下地病情更重要!弘儿这个太子太让我失望了,耳根子居然这么软,以后若是当皇帝如何了得!”
见武后一瞬间露出如此气话,阿芊不禁为之色变,想要劝说更是无从下口。只得默默捡起了梳子上得前去:“娘娘,这可是雍王殿下送给您地,平日珍视得不得了,如今气头上拿它发火,这火气消了之后岂不会觉得可惜?摄政的事情是陛下金口玉言,外朝的诸位官员总不能一直给娘娘设绊子!”
接过阿芊递过来地梳子,武后看到那三根折断的梳齿,不禁叹了一口气。摩挲了一阵子便将其郑而重之地收进了抽屉里,缓缓站了起来。
铜镜中的她依旧年轻,依旧精神,那件宽大的墨绿衣袍披在身上。非但不显得臃肿,反而犹显得丰盈迷人。人说新不如旧。但在她和皇帝之间,那一层患难与共同舟共济的情分却胜过一切,否则,李治苏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又怎会是轻轻呼唤她地名字?
“媚娘,朝政的事情就要偏劳你了!太子年轻,身体又不好,你多担待一些,朕就放心了!”
回想起李治那时候的眼神,她只觉得一颗心忽然柔软了下来。没错,丈夫终究是信任她的,从那时候两人悄悄偷情的时刻,到后来光明正大相处的时刻,直到二圣临朝的时刻,尽管李治的目光也曾游移过,也曾东张西望过,但是,对她地情分终究并没有变。
武后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自信满满地一笑,刚刚的怒气一瞬间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雍容高贵,还有掩不住地妩媚。
“你去东宫一趟,把阿斐找来陪我说话。弘儿是个死性子,若是让我和他说,指不定就得闹僵了,还是让她试试的好!身为太子,被东宫官蒙蔽了耳目怎么行!”
蓬莱宫地势比太极宫更高,自李治登基之后开始修建,如今已经日趋完善。贺兰烟从望仙门进了宫,却不是直趋含凉殿,而是径直去蓬莱殿走了一遭。把门地内侍原先还拦着,直到王福顺出来厉声叱喝了一顿之后,那不依不饶的中年内侍放在不情愿地让开了去。
“以往我见姨父从来没这许多规矩!”气犹未消的贺兰烟恨恨地回头瞪了那个家伙一眼,一路走一路对王福顺问道,“我看他面生得很,而且人也倨傲,你怎么容得下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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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奶奶,我若是能像你这样耍脾气就好了!王福顺暗地里叹气,但想想还是解释了一句:“那是刘仁轨刘相公从内侍省挑出来的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