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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张起灵站起身,淡淡地道:“吴邪,撸两把。”吴邪都会用手盖住额头,强忍住一股森森的蛋疼感。(1)
撸就撸吧老大你能不能不要一副“同学请你交作业”的表情?
别说打DOTA了,甚至在网吧浏览成人网站时,里面动得那么激烈,张起灵都是一脸淡然。既然觉得无聊,大爷你为什么还要看呢?
吴邪恨不得大力揉他那张面瘫脸,看看是不是能撕下一张人皮面具下来,面具底下在猥琐的笑。
终于给他逮到机会了,人皮面具倒是没撕下来,白白滑滑的,挺好摸。于是两只手分别拉住两边迅速一扯,发现还挺有弹性,于是吴邪不由得欢乐了,扯来扯去,表情还不会变的。
张起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讪讪一笑收回手去。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变得有点奇怪……不,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回忆到此结束,吴邪调整了下表情,又和那几位傻不拉几地朝他招手:“小哥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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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撸啊撸,即英雄联盟。
打游戏打到天昏地暗,吴邪伸了伸懒腰,一望外面天黑压压地一片,冰柱一样巨大的雨点敲得屋顶啪啪响,几人走出去,看漫天雨帘从空中倾巢泼下,房顶上倾斜下一大片雨气磅礴的瀑布。
几人站在屋顶下叹为观止了一会儿。
吴邪默了,过了会儿道:“小哥,刚刚你怎么不说呢……”
吴邪抹了把脸,转向另两人道:“带伞了没?”
凉凉表示带了,皮包没带。
吴邪叉着腰擦脸上的汗,一边望向张起灵,“怎么办,我没带。”
张起灵已经打开了他的那把伞,“跟我一把。”
进入到雨中的时候,吴邪被雨水刺激得一激灵,雨是半空斜着泼下来的,伞只遮得住半边,两人并肩走只能挡住一点。
他浑身都冷得瑟瑟发抖,心里却是热烘烘的。
他的心里藏着卑微的快乐。书包里躺着的柱体的形状他都能感觉得到,甚至都有些发热了。但是他不想去管。
一只手臂揽住他的肩膀,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坚定而不容置疑地托着他朝前走。
雨中紧紧相贴的胸膛,散发着最后的一丝热气,两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
雨中那个人的神情清冷淡静,蒙蒙的雨气下,浓眉秀目好看得跟画上似的。半边衣衫打湿了,头发和下巴上滴着水,淡淡地看过来,那双眼睛如此明晰,动人心魄。
即使贴得很紧,大雨还是毫不留情地迅速将他们打了个湿透。两个高挑的男生共撑一把伞,靠得近了,免不了碰到对方的身体。
温热的,柔韧的。
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那边带了一点。
吴邪正拿手弄领子,擦流进衣领里的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好看的锁骨,白色的长长的校服短袖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刚发育的胸膛,湿透的衣服贴在胸膛上,显出若隐若现的凸起……
他触电般地转开了目光。
一直专心读书清心寡欲的他,在一个大雨的夜晚里第一次有了名为悸动的心情。
而让他莫名地心动的那个人……
是男的。
鞋子踩在水里像小船,不断地分开地面上的水浪。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急促踩水声,有的人从他们身旁跑了过去,“哗”地一下溅起老高的水。
“谁这么大雨还打一把伞?”
“我操,死基佬!”
吴邪气得浑身都打颤,编排他无所谓,就是不能说小哥。
雨太大看不清路,皮包和凉凉早不知哪里去了。快到学校的时候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冲过来,胖子朝他们大叫:“小哥!吴邪!”
“你们这么早就跑了,我还羡慕你们躲过了这场大雨!咦,好恩爱啊,还打一把伞。胖爷鸡肚!”胖子拿手挡住头,笑得一脸猥琐。
“你们怎么不打伞?”
“这么大雨打毛伞,不如趁机洗个冷水澡。”胖子自认为很潇洒地甩了甩头发,嘿嘿一笑,蹭到潘子身边,“快看大潘。”
潘子正叉着腰站在往学校冲的人流中,很有点享受地闭着眼任冰雹般的雨水打在脸上。胖子冲过去,猛地一扫腿,一大片水溅到他身上。
“胖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潘子大吼一声,结果被雨水呛到了,“咳、咳。”
“哟哈!”胖子发出一声尖利的笑声,在人群中跑着,所到之处溅起大片水花。
“小花和老痒呢?”吴邪问道。
“被家长接回去啦,两个贵公子……没意思。”胖子突然活见鬼般地道,“人……人妖,你怎么又回来了?”
解雨臣呸了一声,吐掉嘴里的水,笑道:“老子突然想淋雨成不成?”
解子扬也回来了。
“你小子,够糙的。怎么着,砖头们的优雅都去哪儿了?”胖子酸溜溜地道,之前云彩她们还议论解雨臣说绅士,优雅,有品位,够男人。本校明星一般的人物啊~~
“去他妈的优雅。”
胖子一边一个拉起解雨臣和潘子:“让我们荡起双桨,我说三二一咱就冲,绕场一周,现在开始。一二三。”
三个人风驰电掣地就出去了,“呼呼——哈”胖子被解雨臣潘子两个拖着跑,解子扬在后面悲愤地大叫“等等我!”
吴邪冲他笑着伸出手:“小哥我们也来吧!”
那把伞被丢到无人注意的角落,呼啦啦地被风刮起来,像一朵斑斓的,怒放的花。
六个人冲到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张开双臂迎接阴沉的天空和暴虐的雨点,雨打在树干上,屋顶上,金属皮上,咚次达次,像一曲无比狂野的重金属乐。
胖子狂跑着冲过来,拉着解雨臣和潘子在雨里转圈,最后把他俩都甩了出去,解雨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脸无奈的笑。
放倒了他俩,胖子又来拉解子扬,一个泰山压顶把他盖住了。
“轰隆!”
“哇哇哇哦——打雷了!”
“打雷了打雷了!”
“回家收衣服喽!”
张起灵正留神看胖子那边,胖子收拾完了解子扬,就一脸欢腾张牙舞爪地朝他扑了过来。张起灵一侧身,躲了过去。谁知道他身边的吴邪突然趁其不备地朝他撞过来,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
温热的身体趴在他的身上,湿漉漉的头抵在他胸膛,胸膛一起一伏。
他一动也不敢动。
枕在他胸膛上的吴邪动了动,突然爆发出一连串笑声,笑着抬起头来,撑着地面朝张起灵看过去,眼睛亮亮的,志得意满的样子。
“哎呀,可算抓到你了!”
……是啊。
被你抓到了。
大雨疯狂地洗刷了这个世界,重金属音乐灌满耳膜,无比喧嚣,走廊上怪叫连连,他心里不停地唱着“怎么办”。
思念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停止了。
“怎么办……”
低音缭绕在空气里,寂寞悠长。
“小哥,今天玩得很开心。”吴邪将解子扬推了进去,站在203门口。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了他和张起灵。
张起灵看了看他,移开了目光,道:“回去换件衣服。”
第一次被闷神叮嘱,吴邪有些受宠若惊,“嗯”地一声点点头,就转身回宿舍。
踏进宿舍门的时候才想到一件事,浑身石化。
妹的在雨里玩了那么久,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吴邪把头埋在枕头里,宽面条泪ing。
虽然说都是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可是……
可是那是他喜欢的男人啊!在他面前这样,总有点,有点……
真是不好意思!》//////《
14。
“我觉得你应该去听一首歌。”
“……”
“你猜?”
“挂了。”
“别介啊!”
黑眼镜在自家抖发着两条长腿,嘴里一边还咯崩脆地吃着油炸花生米,看了看窗外明朗的天气,几只灰黑色的麻雀站在电线上,道:
“《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歌词不是那么说的吗,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不是爱情。你们手牵了吗,没有吧。”黑眼镜抖发抖发地道,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年轻人,你才多大,对谁有好感是很正常的事情,那能算数吗?你有打算跟他过一辈子吗?你非他不可了吗?”
电话那头没有答话,黑眼镜一拊掌,道:“那不就结了。”
“你想想,你从前喜欢过多少人啊,最后都成了吗?当时多严重的事儿,感觉要死了要死了,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过是青春的一朵小浪花啊。”
那边顿了一下,道:“没有。”
黑眼镜以他对哑巴张的了解,迅速地联系上下文展开丰富想象,最后得出个神一样的结论。
这结论太震撼,使他不由得虎躯一震,花生米撒了一地,欢乐地蹦向四面八方——
“我操!不是了这吧,初恋?!”
难怪他要纠结,十七年来好不容易喜欢上个人,还是个男的,是他也得疯。于是黑眼镜小心翼翼地道:
“亲,要不然你去我二姨舅的姐夫的同学那里咨询咨询,确定一下性取向,给你打……八折。”
“……挂了。”
“别介呀!”黑眼镜道,想了想,道,“你就是认识的软妹太少了,所以才会对一个一米八的糙汉产生感觉。其实有多少妹子想给你温暖啊!等着哥给你介绍,啊。”
“你就是想多了,这不是爱情啊,时间可以冲淡一切!”黑眼镜一边大嚼花生米一边含糊地道,“还有,你是时候谈个恋爱了,天涯何处无芳花,何必单恋一棵草。”
挂掉电话,黑眼镜停止大嚼花生米的动作,默了一会,心里宽面条泪。
想他也是上秒得了BOSS下打得了群架的好汉一条,居然给小哑巴做了这么久的知心姐姐……不哥哥。
他继续一边吃花生米,一边思考,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森森的儿大不中留的赶脚。
一定是他想多了。
黑眼镜心一横,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纠结了。希望这头迷途的小灰狼能重新回到正轨上吧。
一念及此,他就放宽了心,眯花眼笑地朝厨房里喊了一声:
“老妈,我的大饼卷肉呢?”
吴邪当然不知道在短短的这段时间内张起灵那边上演了怎样波澜壮阔的内心起伏。同学们在欢送了篮球赛、运动会后,乐极生悲地迎来了轰轰烈烈的期中考试。整个教室都笼罩着一种蛋蛋的要上刑场的忧桑气氛。
胖潘花痒四人组,仍然遵循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杀人不过头点地”的草莽原则。之所以不是五人组,是因为天犬星吴邪为了张将军已然归顺朝廷,成功地成为梁山叛徒、一枚狗官。
斜前方的解雨臣,正专注地看着——放在眼镜盒里的iphone。
“PIU”。
一个纸团扔到解雨臣身上。
胖子:“人妖你在看什么?”
难得解雨臣有不玩俄罗斯方块和俄罗斯方块升级版的时候,极大地激发了胖纸的好奇心。
上课老师对后三排党一向视而不见,只要他们别搞出太大动静影响到别人就谢天谢地了。因此好几个纸团同时在空中划出圆润的弧线,耍杂技般地丢来丢去。
解雨臣刷刷刷写下一行字,丢回去。
“重温《盗梦空间》第三遍。有的原理我一直没想明白。”
“草,你好无聊”附带丑陋鬼脸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