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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了。”
文胜缓缓转身,站在宽大的窗口,背对着从窗外射进的柔和灯光,盯着站在黑暗中的文夫人,语气淡漠地说:“但是并不代表我痴呆了,金荣的种种作为以及那些财物赃款都是你供出来的吧?”
文夫人嘴角牵动:“爸,我没有!我真没有!”
随后她不甘心的开口:“或许是其他文家子侄呢?”
文胜发出一声轻叹,语气平和回道:“我纵横江湖几十年,什么黑道白道的游戏规则早就烂熟于心,什么样的人经我看一眼顿知其心思,你事到如今又何必撒谎呢?又何必推到其他人身上?”
他淡淡开口:“当今官场有一个潜规则,那就是当你落马后,如果能够做到不出卖他人,保你的人就越多,如希望通过出卖他人而获得从轻发落,那么,很可能就会像胡常清那样快速处死。”
文夫人掌心出汗,表情慢慢僵硬!
说到这里,文胜缓缓补充:“那些跟金荣有纠葛的核心子侄,个个为官多年,不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为了求生,他们会坦白自己一些琐事,但从来不会抖落其他人,跟不用说招供出金荣!”
“而边缘成员又怎知他这么多事?连赃款埋在哪里都知道呢?”
文夫人庆幸自己现在站在黑暗中,有夜色帮助自己隐藏她的眼神,她能够控制自己的表情不产生大变化,但是她却明白,看人看了大半辈子的文胜绝对会发现自己眼神的闪动,大气也不敢喘。
文夫人绝对不希望自己在最后的关头被文胜揭穿了,她没有信心在和文胜闹翻之后活着离开这座花园,当下轻轻摇头回道:“爸啊,文家子侄理论上铁板一块,但不代表真的不会抖落金荣、、”
“你说我出卖他,他可是我丈夫!”
“我害死了他害惨了文家,对我有什么好处!”
文胜的话似乎并不是对一个背叛者说的,好像还是如同以往,带着天性的淡漠,还有久居上位自然而然产生的威严:“你的理由很简单,最重要的是为了保命,因为你也有罪行被警方掌握!”
声线平稳,文胜像是哲学家般娓娓道来:“你跟金荣二十多年了,一双手怕是也收了不少钱,做了不少事吧?你别否认,这点可以从你找杀手对付楚天就知道,你绝不是一个敢于平庸的女人!”
文胜看人向来很是精准:“金荣做事滴水不漏难于被警方掌握证据,但你却绝对不会有那种谨慎,所以警方肯定掌握了你不少罪证,然后开出优厚条件甚至是既往不咎,以此要挟你出卖金荣!”
文夫人脸色惨白,但还是死撑着回道:
“爸,我是那种自私的人吗?
女人喊得很是大声!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则必然有背叛。忠诚,那是背叛产生之后的相对产品,人性的主旋律,就是背叛和被背叛,文胜听到儿媳妇的死扛,轻轻叹出一声:
“如果你没有出卖丈夫,你怎能安然回来?”
“刘立君是什么人?他会放过有罪证的你?”
文胜的脑海中对于回忆的需求越发的旺盛起来,似乎是感觉到累了,他并没有继续责问下去,转身,还是站在窗边,没有丝毫估计地把后背露给文夫人这个已经沉默的背叛者,孤独却也宽大。
目光平和,老人淡淡补充:“当然,如果你对金荣感情足够深的话,你或许不会拿命换命,可是现在的你早没有昔日情义,我知道,你是因为子蓝两姐弟被楚天伤害,而我们没有讨回公道、、”
“甚至还对你找杀手一事斥责,让你心怀怨恨、、、”
文夫人凄然一笑,被识破一切的她坦白道出:“爸,看来瞒不了你!我确实出卖了金荣,除了子蓝姐弟和我性命之外,更重要的是,金荣口口声声说爱我一生,结果却跟无数女人胡搅蛮缠、、”
“就连市办女秘书,他也敢在办公室搞!”
她泪如雨下:“检察官给我调看了录像,当我看在他趴在女秘书身上的时候,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多闷,金荣做什么事哪怕杀人放火我都无所谓,但他明面上喊爱我,背地里却乱搞女人!”
“我无法接受!他就是个王八蛋!”
“那女秘书可是我远房侄女啊、、、我告发他是理所当然的!”
“爸,你说他是不是罪有应得??”
文胜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质问,而是拄着拐杖缓缓走到桌边,端起那碗还有温热的燕窝缓缓喝下,一口一口显得很是专注,待碗底朝天后,他才轻笑着放下东西,浑浊的眼里带着无奈带着悲戚:
“我只想告诉你,金荣确实只爱你一个!”
“你看得录像和证供绝对是假的,警察摆了你一道!”
文夫人像是被雷劈中般惊愣,连眼泪都下意识停滞,随即想到在录像中确实自始至终都没看见丈夫正面,只是熟悉他那间办公室和远房侄女,当下心中一颤开口:“什么?警察怎可能骗我?”
文胜还没有回应什么,就在这时,三名警察忽然从外面冒了出来,速度极快的靠近文夫人:“文夫人不好意思,我们刘局长说案件还有些疑点,需要你配合我们回去调查,麻烦你合作一点、、”
文夫人一愣,警察怎么又来了?
文胜叹息一声,手指一抬开口:“他们肯定在你身上安有窃听器,发现你不仅没劝服我自首,而且被我识破身份,当然要对失去价值的你收网!可惜啊可惜,你出卖了丈夫依然难逃他们掌心!”
这时,一名警察也转过头来:
“文老,你也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文胜波澜不惊:“想半路杀我?来个畏罪潜逃?”
三名警察脸色剧变,还没回应顿见剑光一闪,三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一袭白衣的书生抹去剑尖的鲜血,随后向文胜低声开口:“老爷,他们明面上拿你没办法,现在要暗中动你了!”
“胆子真是大,也不怕落人口实?”
文胜扫过一眼震惊不已的文夫人道:“他们已经起出金荣的赃物,足够把文家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毫无后顾之忧的警方当然两手准备,一是让这背叛的女人劝告我自首,承担金荣的罪证!”
“二是劝告失败立刻杀我,用畏罪潜逃就能蒙蔽民众眼睛!”
“他们杀我,是不希望我搞一个鱼死网破!”
说到这里,文胜大手一挥,淡淡开口:“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文家毁了,儿子没了,老迈的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必然会动用关系不自量力的一搏,因此提前先发制人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书生,带着子嫣走吧!”
窗外已是人影憧憧,黑暗彻底笼罩文家!
此时,在距离文家二十公里外,楚天的车队正利箭般驶来。
正文第2387章楚天赶到
文胜不死,文家就永远还有希望!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所以这次要彻底把文家连根拔起,文胜要么自首跟儿子共同承担罪责,要么被找个借口彻底消失这世上,总之,他活着不仅会给顽抗的文家势力信心,也会给动摇派威慑!
因此在文夫人劝告他自首不成时,一伙不明势力的人就悄悄涌入了文家花园,没有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只知道他们戴着手套,低垂着锋利的砍刀血洗文家花园!
刀光璀璨,鲜血飚射!
十余名文家子侄和佣人很快倒在刀下!
文家花园原本有四十多名护卫,但早在警方进文家时就先被押走,随后就悄无声息再没有下落,而其余手下又根本不可能靠近文家,所以这偌大一座花园早就成了不设防之地,毫无抗风险能力!
书生已经从楼上背起子嫣,一手握着长剑一手拉着文胜离去,至于文夫人他看都没看,他忠于文胜文金荣甚至文子嫣,但对文夫人却没半点情感,何况那女人毁掉了文家,尽管她也被摆一道!
他没出手杀她已是仁慈,更不会思虑保护她!
“书生,你不用管我!你们走!”
文胜试图挣脱书生的束缚:“带着我是逃不出去的!”
书生淡淡回道:“生死与共!”
三名黑衣人捕捉到书生的身影,立刻像是利箭般射向他们,手中砍刀也阴狠的从各方刺了过去,三把刀就如三颗流星,只是他们还没刺到书生和文胜的肩膀,一道淡淡白光就从他们眼前闪过!
一名黑衣人瞳孔瞬间变大,他却看见一把利剑,正由小变大,速度之快,根本就来不及闪避,接着脑袋像是被重磅铁锤砸烂般的巨痛,他看见了成千上万颗飘飞的火焰虫,随后惨叫着摔出去。
另一名黑衣人也遭受了重击,他的脖子被书生一刀割断!
鲜血喷射!生机散去!!
而书生此时已经用左手扣住最后一人的咽喉,在他死命挣扎和咳嗽时,前者把他高高举了起来,身子一侧挪出半步,对着大理石桌子来了个漂亮的垂直摔击,砰砰两声巨响,桌子哗然散落。
这名黑衣人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理石桌,轰然撞中了自己的肋骨,肋骨发出断裂的脆响,随后又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一口浓郁的鲜血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随后一剑封喉!
鲜血半空弥漫,幻化成片片血花。
抬手间连杀三人,书生却连眼睛都不眨,随后拉着文胜向后门冲去,路上遭遇七八名大汉都是瞬间击杀,书生心里清楚,此时如果不出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那待会就会被敌人重重包围斩杀!
一路挪移一路击杀,杀到后门书生已是鲜血淋漓。
撂倒将近二十人后,其余敌人并没有死死追上来,显然在他们的计划中,二十多名大汉足够血洗文家花园,可惜没想到竟然还藏了一个如此剽悍的书生,所以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后也胆战心惊。
为首者一边紧跟着书生,一边拿起电话召集支援。
书生虽然杀出一条血路,而且对手也不是太强,但他身上还是添加了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主要是为文胜和子嫣挡的,一个太小一个太老,这两百余米的路不至垮掉,但也累得文胜连声咳嗽!
“书生,你带着子嫣走吧!”
文胜呼出一口气,凄然一笑:“我只会拖累你们!”
书生一脚踢开后门,拉上文胜淡淡开口:“文老,我说过生死与共!”随后他也不待对方回答就窜出后门,敌人似乎有点大意,这后门竟然没有留人把守,所以书生他们离开是丝毫不费力气!
前行数百米到一处开阔地时,书生忽然停滞了脚步!
因为他发现他们掉进了一处陷阱,四周涌出了五十名警察,同时,八辆警车堵了上来,打开强光灯锁住书生三人,一名警官从车上跃了下来,拔出漆黑的警枪喝道:“文胜,你们胆大包天!”
“不仅贪赃枉法胡作非为,竟然还敢公然袭杀警察!”
“马上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们开枪了!”
数十把警枪齐齐的对向文胜和书生,杀气腾腾!书生身上的血迹以及文家花园的尸体,足够可以把文胜他们彻底钉死,甚至警察可以就地开枪吧他们击毙,文胜叹息一声,苦笑着向书生开口:
“我都说了,我会把你拖累的!”
书生淡淡一笑:“我愿意!”随后他又叹息一声:“文老,你和子嫣手无寸铁,没有必要跟他们拼命;而我是一介武者,是不能放下手中的剑低头,所以我宁愿死在枪下也不愿被他们绑缚!”
“因为他们不配!”
说完后,他把子嫣放下推进文胜怀里,自己提着剑向前缓缓靠近,神情漠然看不出丝毫惧怕,连一抹悲戚之意都没有,相反,面向枪口前行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