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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扇身躯一震:“南王?”
“话我带到了,我去休息了。”
青蛙前所未有的平静:“我一定会杀了傅管家。”
青蛙以一种罕见的漠然态势走出了大厅,白纸扇挥手让保镖和高手们也退出去,随后望着陷入沙发中的漠一刀,手指轻轻一抬:“一刀,你有没有发现青蛙有点怪诞?你说他会不会有问题?”
这有问题,自然是指背叛。
“不会!”
宽大的沙发缓缓腾升,面无表情的漠一刀慢慢坐直身子,他目光清冷的开口:“他的怪诞来自心性转变,这十几个小时里,他心灵肯定遭受了重创,他现在除了仇恨,再也容不下其它情绪。”
漠一刀停止手中的刀片,声线保持着冷漠:“而且他对傅管家有出自内心的仇恨和杀机,这可以证明傅管家确实当着他的面杀了三名兄弟,甚至枪口还有可能对过青蛙,所以他才恨之入骨。”
白纸扇没有说话,只是在沉思。
漠一刀继续把自己观察到的说出来:“还有,他说跟楚天玩俄罗斯死亡游戏,应该不会有虚假,这点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尽管他心里很愤怒很痛苦,眉间却涌现着一抹死里逃生的庆幸。”
“毫无疑问,他遭受了生死选择的冲击。”
漠一刀大手一挥,吐字清晰总结:“所以他活着回来不会是楚天故意为之,楚天也没动机故意放他,如我猜测不错的话,楚天当时是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果老天眷顾青蛙让他逃过一劫。”
白纸扇呼出一口长气,眉头再度紧紧皱起:
“事情,跟我想象中有所出入,看来我要静心想一想。”
第2543章重大决定
“对付白纸扇,我准备软硬兼施。”
在送回青蛙的第二天下午,楚天靠在大厅的沙发上,对着三王和老管家淡淡一笑:“我想要先请白纸扇吃一顿饭,然后试探试探他的态度,如果他纯粹是为了权力搞事,那么我让他做南王。”
“什么?南王?”
三王和已经缓过神来的管家齐齐站了起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楚天开口:“少帅,你想让白纸扇做南王?这、、怎么可以?他可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阴险小人,手上还沾染了我们不少兄弟的血。”
在三王被这消息狠狠劈了一击时,傅管家也激动的踏前一步:“少帅,万万不可!白纸扇可是跟黑手党勾结之徒,他手上有八名老臣以及数十名兄弟的命,老夫十多名亲信也是惨死他手中。”
“你不杀他为兄弟们报仇,还要封他为和胜堂南王。”
傅管家一挺已经不太年轻的脖子,拳头下意识握紧:“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而且白纸扇这种居心叵测的害群之马不除,以后和胜堂必被他搞得没有最乱,只有更乱,老夫请少帅三思。”
三王刚想也出言劝告楚天,但想到楚天的性格和手段,他们又下意识沉默起来,他们对楚天已经摸不透,所以对封白纸扇为南王一事也把握不住本质,既然猜不透楚天所想,他们就选择安静。
傅管家环视没有说话的三王,脸上闪过一丝焦虑。
“傅管家,你不要激动。”
楚天挥手让傅管家坐下,随后叹息一声:“现在这局面,和胜堂内部打打杀杀是不行了,这样很容易内耗让卢西阿诺趁虚而入,你想想,白纸扇手上还有十万兄弟,拼起来我们会损失惨重。”
他手指交叉放在膝盖,吐字清晰的补充:“就算我们最终取得胜利,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到时我们如何抵抗虎视眈眈的卢西阿诺?黑手党早就躲在暗中厉兵秣马想要咬我们一口。”
三王微微点头,这也是他们以前始终容忍的原因。
“少帅,火拼肯定是不行。”
傅管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顺着楚天的意思说下去:“白纸扇手上有不少精锐,还聘请了数十名高手,背后还有卢西阿诺支持,咱们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但是少帅不要忘了老朽的存在。”
“也不要忘了咱们还有一个活口在手。”
说到这里,傅管家手指点在桌子上:“只要我们召开和胜堂高级头目大会,面对面把事情摊出来讲数,我想各头目都不会是蠢人,他们肯定能分析出白纸扇搞鬼,到时大家会联手把他裁决。”
“只要各方对他的死心服口服,我们也就避免开战。”
这是损失最小代价最小的最好方法,也是楚天和三王一开始就想要做的事,因此三王听到傅管家分析,就止不住暗暗点头,但楚天今天却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大手一挥毫不犹豫的否决傅管家:
“方法虽好,却不是最稳当的。”
楚天坐直身子,神情肃穆的抛出自己观点:“现在这个风口浪尖,如果我们杀了白纸扇必会让其死忠疯狂反扑,心服口服只是相对不相关利益者,于青蛙那些人来说,白纸扇死了就要报仇。”
“哪怕大会开得再顺利,白纸扇余孽也不会坐视主子横死。”
在傅管家要说些什么时,楚天挥手制止:“老傅,先听我说完,那就是白纸扇能够成为袁伯郎军师,那他就不是一个愚蠢之人,他难道想不到我们手上有活口?他想不到老傅会站出来作证?”
楚天脸上划过一丝笑意道:“他肯定想到大会可能是审判会,他必然会作出相应的措施,你们想想,如果大会还没召开,他先给参会者放上一枪,然后贼喊捉贼说我召开大会是想一网打尽。”
“你说,到时双方除了开火还能做什么?”
听到楚天的话,三王止不住身躯一震,这一点确实没有想到,如果白纸扇真铤而走险玩这一出,那三王势力和袁伯郎旧部肯定当场火拼,而且那一场火拼过后,双方绝对不会再有和谈的机会。
傅管家原本要说的话,也随着楚天这番言论吞了进去,但他很快又不甘心的挺起腰板,神情复杂的开口:“少帅,你说的风险确实存在,但只要我们细细搜查四周,就不会给对方可趁之机。”
“如果白纸扇自带炸弹呢?”
楚天露出一抹笑意回应:“那种剑拔弩张的场面,只要有一丁点摩擦就会引起暴乱,所以这也是我始终不召开大会的要因,毕竟这手段虽然不错,却缺乏一点妥当,不如直接跟白纸扇谈和。”
“他折腾这么多花样,不就为名为利吗?”
楚天大手一挥:“南王一位,相信足够满足他野心。”
傅管家拳头微微攒紧,继而不甘心的开口:“可是这样如何向兄弟们交待?如果不能把白纸扇这小人就地正法,以后会有更多人居心叵测更多人玩花样,毕竟害死兄弟和造反不仅没有杀头、”
“还能捞个南王当当,这实在让人心寒啊。”
楚天缓缓起身,拍拍身上衣服笑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待避过了这次风头,大家淡忘了八大臣的横死,咱们再慢慢跟白纸扇算账,傅管家,反正日子还长着呢,杀掉白纸扇报仇不急一时。”
“否则真拼个你死我活,日子可就相当难过了。”
楚天摸摸脑袋,淡淡一笑:“到时候,你我走在路上,都有可能飞过来两颗子弹!再说了,如果白纸扇真做了这南王,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把他调入总堂,让他再也没机会回到自己的地盘。”
“可~~可~~这要是传出去,咱们脸就全都丢光了。”
傅管家脸上划过一丝凄然:“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谁要是把每天的事情说出去,便三刀六洞,家法处置!”
楚天忽然变脸一锤定音,语气中,满是血火经验沉积下来的人生睿智:“混江湖,靠的不是血气方刚,也不是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凶悍,而是脑子,所以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利益!”
“最重要的一点,白纸扇竟然跟黑手党有勾结。”
说到这里,楚天眼里射出厉芒:“那我现在抛出南王之位给白纸扇,那就足够表示我的诚意和友善,白纸扇如果不答应,那行为就是彻底造反,我调兵讨伐就顺理成章,旗下兄弟也会离心。”
“而白纸扇答应南王之位,黑手党必会跟他反目。”
楚天手指一点:“这就是我的目的,也就是我的计划!”
三王虽然感觉这番话有些不对劲,但也知楚天说得确实有道理,向白纸扇发出南王一职,可以赢取人心可以转移罪名,还可以挑拨白纸扇跟黑手党的关系,毕竟后者绝不允许和胜堂再度团结。
因此他们觉得让白纸扇做南王没有刚才那样荒唐。
楚天站直身子,淡淡发出指令:
“西王,正式向白纸扇发出指令,邀请他就任南王一职。”
“统辖十万兄弟,镇守欧洲南边。”
西王站了起来:“是!”
一身昂贵唐装的傅管家呆立无言,久久无法释怀楚天的决定。
最后他眼睛微微眯起,做了一个很果断的决定。
第2543章谁的情报
南王!
这位置是一块肥肉,一块让人睡觉都会发笑的肥肉。
军师这个位置,在和胜堂中举足轻重,很多时候,袁伯郎把需要做的事情先交待给白纸扇,然后再由白纸扇交待给三王和各个堂口的堂主,从这一点来说,白纸扇算得上是和胜堂的二号人物。
但同时,军事手下并无嫡系势力,其权力完全来自袁伯郎,可以随时撤换,类似古代皇帝身边的太监,如果袁伯郎退位,是从各堂口的堂主中选出新的龙头,跟白纸扇没有关系,也就是说、、
成为军师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龙头。
之所以如此,就是袁伯郎为了防止聘请的军师篡权夺位,同时也是对自己多一个保护的缓冲层,如果真的出现大的差错,各个堂主或者政府追究下来,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由军师出面去顶罪。
因此军师这位置就是一个有期限的鸡肋,这也可以说明白纸扇为何要跟管家死扛三王,因为他心里清楚,一旦楚天上位,那他这个昔日显赫的军师就成了废人,而且楚天绝对不会要前任军师。
那他最好的结果就是逃亡国外,但按照三王暗中清洗的程度来看,楚天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因此白纸扇才振臂一呼,准备杀出一条血路甚至就此上位,事实也证明,这是他人生的一大转折。
出于他的厚望和信任,袁伯郎旧部任由其差遣。
更让白纸扇心神恍惚的是,在这风口浪尖上,楚天竟然伸出了橄榄枝,正式向他发出就任南王一职的邀请,公告是以三王名义发的,整个和胜堂上下都已知道这事,此刻正等着他最后的态度。
“白军师,心动了?”
在暧昧色调的酒吧里,一间防弹玻璃制成的落地窗面前,一名年轻人正叼着一支雪茄吞云吐雾,连抽数口后就把头转向沙发上的男子:“南王啊,和胜堂的南王,几近等于黑手党一大家族。”
“白军师,你撞大运了。”
沙发上的男子正是白纸扇,他捏着一杯酒靠前,也站在年轻人身边俯视整间酒吧,几个煞有几分韵味的石膏打磨人头马置放在角落,整个大厅呈深褐色的金属色调,顶棚上是一个巨大激光灯。
酒吧吧台极有气势地延伸开来占据了大半个视线,玲琅满目的酒瓶看的人眼晕,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围绕整个墙壁的整幅密宗壁画,充满宗教气息的壁画放在欲望的酒吧怎么看都带些诡异。
而舞池内,所有的男女都疯狂地举起手在摇摆。
能够看见的六个音效极好的音响将极动感音乐传递到每一个角落,在这里,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他们都有办法让你的心脏跟着节拍狠狠颤抖,白纸扇扫过一眼,轻叹一声:“来这地方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