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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网站的所有权也是你逼她交出来的?”
“是。”
“今天早上她家里煤气泄漏也是你找人弄的……”
“是……哎呦你个小兔崽子,踢那儿呢你”他话音没落司南珏一脚便踹了上来,差点儿就断了他的命根子。司北铎抱着自己的腿便闪到了一边,靠垫顺势扔了过去,“阿丰,快点儿拦着他”
司南珏恨得咬牙切齿,哪还管他是谁,早上凌霄那一手机直接就把自己给砸蒙了,刚被拽进来尹叔便递了份材料,一看之下差点儿就气爆了。凌霄那人有多护犊子他不是不知道,平日里哪怕动了小孩一下她都敢跟你拼命,现在倒好,这个被自己血缘上称作叔叔的人竟然无耻到用个三岁的小孩来威胁。
到底还要不要脸?
司北焉见闹得差不多了这才把瓜子皮扔到一边,顺便拿着丝质手帕细细擦了遍自己的手指头,刻意做出的优雅极为缓慢,一根兰花指翘得相当漂亮。
她走到两人中间也不由好奇的拿起那纸看了一遍,然后又递给司北寻,反应竟是和老四一模一样,“阿珏你今儿这是怎么了,为了个外人跟自己小叔叔伤了和气,我说这做就做了,反正那老人和小孩儿没事,随便赔俩钱打发了得了,不就是个网站吗,你要是再想开一个姑姑自己掏腰包帮你办一个,至于这样吗……”
“至于这样吗?两条人命让你几张臭钱就能打发了?”
“闹够了吧”司北寻冷哼了一声快速把两张纸直接从中撕了,不轻不重的丢到他身上,“闹够了给我回屋自己反省去,你要搞清楚这个家现在是谁做主,在你老子面前发脾气,翅膀长硬了是吧?”
司南珏站在一圈人中间,满眼看去全是全是各色极为不屑的神情,这样的家庭里,他忽然觉得自己身边每一个人都很陌生……竟是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呆了十六年的家……司南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手掌因愤怒还在微微抽搐着,一下下都像震颤在自己心上,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
然后他慢慢捡起了地上被四成四半的纸片,慢慢迈动了步子一步步走出大门,这样的家,他一刻都不想再待“儿子宝贝儿你干什么去”白玫被他脸上的表情吓了一大跳,也不再算自己被摔碎的装饰品到底多少钱,还没追出门老爷子的声音便从二楼传了出来。
“让他走。”司东屿的面部很平静,竟是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尹平折站在他身后也是垂着眉目,仿佛楼下什么都没发生。“今天起老四你一个月都不许给我出门,剩下的人谁再敢给我找这个孩子的麻烦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别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们最好搞清楚这个家现在到底谁做主……”说着深深看了自己大儿子一眼,再次平静的走回书房。
老爷子最后一句话是相当有分量的,这话一出口果然乱糟糟的大厅里再也没有一个人出声,老爷子平时发脾气那是发脾气,但这回有点儿眼色的都能看出来,已经不再是生气这么简单了。
“老爷,真的不派人跟着?”尹平折打开窗户,司南珏的身影已经成了个黑点,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中。“小少爷长这么大从没自己出去受过苦……”
“那就让他受一次,要不永远都长不大……平折,想办法让那个孩子知道阿珏现在的状况,包括他跟家里闹翻了离家出走的事,现在开始把他身上的卡全给我停了,看住阿丰,不管出什么事,家里谁都不许管他”司东屿一咬牙便下了决定,抠在椅子扶手上的指节已经微微有些泛白。
尹平折猛地抬起头极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迅速遮下。“您的意思是,还是想要这个孙媳妇……”
“为什么不要?你看看这个家,我还在就已经成了这样,我要是哪一天不在了司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这一帮子给败光了阿珏要是这回能醒过点儿来也行,要是还是这样,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司家必须有个人能给撑起来,这丫头身边没一个大人,就是阿珏再不中用也不怕我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换上别人的姓……本来是让他回来捡个便宜,谁知道老四那个不省心的竟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也是没有办法,”司东屿喘了口气这才强压下自己的怒气,脸色却十分不好,尹平折甚至都能感觉他身上的力气仿佛被什么抽了去,“要是有一点儿办法我都不会这样,我不求她能原谅司家,但是一定要把阿珏指摘出去,把下边那一群给我看好了,谁再给我出点儿岔子我扒了谁的皮”
2003年的除夕,当人们都沉浸在新春的喜悦与欢庆中时,不知有多少人的命运,在这一天被改变。
北京西城区。
外面是有些斑驳的红墙,很多人站在南门外照相,门口的警卫一动不动,像是永远保持着一个姿势,眼神坚毅而动人。
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对于那些自小在里面长大的人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影壁后面是南海,南海以北是中海,中海连着北海。这门楼是道界碑,同里面的某些院落一样,代表着这个国家绝对的权利和威严。
虽是比平常更热闹了点儿,但由于民间春节的缘故,里面不少主人还在全国各个省市视察共庆,西山别墅的门前偶尔跳过个小萝卜头,随即便被门口的人吸引,小孩儿眨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敢凑过来。
隐隐约约听到北风的叫声,一声连着一声,回荡在沉静的清晨,尤为突兀。
青年直挺挺跪在地上,也不知跪了多久,双手紧紧攥起放在膝盖上,面色苍白,冷风似乎对他没有一点儿影响。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警卫员推了辆轮椅出来,轮椅里坐了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如果看得仔细便能发现,他从膝盖以下的裤腿里几乎都是空荡荡的。他的眼睛很淡漠,斯斯文文的一副无框眼镜根本遮不住眼底锐利的光,样貌和跪在地上的青年有几分相似,很容易便能辨别两人间的血缘关系。
“玄烨叔叔……”躲到一边的小孩儿见男人出来跑着就围了上去,男人脸上慢慢爬上几分笑意。“叔叔,他是谁啊……”小孩儿偷偷瞄了不远处跪着的青年一眼,一边交换着眼色作了个小动作,一副人小鬼大。
“这是叔叔的,弟弟……也是你林爷爷的孙子。”
小孩儿立马想了起来,拍手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个‘咋种’对不对?”
孩子的话从来都是最天真也是最伤人的,跪在地上的青年猛地便揪住了手下的裤子,几乎要绞碎它一般,唇色更是白的吓人。林玄烨看了那孩子一眼,眼底的温度已经迅速退去,声音平静无波,“这是谁根你说的?”
小孩儿眨了眨眼,大眼睛往上转了半圈这才终于想起来,“柳柳阿姨上次跟君君说的。”林玄烨周身直接便降成了零下一度。“君君乖,这也是叔叔,记住了啊。”
小孩儿似乎有点儿不满,近乎挑剔的看了那青年一眼,最后才终于嘟着嘴点点头,“君君知道了……”
林玄烨这才转回目光,在地上停了两三秒才终于叹了口气,“起来吧,爷爷让你进去。”
林玄辰微微闭了会儿眼,口腔内侧的嫩肉几乎已经被他咬烂,等到一口气终于喘了出来,这才微微晃着身子站起来,慢慢随着那轮椅走近大门。
还是,回来了。
老爷子半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已经八十有余,他一辈子两个女儿却只有林韫海一个儿子,旁的支系不少,但真真能够得上林家这个姓氏的,也不过只有眼前这两个人了。现在还早,家里人全在后厅等着,警卫把轮椅停下便敬礼然后离去,三个人像三角形隐隐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林正川慢慢睁开眼,无声无息的目光里带了多少年沉淀出的沉重感,砸在林玄辰的脊梁上,仿佛就能把那里压弯。
“都想清楚了。”
林玄辰松开的拳头又再次攥紧,然后松开,“是,想清楚了。”他在外面的青石板上跪了整整三个小时,刚下火车从凌晨五点半到现在,为的就是这一句话。
“那就去四川吧,我跟人打好招呼了,去那边锻炼两年,先从几层做起,五年做满或者出了政绩我把你调回来,”老人叹了口气,稍稍坐正身子,脸上的老年斑大片大片已经很清晰,“趁我还能多活这几年,先把你们安顿好,小王会跟着你,不会的到时候问他就行,遇着大事拿不定主意就打个电话回来,老曹的军队经常在那边演习,没人能动你……”
林玄辰仔仔细细听着,三两句话自己的命运便被完全定型铺好,他攥上自己的手掌,上面三条明显的纹路顿时皱作一团,那条被称作生命线的东西,瞬间被埋没。老爷子说完便又靠回去闭目,呼吸平稳,林玄辰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我想,先在邯台,留一阵子……”
凌霄的网站已经全部瘫痪,林玄辰希望能有个补过的机会,至少要看着她重新开始,他才能放心离开。
“我倒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们这么上心,昨晚赵家和宋家的俩老鬼还专门来替她说情,有机会倒是要见见了……三个月,我就给你三个月时间,六月份一到你立马给我打包滚到四川去。”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透出了两分不耐,林玄烨看这情况便给林玄辰打了个眼色,后者说了句软话两人这才被允许出去。
“心还没收回来?”林玄烨轮椅停在院子里,举目望去,是一大片澄净的湖水。
“我不是很明白……你们明明知道我对官场一窍不通……”
林玄烨便低低笑出声来,他嗓子很好,面目英俊,正是男人最具有魅力的时候,却让一双腿生生耽误。“没有谁说是一生下来就能无师自通,你把自己包裹的太严,接触不到这里面的一星半点儿,你说不能可爷爷他认为能,这就够了……我知道你恨林家,但是你不要忘了,你身上同样流了林家一半的血,就同样扛着这种责任。这回儿的事曾文做得不大明智,算是连累到了无关的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但我给你的忠告就是,”他忽然抬起头,那一瞬间林玄辰一个激灵仿佛被什么从头到尾的看穿。
“不要试图去毁了林家的基业,你回来的那一刻,那个替你受累的女孩儿今天开始便已经被贴上了林家的标签,我可以跟你保证,林家在一天便没有人敢找她的麻烦,但若是有一天它不在了……”
林玄辰眉心狠狠疼了一下,周身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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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九层之台,起于垒土 125跌入尘埃
处在中学阶段的孩子,正值叛逆,他们之中几乎有一半以上都曾想过同一件事——离家出走。自己背个小包,踽踽独行在黄昏夕阳洒满的路上,没有家庭的束缚父母的唠叨,无论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然后用自己认为的沧桑而且干净的眼神去俯望世界,似乎真的是一件,很酷的事。
但当一位养尊处优十六年的小少爷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身上除了两只手机和一堆报废的信用卡再无其它,他站在街角看一辆辆车擦着自己侧身而过的时候,似乎真的没那么酷了。
另一只手机是凌霄的,司南珏出门的时候特意捡了起来揣进兜里,诺基亚的机子一如既往的结实,在他头上落下一片青紫并被撞到青砖地面之后,也不过是电池被分了出来。而今这手机被他攥在掌心,大冬天里已经被汗打湿,司南珏在医院外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走进去。
哪怕打骂也好,只要她能消气……可是他怕,再被她的眼神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