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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来办转学的吗?”一位五十来岁的阿姨走过来问道:“是本县转,还是县外?转进的还是转出的?”
田玲笑着回道:“老师,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谁啊?”老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她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童欣华问道:“我们找杨柳老师。您知道她几点来上班吗?”
“你们也找杨柳?”老师的惊讶是直接露在了表面。她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一句:“这个杨柳还真能惹事啊!”
惹事?童大小姐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她望着那位老师道:“杨老师她怎么了?”
“谁知道呢?”说着就见那老师露出一脸鄙夷的表情,指着那扇她刚刚出来的门道:“那边正吵着呢!你们自己去看吧!”说完她转身往办公楼走了。
童大小姐与田家姐弟相视一觑,然后一起往那扇小门快步走去。童大小姐想到杨柳那老实巴交的模样,她能惹什么事啊?那丫估计又被什么人欺负了才是真的。脚下不由自主的小跑了起来。田玲和田健也要跟着她跑起来。
经过了那扇门,里面果然是一个家属院。院子北边还有一扇通往另一条街的大门。现在那大门口正围着一大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人。人群中间,一个泼辣凶悍的中年妇女,正在用力拉扯着另一个蓬头盖脸的女人的衣服和头发。并且边打边骂:“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破女人……”
“我没有,我没有……”那个被打的人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软弱无力的辩解。
周围有许多人在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劝架,拉架。而且,那些看热闹的人非但不同情被打者,还在一边起哄,指着被打者漫骂!那表情明显是在同情施暴者。
童大小姐一眼就认出那个正被人揪着头发,又打又推,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软弱女人,正是他们要找的杨柳。说杨柳会当人小三,那还不如说公鸡会下蛋。就知道会这样!童大小姐脸色猛的一沉,飞快的冲了过去。田玲与田健紧随其后。
“哪个是你的杨柳老师?”田健的问话中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这也不能怪他,这样的场面,不用任何人解释,明眼人只需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正室在教训小三呢!对于小三,男人们虽然没有女人那么愤恨。不过他们多数也是很反感的。当然,他们更反感的是泼妇。所以,对于那场中的双方,田健都不看好。
童大小姐猝然止步,转身回头,狠狠的瞪着田健,不容拒绝的道:“那个被打的就是杨柳,她现在你的女朋友,女朋友被人欺负,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啊!田健闻言一怔,随即醒悟。这丫头是要让他去帮那个小三解围呢!田健心里那个气啊!他可是正而巴经的童子功,他就多了一句嘴,她就要把一个屎盆子扣他头上来了。这丫头也太狠了吧!
“小健,你就帮个忙嘛!”田玲也觉得小欣的办法不错。现在的情况,不管杨柳是不是小三,都只有另个男人出去才能帮她解围。不然,她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田健幽怨了看了这两个出卖自己的姐妹一眼,然后视死如归的冲上去,叫了一声“住手!”那个发飚的悍妇没想到会有人出来帮杨柳的忙,被这一吼,明显一滞。田健赵机一把将杨柳从那悍妇手中抢了过来。杨柳也不知被折腾了多久,身心受疲的她虚脱的倒在了田健的怀里。
“你谁啊?”手中的猎物被抢,那悍妇回过神来,指着田健骂道:“在这教肓局大院内,敢管老娘的闲事,你活腻歪了吧!”
田健也算是个男子汉,面对弱小者他本能的兴起了保护欲。再加上有小欣的指示,现在这个小三是他的“女朋友”。一个男人见到女朋友被人欺负,该有什么表现?他以前没想过。
不过,现在他听那泼妇的话很不爽。脸色一沉,他把已经神志不清的杨柳靠在他的胸膛上。用左手扶着她的肩膀。腾出右手,冲着那个敢骂他活腻歪的悍妇“啪,啪”就是两个耳巴子!抽得那个女人两只耳朵嗡嗡作响,好半天没有回过魂来。然后锵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向在场所有人宣布:
“我是他男朋友!”
哗!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其实在场之人全是教肓教的职工和家属。他们对整件事情的经过那是了如指掌的。这悍妇是教育局局长的老婆。号称王老虎,她仗着自己有个当市长的哥哥,根本就不把那位局长老公放在眼里。
那局长在家里得不到安慰自然就想在外面找慰藉。他与下面学校好几个女老师都有一腿。不过,因为隔得远,所以母老虎自然不知道。
至从杨柳分来教肓局后,那个局长的狼眼就开始对这个漂亮又单纯的女大学生放绿光了。这些事整个教肓局的人都知道。只有那个单纯得有点白痴的杨柳还以为局长是个大好人。这不局长派她去了趟北京出差,她还给局长带了盒北京的点心回来。然后,这祸就惹出来了。
母老虎去查岗的时候,刚好碰到杨柳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然后,她一进去就看见局长正望着一盒点心发春。母老虎当下就认定他们俩有奸情。不过,当着她老公的面,她还是没有发作。
这不,中午她找了个理由,把她老公支去找政法委的赵书记了。赵书记是她哥哥的儿女亲家。因为他们也走得近。而她自己则等在这院子门口,成了心要把杨柳弄得臭名昭章,在教肓局呆不下去。
老实的杨柳见到她,还很客气的叫了她一声“阿姨好!”
可是,这声阿姨听到母老虎的耳里,那就是讽刺。她认为杨柳是在暗讽她年老色衰。因此,她挥起巴掌就朝杨柳掴了过去。杨柳当场就被她给打懵了。而她也越打越来劲。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了。
旁观者个个都比杨柳这个当事人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全都知道她是冤枉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杨柳说半个字的好话。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知道杨柳是个没有背景的农村孩子。因为这头母老虎没人惹得起。还因为杨柳的学历太高,人长得又漂亮,最主要局长喜欢她是事实。因此,她的存在,令许多人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周围也不泛与那母老虎存着同样心思,要把杨柳逼走的人。
可是,田健的突然出现,显然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大家无不奇怪,老实巴交的杨柳什么时候交了一个这么有钱又强势的男朋友?
虽然没看到田健是开车过来的,可是光看他身上穿的那身价值他们一年工资的名牌西装;还有他手碗上那只在外国杂志上看过的名表,更是他们这些人穷其一身也买不起的。还有他那出手就敢搧人的气势。一看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这下母老虎踢到硬石头了,有好戏看了!众人脸上的表情,蹭蹭的发生着质的变化。从之前的同仇敌忾,眨眼之间就变成了隔山观虎,幸灾乐祸!
那母老虎在愣怔了十秒钟后“哇!”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叫了起来!然后,她双目充血,怨毒的瞪着田健,张牙舞爪的冲着田健扑了上去。
田健并不是一个善于打架的人,他刚才那是一时气愤才会出手打她。现在见她疯狂的扑向自己,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他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出手吧,他没有一举拿下那个悍妇的把握,那么势必会与那女人扭打成一团。他堂堂大男人,与女人撕打,这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啊!不出手那就是被打。被打他又不甘心,更何况他还得保护“女朋友”呢!因此,他的脑海里面开始了到底是打还是不打的天人交战!
那母老虎可不管你那么多,眼看她已经张着血盆大口扑到田健面前了。田健还没反应。站在田健身后的童大小姐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她往田健手臂上一拍。田健立刻感觉自己的右拳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飞向了那个扑他的恶虎。
“砰!”一声巨响,拳头落到母老虎的血盆大口上,只见母老虎顿时向后仰倒,只见空中喷洒出一片鲜血。那血中还夹带着两颗森森虎牙。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老虎终于躺在了地上。然后,见她抽搐了几下,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杀人了!”
人群中有人暴出一声惊呼!围观者顿时一哄而散。原来围得满满的院子,现在就只剩下童大小姐他们几人了。当然,还有地上的一只母老虎。
听到出了人命!田健已经完全懵了!原本就胆小的田玲更是吓得傻了。她用力拽着小欣的胳膊,浑身都在发抖。用颤抖的声音求助道:
“小,小欣,你快救,救她啊!千,千万不能出人命!”
“放心,死不了!”童大小姐轻轻拍了拍田玲的手,安抚道:“除非你觉得田健的拳头比武松的拳头还厉害。人家武松还要拼了老命才能打死一头老虎呢!”
是啊!他的拳头什么时候变得比武松还厉害了?竟然能一拳打死一头老虎。而他自己竟然还不自知!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小欣,你这丫头陷害我啊!你这是借刀杀人啊!太邪恶了!”
“看来你还不傻!”童大小姐见田健还能有如此反应,就知道他没被吓着。
田健没好气的回道:“是,我不傻,就是有点二!被人当二子玩了还不知道。”
“她真的没事吗?”田玲见他们俩还能开玩笑,紧崩的心脏也稍稍放松了一点。
“放心,最多是掉两颗牙的事,死不了的。”田健对自己的拳头有信心。就如小欣所说,一拳打死人的本事,他还没有学到。
“那,要不要叫救护车?”田玲看着地上那人一张脸肿得像猪头,还满嘴的鲜血直冒,她就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童大小姐摇头道:“用不着咱们,警察会给她叫的!”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童大小姐的声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警察的声音。
“谁报的警?”紧接着就有两个骑着自行车的民警进来了。
两位民警是东城派出所的所长,张三两和他的手下刘青。他们正在临街上巡片,接到110指挥中心的通知说他们管辖的教肓局家属院里发生了斗殴,要他们立刻赶往现场。他们骑着单车就赶过来了。不过,这里面安安静静的,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显然斗殴事件已经结束了。
“张所长,是我报的警。”一个穿着保安服的门卫从门卫室里出来,指着地上那人回道:“那儿,出大事了!”
张三两在门卫的指引下,目光扫到地上那一脸鲜血,一动不动的女人身上时。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心说,老子再过两月就退休了,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给我出个这种大案啊!
他连忙从车上跳下来,将单车往那一放,赶紧跑过来。蹲下去用手指探了一下地上那人的鼻息。还是有气,张三两心中一块石头顿时落地。他抬头对那个随后赶来的下属道:
“还是活的,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已经叫过了。”那门卫抢先回道。
张三两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赶紧用手中的对讲机向110指挥中心报告进展情况。
听着那民警与110指挥中心的对话,田健瞪着小欣用眼神责备“乌鸦嘴!还真把警察给说来了。”
“不是我嘴欠,这是临江警察一向的行事风格。”童大小姐挑起柳眉,耸肩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早就注意到那门卫了。刚才在人群中他站得最拢。身为教肓局的保安,他竟然看着教肩局的职工被人打,而不闻不问。却在那女人被打后,立刻就跑去打电话了。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