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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上午,惊天动地的战鼓声从梁军的军营里响起。阳清河手下将士群情激昂,大声喊着“战!战!战!!”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女为了年迈的父母,他们勇敢的奔赴了战场,阳清河看着城下乌丫丫的人头朗声用上内力大喊一声“你要战,我便战!”后方兵士听到这样的话后情绪更加昂扬,大声跟随着吼出:“你要战,我便战!!”
战场上的感染力是不容小觑的,梁军见此也喊起了口号,不过他们大多都是被强征入伍再加上心中对朝廷对将领心中也有怨怼,所以喊起来人虽然比阳家军多气势反倒没有占多少优势。
随着第一批箭支的射出,战争正式打响了。眼见阳家还不出城迎战只在城墙上进行远程攻击,但即使这样也让梁军损失惨重。梁军这边的士兵和将领气不过纷纷喊着:“懦夫,有种下来大战三百回合。”左擎天立在墙头,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兵士冷笑一声:“真当我们是白痴么,作为守城方还想要让我们大开城门迎客么。”他身边的人听了都轰然大笑,尤其是迎客二字没想到自己家参将还这么有幽默感。
战况随着时间的增加越来越惨烈,空气中压抑的血腥味让人有窒息的感觉。梁军靠着牺牲无辜的兵士冲到了城门下,阳家准备的滚木还有大石块也开始扔了下去。不时可以听到城下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可敌人还是在向前,厮杀中人已经成了机器麻木的挥动着手中刀剑,仿佛不知道痛也不知道累。这样的敌人,是可悲的也是可怕的,因为他们面前已经没有了对死亡的惧怕。
阳清河居高临下,亲眼看到底下一个年纪轻轻长相稚嫩的男孩子倒在血泊之中,后面的人就无情的覆盖上来,完全不在意脚下人是生是死。她闭上眼睛旋即又睁开,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吧。
云层越来越厚重,不吃不喝的士兵进行着不死不休的搏杀。战况正酣,差距也明显起来。阳清河不仅重视士兵个人素质的提升,还注重团体的配合从没有放松过对兵士的要求。每个上战场前的战士都经历过魔鬼式的训练,也学习了简单的拳脚功夫。所以当打开城门,双方开始近战肉搏的时候,阳家的优势立马凸显出来。朝廷近年来越发的腐败到骨子里,横征暴敛连军队士兵好多都是临时强征的,尤其有些官员又贪污腐败克扣军需导致士兵装备良莠不齐。
阳家军势如破竹直杀的梁军无力还击,阳清河还打起了心理战,命令手下人大喊放下武器的可免一死并且优待俘虏。梁军听到这些话军心就有些松动,只是梁唯光立马下令敢有降者罪及其家,这道命令下来才打消了许多士兵投降的心。但也有一些本来就是孤家寡人的士兵看到将领们自己退后,只让自己这些普通士兵前去送命放下武器就高喊投降,结果旁边人见阳家果然信守承诺没有对降兵下杀手,于是有的人也有学有样放下了武器。还有很多人是在大路上就被拉到军队的,知道军队压根儿没有自己的信息,见到可以免于一死也就顺势投降。
看到手下人阵前倒戈,梁唯光万分气恼却无可奈何,只是不停下令催促人向前冲。
“轰隆”连着打了几个雷,一道闪电裂空而出蜿蜒如怒龙,在闪电的光芒下所有人的脸上都有诡异的苍白,顷刻倾盆大雨浇了下来。雨水混着血液流淌在地上,衣甲湿透变得沉重,两边战士行动都显得比之前迟缓。
哪怕经历过再多的战争,在阳清河的心中战场都是人间地狱是充满罪恶的,而她要做的却只能是以暴制暴以战止战。雨幕中连刀剑的撞击声都有一丝沉闷,大家的心情始终是沉闷的,只是没有将令谁也不能后退。
这个时候整个战场的氛围突然变了,一个惊惶男声大喊:“传令下去,停止厮杀。”另外一个轻松带着点儿痞意的男声响起:“老大,我这次立功了吧。”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幕,梁唯光竟然被己方一个貌不惊人的瘦弱小兵劫持,这也多亏他胆小一直往后退才给了龙十一这个机会。龙十一有点儿兴奋这并不在他们的计划內,如果今天他劫持的是龙腾南先不说他是否能在千军万马中接近他,就算顺利劫持后恐怕梁军最后也会选择牺牲他。现在龙十一剑下制住的人可是大皇子,梁军的人开始沉默阳家变得振奋。
见此情景,梁军选择暂时鸣鼓收兵。千军万马中,龙十一挟着梁唯光一步步的走向城门,人都是怕死的越是上位者越害怕,他们已经过惯了那种高高在上视平民如蝼蚁的日子。梁唯光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后悔着亲自请兵出战,他警告自己的军队不要轻举乱动,自己却要深入敌营不知道会受到什么对待。
阳清河看着这只剩下降俘和己方战士的战场,看着满脸骄傲走来的龙十一和神色破败的梁唯光,她有预感这场战争就要结束了。命人带下战俘阳清河也着人鸣鼓收兵,龙十一也松开了手中的剑,将梁唯光推给士兵看管起来一起进了城。此时的龙十一俨然成了阳家的英雄,在众人的簇拥下欢呼中进了城门,他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骄傲地神情,看着满是笑意注视着他的阳清河龙十一心里前所未有的振奋。
望着城楼上转身离去的阳家众将,梁军众人只剩唏嘘这样的变故是任谁也想不到的,元帅阵中被擒而且这元帅还是身为天之贵胄大皇子。
阳家军众打心眼儿里看不惯金玉其外的梁唯言,对他纷纷报以鄙夷的眼神。梁唯言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他满心耻辱暗暗抱定主意有朝一日一定要报仇雪恨。
大雨依旧在下,城上城下的对峙隐然已经有了结果,这场战争马上要在天下掀起轩然大波。
这样峰回路转的结局是阳家众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想起来刚才不可置信的一幕阳清河还是觉得凶险,人有七情六欲永远做不到绝对的持平她没有完全的公允,私心里比起其他人的生死阳清河更加在意自己的臣民和百姓。在阳清河在乎的人中,龙凤十二卫无疑要更靠前些,今天龙十一这样做如果请示了她是不会得到许可的。
在龙十一刚回到阳家军这边的时候阳清河已经埋怨过他的自作主张,现在想了会儿她又觉得自己太过苛刻,于是就传人再带龙十一过来问话。
乍听到阳清河要见自己,龙十一有些惊讶亦有几分忐忑但是难以掩饰脸上的欣喜,他匆忙脱下身上还带着梁字的兵卒衣服换上一身锦服又认真洗了脸去了一身颓色才出发去见阳清河。
一路上见到龙十一的人认识不认识的都向他打招呼,他有些腼腆只是回一个笑容,他不后悔今天以身犯险身为男儿如果连这样的胆识都没有,又谈何建功立业。到的时候龙十一见阳清河正与左擎天在讲话就等在旁边,也没有出声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阳清河,在他心里城主大概是最完美的女子吧更确切的说是最完美的人。
见龙十一进来阳清河稍后也与左擎天缓步走到龙十一面前,看着他换了一身衣服也显得精神了许多自己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今天还是要谢谢你了,可能刚才我说的话有些重但是不太希望,你们这些人出任何事。”阳清河的眼神有些游离想起前世死去的手下,今生她不愿意重蹈覆辙。“胜利很重要你今天也立下了天大功劳,但是如果失败的话后果也是糟糕的。”
“我会注意的,但是老大今天没有出什么事嘛就不要杞人忧天啦。”龙十一裂开嘴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怎么会听不出阳清河话语中的关心维护之意。“我们会胜利的放心吧老大!”
眼睛忽然模糊阳清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轻易脆弱,大概当一个人太感动时就会是这样的,她又是何德何能可以得众人倾心拥护呢。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便纵与何人说
下着大雨的夜漆黑如墨梁军依旧驻扎在城下,将军都被俘虏了,他们不知道还有什么胜算,雷霆震怒或者别的什么这些真的都不重要了。只要现在还活着,已经足够好了,战场上躺着的都是昨天和自己一起聊天一起说笑的兄弟。这是属于失败者的落寞,梦里也只是支离破碎的厮杀。
云若满了雨,就必倾倒在地上。树倒在何处,就存在何处。那些背井离乡的战士,鲜血染红了哪里灵魂就留在哪里。阳清河脱下血迹斑斑的战甲,换上了云锦织的袍子,一个人撑着伞穿过依然陌生的惠远知府的后院,雨滴噼里啪啦的落下雪白的鞋子湿了一大片衣服后襟也泛着凉意,她喜欢在战争后独处平复那样的惊悸。
知府的建筑风格有些富丽堂皇,和阳清河的城主府差别很大,里面有一座挺大的假山山上还修了亭子。不过白天看的时候还算风光秀丽,晚上的话又是风雨飘摇总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大厅里亮如白昼,梁唯光神色尴尬如坐针毡,而守在他身边的侍卫面无表情,门口还守着兵士戒备森严。他在等待,等有一个人来给他宣判。那个劫持他的瘦小少年,进了城以后被阳清河狠狠的埋怨一通,责怪他擅作主张不顾自己的安危如果梁军拼个鱼死网破呢。梁唯光这一刻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是天之贵胄,那些人怎么会敢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就算他们将两个人一起射杀了,那么那个少年能跟自己共赴黄泉怎么也是够本了吧。那个铠甲上还带着血迹的女子,眉眼里流动着让人惊心动魄的光芒,她不热烈但是她的清冷像是星子一样夺目。
梁唯光从来没有把那些手下的性命看的多重要,不过是工具好用就可以了,不合手坏了就再换一件,连亲兄弟之间都只有互相倾轧,他还对什么抱有期待。小时候母妃在父皇很久不来的时候,打扮的鲜亮如同神仙妃子,却只有将他抱在膝上,红颜未老恩先断,母妃跟他说:“光儿,你一定要争气,母妃的未来都要靠你的。”那时候,他美丽的母妃眼中的怨恨和偏执让幼小的他有些心惊。
可是在这里,他好像被扇了一记耳光,除了权势,他不知道自己还剩了些什么,那个女子看他的眼神里有淡淡的不屑,还有冷漠。梁唯光却发现自己除了皇子的身份,没有什么可以和阳清河比的,所谓官和民,兵和贼只不过是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阳家军训练有速,他亲眼见到那些投降的俘虏并没有被关押,而是登记造册。就算对于他阳家也没有要折辱的意思,他们只是单纯的鄙视他这却令他更为难堪。梁唯光知道了今天挟持他的人是龙十一,也见了几个龙组的成员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不知道阳清河是怎么收服他们的他无法自信可以使他们心甘情愿受自己驱使。
“城主大人好!”守在门外的兵士一起行礼,崇敬的看着从门外走来的阳清河。
梁唯光死死盯着门外正收起手中油纸伞递给侍卫,不施粉黛纤尘不染的女子仿佛幽幽初绽的荷花走了进来。她的眼睫毛很长也许是雨滴也许是别的,眼睛泛着雾气整个人轻轻柔柔的却有一股韧劲儿让人无法轻视。
“大皇子,惠远城呆的可好。”轻描淡写仿佛在闲话家常,阳清河坐到椅子上说了起来,端起茶发现不太热皱了下眉头就有人上前换了下去。
梁唯光神色一窘恨恨道:“是杀是剐随你们的便,何必假惺惺。”
阳清河轻笑一声“大皇子此言差异,我们只是暂时留您做客而已相信,皇上不会舍得您在这里长留的。”打量了梁唯光一眼她下了结论,眼前男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