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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兔崽子,巴不得人家死……唉哟头痛,吕三娃子犯着谁了,打成这样子……他也活该,谁叫他平日里老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今天报应了……不行,出了事就要查清楚,该怎么查呢?……”
治保主任嘟哝着,慢慢向里面走。我跟在他的后面,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下更印证了我的判断。这个吕三娃子不学好,肯定是惹下了仇家,今天有人找他报仇怨来了,说不定还是“抱打不平,惩恶扬善”呢!
这样想着,穿过一道门,我跟着走进一间灯火通明的房子,抬头看,门口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治疗室”三个字。
“嗳,谁家的狗跑进来了?快出去,快出去!”
守在门口的一个年轻人看到了我,挥手来赶我。治保主任转头也看到了我,一起来赶我。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里面急急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脸盆,正是强子的妈妈美娟。
“裘主任,那是我家的狗!”
美娟说着,“哗”地把脸盆里的水倒在门前水沟里。
“哦,就是这只狗啊?”那个裘主任好像对我产生了兴趣,凑过来看我,“难怪哩,上回村长说你们家李校长从水里捞到一条好狗,念叨了好几天,想买过来补补,不成想被你们家那小子给弄黄了,他都郁闷了好一阵子哩!”
美娟轻笑了一声,没答话,在水龙头下接了水,又端着进去了。我乘机跟在她后面也进去,几个人都没拦我。
来到里面,我看到那个受伤者躺在一张病床上,上面挂着瓶子和细细的管子。闻气味,确定是吕三娃子无疑;凭感觉,我看到他的胸前一起一伏,呼吸绵长,情况还算稳定。
“美娟,三娃子不会有事吧?”
裘主任跟在强子妈妈后面进来,探身看了看病床上的人,转头问道。
“生命已经没危险了,只是好像被什么东西敲过脑袋,现在还昏迷,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至于脑子会不会落下毛病,我也说不上来,要进城到大医院检查才知道。你看,我们卫生太小,所没那条件……”
“死不了就行,以后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这小子,吃饱没事跑到女厕所去干什么,醒了得好好问问他不可!”
裘主任放了心,又嘱咐了几句,拜托美娟照顾好伤者,要她放心,费用村里暂时会垫着,以后可以结算。留下那个门口守着的青年,治保主任借故走了。听那个青年抱怨说,他一定是去看演出了。
美娟没有抱怨,脸色平静地整理药瓶,还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蹲在床边,很希望躺在床上的人能马上醒过来,并且说出那个用树棍敲打他的人是谁,以印证自己的推断没错。毕竟不管怎么样,人类的恩怨与我无关,我只关心自己是否正确。
可等了有一个小时,床上的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床太高,我不能完全看到他的状况,只能干着急。
这边没动静,守在门口的那位却不耐烦了,他开始嘟嘟哝哝地抱怨起来,怪那个主任安排他守护,以致错过了精彩的演唱会。听他嘟哝了一阵,不止是美娟,就连我都有些烦了。
“扬子,你去看演唱会吧,这里有我看着,没什么事儿。”
美娟走过去对他说道。
“真的?嫂子太谢谢你啦,我去了!”
叫扬子的青年一蹦而起,三步两步就不见了影子。没了他的啰嗦,房子里清静了许多,隐隐约约地,远处传来歌吹声,萦绕在村子的夜空里。
“这些人啊靠不得,大黄,有你陪我就行了!”
美娟走过来看了看病人,拍了拍我的脑袋。我伸出舌头想去舔她的手,她却把手一抽,嗨,没舔着。
不舔就不舔吧。我心想,也没怪她的意思。人家做医生的特别讲究,平日里她就不让强子摸我,只是强子不听她的而已,连带着李文清也不听。就为这,我三天两头要洗澡,才得到了她的同意。今天她能摸我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里外一片安静,看看外面,夜色更浓了。
忽然,一个轻微的声音从后窗处传来,窸窸窣窣的,不像昆虫,也不会是夜猫子,倒像是人发出来的。
人?后窗有人?
我心里一凛,看看美娟,她没有听到,依然在整理橱子里的药品。
“咯,啦——”
后窗的声音大了,美娟惊得叫出来,声音有些颤抖:
“谁,谁在那?”
再也不能犹豫了,我转身跑出了门,绕过砖墙,来到房子后面。一看,后窗台上趴着一个黑影,正在透过缝隙向里面窥探。
“汪,汪汪!”
我朝着黑影张嘴就叫,声音像在黑夜里响起了炸雷。黑影受了惊,飞快地转身,向着房后的围墙跑去,很快没入了黑暗里。
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没有多想,撒腿就追上去。
“啊——”
房子里突然传来美娟的尖叫声,含着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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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语录八:脑袋空不要紧,关键是不要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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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的话儿 第9章 ;君不悟
更新时间:2012114 17:13:06 本章字数:4826
我赶紧脚下刹车,转身往房子里面跑。
孰轻孰重我分得清,黑影没追上不要紧,要是美娟,也就是强子的妈妈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去面对强子?我可不想落个忘恩负义见死不救的骂名!
转过墙角,跑进治疗室,一副诡异的情景出现在我的眼前。
一个穿着短衣短裤的人正在地上爬行,没错,是爬行,就是那种四肢着地不断向前划拉手脚的动作。一边爬着,他嘴里还呜哩哇啦地叫着什么,字音模糊听不清楚。可是,他爬了半天,始终只是在“原地踏步”,居然没有向前行进半步!
我的脚底升起一股凉气。
再看强子的妈妈美娟。她身体瑟缩着,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男子,站在那里微微颤抖,手里还半举着一个玻璃瓶子。她似乎呆住了,除了身体的抖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这,这是怎么了?
我一头雾水,尽管觉得怪异,却也没被吓到。走上前几步,我蹭了蹭强子的妈妈。
“啊——”
没料到我刚蹭到她的腿,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脚下一跳,竟然蹦了起来,嘴里一声尖叫实实在在吓了我一跳!
我赶紧走开两步,抬头看着她。脸色煞白,手脚发抖,她吓坏了!
“汪,汪汪!”
事出怪异必有妖!我张嘴大叫几声,算是给自己壮壮胆,也表达一下我对她的安慰。
“大黄……”
强子的妈妈,美娟医生竟然快速向我扑了过来……
没法躲,不能躲,我心里哀叹一声,福祸在天,任由她抱住了我的身体!
“大黄,大黄……”
瑟瑟发抖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我能感受到她所受的惊吓,她心里承受的压力肯定非比寻常!
“秦医生,秦医生,出什么事了?”
这时,从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老人。看到屋里的情形,他也被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又出去了。不大一会儿,脚步踢踏,好几个人涌进了治疗室,年轻一些的按手的按手,抓脚的抓脚,把在地上爬个不停的男子重新抬到了病床上。一番折腾,几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床上的人却还在翻滚个不停,只好几人轮流按着。
那个治保主任裘主任也赶过来了,安慰了美娟几句,他叫人抬来一个担架,说要连夜把吕三娃子送进城里的医院。
强子的妈妈已经不抖了,眼神却有些迟滞,怔怔地发着呆。虽然不抱我了,但紧跟在我旁边,像把我当成了她至亲的人。通过她对裘主任断续的讲述,我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就在我跑出去追赶偷窥的人时,她看到床上病人的药水要输完了,拿着药水刚要去换。没想到还没到病床边,那个吕三娃子忽然从床上翻滚下地,在地上爬行起来,一边还怪异地叫着。
难怪她被吓成那样,换了谁在当时的情况下都会被吓傻的。明白了她的心理,我与她贴得更紧了,努力用自己的一点点能力安慰她。
可惜我的“殷勤”没持续多久,两声焦急的叫唤,外面走进来强子父子。丈夫拍着妻子的肩头,母亲抱着儿子,他们一家人拥在了一起。
看来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我看了他们一会儿,猛地想起那个躲在窗外偷看的人。再次跑到房子后面,我想找找线索。
窗台是水泥抹面,上面没有留下痕迹,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留下了气味,这就足够我追踪他了。嗅着地面,找到了他的气味,我循着他可能的来路一直走下去。
到了围墙边,一道敞开的铁门直通外面,那人从这里走上了一条小道。继续走了有一百米,小路一拐,上了水泥村道。气味还在,我紧紧追寻着。
他会走到哪里去呢?
一路追,我一路想着,气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几乎闻不到那个人的气味了。一个女人的歌声伴着音乐震响在耳旁,没留意,我来到了演唱会的现场,也就是之前到过的村中空地。
舞台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在歇斯底里地吼着,下面的观众跟随着狂热地喊叫,手里彩色灯棒挥舞,声音震动、回响在夜空里。
好一副热闹景象!
但热闹是他们的,我对此不感兴趣,我的兴趣在追寻目标人上。可是,嗅了好一阵子,场中各种气味杂陈,已经把那个人的气味掩盖掉了,很难分得清谁是谁。
我不甘心地低叫了几声,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头来看我,这些人早就沉醉在自己的天地里了。
我只好原路返回。
回到村卫生所,那里除了强子一家,其他人已经走了。美娟整理着床铺和药品,李文清在一旁帮忙。强子看到我进去了,跑过来逗我玩儿。我与他玩在了一起,暂时把追踪的事放在一边。
我们直接回了家,没去看演唱会,这正是我所期待的。
那个偷看的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偷看?与吕三娃子有什么关系?吕三娃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躺在院子一角,我脑子里萦绕着一个个问题,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抓贼破案的时候。谜团一个接着一个,可没一个我能破解,我开始对之前自己的推断产生了怀疑,想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一个晚上在反复猜想中过去了。早上,脑袋昏昏沉沉的醒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把我震傻了——老吕家三娃子,也就是昨晚倒在女厕所里的那个人死了!
消息是治保主任一早走进强子家,找到美娟时透露的。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夹着皮包穿着警服的高个男子。看到警察,我心里微微一凛,但很快平静下来,因为他们正眼都没看过我一下。
“美娟,这两位是公安局的同志,找你了解一下昨晚上的情况。”
坐在客厅里,警察仔细询问了昨晚在卫生所里的情况,两个人都在本子上快速写着字。我蹲在一边看着,听着。
当听到美娟说起后窗的声音时,两人中年长的那个王警官来了兴致。
“怎么样的声音,是人发出的吗?”
他看着美娟问道,手里的笔下意识地停住,握紧了。
“好像是嘎啦一声,不像是猫,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反正没看到……不过后来我听到我们家大黄的叫声,也是在房后面。”
“你是说这只狗吧,它跑到了房子后面?”
王警官指着我问,眼里似乎闪过一抹亮光。
“就是这只狗。”
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下,接着再问情况。
近一个小时后,两位警察在治保主任陪同下走了。临走时,那个年长的王警官再次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难道他怀疑到我了?
我心里扑通一跳,生怕最担心的事情发生。如果他们真的怀疑我,要抓我走,我该怎么办呢?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直到吃午饭,我还是没看到有人来院子里,更别说拿着绳索来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