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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失望,看不到二癞子,不好确定手帕到底是不是他的。
“要不进去看看?”小灰看了看我说。
是啊,进去看看,凭我的鼻子,还不能分辨出来吗?我为自己的不知变通而好笑起来。经验啊经验,要在磨砺中逐渐积累才行。
我与小灰走进二癞子家的院门,不理会母鸡的惊诧,用心闻嗅着,比较着。很快地,我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几乎可以说到处都是。门口、院里、檐下,门槛旁的靴子上,竹枝做的晾衣架上的衣袍上,都散发着这股怪怪的气味,那么浓烈,刺激着我的鼻子。我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感觉鼻子痒痒的。
手帕是二癞子的!我心里十分高兴,谜团开始有了解开的希望。不只是林氏祠堂的失窃之谜,还有我刚才恍然明白的另一个关于自己的大谜团——刚到林刘村的第一个早上,我在那条巷子拐弯处遇到过一个行色匆匆的人,他身上散发的就是这种怪味道。现在可以很肯定地说,那个人就是二癞子!模样我已经记不清了,但这种气味不会遗忘,今天一比照,记忆猛然间被唤醒了。难怪老是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想到这气味早在我心底留下了一丝痕迹,今天才算明晰了。
“好了,可以了。”我对学着我正在到处乱嗅的小灰说。
“就好了?”小灰缩着鼻子抬头看我,“还没找到什么呢!”
我看着它可爱的样子,想笑又笑不起来,想告诉它什么又觉得不妥,只得说:“已经找到了。你也别心急,我以后会告诉你详细情况的,现在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核实,弄清楚了自然会说。”我知道小灰肯定要追根究底,索性先堵住它的嘴巴,省得它啰嗦个没完。
走出院门,我问小灰二癞子白天会在哪里。小灰告诉我,二癞子一般很少待在村里,他喜欢去村西面十几里外的羊谷集,据说在那里混日子。“那个二癞子啊,一大早就出门,不到太阳落山不回来。”小灰说。
这就麻烦了,要到晚上才能进一步行动。我想着,就与小灰往回走,速度慢了许多。
回到林氏祠堂,我正要进去,那个叫刘老黑的正好走出来,后面跟着几个林家的人,脸上都有忿意。
“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刘老黑抑着得色,朝后面的人挥挥手,径直走了,头也不回。
待他走得远了,一个林家人“呸”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恨恨地骂了一句。其他人脸上也甚是不悦神情。
我不管他们,丢下小灰在外面,跑进祠堂去。
“嗳,怎么有只狗跑进去了?”后面一人叫起来。
“别管它了,你不认识么,是文伟家的阿黄。”另一人说。
我已经跑到了第三进,看到少主人还在忙,就找了一个阴凉些的地方躺下来。
回家吃好午饭后,少主人刚要带我出门,被女主人叫住了。她说有人从山上带话来了,有事要和少主人商量。
与我无关,也帮不上忙,我躺在堂屋前无聊地看着院里。晾竿上,几件衣裤随风摆动。厢房前的水沟里,三五只半大鸡仔正在泥水中刨着,啄着,追逐着,乐在其中,不知疲倦。院墙旁的树荫下,一只大公鸡与一只母鸡面对面趴伏着,你在我头上啄一下,我在你头上啄一下,“咯咯”“咕咕”,很是亲昵模样。天上没有一片云,阳光无遮无拦地落在地上,像撒了一地的炭火,踩上去都会把脚底板烫熟……
我张开嘴伸着舌头,眯缝着眼,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就要睡着。
“阿黄,走!”这时,少主人出来了,把一顶竹制的斗笠往头上一扣,拔步就走。我一振精神,跳跃着跟上。少主人已经习惯于带着我出去了。
下午的事情乏善可陈,无味得很。我除了看着少主人与一些人做事情,只有趴在地上打瞌睡。于是,我很盼望天快点黑下来。
近黄昏时,少主人总算忙得差不多了。看他们板着的脸色,我知道事情没有什么进展。老族长坐在椅子上,默默抽着水烟,很少说话。
施礼告辞,少主人唤我回家。我奔跑起来,把他甩在后面。我心急呀,错过了二癞子可就不好了。
循着小灰带我走过的路线,我很快到了二癞子家门前。院门还是敞开着,鸡鸭在追逐着回家,主人却没看到一个。我找了一个较隐蔽的墙角躺下来,紧紧盯着二癞子的家门。
太阳挂在远方的山顶,将要落到山后时,一头的石板路上匆匆走来一个女人,花衣绿裤,有些邋遢。她吆喝着,赶着几只鸡鸭走进二癞子家。看来,这女人是二癞子的婆娘了。不久,她家的炊烟升起来了,与各家炊烟混在一起,有柴禾燃烧的味道,洋溢着一种温馨的气息。
我沉醉在这种气息里,想着女主人做饭的情景,不觉痴了。
“呀呀啊,咦啊呀,”一阵哼唱声伴着脚步声由远而近,在我不远处的巷口转出来。我赶紧集中注意力,耸耳细听。
一个男人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嘴里不时哼着。他穿着一身粗布短衣衫,上黑下蓝,皱巴巴的,脚上的布鞋“踢踏”作响,只是趿拉着。我趴着不动,生怕被他发现。他却没注意到我,径直从我面前踱过去了。试想,一个自得其乐的人,他眼里连人都放不下,岂会留意到一条狗?
气味!熟悉的气味!我今天一直在追寻的气味!就是他了,这人就是二癞子!
我莫名地激动起来,只差张嘴狂吠了。当然我忍住了,紧紧盯着二癞子走进院门。他手里还提着一包东西,从散发出的细微气味判断,是煮熟了的肉类。
院门关上了,身影看不见了。我走近了一些,在一丛花草后面躺下,仍旧看着院门,耸耳听着,盼着能听到些有用的声音。
夜幕已经罩住了大地,昏黄的灯光点点亮起。几盏飘忽的小灯笼在我周围飞舞,是萤火虫。如果是平时,我一定早跟它们玩在一起了,今天却不能。
“咕咕,”肚子开始叫了。我收缩了几下胸腹,赶走饥饿,趴着不动。
这样过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今天将一无所获的时候,“吱呀”一声,二癞子家院门开了,探头探脑走出一个人来,正是二癞子。他看看左右没人,火把也不用,就着月光,匆匆往村南走去。
我一跃而起,紧跟其后,尽量保持一定距离,不发出声响。
走着走着,我们进了一条巷子。墙壁,老树,凹进的一个角落,哎呀,太熟悉了!我忙停住,这不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条巷子么?竟然是在这里!我的心里一阵激动。
要不要留下来寻找心中的那个答案?
我有心停下来细细查看,但听到二癞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犹豫了一下,我抬腿撒尿,然后奔跑起来,循声追赶。
记住了就行,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再说。我这样安慰自己。现在的我,已经不像原先那样急着要回到大城市了。这里有关爱我的主人,有亲近的同伴,有满足的生活,我还能贪求什么呢?
追上了,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家高墙大院前。“啪啪啪,”二癞子上前扣响门环。“汪汪,汪汪汪,”有狗在里面大声吠叫,竟然是我熟悉的黑猛的声音。
难道这就是它的主人,也就是刘老黑的家?我猜测着,马上就肯定了,因为出来开门的正是白天看到过的刘老黑。
二癞子匆匆走进去,门很快关上了。
怎么办?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我就不知道二癞子来刘老黑家的目的。这时,“呜呜,”院里传来黑猛的哼叫声,不满的样子。
哎呀,真笨!我只差骂自己出声了,从黑猛的狗洞进去不就行了?一直恪守女主人提出的“未经同意,别人家莫入”的约定,我都忘记灵活变通了。
走近狗洞,我轻声叫道:“黑猛,黑猛,你在吗?”
“阿黄,是你吗?”里面的黑猛很快回应了我,有些惊喜地轻声叫着……
(阿黄说:各位喜欢我的朋友,请收藏和推荐吧!)
相关的话儿 第24章 ;捉赃
更新时间:2012114 17:12:35 本章字数:5577
我俯身一钻,进了院里。黑猛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眼神灼灼有光。
我走上前去,例行我们狗类的见面礼。尤其是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面的老朋友黑猛,我是不会吝惜的。舔嘴,厮摩,我们亲热在一起。
问候、亲热够了,我们停住。
“你的伤都好了吗?为什么不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啊?”我实在是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它了。
黑猛眼中神色一暗,低声说:“伤都好了。我被主人栓起来了,不让我出去。”这时我才注意到它脖子上挂着一个圆圈,一根绳子拴在上面,另一头拴在一个木桩上。
我也心里一黯,默不作声。我是知道被绳子拴住的滋味的,如果不是这可恶的绳子,我当年会逃出来成为流浪狗么?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黑猛打破了沉默,让我心头一惊,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我毫不犹豫地把事情的主要经过告诉了黑猛,我相信黑猛是正直的,它有一颗嫉恶如仇的心。
“你怀疑二癞子跟林氏祠堂丢东西的事情有关系?”黑猛问我,它的慎重我是知道的,“今天他来找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岂不是也有关系?”
“是的,目前我是这样猜想的。”我老老实实回答它。
“唔……”黑猛像个老学究一样来回踱步,沉思着。
“这样吧,你赶快从东厢房旁边的那个走道过去,到了头再往右,那里是主人的书房,他有要紧事总在那里商议的。你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也许能找到线索。”黑猛决断地对我说,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它确实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的。因为我们狗类的天职是守护主人的家园,保护主人的一切。它能放我进去偷听,心里对我的信任,以及对自我职责的暂时放弃,都是需要极大的决心的。我自问无法做到,如果现在有谁要我放弃职责,让它去做可能对女主人、少主人有害的事,我肯定不会答应。
我深深看了黑猛一眼,用眼神表达着我的谢意。黑猛回报给我的眼神是果敢,是坚定,还有下定决心后的平静。
眼神说明了一切,我不再犹豫,按照黑猛说的路线,快步跑到了刘老黑的书房外。靠近房门,我耸耳细听,里面的说话声清晰可闻。
“黑叔,你看现在怎么办?林家人不会发现手帕真是我的吧?”二癞子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你也不要心急,他们又没有证据是你偷的,知道手帕是你的又能怎么样?”刘老黑安慰他,声音沉稳。
“我,我不是怕他们找上我吗。真要找到我了,我该怎么说呢?”二癞子还是有些急。
“怎么说?还不是你个憨货,自己贴身带的手帕也会丢在祠堂里,蠢啊你!”刘老黑大声责怪道,可以想象他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吓人。
“我那是心急嘛,掏口袋去装烛台,没想到把手帕带落了。”二癞子低声说。
哦,口袋?烛台?是了,烛台肯定是二癞子偷的了!
猜测成功,贼人落实,我的心也跟着放落,继续听他们说话。他们想破天可能都不会知道,门外的我已经把他们自以为隐秘的事情听得清清楚楚了。
“那个烛台你放好了吗?千万不能让林家人发现,要不然我也保不住你。”刘老黑又说。
“放好了,我把它埋在了后院的老槐树下。黑叔你放心,谁也找不到,就连我家婆娘我也没告诉!”二癞子拍着胸脯说,“真有啥事,您老肯定会帮我的。我这不是替您做事么?”二癞子“嘿嘿”笑起来,不似原先那样紧张了。
“替我做事就要老实听我的话,不许耍滑头!”刘老黑话里透着狠劲,“你老实说,上次拿的那条经幡买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