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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都已经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我作为华国的上将,这样就生气,那也太没有度量了,既然如此,我便洗耳恭听你会给我的全新消息。”
果然能忍啊,老狐狸,孙杨暗暗讽刺,却也不准备隐瞒什么,因为她明白地很,现在她丢出的诱饵越大,她得到的益处也才会越大,在这个关键口上欺骗这只老狐狸显然是不恰当的,“根据您当年提供出的不完全的藏宝图,我其实看出了一些蹊跷,那就是地图上所指引的方向全部都是没有人烟,或者说人迹罕至的、甚至有着天然的天堑地方。就连我们现如今的人力物力都比一定能毫发无损的达到目的地,那么过去的人又是怎么去到那些地方的呢?
当然,有人用‘沧海桑田’这个词语解释过,说是过去了千百年,高山可能变为平地,平地也可能隆起为山峰。这个解释那时候真的是十分恰当,又能够让人信服。所以也就根本没有怀疑过,那份图纸所指引的方向。
但是,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在千百年前,画出这份图纸的人其实也知道‘沧海桑田’这个词,而她所指引的方向恰好是会随着时间而变迁的呢?”
这么多年,傅昀一直在按照惯性的思维,紧紧地顶住这流传了几代的残图,对于上面所可能存在的藏宝点的指引,他也是一丝不苟的遵从,不论投入进多少精力财富与人力,他从没觉得是错误的,能够获得古蜀国那份宝藏的在促使着他不停地找寻。
可突然就在现在。一个人告诉他,他所寻找的方向完全是错误的,他所投入的一切完全是白费力气。这让他怎么能够相信,而如果这是真的,那他曾经付出的那么多心血不是全部都泡汤了?
但是,眼前这个人是白玫瑰,是曾经自己组织的为了寻求宝藏而招来的思维最敏捷。思想跳跃性跨弧最大的女人,她一直都是那个敢于大胆设想,然后小心求证的一个,如果自己当年不是对她下达了那样一个命令,是不是他离着古蜀国宝藏的梦想早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脑袋里正在激烈的战斗,一边是不相信过去自己全员的努力都是白费劲儿。另一边却是相信孙杨所说的,他找寻的方向是完全错误的,不然这些年来。为什么只有投放出去的力量,却没有半点可能有效的信息?
最终,理智占据了大半的头脑,破釜沉舟似的,傅昀的脸色有些泛灰。眼光也闪烁不定,显然接受自己那么多年的错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孙杨当然能理解,要是换到自己身上,那痛苦可能要比傅昀更甚,但是看见傅昀痛苦,她可是很高兴呢!
与虎谋皮,能让这只虎痛苦的一点一点撕下自己的皮毛,她可是骄傲的很。
“白玫瑰,果然,我看错你了,也估算错误了你的价值,当年如果没有让你离开,我想我应该早就已经成功了罢。”盯着孙杨那张没什么变化的脸,傅昀声音沉重,心里不可谓是不恼怒的,他不快活,就得有人来承受他的怒火,“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想要找你的时候你却突然失去了音讯?我记得你当年和我达成的协议应该是……”
“傅上将,够了!”傅昀的话并没有能够问完,因为孙杨已经激动地大吼一声,制止了他下面的言语,“您要是还想要先从我这里知道更有价值的消息,就请不要再提起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强调过,白玫瑰已经不存在了,她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现在这世上有的只是孙杨!”
“白玫瑰不存在了,可白玫瑰的女儿却还在,不知道已经成为孙杨的白玫瑰在不在乎她在这个世界上这唯一的孩子?”傅昀看见孙杨一脸的焦躁,先前的恼怒烦忧反而消停下来,只要这白玫瑰不是滴水不漏的,他就有办法再次把她攒回掌心里,任由自己掌控,替自己卖命。
听见“女儿”和“唯一的孩子”这连个词汇的时候,孙杨那不可置信地眼光直直地就盯住了傅昀狡猾的老脸上,“你胡说!我哪里来的女儿?”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真实的感情,孙杨大声反驳。
越是这样,傅昀越是有了把握,“白玫瑰,孙杨,你以为你逃跑了,你所做过的一切就都可以抹杀掉么?不可能的,留下了痕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擦去?或者说,你并不在乎你自己女儿的安全或者性命,让她怎样都行么?”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孙杨摇着头,过去的一幕幕却不断地浮现在脑海之中,去到俞家的,和俞家大少爷谈恋爱的,明明知道他是有家世却不可自拔地陷入进去的,最后被他的夫人发现,自己据理力争却害的俞夫人生气入院的,怀了孩子却被人追着打的,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却又立刻被医院告知孩子夭折了,承受不住伤痛、逃离出国的自己……
越是看见孙杨这样的反应,傅昀越是乐意,再次添上了一把火,“白玫瑰,你消息这么灵通,应该不会不知道最近俞家去了个寻找亲人的养女吧?”
这句话一出,孙杨陡然侧头,“傅上将,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故意在现在说出这些事情,是为了和我交易我所知道的秘密,对不对,那个去俞家的女人是你指示的对不对?
我不会上当的,当年为了换回自由,我和那个你们精心安排好嫁给卢家大少爷的额秦雨一样,替你,替你们傅家找上了俞家,我明明已经找遍了俞家的所有地方,也套进了俞家大少爷所有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你傅昀还是要紧逼不舍。
我做错了什么?傅上将,为了傅家,我孙杨当年几乎是鞠躬尽瘁,就差没有死而后已了,还是说只要知道你傅家秘密的人,你都要让那个人家破人亡才行,啊?俞大少爷有什么错?我那可怜的孩子有什么错?你告诉我,告诉我。”
一旦人的心理防线被击溃,就很容易歇斯底里,而孙杨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当年的失去情人,又丧了女儿的痛苦,这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现在这种感觉痛苦被傅昀当着面,狠狠挑开那薄薄的一层血痂,里面早已腐烂不堪的脓疱便浮现出来,纵然孙杨再怎么告诫自己要冷静面对傅昀这只老狐狸不能露出弱点,可是情之所至,又怎么能是理智控制得了的。
傅昀要的就是她的这一面,这样他还好再次掌控,不得不说,自从孙杨光打电话给他,一直处于被动地位的傅昀是很不享受这种待遇的,也随时等待着扭转这种局面,现在他的不得不对和家人的上道竖起大拇指,要不是和家人在那次珠宝联展上为了勾引那个姓言的珠宝商人,推出了那个叫做付月眉的女人,要不是和家的老头子当年收养了那个女人,现在他还真没什么筹码能压制得住这白玫瑰的。
不论这和老头子当年的收养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这却帮了自己很大一个忙,他傅昀当年也就是太自信,太不相信这些看起来老实的手下能掀起的风雨,才一时间放过了这白玫瑰,可现在,他却不会像当年那么傻,只要是能用手段逼着屈服于自己的,自己又有这个权势,他何乐而不为?
等到到时候找到了古蜀国的那份秘宝,他就会拥有改天换地之能,一个上京算什么?一个首都算什么,他要整个华国的人都是他的仆从,他要比当年的始皇帝还要威风叱咤!那个时候,谁还能奈他如何?
心底愉悦地笑着,面上仍旧冷沉着等待着孙杨那激动的情绪过去,傅昀这时候一点都不觉的时间难耐,看着原本把自己当做冤大头的人此时反而被自己用尖利的钩子勾住了嘴巴,他很享受鱼儿上钩前那奋力的挣扎。越是挣扎得厉害,等她停下来,就越是疲惫,就越是能够被驯服。
良久,孙杨外泄的情绪终于控制下来,可是她那双不算年轻的手却仍旧不停地抖动着,小心翼翼却又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昀,她终于开口道,“那个大闹俞家的女人我的确听说过,她姓付,可我还没见过她。”
女人就是这样,永远不能像男人一样彻底断情,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傅昀见孙杨平息下来后忍不住开口的问话,心底暗暗发笑,所以,女人,只能被男人掌控,只能是男人的附庸,不然以这白玫瑰的脑袋,她想要的还怕得不到?
暗暗感叹着,傅昀却不得不谢谢她这个弱点,不然他又怎么来利用呢?“当然,我可以安排你和她相见,但是,白玫瑰,关于那宝藏,最重要的关键你还没告诉我,难道你以为我傅昀人老了,记忆也老了不成?”
第一七七章 谁是黄雀?
一阵激动过后,孙杨慢慢镇定了下来,虽然心情还有些不稳定,但是基本的理智还是回笼了,看见傅昀盯着自己一脸迫切和把握十足的样子,刚刚被他搅乱的脑袋也重新开始运作起来。
她的确是立刻就想去俞家看看傅昀口中自己那个当年明明就已经被医生宣告早夭了女的儿不假,可是对于傅昀那颗颇有算计的心她却无法全部相信,还有很多问题她都没有弄清楚,比如那个姓付的女人到底真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傅家故意弄出了一个幌子;为什么傅昀明明知道那个姓付的女人的存在这么多年来却忍受着俞家的慢慢壮大却丝毫不行动;为什么……
想得越多,孙杨的脑筋就变得越清明,但是她心中也保存着小小的期望,那个大闹俞家的女人如果真是她的女儿,那她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再是孤独一个人了,她所奋斗的一切都可以留给女儿了,假若真是这样,那她现在就更要好好应付傅昀,不能表现得太强势,也不能让傅昀打压着操控着过回过去的日子。
深深吸了一口气,孙杨缓缓开口,“傅上将,我的确可以告诉你关于那份宝藏的关键,但是您还是不能让我白做工,我想我的报酬价码您应该已经了解了,我要见见那个付姓的女人,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女儿,我希望能带她离开华国,再也不回来。”
傅昀本是满心期待着孙杨再次开口就是明白地告诉他那古蜀国宝藏的关键的,可是却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和自己提要求,心里顿时就有些不满意,但嘴巴长在孙杨身上,她不开口,他一时半会还真没办法,再者。有要求总比没有要求好,这样子也利于他掌握,就是有一点,这孙杨竟然想把那个叫付月眉的女人带离华国,那怎么行,那个女人可是对付俞家的重要棋子,她离开了,自己的计划怎么办?
虽然孙杨口中关于宝藏的消息很重要,但是傅昀却还是有一点自己的坚持,那就是残图他必须全给弄到手。存在即合理,不论孙杨说的他现在是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那藏宝图仍旧是重中之重,万一以后证明孙杨的理论是错误的,那他傅家也有转战余地不是。给自己多留几条后路总是错不了的,他傅昀活大半辈子,虽说算是事事顺风。可是那也多亏得他小心谨慎,没给人留下大漏子的缘故。
抬了抬有些耸搭的眼皮,傅昀开口道:“白玫瑰就这么点志向?找到好不容易失散的女儿以后就要逃跑?怎么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了么?为什么你的好情人,俞家的大公子会那么突然的离世,为什么你会被人追杀,为什么你的女儿才刚生下来就会被医生宣告夭折了?”
傅昀说这话的时候。孙杨有些不耻地睨了他一眼,虽然很快便转了眸子,傅昀却没领会错她眼神中的含义。被鄙视了傅昀此刻却没有恼怒,而是笑了两声又道:“白玫瑰啊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