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瞬间的安静之后,温然再次开口,“这是从你爷爷傅昀手上得到解毒剂的唯一途径。”
“你的意思是……”从小生活在世家,虽然不屑于算计什么,可这并不代表傅哲瀚不懂该怎样去筹谋,只是稍微转动了下脑子,他倏忽明了了温然刚刚所说的“他必须中毒”所代表的深意。
见傅哲瀚眼色微沉的看向自己,温然知道他已经有所感觉,点了点头,证实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只有你中了和被你爷爷傅昀所迫害的人一样的毒素,他才可能要求制造这种毒素的人亲自研制解毒剂。”话到此处,温然皱了皱眉,“但是,这也是我们的一场豪赌,因为搭上的是你的生命。
傅哲瀚,说实话,我真的不确定,你爷爷最后到底会不会救你。我只能说可能,他有大部分可能救你,也有可能因此怀疑你,而最后放弃你。不是我有心说你爷爷的坏话,而是你的爷爷傅昀本身就是个精于算计的人,他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即使暂时处于弱势,他也会在之后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虽然,你爷爷最开始是想彻底摧毁卢家,即使卢芬和秦雨都被送进了牢房,可是最终卢芳还是被马娉婷和言懿轩救了回来,卢老爷子也留下了一条命来,卢家虽说名存实亡,但是只要还有活着的努力的卢家人,卢家不愁不能重兴。”
深吸一口气,面对礼仪良好,没有轻易打断她说话维护傅昀的认真倾听的傅哲瀚,温然心中有些淡淡的赞赏,可是脸上却没有显露,只是继续道,“你爷爷的算计是要把卢家彻底从上京世家之中清除出去,在这点上,马娉婷他们就彻底惹恼了你爷爷;再加上,和氏珠宝联展上那块玉璧,你爷爷本来想要收入囊中,最后也因为马娉婷的缘故而错失并且损兵折将,他心中的怒火肯定早已燃烧起来。
之后几次和马娉婷言懿轩的交锋,你爷爷看起来好像都处于弱势,可是最终他还是靠着手上所掌握的的马娉婷的爷爷奶奶而逼得马娉婷和言懿轩无法动弹,甚至最后逼死了马娉婷的两位亲人并且重伤了马娉婷。
从俞家和言懿轩手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你爷爷留下了最后一份大礼,让整个俞家都湮没在毒气之中,除了少数几个人幸免于难,其他人现在都受着无比的折磨。
所以,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非常难的选择,我不想欺骗你,那种毒素对于脑部神经的侵蚀非常可怕,发作起来。如同千万根细小的针刺在交错扎你的脑膜,意志力顽强的人最多可以挺过半个月,可是半个月时间一过,没有解药。即使是神,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变为脑瘫的命运……”
温然后面的话,傅哲瀚并没有怎么听清楚,当听见马娉婷的爷爷奶奶因为自己爷爷的逼迫而双双亡故在马娉婷眼前的那一刻,傅哲瀚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下来。
如果说以前,他还有资格去竞争、去争取马娉婷的感情,可现在,在他的爷爷逼死了马娉婷的亲人的情况下,他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还有什么权利去责问自己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却毫无回应。
换位思考,假如是马娉婷逼死了自己的亲人。他即使再怎么样爱她,心中也必定充满了怨愤,是无法原谅的;现在,爷爷傅昀作出了这样让马娉婷憎恨和无法忍受的事情,是傅家对不起马娉婷,是爷爷对不起马娉婷,是他对不起马娉婷。
想起在地下研究所见到马娉婷的时候,她看向自己仍旧清澈却有些隔膜的双眼,面对爷爷浑身散发出的难以忽视的隐隐怨怒,他一直以为马娉婷是很爷爷抓了她。让她没有自由。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马娉婷对爷爷是恨。是杀亲之仇,不共戴天。
“我该怎么配合你?”良久,傅哲瀚打断了温然的喋喋不休,似乎一瞬间被抽走了身体中所有的力气,有些木楞地问道。
温然闻言猛然顿口,“你……你都想清楚了么?你真的决定了么?你要清楚,如果你中了这种毒素,少则一星期,多则半月,没有解药,你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即使温然希望着傅哲瀚能点头,可是他如此轻易地松口,却让她有了一种难言的不安,即使有私心,但是她也有良心,该说的她还是必须慎重的说给傅哲瀚听,“你是傅家的大少爷,只要顺着傅昀,你的前途只会是光明和宽敞的,甚至你可能当上华国最年轻的上将,你确定你想好了,冒着成为废人的危险,冒着失去你爷爷傅昀、失去傅家的庇佑,和我合作,帮助俞家人、帮助言懿轩,帮助马娉婷么?”
“是!我想的很清楚,这是我欠马娉婷的!即使我曾经渴求过她的感情,可是当我发现她只有在她爱的人的怀里才能笑得最美丽的时候,我退而求其次,只要看着她笑得璀璨就好。甚至私底下想着,她终究有一天会发现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适合他,会转过头看见我,然后发现她真正应该动情的人是我。
书上不是说过么?爱情,滴水石穿!我相信,我慢慢等,慢慢等,就一定能够等到那一天,因为马娉婷爱的那个人也许指不定哪一天就会伤害她,那时候,我就可以好好地把她抱在怀里,轻柔抚慰。
但是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即使我再怎样爱着她,再怎样去等待,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因为我的家人是残忍的刽子手,杀害了她的亲人。她现在一定是恨透了傅家,也恨透了傅家人,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去等待、去要求她的爱?
可能,连祈求她的原谅都成为了一种奢侈吧!”傅哲瀚轻哼一声,有些自嘲的缓缓道,“我能做的,也许只有以死替爷爷的错向她赎罪,可是现在既然有更好的能够帮助她的方法,那么即使是刀山火海,地狱冥渊,我也会去闯上一闯,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才好。”
温然闻言,淡淡的叹息了一声,有些人,注定爱上另一个人,而她/他爱的那个人,却又爱着别人,转来转去,转成一个非方非圆的图案。有时候,爱的人会回头,有时候,却会转身离开,摆脱这个纠结的圈儿。
她哪里听不出来,傅哲瀚对马娉婷那深刻的有些不符合年龄的感情,她想,如果不是傅昀把生与死的界限划在了马娉婷和傅哲瀚之间,也许傅哲瀚在马娉婷身后的静静等待,说不定真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心中也不得不为言懿轩带着些许罪恶感的暗暗庆幸,虽然傅昀把他身边的兵士害得够呛,但是却间接地为他清楚了一个潜在的可怕情敌——最可怕的往往不是最显眼最厉害的对手,而是躲在暗处的时刻准备趁虚而入的那个人。
“傅哲瀚。能说的,要承担的风险我都告诉你了,请你最后一次认真的告诉我,你是真心的下了决定。不是一时冲动,即使最后无法从你爷爷傅昀那里得到解毒剂,你真的成为废人,你也不会后悔么?”温然眼神无比严肃,语气也十分谨慎,向傅哲瀚做着最后的确认,这是一条赌上性命的没有回头的路,一旦应承就无法更改。
“套一句玩笑话,比珍珠还要真。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温医生,开始吧!”傅哲瀚眼中没有意思怯弱与犹豫。反而有一种释然,如果自己的行为能够给马娉婷带来哪怕一丝的安慰与补偿,就足够了。
温然听见了傅哲瀚的答案,咬了咬唇,手伸进衣服的口袋里,然后缓缓地握拳而出,把手伸到傅哲瀚面前,然后轻轻展开,在那白净的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管5厘长一厘宽的透明玻璃管。其中似乎有一股静静的气流正在游荡。
傅哲瀚看了一眼那根透明玻璃管。抬头看向温然。“这是……”
“这是我和俞家还有言懿轩三方通力合作,好不容易从国外的走私货品市场中拦截下来的20克毒剂。都是温邑一手研制的,再多的已经流入了各方势力之首的手中,强龙不压地头蛇,假若要强抢,必定得费很大一番功夫,时间和空间都不再允许我们那么做。
所以,这一小管毒剂是我们现在能够得到的最后一点,本来我带他来,并不是想让你以身试毒的,而是想趁机让你爷爷尝一尝这种苦楚,这样温邑就不得不配置解毒剂,我再趁机潜入,在你爷爷服用解毒剂之前,盗走解药。”
“这太危险了,爷爷的房间内外都布满了守卫军人,温医生你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进的去的,即使进去了,得到了解毒剂,只怕也很难全身而退。”
傅哲瀚的话让温然微微点头,“是,所以这是最次的方法,如果不是你提出要和我合作,我也许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早就向傅昀下手了;现在有了你的加盟,我的危险的确降低到最低点,可是你的危险却是上升到了极点。”
“我不怕危险,只怕帮不了马娉婷。爱也好,赎罪也好,我只希望,她心中对傅家、对爷爷的恨能够因为我为她做的一切而有些许削弱。”傅哲瀚长叹一声,然后朝温然伸出右手,“给我吧,温医生,我需要服下这个毒剂才有用罢。”
轻轻挥掉傅哲瀚伸向自己的手,温然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但不是现在。你必须在适当的情况下服下这管毒剂才有用。”
“适当的时刻?”傅哲瀚喃喃,微微皱眉。
“比如能不能有机会再去见马娉婷一次,先刺激马娉婷,激怒贝铭,让他对你出手,你再趁那之后服下这管毒剂,接着在你发作的时刻,我会首先发现,然后你什么都不用做,只一口咬定是马娉婷对你动了什么手脚,其他的就由我来和你爷爷打太极。”
“如果我说是马娉婷害我,那爷爷不是会迁怒到她身上么?”傅哲瀚皱了皱眉,有些抵触。
“不,比起贝铭而言,你爷爷对待马娉婷现在还算是可以容忍的限度之内。”温然出声解释道,“在他不能确定马娉婷对他的帮助倒是又还是没有,是大是小之前,他不会对马娉婷下杀手的。再者,你也知道杀亲之仇,不共戴天,马娉婷想要通过你向傅昀宣战,通过折磨你而折磨傅昀,这个理由,是最充分的、完全成立的。
不过,我们不能行差一招,而且你要再进入地下研究室也必须有充分的不让傅昀怀疑你的理由。”
窗外的夜色更加深沉,温暖的室内,温然和傅哲瀚正在积极的讨论着如何才能拿到解毒剂、救出马娉婷,而位于华国西南安静冷凉的深山老林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迅速地在林中穿梭。
丛林森森,白日也是被树荫荫蔽着,到了夜晚就更是黑寂森然,偶尔从树叶稀疏处会落下一两丝冷冷的星光,那个黑影便停顿下来,从怀中拿出照明电筒,低头仔细看着些什么。
在树林中最不好辨认的便是方向,可是那抹黑影却似乎一点没有障碍,不断地走走停停,却仍旧是直直朝着一个方向,没有丝毫偏离航道的意思,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只知道夜色越发深沉,丛林中时起时落的昆虫鸣叫都开始渐隐,那抹黑影终于来到了一片巨大的矮灌木丛中。
和四周高大繁密的树木不一样,黑影此刻停留的地方是一大片长满了低矮植被的方寸,在如此大的丛林里,这么一块不长树木的地儿的确是有够奇怪,这里是难得的华国无人造访的森林,所以可以基本排除现代人工使然的可能性;虽然大自然自有它的鬼斧神工,神奇莫测,可是眼下这伫立在灌木丛中的黑影却是俯下身来,伸出手,仔细在土地上摸摸嗅嗅。
由于没有巨大树盖的遮挡,这片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