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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的是一样的心思,生怕我再输会迁怒众人,所以这时候所有人都在热烈期盼色盅能开个大出来,也不知谁在低声道:“大!大!大!”他这么一带头,其他人也一起跟着喊起来:“大!大!大!”赌场之内人声鼎沸,100块钱一把的小赌局,搞得气氛比世界首富的生死一掷还要紧张,荷官把色盅扣在桌子上已是汗流满面,他叫声“开”,拿出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揭开色盅,众人顿时一片哗然,三颗色子全都红点朝上,乃是一个三点,小得都不能再小了,赌场里一片哀叹,荷官吓得魂飞魄散,高高地举起手道:“天地良心,我可没出老千!”
我也暗叹了一声,人家电影里的赌神几十块钱的本一晚上能翻几个亿,我还指望我也能惊心动魄大杀四方一回呢,结果200块钱就听了两声响啊!
荷官带着哭音道:“要不这把不算?”一干打手们纷纷附和道:“对对对,这把不算。”
我哼了一声道:“愿赌服输,拿走吧。”荷官哆嗦着取走筹码,我起身离席,突然回头,荷官急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我冲他呲牙一笑:“我赌品好吧?”
“好……”
结束了这场世纪“豪赌”,我晃悠着膀子在地上溜达了一圈,问:“贾建国怎么还不来?”
这时白脸汉子走进来道:“我们老大快到了。”
我问:“你把这里的情况都跟他说了吗?”
“说了……”
我意外道:“这样还敢来,你们老大倒是挺有种的嘛。”
白脸汉子失神道:“我说的他都不信……”末了他一捂脸,“他还说我是反骨仔在暗中捣鬼。”
我乐不可支道:“他信你才怪呢!他到哪了?”
“已经到王村了。”
我到了外面飞身而起,顺着田间小路往前巡视着,不大一会就看见路上依次开来十几辆车,它们杀气腾腾地奔着“金不换”的方向,海河帮大军出动,要一鼓作气地平定“内乱”。
我像猎食的老鹰一样扑向他们的头车,轰隆一声踩碎车前盖,就站在了司机近在咫尺的地方,发动机瞬间报废,车的惯性把前面坐的两个人远远甩了出去,后面的车接二连三地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夜色里大部分人还弄不清状况,神情剽悍的保镖们把中间一辆车团团围住,警惕地朝这边看着。
我瞄准目标,飞身来到那辆车前,随手把几个保镖扔在一边,喊了一声:“贾建国!”
车后座中间有人茫然地应了一声,我嘿嘿一笑,抓住他的脖领子把他拽了出来,随即像得手的鱼鹰一样带着他高高飞走,保镖们自始至终都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后乱做一团。
我拎着贾建国来到一座土楼的楼顶,把他扔在地上问:“你就是贾建国?”
这位海河帮的老大一生见过了无数的打打杀杀,却从没有像此刻那样茫然无助,他四下张望,梦呓一般道:“我……就是贾建国。”
第八章 巴顿将军的烦恼
贾建国年纪大约在40开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不少,身材略微发福,穿着一件很平常的夹克衫,他这种其貌不扬的小胖子在机关里一抓一大把,乍一看谁也想不到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黑道老大。
贾建国坐在地上,脸上带着那种孩子被猛然抢去玩具的愕然和恐慌,呆呆地看着我,他手上还有一个小动作——不停地用手掐大腿内侧,我笑道:“别掐了,不是做梦。”
贾建国这才眼神空洞地问我:“你会飞?”
我点点头:“嗯。”
贾建国缓了半天,强自冷静地说:“你想要什么?”然后他又小心地加了一句,“比我有钱的人很多,我身家加起来还不到2亿……”看来贾建国也在私下里算过账,他肯定认为我这么风骚地出现,抢一个身家不到2亿的人有点不值。
我笑呵呵地说:“我什么也不要,就是想托你办件事。”
贾建国脖子一挺道:“说吧,你要对付谁——”接着他又自己先泄了气,“你要对付什么人也用不着我吧?”
我很平常地说:“我是龙宝华的儿子,以后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贾建国了然地点点头:“你是想要我的命还是先要我的地盘再要我的命?”
“没那么复杂,你只要把你派去对付我们的人撤回来就行了。”
贾建国不可置信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能做到吗?”
贾建国直起腰来道:“以后海河帮的人绝不会出现在宝华集团方圆500里以内!”
我笑笑道:“那就多谢了,就这事。”我看了看他道,“是我带你下去还是你自己走?”
贾建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我自己走。”
我在他头顶盘旋了两圈刚要走,贾建国忽然讷讷地问我:“你们宝华集团……其实是做军火生意的吧?”
我完全摸不着头脑道:“为什么这么问?”
贾建国急忙摆摆手:“呃,你不用跟我说,我明白,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莫名其妙地离开了海河,半路上我才反应过来贾建国的意思——他把我当钢铁侠了。
就这样,老爸最头疼的海河帮被我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八年前,海河帮为了争地盘,和宝华集团打得天昏地暗,今天,我前后一共用了不到2个小时,海河帮的撤出应该会使复杂的局面变得简单一些,无论财力还是人力,王二财和冯八爪跟宝华集团还有差距,而凭这两个人的胆量,他们一定不敢跟老爸硬碰,剩下的事就是我去找王二财,尽量把事态平息。
今天晚上,我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遭遇过的人很可能会改变一些既定的世界观,但这已经是我尽最大努力把影响的范围做到了最小,为了不让家丑外扬,海河帮对外想必会三缄其口,而且再也不敢对宝华集团有染指之心,我对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
其实我要想彻底灭掉海河帮无非多搭进去一晚上的时间,可是一来没这个必要,二来我对此殊乏兴趣,在另一个世界,我被当做亿万人的救星和救世主,我动辄就能让几百万军队心灰意懒,和我交手的都是顶尖的人物,任何一个人经历过这些,都不会再把灭掉一个小帮派当成是一件乐事,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境界,我以前觉得苏竞那妞固然什么都好,在有些事上未免有点孤高清傲,当我到了这个位置,我才明白这不是孤傲,是懒得计较。
我回到客栈已经是凌晨,段天涯还在等我,我冲他摆了摆手:“都解决了,我明天就去找王二财。”
段天涯微微感慨道:“我觉得王二财也挺无辜的,没招谁没惹谁地在家待着就把你爹得罪了,这还不要紧,最主要的是他还得罪了你,其实这些都不要紧,最最主要的是你还莫名其妙成了剑神。”
我笑道:“所以我也没打算把他怎么样,我甚至打算跟他道个歉。”
段天涯郑重地看看我道:“看来苏竞真没找错人,有你这样的剑神大陆也许真的能恢复太平。”
“太平了你就失业了有什么好?”
段天涯不屑道:“你懂什么,人们请杀手干活大多都是太平时候,动乱时期谁还有闲心去杀别人?”
我想想也是,不禁道:“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段天涯叹口气道:“而且我也不打算再干下去了。”
我诧异道:“为什么,你现在才改行是不晚点?”
段天涯道:“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以前觉得当杀手威风,能肆意地剥夺别人的生命,回头想想还不就是魏无极手里的一个工具?”
“啧啧,你真应该谢谢撞你那辆三轮车,这一撞算是把你撞明白了。”
段天涯道:“我从小父母死得早,受了不少欺负,我学武功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别人怕我,可惜我师父只教了我武功,却没教我做人的道理,其实就算欺负我的那些人也无非是小孩子不懂事,我又怎么能随便夺走他们的生命呢?”
我盯着他道:“你最近是不是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制节目了?”
段天涯怫然道:“我是真的想明白了,往事如烟,让人不胜唏嘘啊。”他说这话的时候站在60瓦的节能灯下,都有点宝相庄严的意思了……
……
第二天过了晌午,我估摸着那些娱乐场子也该进人打扫卫生了,磨磨蹭蹭地来到了王二财开的红歌汇夜总会。也许跟这段时间宝华集团不和有关,这么大的场子倍显寥落,前台只有一个姿色平庸的姑娘在桌上打盹,我敲了敲桌子,她还没抬头就先来了一句:“这几天不营业。”
“我找你们王总。”
她这才把眼睛从胳膊里露出来看了我一眼,心不在焉道:“什么事?”
我笑呵呵道:“我姓龙。”
在这敏感时期,我一说我姓龙,姿色平庸立刻猛然抬头,随即脸色变了变,显然她是认识我的,我瞅她也依稀有几分眼熟,应该是我上次跟孟姨来谈判的时候见过。
“你稍等。”姿色平庸马上拿起电话拨号,随即小心翼翼地说,“王总,那个……那个……”她偷偷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想该如何措辞,最终不冷不淡地说,“那个宝华集团的少总现在在我们红歌汇,他说他想见您。”我就听电话里不知道喊了句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姿色平庸战战兢兢地把电话递给我,“我们王总要跟你说话。”
我接过电话道:“王总,你好啊。”
王二财气急败坏道:“姓龙的,你敢告诉我你在哪吗?”
我失笑道:“这姑娘没跟你把话说明白吗?我就在你们红歌汇呢。”王二财这是气糊涂了。
他愣了一下道:“你什么意思?”
我平心静气地说:“前段时间大家闹了些误会,我来就是想解释清楚,主要是想跟你陪个不是。”我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一个人来的。”
王二财冷冷道:“你就在那等着,我马上来见你。”
姿色平庸放下电话领着我上了楼朝包厢走去,在走廊里我和一群平头黑衣男狭路相逢,他们带着简单的行礼,刺青从领子和手腕上露出来,从派头和举止上来看绝不是一般的混混,其中有人抱怨道:“老大什么事这么急着把咱们叫回去?”另一个道:“快走吧,老大昨天夜里的原话是叫咱们即刻动身,以后没他的话绝不许踏上宝华集团500里以内的地盘。”先前那人道:“那不是认栽了吗?跟王二财怎么交代?”原来是海河帮的一群头目。
我和他们擦肩而过,我笑嘻嘻地道:“几位走啊?”这些人见我面生,又不知就里,淡淡地点了点头,一刻不停地赶奔海河去了。
我到了包厢落座,频频看表,15分钟以后王二财还是全无动静,我的着急不是单刀赴会那种紧张,而是真着急,我要把这边的事情摆平然后一心一意地返回联邦大陆给苏竞治伤,如果放在以前,王二财和冯八爪的野心也许会给江湖带来腥风血雨,但是现在这点状况完全不在我的考虑之中,这种事琐碎、烦心,但真的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这就好比巴顿将军在二战期间因为孩子在幼儿园和别的小朋友闹别扭就被老师叫回国训了一顿一样,我的心情就是既哭笑不得又心不在焉,急着要安抚好对方一家三口再奔赴战场。
这时有人蹑手蹑脚地潜进包厢,他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暗器,还没等我看清是什么,就听“嘣”的一声弦响,一枝弩箭激射向我的心口,我用一根手指把它弹飞,诧异道:“是你?”
如果不是他手里的东西,我一定没这么快就认出他——此人正是段天涯刚来时带的三个杀手同伙之一!
他见我轻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