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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诚的担心不无道理,等到了下午的时候,一个衣着有点档次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在店里闲逛一圈,就拿起那个缠枝莲仔细把玩,骆天亲自迎了上去。
“老板,我是专玩儿瓷器的,这个看着不错,多少钱?”
“这是清代景德镇出品,缠枝莲花纹,一口价,两千。”
那人呵呵笑一声,点头:“给我包了吧。”然后痛快地从随身的提包里拿出两千元现钞来,骆天惊喜这人够爽快。
那人出门前叹口气:“唉呀,老板你的东西不错,下回有好的,记得联系我,我呢,还想找一对瓷瓶,年代最好靠前点,有的话记得通知我。”说完,那人留下自己的名片出了店,等他出了门,丁诚突然站到骆天旁边:“天哥,我觉得这人怪怪的。”
“哪里怪了?”骆天问道。
“我……”丁诚一下子结巴了:“我说不上来,反正我感觉这事有点儿怪。”
刚才那人算是个行家,他说他专玩儿瓷器,做某项生意的就叫“玩儿”XX的,收藏某类藏品的也叫“玩儿”XX的。“我是玩瓷器的。”意思就是“我是做瓷器生意的”或“我是收藏瓷器的”,古玩店一般就得精通这些行话,这样客户一进门就能判断对方是不是行家了,当然碰到有些贼玩家,他们就喜欢装素人。
骆天觉得丁诚有点太紧张了:“你是不是看书看得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喘口气儿。”
丁诚还想说什么,偏偏正儿八经的话说不出来,他抓了抓头,无可奈何地坐到休闲区,继续死记硬背起来,时不时拿眼看一眼骆天,有些心神不灵的样子。
“你认真一点,别忘了,现在只剩下六天了。”骆天冷冷地提醒他,现在对丁诚越严厉,丁诚才有能可显现真正的样子,是半途而废,还是奋力一搏?是回到以前混沌的状态中,还是重新拥有一个新的开始,一切就在于这七天了。
丁诚低下头,暂时放弃自己脑子里不好的想法,逼着自己更专注一些,到下午的时候,丁诚就再也维持不了镇定了,一个像街头混混的人走了进来,手里赫然抱着一双瓷瓶!
何止是丁诚,就连骆天,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了,算算看,早上进来一个乡下老头,拿着一个清代景德镇的陶罐,幸运的是马上就出手了,买下陶罐的人声称还想要一对瓷瓶,下午的时候就真的出现了一对瓷瓶!
这事情顺利得有些太过头了,丁诚终于按捺不住:“天哥!我有话要说。”
“你说。”
就在这功夫,老张已经迎了上去,丁诚急切地说道:“这恐怕是一个局,设好的局,这一招以前我们也用过。”
这就是丁诚难以启齿的原因,以前干过的这些烂事儿,说出来恐怕骆天会很恼火,可是这一招分明他们以前就用过啊,这个局其实很简单,先拿一件不怎么值钱的古玩卖给古玩店的老板,然后马上再派出一个人去收掉,顺便给古玩店老板留下讯息,我愿意再高价收什么,等过了一阵子,再派一个人拿赝品去糊弄那古玩店老板,在利益驱使下,不少古玩店老板都会中招。
至于早上那个乡下人,随便在路边找一个民工就能假扮!
骆天笑着拍拍丁诚的肩膀:“谢谢你提醒我,不过你天哥不是这么容易就被人糊弄的类型,你就瞧好吧!”
老张和那人一番对话,已经把那人朝骆天带过来:“老板,这位先生有一对瓷瓶要出手,请您掌掌眼。”
骆天只是扫了那一对瓷瓶一眼,看上去是青花瓷,确切地说它不是一对普通的景德镇青花瓷,普通的这一双瓷器市场价值也就是在三四百左右,毕竟新瓷和古瓷,两者的价值远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假如这人真是骗子,那么他的目的应该就是将这新瓷冒充古瓷,想要自己高价买进。
那人自信满满地将一双瓷瓶放在骆天面前:“骆老板,是吧?”
“对,就是这一双瓷瓶?”骆天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双瓷瓶是?”
“家里祖传的,最近手头紧,实在是逼得没有办法了。”这人和上午的乡下汉子一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这是我祖辈传下来的,爷爷交代过,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卖,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骆天装模作样地揣磨了一会儿:“哦,真是可惜了,毕竟是先人留下来的宝贝。”
那人听到“宝贝”两个字,嘴角边立刻扯上一丝笑容:“骆老板,能留下吗?”
骆天还在迟疑之中,那人又开始侃侃而谈:“我们家祖上曾经有先人在朝廷里当过职,这一双瓷瓶就是从那时候流下来的,一代传一代,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有多少年头了……”每一个卖古玩的都会说或“编”出一些故事来,指望这些底蕴能够为古玩的价值加分。
丁诚看着那瓷器,又紧张地看着骆天的脸色,骆天脸上平静得很,看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骆天拿手磨着那一双瓷器:“还真巧,正好有人要收,你呢要出手,看来你真的经济很紧张啊,这么急着出手。”
第86章 破局
“是啊,这次是家里的孩子要上大学了,为了给他筹学费我们才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的,其实我也不愿意违背祖上的遗愿啊!”妈呢,这差点就要声泪俱下了。
骆天长叹了一口气,很是同情的样子,他突然拿出自己的名片夹,掏出上午买走陶罐的人的名片:“看你也是可怜,这样吧,上午有人来我这就说想高价收一双瓷瓶,我呢,这一回也不求赚钱了,按理说我可以收入再高价转卖的,不过一切为了孩子嘛,你拿着这双瓷瓶直接去找他,我敢说,他一定出得起价。”
那人明显吃了一惊,丁诚更是在心中叫好,骆天这一招真是高呀,假如这三人是一伙的,那么看他怎么圆这个局。
骆天看那人身子一僵,呵呵知道:“怎么?没见过我这么大方的古玩店老板吧?我也是看你说得可怜,宁愿放弃中间的利润,还介绍个好买家给你,对了,要不然我帮你打电话?”说完,骆天就作势掏出手机来,对着名片上的号码就开始按……
“不用了,不用了。”那人突然唐惶起来,没有了开始的泰然自得:“我自己联系吧。”他接过骆天手上的名片,还不忘记道谢:“谢谢骆老板,谢谢。”
眼见得那人出了门,丁诚骂一句:“我们玩剩了的居然还在玩。”
看来九成是一伙的了,要不然就不会突然变脸了,想不到自己一开张就被人设局,不过也有可能见自己是新开店的,想着好糊弄,没有想到撞到枪口上了,这年头,古玩店老板自己没有几把刷子,也能被人涮着玩。
丁诚问骆天:“老板,刚才那一对瓷瓶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觉得呢?”骆天故意逗他:“我像是有钱不赚的人吗?这是以新充古呢,看来我得去整整容呢,我脸上是不是写着好骗两个字。”
“不愧是师傅。”
“别忘了,你还没有通过考验呢,嘴巴先别这么甜。”骆天将他一军。
“哦。”丁诚答应一声,叹口气,重新坐回去用功。
总之就是一句话,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骆天朝楼上走,他得去找周伯斋,不,是干爹取取经,这事儿他经历得最多了,果不其然,周伯斋皱着眉头听完骆天的讲述,就摇摇头:“多少年了,还在玩这一出,唬唬刚出道的小伙子还行。”
“干爹,您也有遇到过这种骗局吗?”
鲁泰安大笑一声:“何止遇到过,还真被骗得差点回不了家了,可是我亲自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把你干爹接回来的!”
“鲁泰安!”周伯斋脸涨得通红:“陈年旧事了,你怎么在小辈面前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
“都多大把年纪了,还在乎这点面子做什么?”鲁泰安比比自己的头顶:“我们都是一半都埋在地里的人了,面子有命重要吗?”
这把胡言乱语还真让周伯斋无言以对,他连灌三口茶,这才开口:“今天这事儿,很简单,一般人都说去古玩店容易上当受骗,谁又会知道开古玩店也会有风险?今天这个局设计得也算是用心了,一共设计了三个角色,一环扣一环,尤其三个角色还挺接近现实,是具有一定的迷惑性的,第一个登场的肯定是拿钱最少的,甚至是在团伙之外的人物,第二个应该是个头,懂得一定的行规和行话,第三个也是个演技派人物,假如你上了当,高价收了进来,骗局可能会就此结束,但也有可能继续下去,比如……
从山地里刨出罐子的农民可以又冒出来,拉着你去乡下收宝贝,这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有可能在山地里就藏着一两个一般价值的古董,从而诱惑你继续收购,不过接下来的东西是真是假就没有保证了。”
“既然说到了,我不妨告诉你,当年我就是被一伙人骗到了吉林一个乡下地方,一开始还真找到一件古瓷器,不过接下来我几乎被软禁了一下,天天跟着他们到深山老林里找什么所谓的祭祀用品,据说都是青铜的,我这一呆就呆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一步步陷进去了一样。”
“到最后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那伙人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不耐烦,最后是你师傅大老远地跑去吉林接回了我,等回来后,除了前三件还值点钱,后面的基本都是以新作旧,根本不值什么钱的,那一趟,我足足损失了三十多万,那可是十五年前,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很大。”
周伯斋的侃侃而谈让骆天瞠目结舌,想不到出个老千还这么复杂,这么大费周折:“干爹,除了这种连环骗,还有其它的骗局吗?”
“当然有了。”周伯斋指指自己的头:“人类的这颗脑瓜子最大的价值就在于思索了,那些骗子也是一直在思索的呀,在古玩界,都知道成双成对的古玩有价值,假如你得到了其中一个,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另外一个,这也成为了骗子们的一种手段。”
没错,骆天点头,当初谢明得知萧雪手上的瓷瓶其实原本是一对时,就想尽设法说服把萧定天的那一个也拿出来拍卖,而且后面也如他所愿,拍出了相当理想的价格,拍卖公司因此大赚了一笔不菲的佣金。
人类追求完美的冲动永远不会消失,成双,就一定要成对。
“这种骗局,一般都是骗子拿着一个真的瓷瓶谎称是一对,一般古玩店的经营者会二话不说收下来,并且会追着另一个不放,这就让骗子有可乘之机了,他们会把瓷瓶做旧,做成和真的差不多,再卖出一个高价来。”
骆天忍不住插嘴:“可是只要古玩店的功夫过硬,这也是可以识别出来的。”
“骆天,不是每一个古玩店的人都像你这么优秀,古玩界里,哪怕是最有名的鉴定师,也会打眼,所以这些骗子才有可乘之机呀。”周伯斋语重心长地说道:“想当年,被你师傅骗倒的人中,有多少鼎鼎有名的玉石收藏家?”
鲁泰安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这倒是,没有一千也一百吧。”
骆天神色凛然,这种情况对自己来说不太可能,因为碎片的关系,所有的古玩在自己眼前就只归为两种,真,或假,只是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说的秘密,他顺从地点头,附和周伯斋的话:“经营古玩还有这么多的玄机,真是没有想到。”
“骆天,你要记住,所有的骗局都是可以破的,那就是不要贪心,不少有经验的古玩店经营者之所以陷进去,就是看到了骗局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