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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拉开防盗门的铁窗,让许可儿往外面看。
这一看,许可儿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
整个楼道堆满了拥挤的人群,摩肩擦踵的,挤的秦风等人连连后退。
“看样子,都是找小风的。难道说,他的成绩已经曝光了?我打电话给苏家妹子问问!”
许母喃喃自语了几句,便当真打起了电话。
胡春荣被挤的一个踉跄后,顿时就急了。
他张开双臂,背对秦风一家人,如同老母鸡护雏一般,气势汹汹的瞪着双眼,大喝道:“你们这好似干什么?不知道有个先来后到吗?你们代表的可不是你们自己,还有你们背后的学校,乱哄哄的成个什么样子?”
卢敏国听到这话,嘿嘿一笑,道:“胡老弟,如果说起先来后到的话,好像我才是第一个登门的。我们中海大学的条件都还没说完,你老弟就抢着说自己的条件。现在既然变成这个样子,我们是不是找个宽敞点的地方,让大家都把各自的优势说一说,让秦风同学自己选择?”
竞争者一多起来,卢敏国反倒不着急了。
他可是从老友陈铁成那里,很是了解过一些东西。
秦风毕业自中海一中,他父亲秦伯延也是毕业自同一个学校。
有这一层关系在,哪怕陈铁成再怎么拆台,也能给卢敏国带来不少加分。
再说,除了帝都的几所名校,卢敏国并不担心秦风会跑去其他省市,哪怕他们的条件更好,简简单单一个“户籍”问题,就能干翻不少对手。
中海的繁华,可不是其他省会城市能够比拟的。
也就是帝都凭借着数百年的历史积淀,能在文化上领先一筹。
除此之外,卢敏国自然不用有太多担心。
听了卢敏国一番话,胡春荣顿时大急。
只是单对单面对中海大学,胡春荣并不担心。
中海大学能开出的条件,中海师范大学全都能给,甚至能给的更多。
可要是让其他高校敞开了开条件,中海师范大学再想胜出,就艰难了许多。
甚至于,不排除一些三流高校,为了借用秦风显而易见,可以引爆全国大讨论的名气,使出搅屎棍般的下作手段,开出一些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夸张条件来。
若是真有人这么干,到时候,中海师范大学跟还是不跟?
不跟,没办法给校党委方面交代。
跟,怕是校财务的那帮子祖宗,能活活把胡春荣给吞了,骂他败家。
“卢校长说的对,这边太挤了些,我们复海大学可以提供场地,大家不妨去我们学校的大礼堂!那里有足够的空间,再多人也不怕!”
复海大学的大礼堂极有名气,和中海一中的遗留古建筑礼堂同样知名,号称是辉映古今的礼堂双壁。
一个是前朝大礼堂的典范,一个是现代大礼堂的经典。
中海一中的大礼堂,历经战火,却保存完好。
青砖、红柱、砖雕、石刻,无不在细微处,透露出其厚重感。
复海大学的学校大礼堂,落成于八万人体育场兴建之前,距今不过十来年的功夫。
是华裔著名设计师,辜津鸣的杰作。
大礼堂底座竖直,顶部层层叠叠,整体如同松树。
其设计灵感,恰恰来自于中西文化中都要特别意义的载体,松树。
松树在西方是圣诞树的主要装扮物,代表西方最重要的节日,同时也可以看做是西方文化的载体。
而松树在东方,则被认为是铁骨铮铮,迎霜傲雪的典范,儒家精神的象征之一。
子曾经曰过:“岁寒,然后知松柏而后凋也。”
当这座被称之为“松树大礼堂”的复海大学建筑落成之后,很是引起了轰动。
渐渐的,甚至有被复海大学赋予全新意义,成为复海大学高校精神载体的苗头。
有不明就理的学校代表,听到复海大学这边的意见,顿时便点头叫好。
胡春荣却是心头“咯噔”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由得暗道一声:“糟糕!”
又是物质奖励,又是美女诱惑,又是工作安排,胡春荣为了套住秦风,方方面面都想了许多,偏偏漏掉了一种可能:万一,秦风书生意气重,是那种很有精神追求的家伙,那岂不是管蚌相争,让复海大学渔翁得利?
胡春荣心中念头急转,左思右想,还真被他给想到了一个不会让别人利用地利之便,把秦风给勾走的主意。
“我不同意!我觉得,让大家去哪里都不合适,还是直接去中海一中比较合适,那里是秦风同学的母校,恰好今天又要填志愿,我相信,秦风同学也会同意的!”
有中海大学地利之便的高校,被复海大学的代表点醒,正准备也嚷嚷几句,先把秦风给忽悠进自己学校再说。
哪成想,胡春荣这秃了半瓢脑袋的混球,直接就来了个釜底抽薪,不说把秦风弄去中海师范大学,也绝了其他人的念想,直接提了一个能够被各方认可的建议。
“我同意!”
“我也同意!”
“这个主意好,老胡,你这才是名师风范,硬是要得!”
外省的代表此时也醒悟过来,率先表示了赞同。
有人还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暗骂复海大学的代表奸诈。
一时不察,差点就被他给带进了沟里去。
卢敏国听到川西省的乡音,忍不住扭头望了一眼,不由得就是一声苦笑。
都是二一一工程重点高校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碰到熟人,原本并不稀奇。
可既是同乡,又是熟人,还是师弟的,这关系可就近的没法说了。
原来,那个川西省的代表,居然是川西大学的副校长梁弘毅。
中海这边高校反应快,能来几个校长,也是占了地利之便。
其他外省高校,就没这么便利,校方领导,各有各的工作安排,能抽出的人手相当有限。
也有一些,虽然有些重视,但重视程度却没那么高。
种种原因交织之下,川西大学的常务副校长梁弘毅,便成了卢敏国和胡春荣外,职务最高的一个。
其他高校虽然也很有诚意,但落在别人眼里,自然认为川西大学诚意极高,准备充分。
一时间,认出梁弘毅的高校代表,脸色都变的有些不太好看。
但凡前来的高校代表,在出门前,都被校党委又或董事会授予了极高的权限。
可权限再高,也不能跟校长、常务副校长相提并论。
原本有卢敏国、胡春荣这两个家伙在,就已经够让人揪心的了,现在又冒出一个梁弘毅来,一些自忖实力不足的高校代表,忍不住就打了退堂鼓。
还有精明一些的,干脆就溜到了一边,给学校最高领导打电话,通报情况,以期获得更大的授权,是输是赢都要博一铺。
就在胡春荣提到中海一中的时候,卢敏国和陈铁成交换了一个眼色,人老成精的陈铁成瞬间就领会了老友的意思,往后退了一步,就没入了人群中。
高中校长和高校校长虽然同样都是校长,四个字有三个相同,却压根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物。
认识卢敏国、胡春荣、梁弘毅的人很是不少,可认识陈铁成的,却一个都没有。
对卢敏国来说,中海一中几乎就相当于是他的第二主场。
既然胡春荣这货主动把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他手里,卢敏国无论如何也要抓住。
一番喧闹后,秦风一家人也顾不得再吃早饭,大门一锁,就被人群簇拥着下楼而去。
左邻右舍听了好一阵,有自来熟的,干脆就跟一些个高校代表套近乎,一来二去的,也算是弄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这些人一走开,邻居们顿时就按捺不住,议论了起来。
“嘿!你们听说了吗?老秦家的小子大出息咯,居然考了个什么状元!那家伙,可了不得,搁在古时候,那可是要跨马游街的!”
“是文科状元,听说还力压理科状元,成了全国状元!”
“听说还是满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岂止是厉害这么简单?这可是蝎子拉屎毒(独)一份!史无前例的好成绩,依我看,老秦家要发达了!”
第343章 大礼堂的众生相
“不能吧?不就是学习成绩好点儿,了不起,也就是毕业了能找份好工作,离发达还是有点远吧?”
“切!我看你啊,还是要多学习学习才行,这还没七老八十呢,就跟不上时代咯!你没看刚刚那架势?好家伙,上百号人围着抢着,都想让老秦家的小子去自家学校,这是什么概念?依我看,那奖励,怕是不老少!”
“我看也是,听说各省的文理科状元,政府都会给一定的物质奖励。全国状元这么厉害,那奖金,应该不少吧?”
“不少?你们还是小看了老秦家的小子!我听说,有学校都开出了市区大别墅,奖金上百万的奖励,老秦家的小子都没答应,你们瞧着吧,老秦家这次真要发达了!”
“什么?不能吧?这么多!”
邻居们议论纷纷之中,流言开始越来越离谱,各种言论甚嚣尘上。
但话题的中心,却离不开秦风考取了全国状元,各大高校随便挑这一点。
当然,更令人感兴趣的,还是那令人眼红不已的房子车子票子奖励。
各大高校代表,有开车来的,有打车来的,百来号人要是同时坐小车出发,还真是不好安排。
还是胡春荣豪气,一个电话就招来了两辆豪华校车,轻轻松松就安排下众人,直奔中海一中而去。
从秦风家到中海一中,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可就是在这不多会儿的功夫,无数电话打到中海一中校办,搞的校办电话都成了热线,某临时接线员,耳朵都接的滚烫。
陈铁成像个没事人一般,坐在距离卢敏国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不动声色的掐断了无数电话。
电话号码有熟悉的,有不熟的,熟悉的有校办公室的其中一部电话,也有教委的熟人。
不熟的就更多,林林总总起码三十几个电话。
这么多电话,陈铁成一个都没接,就给校办主任回了一条短信,内容是:“布置好校礼堂,其他什么都别管!”
事情到了这一步,陈铁成也已经看了出来,各高校是个什么态度。
对于燕京、水木这样的百年名校,在国际上都享有盛誉,对待秦风的态度,是那种“有故可喜,无也欣然”的淡然态度。
在众人自报家门的过程中,两大名校派出的人员,虽说不是职务最低的,却也高不到哪里去。
陈铁成固然希望秦风能有更好的发展,选择更好的高校,可现实一点说,选择开出条件更好的学校,可能更符合秦风一家人的利益。
人生一世,名利二字。
对于许多普通人来说,可能一辈子,也就能挣一套房子。
惨一点的,把人老两辈人的血汗挥霍一空,可能也买不到一套房。
若是能帮秦风选一个不错的学校,又能得到足够的好处,哪怕以后秦风事业不成功,起码一辈子也吃穿不愁。
打定了这样一个念头,陈铁成便把自己的心思发给了秦风,让他考虑一下自己的意见。
秦风有想过自己的成绩可能会引发轰动,可当真遇到现实情况,才发现自己考虑的压根就不够。
他想的,还只是网络媒体、传统轰动之后,会有许多记者采访自己,自己可能会小有名气,也可能会有一些奖励。
可出乎预料的是,还没等到媒体登门,就先引发了高校代表集体抢人。
秦风还是小看了这个全国状元,一个史无前例的文科全国状元,背后拥有的巨大意义。
看到陈铁成发来的短信,秦风原本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可想了想,又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