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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风鹏的日子如杯子里的白开水,平淡,且喝一口少一口。这月余里,他习惯了早晨被“噩梦”惊醒,习惯了跑完步借大便遁走,习惯了享受回笼觉,习惯了老太婆喋喋不休的唠叨,当然,也让老太婆习惯了下午做检测……
看着今天的检测结果,虽然早已料到,但面对失败时的失落在所难免。心情跌到谷底的张敏,犹豫了会儿,还是将项目的噩耗传于它的亲爸爸。
男人毕竟能装,听到儿子夭折,仍面色如常,平静的和伤心的孩儿它妈谈起该如何操办“祭奠”仪式——即大家聚聚喝个小酒吃顿散伙饭。理所应当,沾亲带故甚至是罪魁之一的刘风鹏亦在邀请之列。
鉴于身份地位,去对方食堂请客太丢面子,于是老头强烈要求大家来他这边的食堂——小包间。
小包间还真不大,五个人往那一坐正合适。刘风鹏和曹尚灰年轻力壮,当仁不让地抢坐在靠里的位子。老头身为地主,自然将张敏和老李让了进去,自己坐在近门处,方便进谊。
刘风鹏丝毫不理坐在旁边的张敏射来的不满目光,而和曹尚灰仔细研究总共不足一页的精品菜单,二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这一比,咱们那的王大山真是大厨,人才级大厨。”
张敏和老李离二人最近,声音稍嫌大了点儿的私语尽入耳内,顿觉脸红心跳,尴尬不已,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沉目喝水,装没听见,另期望老头被岁月摧残得耳聋眼花……
老头虽然已经蹉跎,但无奈当今医疗科技发达,就算被岁月玩到死,也是耳聪目明的死,所以闲话不可避免的招进耳中。
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在官场打滚了几年的老头早已满身尘土,碰上这夹杂灰尘的小风,从容沐浴,哼哼,已经脏了还能再脏到哪去。
笑完对着身旁的老李说道:“真羡慕他们这些年青人,能说能做,前途无量啊!”
老李赶紧赔笑,连连称是。
见刘风鹏和曹尚灰没啥表示,两幅不管不顾,愣头青模样,也生不起气,温和地说道:“你俩觉得这菜不好?”
刘风鹏抬头瞅了他一眼,心想反正是散伙饭,以后也没机会和他打交道,说句实话无所谓,“好不好不尝不知道,但菜色花样少了点儿。”
老头笑道:“小伙挺爽快嘛,说的对,花样确实不多,那你是喜欢菜色多,吃着一般,还是花样少,样样味美?”
不用刘风鹏回答,向来爱吃的曹尚灰接过话茬,“当然要味道好的!”
老头继续笑,“你俩知道为啥我放着那么多大酒店不选,偏偏选这个小食堂吗?”
便宜呗,四人心中异口同声的答道,但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有些话不能说,识相的一起用眼神示意老头,您吹……
这下正好挠中了老头的痒肉,将几年来练习的颇有火候的口才,发挥得淋漓尽致,直让四人觉得不在此吃饭,真是枉走人间这一遭。
对军事挺感兴趣的刘风鹏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禁追问,“XX小兵,XX大兵,XX将军都喜欢吃这的菜?”
对体育明星极为崇拜的曹尚灰,两眼放光地问道:“XXX,XXX,XXX都在这小屋坐过,吃过?”
少女听见偶像都会尖叫,张敏听到毕生追寻的目标XXX时,轻声问道:“真的?”
老李的偶像明星估计已入土了,现在还没步他们后尘的必要,只是微笑不语,等着上菜。
老头环顾众人,不停点头应是的同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不消片刻,大家终于等来了传说中的佳肴,一尝,四人面面相觑,名人的口味……很个性。
第十章 酒后乱啊
为了梦里对鱼神的许诺,刘风鹏始终未动一筷被老头说成天上神品的消瘦小鱼,见老头又有新一轮的“推销”欲望,刘风鹏赶紧解释,“真的不是不好吃,是信仰,信仰问题,我不能吃鱼。”
老头满脸疑惑,活了几十年还真没听说过不吃鱼的信仰。
刘风鹏也郁闷,要在以前,随便说个过敏啥的就过去了,哎,医疗科技发达也都非好处。如今编这么个理由,只能接受众人看待稀有物种的目光。
酒过三巡,醉眼看人,人人都一样,早把身份啥的撇一边了,于是大家畅所欲言聊开了。
曹尚灰个大酒量浅,几杯下肚就交代了,本来实诚的他就更诚实了,毫无保留的表达对这些名菜的不满,让不太清醒的老头直接把底抖出,“其实吧,我刚来的时候也吃不惯,多吃,多吃几次就好了……”
刘风鹏酒量虽好也经不住两个老狐狸猛灌,一会儿功夫,肝脏消化不完的酒精,便跑到胆囊里冒充胆汁,“我说张所长,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好像还单身,肯定因为脾气不好,没人敢要……啊。”
打了个酒嗝才算把最后的感叹词说囫囵。
一般女人酒量都不咋地,张敏是个很一般的女人。酒桌上虽没人灌她,仅礼貌性的喝了点儿,便脑袋发沉,身体变轻,平常不苟言笑的她也开始乱颤。此时听了刘风鹏的狂言,丝毫不恼,只是伤心的嚎啕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没人追,没人喜欢?”
“很简单,你不好。”刘风鹏发自肺腑。
“怎么不好?你给我说说。”张敏渐渐止住哭泣,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很执着地问。
刘风鹏也盯着她说道:“长得一般。”
“我不爱化妆。”张敏认真解释。
“人老珠黄。”
“我不老,才二八。”
“十六?真不像。”
“不,不是乘法,是二十八。”张敏耐心解释。
“哦,还是不像。”刘风鹏边说边瞅她的嘴角,“看你嘴角的皱纹有38。”
张敏下意识地拿起酒杯往嘴里灌,干完,松掉酒杯,手却停在嘴边遮着不放下,小声说道:“那是天生的,从小就有。”
刘风鹏吃了几口菜,愣了会儿,居然还接上刚刚的话题,“为啥不除掉?”
“我不爱化妆……”
“你脾气太坏。”
“我不爱化妆……”
“你太冷漠。”
“我不爱化妆……。”
“这菜真不好吃!”曹尚灰大吼。
“我不爱化妆……”张敏也彻底交代了。
“………………………………………………。”
尾声,小屋里热闹非凡,曹尚灰时不时大声抱怨菜太难吃,老头每次都傻笑着解释。刘风鹏一遍遍数落上司的缺点,张敏就趴在桌上不停的呢喃我不爱化妆。而老李则一个人大声哼唱已入土偶像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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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跑中,刘风鹏气喘吁吁地问:“知道昨天咱们咋回来的吗?”
跑半天都面色如常的曹尚灰突然老脸一红,“我把你扛回来的。”
“靠,就吹吧,昨天你第一个挺的知道不。”
曹尚灰抓抓脑袋,小声嘟囔,“还真不知道……”
废话一开口,跑就变成了走,刘风鹏也乐得这来之不易的喘息机会,赶紧继续没话找话,“昨天你挂后乱说了些话,得罪了个人,有印象不?”
曹尚灰猛然停住,我醉酒害人害己很正常,但害的谁有必要搞清楚,“得罪谁?”
晨跑停下来歇息如同刘风鹏变富婆一样,想都想不到,如此新奇的感受怎能不多体验会儿,“你真的一点儿都记不起来啦?”
皱着眉啃手指,许久,曹尚灰无奈的摇头,“想不起来。”
刘风鹏接着怂恿,“再想想,仔细想想。”
曹尚灰手指甲已啃到短得不能再短,大街广众之下,也不好把鞋脱了……“还是想不起来。”
刘风鹏坐在花坛边,压揉酸到骨子里的大腿,听见回话,头都懒得抬,继续忽悠,“你确定?”
曹尚灰脸上疑云密布,歪着脑袋缓缓地坐到刘风鹏旁边,刚想脱鞋,突然眼睛发亮,“妈的,你小子想跟我这种杰出的脑力劳动者玩心眼,早的很呢,偷懒门都没有,赶紧起来,跑。”
边说边将刘风鹏提溜起来。
曹尚灰觉得自己脑筋挺好使,半小时不到就反应过来了,但问题的源头仍没想明白,边跑边着急:“别卖关子了,赶快说说,到底咋回事儿。”
刚刚经历过月余难觅一次的途中休息,心情尚好的刘风鹏呼吸困难地答道:“昨天的菜不好吃。”
“我知道啊。”曹尚灰理所当然。
“你说的。”呼吸不畅。
“实话啊,难道你认为好吃?”曹尚灰疑惑。
“你当面对老头说的。”冒着脑缺氧的危险,刘风鹏一口气彪出。
沉默了小五百米,曹尚灰极为无奈的说道:“算了,人应该大度,过去的都过去了。”
刘风鹏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趴地上,靠,大度的不该是你吧。
又过了大一千米,曹尚灰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不像擦汗,因为挺响。刘风鹏疑惑地想询问,张了张嘴,除了哼哧,硬没发出别的声。
但与他心有灵犀的曹尚灰显然听懂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啥啦,刘风鹏用迷蒙的眼神问。
“那话,我记得好像,大概,如同在梦里对你说过。”曹尚灰双眼迷离地回忆起梦境。
刘风鹏不以为然,做梦说个屁啊,对了,昨天我好像做个特爽快的梦,狠批了那老太婆一顿。刚想得意,忽然一阵寒意上心头,莫非这也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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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昨晚他们五人都倒在餐桌上,不省人事,食堂服务员左拍拍右拧拧,终于将醉的最浅的张敏弄醒。
有人苏醒就好,终于能结账送神,他们也能下班关门。所以餐厅服务人员真心把这几个当作来凡间游玩时喝醉的上帝,有求必应,什么叫车啊,抬人啊,服务周到热情得紧。
好巧不巧,刘风鹏和张敏共乘一辆出租车。又经过几番折腾,刘风鹏转醒,但脑袋仍然朦胧,一看到身边的张敏,就鬼迷心窍般地继续刚刚的数落……
张敏本就醉的不深,经凉风一吹,已基本清醒,车上听着属下的酒后真言,第一遍伤心想哭,第二遍反省想改正,第三遍冲动想打人……
趁刘风鹏不备,突然将手包塞进了他嘴里,没给他重复第四遍的机会,怕一不小心弄出人命。
第十一章 荣归故里
刘风鹏收拾好自己和行李,怀着一颗扑通扑通跳得颇为欢快的心,去见张敏不一定最后但肯定是最重要的一面,毕竟一个多月薪水呢。
想起要到手的钱难免激动,想起昨夜的梦难免忐忑,所以刘风鹏此刻的心情复杂,紧张的手心冒汗。他不停安慰自己,怕啥,就算不是梦,也只不过说几句大实话而已,怎么着,她还能吃了我?不能,但能扣你工钱……
一句泄气话就捅破了费好大劲壮出来的胆,当即托着晨跑留下的酸软双腿,低头溜进张敏的办公室。
“张所长,早啊。”
“嗯,挺早,午饭时间还没过。”张敏坐在椅子上,没回头随口说道。
一个月来,她已习惯刘风鹏中午来问候早上好。虽然开始很上火,但天天骂同一个人同样的事儿,还要有新意不重复,真难。不经意间向困难低了头,怒气渐消,在这最后一天,张敏少有的,和颜悦色的调侃了他一句。
打哈哈,转移话题,都是刘风鹏的强项,“嘿嘿,是啊,嗯,那个老李说,今天让我来办些手续。”
说的很含蓄,心里却很豪放的喊着,钱啊,后半年的三维信号就靠你了。
张敏没吱声,一直摆弄电脑。
来时就忐忑的刘风鹏,越等越焦急,刚开始左手掐右手,后来右手掐左右,最后干脆左右互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