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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的母亲土田御门自幼不喜他的飞扬跳脱,乖张无礼。所以信长自幼便性格有些刚愎,心里有事的时候,也不愿跟别人讲,常常跑来这里,与天泽和尚诉苦,天泽和尚性情温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倾听着信长发着牢骚。
两人一老一幼,一动一静。倒是难得的忘年之交!
“最近一段时间,我家的忍者越来越难以渗透到骏河去了。估计今川家的那个娘娘腔也快要有所行动了吧?可惜现在家中还是乱作一团,为人臣子的,不能为君主分忧解难,要之何用?!”,信长蹙着眉头,语速极快的说道。
天泽和尚晃动着硕大的头颅,抿嘴表示听到了。
“义元‘厉于廊庙之上,以诛其事’,秘密决策尾张侵攻。为了不使其意图泄露,他采用‘夷关折符’的方法,封锁了连接尾张与骏远三的关隘,销毁了两地间的通行符证,严禁本国人士出入国境。这样使得埋伏在敌营内部的细作的消息传不过来,我等得也就不到骏河的详细消息了。”。
“今川治部大辅选择时机的眼光确实很毒辣!他坐拥骏河、远江、三河超过百万石,甲信的武田信玄与越后长尾景虎激战不休,难以抽身。相模北条氏康与逃至越后的管领及上总安房国里见义尧征战连连。甲相骏缔结了同盟后,义元再无后顾之忧。而中西部的强力大名毛利元就正与大内氏和尼子氏争斗,鞭长莫及。丰前大友义镇的九州攻略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无暇东顾。今川家只需要面对三好长庆一家的军势,击败三好之后,身为镰仓新罗八郎源义家一系,足利将军家庶流的名门望族,兵强马壮的今川氏拥护者甚众。若无意外的话,今川义元成为征夷大将军的确指日可待!”。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命运,就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的镜子,叫人看不真切啊!”。
织田上总介信长倏地有些伤感,但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又振作起来了。
“凡事需作最坏打算,务尽最大努力!天泽和尚,你得去趟甲斐!”,信长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他道。
“好的。”,天泽惜字如金。
“你何时准备动身啊?”,上总介信长问道。
“马上就走。”,天泽依然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信长欣慰的点点头。
上位者就是喜欢这种雷厉风行,执行力强的下属。
“天泽?”,静默片刻左右,信长突然唤他道。
“嗯?”。
“你还俗吧!侍奉我吧!我帮你娶个老婆!”,信长说道。
“……”,天泽和尚眨巴眨巴眼睛,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看到天泽和尚为难的样子,信长欢畅的大笑起来!
{我就不相信,你能始终一副淡定自如的模样?哼!},信长得意的心想。
甲斐,踯躅崎馆。
富士川静静地在馆旁流淌。
“听说您是自尾张国远道而来,是吧?”,武田大膳大夫信玄于正堂内接见了僧人天泽。
天泽双手合十,苦笑答道:“是的。贫僧蜗居清洲天永寺,不才忝居住持之位,尸位素餐而已。惭愧惭愧!”。
“吾询道访友归途之中,路过宝地,蒙某位大人引见,专程拜会法性院大人。”。
“您既然是自富庶的浓尾平原而来的高僧,那您以您的眼光,对吾的居馆有何看法呢?”,武田大膳大夫和蔼地问他道。
天泽和尚回头看了门外视野里弥漫整个山坡的红杜鹃,正容答曰:“中土两晋南北朝时期的大医师陶弘景在其所著的《本草经集注》有云:‘羊踯躅,羊食其叶,踯躅而死,故名’。踯躅者,杜鹃花也。传说羊吃了杜鹃花的叶子就会徘徊走不动路而死,故尔人们把杜鹃花也称作‘羊踯躅’或‘踯躅’。踯躅原就是指徘徊不前的意思。吾观踯躅崎馆依山而建,地势险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概。想必为此馆命名之先贤亦是在这般宜人的天气里,满目杜鹃花开,有会于心,方此命名的吧?”。
啪!啪!啪!
武田大膳大夫欣悦的鼓掌。
“自浓尾沃土而来的高僧果然不同凡响!博学强记,见闻广泛。鄙人佩服!”,信玄微笑着垂首赞叹道。
“不知您不辞劳苦前来,有何见教啊?”,信玄抬起眼帘,看着天泽僧。
天泽平静的言道:“殿下麾下谋臣如雨,猛将如云,此称霸之资也!您难道不应该胸怀天下吗?”。
信玄静静地听着,木无表情。
“现今今川氏趁着您和越后贼寇长尾氏征战不休,无暇西顾之机,悍然挥军西进上洛。如今兵锋所指,沿路大名人人自危,吾尾张一国首当其冲!今川氏攻打别国,乃是肥今川而瘦武田之举啊!战国乱世,诸国发展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川的力量增强了,那么与越后之敌斗了个不亦乐乎,没有拓展领地的武田与实力增强了的今川相比,相对而言不就是变得瘦弱了么?况且,若是今川氏要是垮台了,那么富庶的东海道一地,还不是您的囊中之物?到那时,您也就可以从泥潭般的越后攻略中抽身而出了吧?身兼甲州、信州、骏河、远江、三河五国之主于一身,到那时,天下还不是您唾手可得的香甜米饭团子吗?身为军力雄视天下的甲信之主,源氏名门武田氏现任家督,不正是您站出来振臂一呼,扭转乾坤之时吗?!”,天泽和尚以一种旁观者的淡淡语气诉说着,仿佛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武田大膳大夫眼中欣赏之色一闪即逝。
“那么,天泽禅师,骏河今川治部大辅与吾甲斐武田可是联盟加姻亲的亲密同盟呢!”,信玄吃吃的说道。
他眼内的一丝惊惶之色被天泽逮了个正着!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骏河今川氏若是占领了尾张、美浓、近江等国,实力势必大大盖过武田氏,到那时恐怕您纵然是抛却这一切,想做一个富家翁也不可得!乱世生存之道,即是丛林猛兽捕猎之道也!合强攻一弱,不如合众弱攻一强!今川氏若是得以号令天下,以其骄横自傲的心性,恐怕对现今的盟友就不会像现在如此客气了吧?呼呼喝喝是在所难免,只是期望您到时候莫要感到错恨难返便是了!”,天泽和尚雄辩滔滔,几让信玄身边随侍的小胡子驹井政武疑是银河落九天!
“禅师真乃悬河之辩也!”,武田大膳大夫信玄苦笑着赞叹不已。
“尾张的织田上总介大人希望吾甲斐怎么做呢?”,信玄以退为进的问道!
天泽眼神纯净的看着信玄,淡定自如的言道:“越庖代俎之行,吾所不屑为也!但凭武田大膳大夫乾纲独断。”。
“织田上总介是一位怎样的武将呢?我想听听大师的看法。”,信玄突然问了一句似乎不相干的话。
天泽眼眉低垂,答道:“信长公好舞蹈,喜鹰狩,犹擅骑射。最近信长公开始热衷一种名叫巴加的舞蹈,一遇高兴或悲伤之事;便会翩翩起舞。”。
信玄呵呵笑了。
“喜舞蹈则表示思维天马行空,无拘无束。鹰狩可以锻炼人的健康体魄,让人意志坚定。再加上骑射俱佳么……呵呵,织田上总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信玄如是解读道。
天泽和尚充耳不闻,平静地说道:“今川治部大辅之事,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来人呀!带天泽禅师下去休憩。”。
“您舟车劳顿,稍事休息为宜。”,武田大膳大夫平易近人地浅笑着说道。
“天泽!”,信玄突然发话。
“嗯?您还有什么事?”,天泽和尚扭过胖乎乎的脸蛋,满腹狐疑地问。
“要不要还俗呢?来侍奉于我,怎样?”,信玄问道。
“……”,天泽和尚像是窒息的金鱼一般。
“哈哈!下去吧!”。
信玄欢快的笑声在屋里回荡!
片刻之后。
“勘助!你认为如何?”,信玄卓立屋子正中,恍若对着空气问话。
哗!侧板门墙应声拉开,山本道鬼入道(勘助)的大光头油光发亮。
“织田信长为人如何,主公想必业已心中有数,微臣不敢妄自揣测!但此人乃是信长派来一事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了。”,道鬼恭敬地答曰。
“信长能赢吗?”,信玄突地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道鬼洒然一笑,说道:“赢面极小。”。
“那我等该如何做呢?”,信玄矜持地问道。
“您只需安坐钓鱼台,作壁上观即可。信长此人奸狡恶毒,必然不会让义元轻易通过的,再加上骏河的情报和甲贺的配合,怎么着也得给今川大军以很大伤害。织田的失败是必然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信长死了还有斋藤道三,斋藤家亡了还有浅井久政、长政父子,浅井氏灭亡了还有六角义贤、六角以后还有三好长庆!今川治部大辅的上洛大军前进的越是顺利,后面大名与之对阵时的成功机率就越大!最好是织田、斋藤、浅井、六角拼死抵抗无果,今川一路高奏凯歌!这样的话,数百里奔袭而至山城国的今川军就成了疲兵,千里杀将,必折上将军!再加上今川治部大辅性格刚愎,情绪容易起伏波动,其屡战屡胜之下必然骄傲不已,此时的三好家若是筹划得当,以勇猛激进的突袭之法,予以猛烈的打击!今川危矣!”。
山本道鬼入道手指搓摸着相同大小的珍珠串成的一串佛珠,闭目言道。
【致歉!作者最近流窜的这个山沟沟全面停电!周六周日早上8:00至晚8:00,昨晚撒了个懒,半道睡着了,所以。。。万分抱歉哈!今晚不睡了,提前写好看看。。。羞愧啊!都想把脸拿人民币糊上。。。】
第三十三章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今年的初夏,天气干燥,梅雨季节应该也推迟了吧?
踯躅崎馆宽敞的会客大厅内,信玄蹙眉沉思。
信玄负手而立,踯躅良久。
“勘助,依你之言,尾张的那个人就一点机会也没有吗?”,他眼内慑人的光芒游动。
道鬼(山本勘助)苦思良久,仔细地评估了双方实力对比,郑重地摇头!
“您在开玩笑!织田怎么可能有机会击败东国巨人——今川治部大辅义元呢?!”,道鬼入道难以置信的叫道。
武田大膳大夫示意驹井将西三河地区的地图拿过来,驹井连忙找出来,摊平在实木地板上。
“尾张织田的唯一生机就在——这里!!”。
信玄手里的折扇朝着图上一个地方重重的一敲!
“狭间山?怎么可能!”,道鬼惊呼,惊疑不定!
“吾只是说唯一的生机,并非胜机!那么,你的理由呢?”,信玄眼神清亮的看着道鬼。
道鬼依然惊魂未定的言道:“诚然,狭间山一带丛林密布,道路狭窄难行,防守不利。但是,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此浅显的道理久经沙场的百战之名将——今川治部大辅又岂会不明白呢?!他必然会待开路的先锋备队肃清周边残敌之后,才会引军通过的。怎么可能会给织田上总介留下任何可趁之机!君上此言吾不敢苟同呢!”。
武田大膳大夫信玄开怀大笑!
“勘助啊,用兵谨慎是你的长处!但也因为如此,视野稍嫌有些不够开阔哟!”,信玄笑言。
道鬼(勘助)诺诺不敢言。
{思维开阔?笑话!思维开阔的话,吾还能活到现在吗?!}。
道鬼谦卑的说道:“知我者,君上也!吾并非帅才也!区区不才蒙您简拔于微末,虽有辅佐之能,却无统帅之力!吾自知耳。”。
信玄微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