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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风听罢,默然不语。
谢虹愤然道:“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敢用人格担保,钟队长绝不是那种人。”
大胖、大马、小李子等人也纷纷为钟慨鸣不平。
唐若飞将目光盯向钟慨,双眉紧蹙道:“法律只讲证据。钟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钟慨摇摇头,仰脸悲笑一声道:“我无话可说。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不要因为我的问题,而耽搁了侦破工作的进展,我请求您立即批准逮捕程北可。”
欧阳筱竹终于等来了这一天。这天,丈夫田鹏远告诉她,要带她去实现夙愿,到位于距青川市三十公里之遥的兰木围场骑马。
田鹏远亲自驱车,二人经过一路颠簸来到围场。一路上,田鹏远对妻子筱竹情话绵绵,体贴呵护,使欧阳筱竹真的仿佛回到了与田鹏远相识初恋的幸福时光。
围场的设施十分简陋,不过是当地的几个老乡圈了一块山地,承包下来,买了几匹马,招揽游客而已。但是马却是好马。
田鹏远心怀鬼胎,干咳一声道:“筱竹,这里刚开发,还未走上正轨,简陋是简陋了一点,不过是天然风光。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那些人为营造的风景区。”
欧阳筱竹环顾四周,不以为然道:“这里很好呀,山清水秀,像一个世外桃源。”
二人来到马厩前挑选马匹,欧阳筱竹看着那一匹匹扬蹄嘶鸣的骏马,激动异常。她像鸟儿回到了大自然,置身于绿地蓝天,她禁不住脸儿通红,兴奋得像个少女,她挨个儿走到马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摸这匹,又摸摸那匹,她不时地发出惊叫,吓得后退。她的样子既跃跃欲试,又有些畏惧不前。
田鹏远看在眼里,心头禁不住滋生了几分留恋。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一念头。
他想,筱竹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哪里能想到已经死到临头了,她还这么快活!这么高兴!……
这一次名为骑马,田鹏远暗中实则欲置妻子于死地。
他本不想杀妻,至少不想这么快就再度动手。这无疑是极具风险的。但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他觉得错不在己,全是妻子的过错,是妻子自己把自己一步步逼上了绝境,一步步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欧阳筱竹不死,实在是田鹏远的一块心病。何况她又悟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又和钟慨暗通往来。尽管钟慨已被革职羁押,可是还会有第二个钟慨、第三个钟慨……
欧阳筱竹曾说过原谅自己,既往不咎,但田鹏远除了自己,从不相信第二个人。
程北可的确是一个得力的干将,他果然不负自己所望,让钟慨后院起火,使钟慨陷身于风波亭之中,百口莫辩,浑身长嘴也说不清。而钟慨的锒铛入狱,对自己而言,既拔除了一个眼中钉,去掉了心头大患,又无疑是一个杀害妻子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能错失这一绝好良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要把握住。
欧阳筱竹手忙脚乱,急得额上出了一层细汗,冲着田鹏远不无撒娇道:“鹏远,快来帮帮我呀,我没有骑过马,你来帮我挑一匹性格温顺的马吧……”
望着妻子憨态可掬的样子,田鹏远笑了笑,走进马厩,一边挑选一边爽声道:“好,筱竹,我一定帮你挑一匹最温顺善良的,就像你一样。”
欧阳筱竹笑嗔道:“我才不当马呢!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说是不是,鹏远?”
田鹏远脸上略有尴尬之色。一时语塞。
田鹏远从马厩牵出了两匹高头大马,一匹枣红,一匹雪白。
枣红马打着响鼻,而白马则安安静静。
田鹏远为两匹马熟练地套上马鞍,然后一拍那匹白马,对欧阳筱竹一笑道:“这匹白马老实文静,你就骑它吧,保证健步如飞,如踏平地。”
欧阳筱竹看了丈夫一眼,笑着拒绝道:“还是你来骑白马吧。”
田鹏远诧异道:“为什么,这匹枣红马性格刚烈,你恐怕难以驾驭。”
欧阳筱竹妩媚一笑道:“当年,你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白马王子当然要骑白马了。”
田鹏远不由笑道:“老了,还谈什么白马王子不白马王子的。”顿了一顿,又深有感慨道,“光阴真是如白驹过隙呀,一晃,咱俩都老了。”
欧阳筱竹一往情深道:“你不老,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田鹏远一笑,然后摇头叹道:“筱竹,说实在的,这么多年,也就是你把我当成白马王子,除你而外,再无第二人了。”
欧阳筱竹道:“那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是你的妻子嘛!”
说罢,用一双笑眼看着田鹏远。
田鹏远心中有愧,他有些尴尬地冲妻子一笑,然后催促道:“筱竹,咱们上马吧。”
说着,他果然将马匹调换,将枣红马的缰绳递给妻子,将白马的缰绳挽在自己手中。
二人正要登鞍上马,一个马童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两副摩托车头盔,走到二人跟前道:“这里乱石很多,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戴上这东西吧。”
田鹏远怔了一下,随即取笑道:“噢,你们这么偏僻的地方,也开始和国际接轨啦?骑马戴摩托头盔,简直不伦不类。”
说罢,把头转向欧阳筱竹,道:“筱竹,咱俩二十年前看的那场电影里,男女主人公骑马戴头盔吗?”
欧阳筱竹笑了,摇摇头。
田鹏远又征询道:“那你说,咱们戴这玩意吗?”
筱竹似有些迟疑,最后莞尔一笑道:“你说吧。你让我戴我就戴,你不让我戴我就不戴。”
田鹏远笑道:“我建议不戴。戴上它多煞风景,搞得一点浪漫气氛都没了。”
说着,随手将头盔又递还给了马童,彬彬有礼道:“谢谢你。”
马童赌气道:“是你们自己不戴的,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不负这个责任。”
田鹏远不快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和我妻子不会有事的。尤其是我妻子,更是洪福齐天,吉人天相。”
马童自讨没趣地走了。
二人欲重新上马,欧阳筱竹上不去,田鹏远帮妻子登鞍,他一边对妻子讲述骑马的要领,一边轻轻地将她扶上马背。
当欧阳筱竹坐上枣红马的马背时,那马身似乎轻颤了一下。
欧阳筱竹坐稳之后,田鹏远用手在马臀上轻拍了一下,那马迈开四蹄,嘚嘚走了起来。
田鹏远伸手入鞍,从白马的马鞍下摸出一粒石子。
他暗嘘了一口气,心道亏得自己多留一手,在刚才备鞍时,在两匹马的鞍座下都放入了石子。
欧阳筱竹忽然在马上回头一笑道:“鹏远,你对我这样好,帮我圆了这场旧梦,我就是现在死去,也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话音未落,那马已经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并撒开四蹄朝前小跑了起来……
林晓风带领大马等人,荷枪实弹冲进神圣律师事务所,里面的人见状,都不约而同惊恐地站了起来。
林晓风一脚踹开主任室的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兵分两路,大胖带谢虹及小李子等人端枪,如神兵天降,也同时降临到程北可的家中,同样大失所望,无功而返。
林晓风回来后面向唐若飞报告:“程北可已经畏罪潜逃。”
唐若习思忖片刻,把手中吸至一半的烟狠狠掐掉,拍案道:“发出通缉令,向全国通缉程北可。”
欧阳筱竹已经进入了最危殆的时刻,她骑坐的枣红马越跑越快,还不时地前仰后踢,意欲将马背上的人掀翻颠落。欧阳筱竹紧抱着马脖子,身体死命贴向马身,她随着马背一起一伏,却顽强地不肯掉下,枣红马激怒起来,越发四蹄如飞,跑得疯癫,直向一面高坡冲去。她回头看了一眼,见田鹏远的白马不紧不慢地随后跟着她,不禁心中大痛。
田鹏远在后面暗自惊讶,她没有吓得失声尖叫,痛哭流涕,也并不向自己呼救,一个初次骑马之人,居然在一匹跑得如癫似狂的马上坚持良久而不摔落,真是令人赞叹。
那枣红马跑上高坡,益发狂躁,终于纵身一颠,将欧阳筱竹从马背上重重颠落下来。随着欧阳筱竹跌下,那马随即也渐至安静下来,跑出了数十米后,停止了跑动,甩着尾巴,在坡上吃草。
田鹏远眼见着妻子从马背上跌下,正中下怀,脸上露出了得计的笑容。此番筱竹不论是死是生,他都已经稳操胜券。筱竹若死,自不必说。纵是筱竹命大,又一次死里逃生,也逃不出自己掌心。若不死,则非伤即残,摔成植物人也未可知。她若再提出离婚,人们就会以为是她怕拖累于他,而他则坚决不离,以示重情讲义,人品高尚,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然后再徐图谋害。他打听到有一种叫琥珀酰胆碱的药物,是一种呼吸弛缓剂,在西方一些国家作为死刑执行剂。此药物杀人无痕,注入人体后很快消散,法医很难追查检验。到那时,神不知鬼不觉,再置妻子于死地。
田鹏远先纵马至那匹枣红马旁,他从枣红马的鞍下取出石子,不动声色地抛掉。
田鹏远又下马,来到妻子欧阳筱竹身边。
欧阳筱竹躺在坡地上,伤势严重,她茫然地大睁着两眼,嘴唇苍白,脑后浆红一片,草石尽染,血水汩汩,正不断地涌流出来。
这一次欧阳筱竹是必死无疑了。
田鹏远表情痛苦,假作悲伤道:“筱竹,都怪我,我不该带你来骑马的……”
欧阳筱竹笑了。她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指指自己的胸口,示意有东西给丈夫。
田鹏远犹豫着,把手伸向了妻子的胸衣,从那里他掏出了一张纸。他展开一看,大吃一惊,竟是一封遗书。
遗书上是欧阳筱竹那工整娟秀的字体,写道:
我不小心骑马跌死,与我丈夫田鹏远无关。
——欧阳筱竹绝笔
田鹏远心头一撞,不寒而栗道:“筱竹,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我要下手害你吗?”
欧阳筱竹脸上平静地笑道:“知夫莫若妻。这份遗书我写下一段日子了,我没有标明日期,就是不知道你会选择在哪一天下手。”
田鹏远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他再一次看向那份遗书,果然落款下没有日期,他心中百感交集,顿觉汗颜,妻子至死都在想着自己,为自己开脱罪名。
田鹏远忍不住抱住了妻子,泪如雨下,痛不欲生叫道:“筱竹……”
欧阳筱竹气若游丝,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弥留之际,她的目光迷离,怔怔望着湛蓝的天空,脸上现出一副憧憬的神态,微笑道:“假如有一天,你要是找到了咱们的女儿,你替我亲亲她。”
说罢,撒手人寰,溘然长逝。
田鹏远抚尸恸哭……
冷梅家。
妞妞在楼下和几个孩子一块儿玩,一个女人四下张望了一眼,悄然走过来,蹲下身子,和颜悦色地对妞妞说:“你是叫妞妞吧?”
妞妞头也不抬道:“是呀。你怎么知道?”
王梦瑶笑了:“我不光知道你叫妞妞,我还知道你爸爸叫钟慨。”
妞妞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好奇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这个女人是王梦瑶。此番为绑架钟慨的女儿而来。
王梦瑶笑道:“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阿姨呀。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妞妞,你好久没见到你爸爸了,你想你爸爸吗?”
妞妞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王梦瑶拉着妞妞的小手道:“那,阿姨带你去见爸爸好不好?”
妞妞迟疑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不,我姥姥、我妈、我小姨,还有幼儿园的老师们,她们都说不让小朋友跟不认识的人走。”
王梦瑶编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