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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晌,他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然后藉口要找洗手间,迅速“尿遁”。
当林星语再次四处寻找他时,他已经悄悄摸到了吴小胖的操控室门外。
不论如何,当务之急得改变烟花礼炮的发射设置。锅巴经过计算告诉他,他只要能够按照它所拟定的方式精确控制磁力线,就可以更改解码器所发射的控制电波,进而改变礼炮的设置,让发射入太空的烟花形状出现变更,使龙头的方向逆转。
现在,鱼翔已经对整桩事情重新做了一番分析。
首先,代理总统肯定很想保住自己的职位,但那些议员却不支持他,或许内阁中某些部长也不听他命令,所以他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以巩固自己的地位。政治斗争本就血腥,况且既然总统都能莫名其妙“飞船失事”,那么鱼翔就觉得这件事可能性极高。
为了干得乾净彻底,这位代理总统就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大多数议员与阁员参加经济论坛,集中到一起,便于一网打尽。
然后,他策划了这次的行动。行动当然以保密为要,因此他借助光明骑士团或者其他人员来确定议员与阁员的最后方位,并通过“神光”巫女的传唱把消息带过来,传入吴小胖的解码器中。
解码器自动控制礼炮,让它发射的神龙图案龙头朝向议员与阁员的聚会场所。而自杀式赛艇经过其内部设备的光学定位,确准方向,俯冲下来。业已变成制导飞弹的赛艇正好撞击在酒店大会议室上,轰的一声,建筑崩塌,议员与阁员全部殉难。
最后代理总统对外宣布,由于万户祭典的宇宙飞艇发生意外事故,导致了这场大灾难。代理总统最后变成了正式总统,或者他也可以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反正他的权力是保住了。
想到这些,鱼翔冷汗直冒,因为这件事的可能性太高了!那次被冷晓影救回后,他从虚拟实境上了解到,政府对于总统飞船失事的解释居然是,总统因为某个不可知的原因,雇佣了一个船长,驾驶飞船带他前往某个地方。结果那名船长没有经验,导致飞船在强磁飓风中失事。
政府播放了飞船被卷入飓风前的影像,那是某个侦察卫星拍摄到的画面,但政府的解释却没有提及船长的名字,鱼翔估计这是因为自己档案更改得及时。
当自己的档案等级成为“S”后,没有人可以检索自己曾经干过的事情,包括自己在探险公会的纪录。又因为当时自己面对的是机器人,而那个机器人的存储器肯定已被社会服务计算机自动封存,因此没有任何目击者能够证明,他就是曾经到探险公会接任务的船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能直到现在还平安无事。
反正鱼翔已经体认到,上层政治黑暗无比,他是再也不会相信政客的胡说八道了。总统死亡,最大的得益人就是现在的代理总统,要不是那名古武会老者死前的一番话,他甚至会认为代理总统就是元凶。
想到这位代理总统在演讲时,还要让他上台帮衬,当众“揭露”他是“万花丛中的一片绿叶”,鱼翔气更不打一处来。恶作剧的心理作祟下,问题青年嘴角带著冷笑,让锅巴好好计算,要怎样操作磁力线,才能最终让“龙头”朝向此地的演讲台。
经过这段时间的自主改装,锅巴的计算速度似乎快了不少,没过多久就得出了结论,并把操作过程在鱼翔脑海中播放出来。
鱼翔立刻照做,这份工作比起操控球状闪电更加细致,因为解码器的构造极其精微,一个弄不好,它或许就烧毁了。当鱼翔完成这件事时,他额头已经冷汗淋漓。不过他却非常欣喜,经过这一次操作,他感到自己对操控磁力线更多了一份意外的领悟。
完成这一切后,他迅速离开现场,回到了林星语身边。
不明缘由的林星语对他大加责怪,因为此前总统已经提到了他的名字,想让他上台,却找不到他的人影,只能以其他言辞一语带过。
总统冗长的演讲让人感到不耐,内容毫无新意,什么在场诸君肩负国家的未来、必须自强不息啦,什么女生当以家国为重、不可满脑子物欲啦,长篇累牍的演讲使得男性昏昏欲睡,而那些女生却自顾自开始小声聊天。
鱼翔就等于待在女生堆里,这些女生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多数时候居然在聊空间城某某专卖店衣服打折了、某某街上有什么好吃的零嘴、某某商场有漂亮的小饰品,哪里看到一个俊男、哪一对情侣闹翻了、哪一个的男友脸上有痘痘,听得他差点发疯。
当总统先生结束这场自以为精彩的“世纪演讲”时,鱼翔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忍耐力超群,竟然没有在总统先生与那些女生的“双重攻击”中倒下。
守岁倒数计时开始了,“十、九、八、七……”
在场所有人在总统的带领下都对著守岁大钟叫喊,无数记者的摄影机忠实记录著这一切。
当倒数至“零”时,新世纪的钟声终于响起,砰的一声,大地微微震颤,一道粗壮的流光从远处旋转炮台上升起,撕裂漆黑的长空,穿透淡薄的云层,直向大气层之外射去!
欢呼声惊天动地般传来,与此同时,空间城光明广场的守岁大钟也发出了一片令人欢欣鼓舞的长鸣。
嘹亮的钟声中,嘈杂而兴奋的人们走上了空间城大街小巷,瞬时淹没了学园的一切。四面八方,一群群兴高采烈的人就像从地底下涌出的一般,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什么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人群……
大家尖声喊叫著,打打闹闹,装腔作势,满天飞舞著鸡蛋与充气玩具,还有五颜六色的纸花与绣球。人群拥挤著,践踏著,最终汇聚成了滚滚的洪流,在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照射下,迤逦向前……
此时,太空中出现了一条雄壮的巨龙,这条烟花巨龙还会“喷火”,这让观赏的人们惊喜若狂。但如果有一台光学定位系统的话,就可以发现,金色龙头所喷出的长条形“火焰”,其中轴方向正对著绛纱星地表的那家超星级酒店。
赛艇发射场外,两百艘宇宙飞艇已被弹射出船埠,而其中有六艘竟然摇摇晃晃向绛纱星大气层落去。目前,还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它们的动向。
第三集
第一章 拈花一笑万山横
星历一千年元旦零点所发生的“赛艇失事”事件——国家媒体把它称作“意外事故”——在多年以后成了人们茶馀饭后的谈资,尽管有阴谋论者对此提出质疑,但在正史记载中,它只不过是点缀世纪庆典的花絮而已,使得当时在场所有人虚惊一场。
但对鱼翔这个问题青年来说,这次事件却让他学会了分析事实背后的真实,也让他正式卷入一场影响其一生的是非斗争之中。
这次事件的过程充满戏剧性,是当事人始料未及的。
当鱼翔发现天空中光之巨龙开始掉头后,他就不顾一切拽住自己新任的美女导师,向那辆无引擎的防暴车飞奔而去,就像不名誉的性犯罪者拖住一名少女急欲施暴。
林星语一路上连声问他何事,不知该如何回答的他只说想在车上体验一下“快感”,而这位美女导师居然没有反抗,鱼翔事后想来真是不可思议。他并不知道,当他拖住大美人狂奔时,远处某个身穿校园水手服的少女正充满仇恨地望著他身后的玉人,而林星语却一脸胜利之色的向对方眨了眨眼睛。
让林星语待在车内别乱跑,鱼翔又去寻找秦晶如与蔡曦仪。秦晶如很快找到了,可当他拉住秦晶如的小手去寻找蔡曦仪时,左寻右寻却怎么也找不到,急切之下,只有先回外围停车场。
此时,如果以望远镜仔细观察,在漫天的星光中已经能分辨出六个微小的黑点,只是这六个黑点正在以超音速移动,把自己与大气摩擦产生的巨响抛在了身后,因此地面上的众人并没注意到这一切,仍旧沉浸在狂欢之中。
鱼翔满心焦急地向防暴车跑去,等待他的却是令他目瞪口呆的事件。
两个女生正在车门外,本来以这两名少女的风姿,绝对可以令人眼前一亮,但当这两名少女彼此揪住对方的头发互相厮打时,就似乎有点失去了温柔娴淑的味道,不过还是有人欢喜赞叹,大声歌颂。
“老天啊,女神就连打架都是这么美!你看她的大腿都露出来了……”锅巴眼珠子弹出眼眶,滴溜溜飞转。
但见林星语的裙子下摆已被蔡曦仪撕破,雪白修长的玉腿斜支在地上,勉强抵住对方的下压之力,显然因为力气没有“怪力女生”大,“近身搏斗”下,她纯粹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鱼翔闻听锅巴之言,立即把目光投向那双修长完美的大腿,也差点流下口水,然后一声惨叫打断了他的臆想。
“啊!这位小姐,你打到我的脸了,呜呜……痛啊,这力量也太恐怖了吧?”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叫道。
鱼翔惊讶地望去,这才发现车边还有一人,而刚才蔡曦仪手肘不小心撞击过去,正中此人面部,导致他鼻血狂流。问题青年仔细看向这张变形肿胀的怪脸,不由大吃一惊,此人居然正是刚才还在演讲台上发表长篇大论的总统阁下。
“哎呀,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您……”打斗戛然而止,蔡曦仪搓搓小手,脸上的表情彷佛做错事的孩子。
林星语起身整了整衣服,拨弄一下长发,神色自然,就像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尽管衣裙有点破裂,可穿在她身上却让人一点都感觉不出,整体看来还是一首诗、一幅画,淡雅娴静。
鱼翔看向她,心中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总统的突然出现还是让他把目光重新投向车边。总统是一个人来的,堂堂一位总统,身边居然不跟著保镖、警卫,实在奇怪。
“咳咳……”鱼翔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道:“总统阁下,这……您有什么事吗?”
虽然笔挺的西装上洒满鼻血,但这位总统阁下还是神色一正,尽量使自己肿胀的怪脸显得严肃,“你是在万兽园勇夺冠军的鱼翔同学吧?是这样,刚刚发现有恐怖袭击的迹象,作为这个国家的代理总统,虽然为国家牺牲是我的本分,我也早已有了这个觉悟,但是为了能够带领国家渡过目前的难关,我必须尽量保全有用之身,以破坏恐怖分子的阴谋!而目前此地只有这辆车能够抗击高强度的爆炸,所以……”
没等“高尚”的总统发表完自己的“演说”,林星语就打断了他的话语,“嘻嘻,鱼翔同学是位见义勇为的优秀青年,能为国家出力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作为他的导师,小女子深感自豪,韩总统不必再说了,请进!”林星语说完后,拉开厚重的车门,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姿态优雅得就像一国皇后在邀请贵宾。
总统含笑鞠了个躬,脸上的神情也像正在接受皇后的邀约,彷佛林星语是个对等的存在,这让鱼翔大惑不解。不过一个刚被痛揍的肥猪头摆出这副神情,实在让他忍俊不住,差点大笑出声。
车内空间不是很宽敞,人都进去后就显得有些拥挤,蔡曦仪却径直向总统挪过去。眼见小女生如此,总统全身一颤,显然刚才的痛苦记忆犹新。可蔡曦仪却不知道这位大人物的心情,还是向他靠来。
“你……你想干什么?”总统阁下歪著嘴巴,一脸恐怖之色。
“什么?”蔡曦仪诧然道:“没干什么啊?刚才真是对不起,让我给您擦一下身上的鼻血吧!”
看著蔡曦仪伸出的小手,想像这只小手蕴藏的恐怖力量,总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