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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淡淡地笑道:“小心点,别摔了。”
两人更是惊慌,山崖极陡,上来容易下去难,其中一个脚一滑就摔了下去,顿时跌得头破血流,眼见不能活了。
“啊──”紫如捂着眼睛惊叫了起来。
叶歆叹了一声,苦笑道:“这笔帐只怕又要算在我头上了。”
紫如脸色苍白,看了下面一眼,又摀住了眼睛。
“走吧!”叶歆若无其事地走开了,然而他心里明白,为了这笔帐,又会有更多的人来找自己,而自己身上的债也会越来越多。
紫如急步跟了上来,她开始了解到叶歆的无奈,不禁幽幽地叹息着。
第三章
果然,消息传开了之后,城中的武人又是一阵骚动。死的是猴王山的秦理,而逃生的则是他的亲生弟弟秦仁,当秦仁抱着哥哥的尸体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人们都为之而感到震惊,恨叶歆的人越发恨他,而惧怕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叶歆就像是魔一样印在了不少人的心目中。
叶歆接到丁旭传来的消息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然站在窗前,凝望着像海一样广阔的草原,似乎只有这广阔的天地才能安抚他的心境。
紫如站在他的身侧,静静地看着身边这位可以算是叱吒朝野的青年,总觉得他的身上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孤寂。
叶歆忽然转身问道:“紫如,我是学道的,却被人称之为魔,我是道,还是魔?”
面对叶歆的问题,紫如也沉默了,叶歆的所做所为,似道非道,似魔非魔,手段层出不穷,时而如雷霆之怒,时而似轻云之柔,使人难以捉摸。
叶歆没有等紫如回答,却自言自语地道:“何谓道?何谓魔?天地本一物,阴阳始太极,道魔亦是同源,你说我是魔,他说我是道,孰真孰假,何必强求,问心便可。”摇了摇头,踱步又走出了屋子。
刚走出屋外,便见周大牛迎面而来,叶歆唤道:“大牛,去把马恢叫来。”
“是。”周大牛用洪亮的声音应了一句,然后转身便走。
片刻之后,马恢随着周大牛急匆匆地赶来了,欠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叶歆微笑着温言道:“马恢,你是几品?”
马恢愣住了,抬头看了叶歆一眼,笑道:“卑职才是个百长,连从九品都不是。”
叶歆点了点头,微笑道:“你在军中已有十年了吧?”
“禀大人,十一年了。”
“十一年怎么才是个百长,我看你的见识和能力过人,最少也该是个有品级的官。”
马恢低头叹道:“卑职时运不济吧!十一年内调了八次,从顺州调到昌州,又到银州,再到东平州,上司换了八次,所以学到的本事不少,就是没有机会立功。”
“可惜呀!”叶歆叹了一声,随后展颜笑道:“这么好的人才还是让我得到了。”
马恢心下甚喜,笑道:“大人过誉了,马恢不是什么大才,只是想办点事而已。”
“好。”叶歆脸色一端,命令道:“马恢,现在我任你为新任的嘎山县知县,百里之内都归你管。”
马恢顿时呆住了,傻傻地问道:“大人,知县可是个七品官,卑职还未入流,怎能出任?”
叶歆笑道:“我用人只重才能,不重资历,这里将是天马草原的东方大镇之一,必须交给有才之人,我手上可用之人不多,既然你有才,我就把这里交给你了,你可别辜负了我的期待。日后我奏报朝廷,将嘎山县提升为府,你就是第一任知府。”
马恢感激涕零,跪倒在地谢道:“大人栽培之恩,属下没齿难忘,属下一定不负大人重托,管好这嘎山城。”
叶歆扶起他温言道:“放手去干,这里的威胁不大,只要小心马贼,断无祸事,我给你五千军队,守此要地,若只守不攻,不会有事,但切记一点,没有我的军令,守军不可妄动,违令者斩。”
“遵命。”马恢恭敬地应了一声,又问道:“大人,郭千总如何安置?”
“郭通不是能手,只是他在此多年,熟悉此地,因此我才让他留下帮你建筑外城,日后我会将他调离此处,此时不必多虑。”
“大人深谋远虑,卑职佩服。”
叶歆想了想,小声道:“日后我会派商人前来经营这里的城镇,想必此地一定繁荣,你只要与他通力合作,一定无事。但有一点,军务之事绝不容许外人插手,就算是钦差大臣,你也不能把兵权让给他。”
马恢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太明白,但他了解这不是自己需要知道的,自己刚来就得到重用,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这种事都不能完成,自己也没有面目活在世上,因而欠身郑重地道:“大人放心,除非卑职死去,否则一定把嘎山城牢牢地控制着。”
“好。”叶歆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含笑道:“我就需要有魄力之士,有你在此,方圆千里无忧矣。”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叶歆把马恢的事安排好之后便坐着车帐离开了嘎山城,向着平河镇进发,准备与余树青的五千人马会合。
车帐刚出城门,就见昨天遇上的朴哲马队,他们正向嘎山城而来。
“大哥你看,那不是紫衣姑娘的车帐吗?咱们是不是去看看?”朴哲的手下眺见车帐,不禁兴奋地叫了起来。
朴哲眺望了车帐一眼,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只要人在草原,就不愁没机会见,我们先进城打探消息,车帐想必走不快,办完了事再去见美人不迟。”
“哈哈,大哥果真动心,真是难得,多少草原之花都看不上眼,居然看上了一个外来的美人,兄弟们,为了大哥娶嫂子,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呀!”
群豪都笑了起来,叫道:“大哥放心,兄弟们怎么样也会帮你弄来。”
朴哲瞪了手下一眼,正色道:“不许用抢的,咱们只抢钱财,可没抢过女人,那种缺德的事咱们天马之狼可从来不干,别为我坏了规矩,谁敢动她别怪我不客气。”
马贼们哄然大笑,道:“大哥这么快就护着嫂子了,兄弟们,大哥开窍了。”
朴哲哈哈一笑,扬鞭策马飞奔入了嘎山城,这三十几人来到一间小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店东一见到他们就笑着迎了上来,一手牵过马缰,笑道:“朴爷,您来人啦!快请吧!”
朴哲指着外面问道:“嘎山城是怎么了?闹哄哄的。”
店东把马交给伙计,一边引路,一边应道:“朴爷,您不知道,昨天来了一个叫什么叶歆的,好像是个什么官来着,不过外面的那群人都叫他藤魔,听说还杀了一个人,结果弄得城里沸沸扬扬。”
“哦?”身为马贼,朴哲也杀过不少人,但他是草原有名的侠盗,只杀马贼和官兵,不杀普通百姓,因而听了也不太动心,随意地问道:“杀的是什么人?”
“好像是百姓,昨天他弟弟抱尸体在外面哭骂了一天。”
“他人呢?”
“早上刚出城。”
朴哲虎目一瞪,喝问道:“杀了人就跑吗?”
店东无奈地道:“可不是,谁叫他是官呢!”
“官?”朴哲冷笑了一声,不屑地道:“我专跟做官的对抗,要是落在我手里一定不让他好过。”
店东吓得一哆嗦,急忙张望了四周,见没有人留意这才放下心来,小声道:“朴爷,您是什么人我知道,但这里毕竟是官家地方,还有军队驻守,别给小老儿惹祸。”
朴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慌,草原上是我们马背上英雄们的天下,官府那点破玩意没用,我又不是没遇过官军,每次还不是都被我打得七零八落。”
店东竖起大拇指赞道:“您的天马之狼可是大名鼎鼎啊!远近谁不知道,只是没有意愿告官罢了,都夸您是盗亦有道,只劫商人官粮,不扰民,是马贼中的君子。”
朴哲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宰起人来也是一刀一个,眉头都不皱,要是真成了甚么君子,我这马贼首领也别干了。”
朴哲的手下叫道:“老张头,别光顾着说话呀!快上酒。”
老张头笑呵呵地道:“你们自己去后面拿酒吧!小老儿可抱不动这么多酒。”
天马之狼的成员们哄然大笑,一起涌向了后院。
老张头拉着朴哲坐下,问道:“您这次来有事吗?”
朴哲点头道:“约了人谈买卖。”
“哦!您也做买卖?”
朴哲笑道:“只是有人求我们帮忙,又托了二弟求情,我这才答应见他,不然谁会理他。”
正说着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眼光落在了朴哲的身上,拱手问道:“敢问这位可是天马之狼的首领朴英雄?”
朴哲瞟了他一眼,点头道:“是我,你就是我兄弟说的唐全?”
“正是。”唐全看了老张头一眼,问道:“可否到无人处说话?”
朴哲按住了正想起身的老张头,放声大笑了几声,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什么秘密,请坐。”
唐全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小声道:“朴英雄,我们想请你教训一下新任西北安抚使。”
“西北安抚使?”朴哲忽然想起昨天见到的那面旗,还有那张美丽的俏脸,沈声问道:“为什么?”
唐全尚未回答,老张头插嘴道:“对了,就是这个官名,那个杀人的叶歆就是西北安抚使,昨天我看到他的大旗。”
“是他!”朴哲猛的一惊,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喝问道:“叶歆是男是女?”
“当然是男人。”
朴哲心中一震,想起那紫衣姑娘的车帐里有一名男子,心情顿时闷了起来,面沉如渊,愤恨地自言自语道:“如此美人,怎么会跟着这么一个魔头呢?真是可惜。”
唐全见他提起叶歆,脸上就像是染了一层寒霜,心中大喜,又道:“叶歆在银州东部横行无忌,滥用职权,甚至当街斩杀无辜百姓,以至民怨四起。奈何此人大权在握,又深受皇宠,因而肆无忌惮,实在可恶。我家主人有心杀之,但他逃得太快,又没有能力远及银西,所以想请这里的豪杰们相助,大家都说天马之狼够豪气,为人仗义,所以托人把朴英雄请来,还望朴英雄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老张头却道:“朴爷,您要三思呀!那个叶歆有魔头之称,杀人不眨眼,昨天有数十人要找他寻仇,都被他废了武功,可怜呀!当场就有八人含恨自绝而死,其他的也都欲哭无泪。”
朴哲“啪”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这种人我定要宰了他!”
唐全附和道:“这魔头仇家遍天下,可见其为人之恶毒,若不能早日除之,银西百姓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
朴哲傲然夸下海口道:“有我在,他绝对活不过明年。”
唐全站起来长身一揖,感激地道:“我为天下感谢英雄为民除此大害。”
朴哲忽然高声唤道:“兄弟们,上马。”
马贼们蜂涌而出,见朴哲一脸杀意,奇怪地问道:“大哥,才喝两口,怎么又上马了?”
朴哲冷冷地道:“去杀人。”
“杀谁?”
“车帐里的那人。”
马贼们都懵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还是朴哲的亲随燕平问道:“大哥,你想杀那紫衣姑娘?”
“当然不是,而是车帐中的奸贼叶歆。”
“车帐中还有人?”燕平略加思索就明白了,车帐中必是还有个男的,看着朴哲一脸怒气,心中暗笑他醋意作祟,于是挥手叫道:“兄弟们,别喝了,帮大哥抢嫂子去。”
唐全一听就知道其中奥妙,忽然叹了一声道:“叶歆此人不但心狠手辣,还贪淫好色,清白女子毁在他手上者不计其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