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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是不是该让出外训练的大军回城呢?”
“嗯,是时侯回来了,河帮依附叶歆的消息虽然真假难辨,但为防万一,还是小心点好。你去传我将令,大军即日撤回,分兵助守南北城,再传一道将令,西进大军分兵二万撤守洮安,万一双龙城遇敌,可以随时回来。”
“大帅英明,此安排一举数得,实在妙极了。”
手下的奉承未能打消旷国雄心里的不快,苏方志的野心昭昭,这一战早晚会发生,他现在也只能盘算如何应付苏叶两家的直接威胁,再也不去想昌州的战事。
河边,叶歆在双龙城待了一夜,再次秘密上船。
码头上的人都在议论着昨夜的大火,有的说是敌军,有的说是自己人,更有人说是河中鬼魂作怪,总而言之各种声音都有。
叶歆听了一笑置,因为他和凝心很清楚真相,那场火是苏家的人放的,原意无非是想给旷国雄一个警告,而他的出现却使火势扩大了无数倍,反倒是苏家放火之人走避不及,被烧死在火场中。他相信旷国雄很快就会把矛头指向苏方志和他的二十万大军,夜寒和黄延功两路大军的压力必然减少,可以抽兵攻掠昌州。
出兵之始,众人都以为他会在前线指挥作战,然而他却选择了自己的战争之道,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未必是个优良的军事指挥家,也不愿用士兵的性命做为测试,所以不肯以统帅的身分参与战争。然而这些年在官场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叶歆练就了施展阴谋的手段,任何一点小破绽落在他的手里都会成为致命的利器,有的时侯比刀剑更有效。
如此庞大的会战,背后一定牵扯了无数的利益与关系,还有无数人的欲望,而他相信只要有欲望和私心,就必定有破绽,既然有破绽就可以将它无限度的扩大,最终导致战争胜负的关系,因此与其在军前作战不如到敌人的心脏处作战,无论成败与否,至少会给敌人带来心理压力,影响他们在战场上的发挥。
了解这种战争之道的人并不多,因为许多战争者除了追求结果之外,也都在享受跃马战场的豪情壮志。然而叶歆却不一样,他从不享受战争,那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一种工具,只要看到结果,过程越简单越好,用不着以更多的鲜血与死亡来渲染胜利的伟大。
第五章
登上河帮的大船,魏劭询问下一程的目的地,问道:“公子,我们去哪?”
叶歆随口应道:“先去一趟天目城,看看龙天行他们。”
魏劭听得愣住了,呆呆地问道:“昌州大战在即,公子是不是该留在战场上指挥大军?毕竟这一仗是关键之战,万一战败,麻烦可就大了,在这个时侯去天目城,真的没有关系吗?”
叶歆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我既不是士兵也不是将军,战场上用不着我这布衣书生,何况我又无职无权,留在军中太久会引人非议,不如趁机去看看几位老朋友,说说话,聊聊天,倒也轻松舒服。”
“可是……您难道真能丢下昌州不管?”
“国中有名帅,军中有良将,夜寒、黄延功、尚武、岳风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才,战场上有他们指挥,我大可放心,如果事事经过我的手才能去办,朝廷设立将军又有什么用呢?”叶歆微微一笑,目光移向翻滚的大河,“倒不如看看这滚滚大河,怡养性情,也是人生一乐。”
魏劭不明白他的心事,但见他决心已定,也不好再劝什么,回头唤了一声“开船”,大船便在轻风中沿河而下,驶往龙天行的辖地。
叶歆并非不在乎昌州之战的成败,他每日都通过河帮收集昌州战事的消息,见夜寒以守代攻,深知他的用意,因此也就放心了。
就在此时,昌州大会战的序幕由尚武的西路军拉开了,然而这初战却是以肃州军兵败而告终。原来尚武辖下偏将萧良不顾军令,领着三千部下轻敌冒进,被熟悉地形的昌州兵诱敌深入,然后在羊角谷一举围歼,萧良自己战死,连带折损了两千余士兵,逃回去的仅有四百五十二人,败得实在太惨。
尚武听了后勃然大怒,然而萧良战死,无法严惩,只能再三申斥所辖部将,严令他们不得擅自追击。
昌州一方初战告捷,士气提升至顶点,消息传到昌州首府,屈家上下大喜,连夜犒劳将士,大摆庆功宴。
夜寒很快也得到消息,虽然三千人并不算是大规模的会战,但败得太惨太难看,若不加以申斥,实在说不过去,因此不得不派遣使者前去斥责尚武治兵无力,要他带罪立功,否则此事定斩不饶。
尚武经此一事,战意越发高昂,很快还以颜色,以声东击西围点打援的战法,一日之内连克三城,其中还有一座府城,军威张扬,士气大振。中路军和东路军也开始跃跃欲试,纷纷上书请求允许他们出战。
夜寒素来办事沉稳,虽然知道此时士气正旺,于战有利,但为了全盘的计划,某些小利益必须放弃,因而一再否决了请战的要求,回信中言辞锐利,严正要求他们固守自己的防地,一切按既定的计划进行。诸将虽然不满,但也不敢违抗军令,只能固守城池,日夜操练兵马,准备隆冬的到来。
昌州首府的情况却完全不同,经历了从大喜变成大悲,屈家父子以及部下众将都变得深沉了许多,他们知道这场战争不会因为一时的成败而论输赢,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前方失了三城,屈复清的心情本已不快,偏偏凉州又发生了暴动,令他大伤脑筋。
看着父亲铁青的脸色,四子屈浩洋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躬身说道:“父帅,朴哲的十二万大军虎视耽耽,若是内乱不平,恐怕会趁机进攻凉州,请父帅定夺。”
屈复清用眼角瞟了瞟儿子,沉声道:“凉州初定,人心尚未归附,那些旧臣也是心有二意,我打算杀鸡儆猴,却担心会引起更大的暴动,毕竟一切以昌州为重,不可能分兵前去平乱。”
“父帅所虑极是,但暴动不止,恐怕影响军心士气,于战不利,似乎该下狠手了。”
屈复清左思右想,说道:“好吧!你代为父走一趟,好好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两父子此时并不知道,凉州的暴动是叶歆出征之前特地安排的,三十万降兵、降将中有不少是文臣,因此他让龙天行护送这些人潜回凉州,四处煽动民心。偏偏屈家采用了高压统治,攻占之初便杀了不少官员,引起许多降臣的不满,只是碍于力量不足,隐忍不发而已,潜伏者很容易便挑拨起他们不满的情绪,这些情绪由官员传到百姓的心中,效果更加明显。百姓都有过被昌州士兵骚扰的事件,甚至还有入室抢劫强奸的事情发生,不满就像一堆干柴,一点即燃,因此很快便发生了小规模的暴动,围杀昌州士兵的事件时有发生,官方虽然一再派兵镇压,但星火燎原,官府越是杀人,暴动却越是频繁。
战争的序幕掀开之后,西南的清月军也开始蠢蠢欲动,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要帮屈家击败肃州大军,而是昌州,希望击败肃州军后趁胜取得昌州。听说昌州失了三城,领兵出战的兵部尚书云璧开始担心敌军势力若是一再取胜,夺取昌州的阻碍就会增大,因此不再按兵不动,前锋三万大军越过边境,进驻昌州南部,与于全罗的中路军相峙。
屈复清兵寡力弱,无法分力对敌,不得已让出昌州东南部的五座城池给云璧,让他们独当一面。占据了五城就等于把刀插进了衣服,随时刺入胸膛,云璧当然高兴,也乐于全力压制肃州军。
苏方志发现旷国雄收兵回守双龙城,知道必然是因为叶歆之故,越发恨他,密令手下的武士队派遣精锐刺杀叶歆,而他也回到军中,命亲信大将晁子佻领十万大军逼近昌州,而他自己则坐镇原处,领着剩下的十万大军,依然停留在宁州与平安州的交界处监视。
转眼冬日已至,肃杀的寒风吹走了枝头最后的几片枯叶,却无法吹散武化城中繁华热闹的景象,整片区域经过宋钱的打理,经济得到最大的发展,生活日渐富裕,虽然北面正在打仗,但这里却看不出一丝紧张,商人们忙着做生意,秋收后的农民也趁着机会打工赚钱。
叶歆并没有太惊讶,因为沿途经过的几个城市都是如此,他不禁感叹宋钱的理财能力的确超凡。上颖之战时,这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田地荒芜,民生困苦,现在却是脱胎换骨,一派繁华景象了。
他的身边没有了魏劭和河帮弟子,只有凝心相陪在侧,因此感觉很轻松。
刚走两步,迎面忽然走来一名少妇,叶歆看上去有些面熟,沉思片刻,忽然想到兵变之日,暗道:“这不是峰小弟所救的女子吗?”
少妇也看到了他,脸色微变,战战兢兢地迎了上来,先是盯着他猛看,但又觉得不礼貌,咬着下唇,小声问道:“您是叶大人吗?”
一听这话,叶歆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含笑应道:“不错,我是叶歆。”
少妇正是峰的妻子方氏,他的父亲方仲景原本就是叶歆的部下,因此对他早有好感,再加上峰的这层关系,更把他当成亲友一般,俏脸上立时绽放出笑容,兴奋地道:“峰一直想去肃州见您,没想到您到这里来了,太好了!”
“峰小弟在这城里?”叶歆不禁又惊又喜,他早就从魏劭那里得到消息,峰、岚姐弟和扎猛夫妇一起反出苏家,渡河到了龙天行的地盘,原想着他们会去肃州,没想到能在这里相见。
“嗯,还有姐姐也在。”
“嗯!”想起岚,叶歆不禁一阵感叹,这样一个聪慧美貌的女子,却得到这样一个凄惨的结果,实在让人心怜。
“我带你去见他们。”方氏笑着在前面引路,绕过一条巷子,来到一所中型宅院前。
也许是因为太兴奋了,她有些急不可待,脚刚踏进门槛就高声唤道:“峰哥,快来呀,你看谁来了!”
“谁呀?
“快来呀,见了你就知道了。”
峰正擦拭着佩剑,见妻子一再催促,这才慢吞吞地从屋内走出来,不经意地抬眼看了看,当目光扫到叶歆那张充满微笑的脸时,整个人惊呆了。
“峰小弟,别来无恙?”叶歆着实很高兴,笑得很灿烂。
峰突然从惊愕中醒来,如飞鸟投林般急速窜到叶歆的面前,先是仔细地打量一番,然后一把抱住叶歆,兴奋的问道:“叶大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正想去肃州找你!”
叶歆笑着打量了他一阵,样子一点也没变,只是脸上的稚气消失了,眉宇间多些沉稳之气,明显成熟多了,又看了看方氏,若有所悟地笑了笑,道:“看来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
方氏顿时羞得俏脸通红。
峰却不以为意,嘻嘻笑道:“大哥的白发也多了,怕是又操劳了吧?”
叶歆正想回答,院内忽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不禁一愣,看了看面前的夫妻俩,好奇地问道:“你们有孩子了?”
“不是!”峰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皱着,眼里更是杀气腾腾,愤恨地跺了跺脚,不情愿地道:“姐姐生了个女儿。”
“女儿!”叶歆愣了愣,很快就醒悟过来,一定是岚与苏剑豪的孩子,因此峰才会这副模样。
方氏扯了扯丈夫的衣服,柔声劝道:“相公,今日毕竟是与叶大哥重逢的大喜日子,烦恼的事情就别想太多了。”
峰也是个爽快的人,见妻子这么说也不再多想,拉着叶歆边走边道:“到我房间去说。”
叶歆却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