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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剑笈看完也不开口。
天藏老祖把秘笈默记于心,忽然笑道:“还给你!”抖手将那拓片丢向熔岩海。
倾城大惊失色,暗骂这老混球无耻,居然用这种卑鄙手段来证明剑笈的真伪,如果不去救回拓片,就等于承认剑笈是假,岂非给了他反悔的借口?只得驾起剑光捡回拓片。
哪知此举正在天藏老祖算计之中,他身为一代宗师,一打眼就看出剑笈是真,只是用这种方法把倾城骗入不测之地罢了。
倾城刚刚捡回拓片,忽听感到身后燥热难当,有一种厄运罩顶的不祥预感,方一转身,无声无息的阴雷劈面落下。倾城有如卷入浊流的一片枯叶,转眼就被暗绿色的电光淹没了。
天藏老祖仰天长笑,惟我独尊的激情在他血管中沸腾,除掉了倾城,天地六道就只有他一人掌握天道剑术的秘密。女娲与神?圣?平受了誓言的禁锢不能再履凡间,世上还有谁能克制的了他……新一代无敌剑仙天藏老祖?!
尖锐的音波给他狂喜的心情添了一缕不快,死而不僵的邪龙把一腔怒火发泄在天藏老祖身上。断流剑伤了她的脑子,她已没法区别幻想与真实,在幻想的危机里她受到前巫师、如今的皇帝的冷遇,比蛇鳞更冷的剑锋斩断了她的身子、挖出了她的心,邪龙挣扎着爬出了地心,对幻想中背叛自己的主人……现实中刚刚抵达人生顶峰的天藏老祖……吐出了毁灭性的音波和剧毒的彩云。
天藏老祖无心恋战,架起神梭钻进地层。
邪龙愤怒的追上去,用额上的独角开凿岩层紧追不舍。她庞大的身躯掀翻了岩盘和山脉,有如一把巨大的犁耕耘着雪原,大大小小的山峰在她脊背上翻滚、跳跃,有如被恶意抛弃的玩具。
云萝、凤箫和蓦然久候倾城不归,此时又听见地底传来异相,正商讨对策,忽见一道熟悉的黄光从地壳裂隙中飞出来。
蓦然失声大叫:“彻地神梭!天藏老祖来啦!”
“打死他!”凤箫眼疾手快,抓出一枚貘齿钉迎面打过去!
貘齿钉卷起一道黑光射在神梭上,顿时火星四溅,神梭略一震颤,掉头朝着凤箫凶猛的冲过来。
“危险!”云萝一把推开凤箫。
神梭擦身而过,一道阴雷轰在两人身旁,若不是云萝即使按倒凤箫,此事已被炸成灰烬。
两人胆战心惊的爬起来,只见蓦然已催动凤龙潋滟截住了神梭。
天藏老祖卓立神梭之上,满面杀气,手指蓦然喝道:“小子滚开,老夫今日不杀掉那两个贱人誓不为人!”原来他一出地面就遭了凤箫狙击吃了暗亏,实在有损无敌剑仙的身份,他如今已经不比往日,必须时刻维护凛然不可侵犯的形象。
“老夫是何许人?岂能容忍你们这班鼠辈的冒犯……统统给我去死罢!”
天藏老祖双手一搓,一道阴雷劈空落下。
“潋滟,看你的了!”蓦然腾空而起。
凤龙潋滟喷出无相天火抵消了阴雷,守护着云萝、凤箫不准天藏老祖行凶。
蓦然将飞星剑横咬在口中,双手分别握着一颗貘齿钉,悄悄的驭风绕到神梭后方。他恨透了天藏老祖,决心杀了他替玄鹤报仇,既然实力不足以正面决斗,就学习他老师的谆谆教导,来上一招兵不厌诈。
两颗貘齿钉交叉射出,乌光一闪,神梭巨震,凌空翻了个筋斗,天藏老祖冷不防摔下来,羞恼的爬起来一看,只见蓦然叉着腰站在神梭上正冲他哈哈大笑。
“神梭过来!”天藏老祖一声断喝,想召回彻地神梭,哪知神梭却乖乖的呆在蓦然脚下纹丝不动。
蓦然讥讽的笑道:“老怪物,神梭是我的了。你爬下山去罢。”
天藏老祖这才想到,自己曾经传授蓦然驾驭神梭的咒语,顿时又气又悔,正要动手,忽觉得脚下一震,来自地下的轰鸣有如疏忽而至的战鼓,地面突然撕开了巨大大创口,邪龙有如一道喷泉冲出大地!
可怕的音波像要把雪山掀翻过来,把一切有形的物体撕成了碎片。
蓦然首当其冲,神梭不受控制的朝邪龙飘去。
邪龙看到神梭,误认为是她的老仇家天藏老祖还在里面,顿时勃然大怒,张开血盆大口猛扑过来。
蓦然眼睁睁看着血红蛇信迫近自己,被音波震得麻痹得身子没有丝毫反抗力。
就在生死一发之际,火龙珠忽然尖叫一声,自行飞出神梭,射出一条威力无匹得火柱,挡住了蛇信。几乎就在同时,一道白影闪到蓦然身旁,劈手夺下了飞星宝剑。
邪龙被火灼伤,痛得怪叫一声,破裂得脸庞上呈现出了人类与爬虫的双重愤恨,怨毒的烈焰烧红了她的眸子,这次她要把彻地神梭连同可恶的离火珠一起吞下!
虚空中闪过一道白影,倾城神奇的拦住了邪龙,红、白两色剑光在他手中交相辉映,就在邪龙**的瞬间,断流、飞星席卷而来,构成一把红白双色的巨剪,凌空铰下邪龙的头颅。
“师父!”蓦然欣喜若狂的冲过来。
“别过来!”倾城厉声警告。
邪龙还没死,已经进化成畜生道神灵的她在失去身躯后仍能依赖元神操控头颅生存,一团彩云咕嘟咕嘟的从血流不止的腔子里冒出来,托起那颗巨大的头颅朝山下飞去。
守卫神山的摩诃迦罗族少女们看到一团彩云簇拥着血淋淋的人头飞来,还以为是闯进神山的邪道人物,鲁莽的迎了上前去喝令她停下来。
邪龙悬在云端,头上那枚绿色的独角射下一道化血魔光,摩诃迦罗族少女被魔光罩定,顷刻间溶成了一滩清水。
云萝、凤箫见那化血魔光厉害,忙放出剑光前去围攻,哪知被血光一照,立刻化为凡铁跌落雪地。
云端探出一颗鲜血淋漓的美女头颅,吐出熔岩般的信子席卷而来。云萝、凤箫亡魂顿冒,只见红光一闪,身躯陷入了火热柔韧的桎梏之中,浑身骨骼几欲碎裂。
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东方大亮,辉煌盛大的神光笼罩了雪山,九天之上传来了战鼓,无相神雷从天而降,白光一闪,邪龙连头颅带元神被炸成灰烬。
晴天霹雳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当迟到的雷声在昆仑雪山上空炸裂,云萝、凤箫才回过神来,跪倒在雪地上迎接白衣如雪的娲皇上师莅临凡尘。
倾城飞到她身旁,笑嘻嘻的道:“娘娘真狡猾,偏等我放出神雷才肯现身。”
“是啊是啊!娘娘出场好有气势啊!师父发动神雷本想给自己来个特写,到头来却沦为替娘娘放礼花的小厮。”
“大不正经、小不正经都乖乖的闭嘴,没看见还有客人么?”女娲笑吟吟的望着灰头土脸的天藏老祖说,“阁下远道而来,我等未克远迎,实在失礼的很。”
天藏老祖干笑一声,讪讪的道:“这大雪山并非上师娘娘的产业,老夫愿意来就来愿意走就走,用不着向谁请示。”
女娲冷笑道:“你三番五次来山上捣乱,现在又口出狂言,就休怪我开杀戒了。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自废修行,我亲自送你回天池,找你师兄道魔神君评理;第二,你不是说愿意来就来、愿意走就走么?只要你敢当着我的面向山下迈出一步,一切恩怨既往不咎,今后也绝不再为难你。”
事到如今已经不容天藏老祖做缩头乌龟,心想自废功力等于自杀,拼死一博说不定还能拼出一条生路,只要下了山,寻个隐蔽的所在学成天道剑术,就再也不用怕女娲了。当下狂笑道:“脚张在我身上,想走谁也拦不住!”说罢转身便走,脚还没落下,忽然转身抛出一蓬乌云。密密麻麻的寒星在乌云中浮动,仿佛悬在墨水里的钢针。他算定女娲会在自己起步的同时加以阻拦,事先备好了平生最强力的法宝“一百零八口化血渎神刀”,预备反戈一击。这化血渎神刀算是魔道最厉害的法宝了,每一口魔刀都经由六道血祭,见人杀人,见神渎神,六道众生格杀勿论,他敢对女娲出言不逊,也正是倚仗着这件杀手锏。
女娲明知这是世上有数几件可是杀神的武器,却不为所动,直到天藏老祖那迈出的一步落实、化血渎神刀迫近,冷笑道:“自寻死路!”
一甩长袖子,抖出了一条丈余的彩绫,末端还镶嵌了许多小小的银铃,迎风一展,淙淙铃声之中,彩绫迎风翻飞,一百零八口妖刀全被裹在其中,无一漏网。
天藏老祖目瞪口呆,半晌才吃吃的道:“我已经迈出了一步,你要说话算数。”
女娲冷笑道:“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说罢反手在鬓角拔下一根白色的发丝,淡淡的说:“这就是你的命。”
天藏老祖又是惊骇又是狐疑,色厉内荏的嚷道:“一根白头发就能要我的命?做梦!”
女娲冷冷的乜了他一眼,说道:“全昆仑的生灵都是我的血脉后裔,我一根头发抵的上千万滴凡人的血!青丝已成白发,你命数已尽,来生好自为之罢。”话音方落,她已将那根发丝扯成两段。天藏老祖惨叫一声,直挺挺的倒下去,红星一闪,一缕元神飞出九霄云外。
雪地上冒出一声枪响,一团火球追上了逃逸的元神。天藏老祖惨呼一声,顿时形神俱灭。
原来天藏老祖在女娲扯断发丝的瞬间得知大势已去,先行施展“化血藏魂秘法”,想舍弃肉身保得元神。哪知蓦然知道他最是诡计多端,决不会甘心就戮,早已把雷烽送给他的那只白金火铳握在掌中,他唯恐普通枪弹伤不了天藏老祖,就把玄鹤离火珠当成子弹塞进枪膛。
天藏老祖元神逃逸瞬间千里,再行瞄准已经来不及,蓦然匆忙开枪原没想到能打中,哪知离火珠通灵,借助枪机之威自行追上天藏老祖的元神,清算了玄鹤的仇恨。
天藏老祖已死,一百零八口化血渎神刀被那条彩绫裹着,悬在空中,仿佛一团五色斑斓的云。
女娲伸手一招,将彩绫收了回来。原来是一条彩色纱巾,一段连着银钏子,扣在腕上,另一端连着一串小小的金铃铛,发出清溪流泉般的天籁之音,随风一展,宛若彩虹经天,真如梦幻般美丽,于绚丽之中,又暗藏了杀机。
倾城看中了那彩绫,笑嘻嘻的说:“娘娘还是穿的素淡一点好看,这条彩绫不适合你,不如送给我吧。”
女娲白了他一眼道:“没见过像你这么贪心的,这梦幻天罗原是我一条旧帔纱,你一个男人拿去作甚么用。”说着,从梦幻天罗里掏出了一团乌纱,笑道:“我知道你不得些好处是不会罢休的,这一百零八口化血渎神刀虽是魔道凶器,却是世间少有的强力法宝,你先拿着,遇到御剑通天宗的人正可以以毒攻毒。”
邪龙已经伏诛,天藏老祖也造了报应,女娲反而闷闷不乐。
倾城关切的问:“娘娘怎么不开心了?怕御剑通天宗的人报仇么?”
女娲幽幽叹道:“他们怕我还来不及,哪敢报仇,只要你一辈子留在山上,保管没人惹你。”
倾城笑道:“那就一辈子不下山好了。”
女娲摇头道:“不可能的,你还年轻,犯不着跟我在这里耗上一辈子,我早已知道,你的人在这里,可你的心不在。”
倾城默不作声,良久才道:“娘娘,我该怎么办呢?我喜欢的人在朱雀,可我已经不能再回去了。”
女娲笑道:“春江水月么?她会来找你的,千里寻夫不是也很好?”
倾城脸一红,叹道:“不说了不说了,就知道你要笑话我。”
女娲正色的望着他道:“我没笑话你,说正经的呢。”
倾城苦笑道:“你不了解她。她绝不会来找我的。”
女娲笑道:“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