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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于阳照阳刚猛烈的攻势,李靖的招式就优雅巧妙得多。他左手五指上各戴上一只铁戒,每只戒子都连接一条细丝,细丝的另一端则是无柄的利刃。在李靖的操弄下,五把飞刀在空中跳出送丧之舞。他的右手则握着待发的匕首,随时要为送丧之舞奏上终曲。
最让季行云厌恶的黑衣又别于另外两人。黑衣没有直接投入战圈,他造成的威胁却比阳照和李靖更大。黑衣全身散发出浓厚的杀气,手握长刀,紧盯着季行云。偶尔发出致命刀气,偶尔纵身飞击,一击即退。每一刀都灌注他全部的精力,每一刀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季行云相信要是他还是初入南郡的他,早就命丧此地。不过现在的他身处这种战阵中,却能应付自如。
阳照的巨拳威力虽大,只是目标太明显,过大的手臂让他的攻击方式变得单调。季行云轻松地闪避,青钢拳没能发挥应有的威力,反而成为一种累赘。
李靖的飞刀虽然巧妙,不过季行云一下子就明白飞刀是由丝线所操控,来去之间看似诡异,其实有迹可寻。弄清楚飞刀舞动的脉络,想要避开再容易也不过。而且就算五柄飞刀的攻击十分严密,季行云只要弹指施劲轻拨细丝,飞刀就会随之转向,它的优点在季行云眼中反而是项致命的缺点。唯一让季行云感到有威胁性的,反而是他原本看不起的黑衣。
他的状况一直处于真气高涨激发的状态,任何时刻都可以发动攻击、不需准备、没有征兆。每一击都用尽全力,一击之后又立在一旁累积力量再伺机出击。对这样的攻击,季行云就没有办法事先防范,还好他不用看着黑衣、也不必用听的,单凭真气的感应就能察觉,否则黑衣屡次由死角袭击,季行云哪来得及防范。
季行云观察着三人的招式和优缺点,突然想起与凛凊的比试。凛凊在失去视觉与听觉时还能与自己对招,是不是就和自己现在能感应黑衣偷袭的情形相似。
季行云觉得自己也该试一下,考验自己的能力。在这种生死一线的压力下,应该更能激发自己的潜能。想到就做,季行云闭目,并暂时截断听觉神经的讯息传递。
用真气“看”的世界和用耳、目听闻到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样子。那是能量交流的世界,由一个人真气的性质,季行云能够分辨哪一团能量是雷天、是玖千山、是阳照、黑衣和李靖,但是散发在外的真气和能量波动,让季行云很难分辨哪些是具有攻击,哪些是单纯的能量交流和激发。
知道三位山贼正积极地要杀死自己,却让自己处于目不视物、耳未闻声的处境,无形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暗骂自己没用,季行云运起伏逆清心诀,压下不必要的情绪,专心应敌。
黑衣以为季行云以耳代目,正好无声行动是他的拿手专长,便悄悄慢慢地靠近。哪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季行云还觉得奇怪,黑衣怎么动作变得这么迟钝,就趁机给他一记回劲掌。黑衣的肋骨被打断了两根,却还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错了!
虽然不是很了解各种能游荡在大气的能量的用途和意义,但是季行云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对真气的操控运用的体悟,像是进入另一个新的世界。当然也顺便由真气的流动方式,模拟对手的动作,让他渐渐把真气的运动和人体的运动结合起来。
季行云突然想到,他心中所模拟的和实际的状况不知道一不一样。想到这里,季行云又将听觉神经接上,双目张开。
再度用耳目迎接世界,让季行云有种见山不是山的感觉。而且他还发现原来自己猜想的东西,许多都和实际状况有着极大的差异,而且还有少数他认为不过是没有威力的攻击,竟然是致命的杀招,让他为自己捏把冷汗。还好用真气感应时是抱持戒慎恐惧的态度应敌,不论大小攻击都确实地闪避,不然,错估对手的力道,用错应对方式下场可就凄惨了。
另一方面季行云也发现,本来他以为是恐怖的攻击却不过是一些散泄无害的真气,想到自己方才还大惊小怪的避开,季行云就笑了出来。季行云得到了结论,还是配合各种感官才是正途,一种攻击会有许多面貌,把看到的、听到的、真气感应的、皮肤接触到的、直觉反应的,各种知觉加起来才是真正完整的面貌。光靠其中一种,会造成严重的偏颇,就像瞎子摸象只能见到事物的一小部份。
季行云很高兴自己在武学上又有新的认知,可是他的对手一点也不高兴。一下子闭着眼睛打斗,一下子又发出轻视的笑声,黑衣等人从未被人这样侮辱过(虽然季行云不是有意的)。这三个人都豁出去了,就算丢了性命,也要讨回面子!
这三个人有这种决心,很可惜却没有达成这分决心的能力。而且玖千山见久攻无果,也警觉到雷天和季行云完全是在施延时间。玖千山大喊:“扯乎!”
黑衣等人极度不愿就此撤退,可是看到山寨方向打出几道传讯的烟火,知道那边遇到强手,同时人质也还未逃离。如果再不快回去帮忙,重要的人质很可能就会被“抢”走。
虽然痛恨季行云,可是人质被救走,那事态可比被羞辱一顿严重百倍。不但约定的“贡金”没有着落,而且预定要“走路”的费用飞了,这可是攸关全山寨所有弟兄命运的大事。
战况再转,本来急着要决战的人变成想要抽身的一方。而雷天和季行云反而变成要积极地拦住他们。
雷天单挑玖千山,照理说是比较容易把玖千山拦下,可是雷天一点也没把握,除非火力全开,否则很难阻止他。
而一个人要牵制三个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只能说黑衣三人的运气太差,遇上了季行云,而且又被他拿来试招。
由于他们战斗已经进行一段时间了,空气中散布着季行云发出的游离真气。由于季行云刻意地体验真气运作的世界,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掌握母亲偷偷传授的功夫——流气诀。那时候季行云还完全不能理解流气诀的奥秘,只当作是背书把武功记起来罢了。
现在季行云决定利用机会小试一下。首先发觉异样的是阳照。一直和季行云近身搏斗的阳照发现偶尔会莫名其妙地被打!季行云明明就只挥出一拳,他却隐约中觉得有三道掌风攻来。季行云人分明就在正前方,可是拳劲却由左方、右方、后方袭来。这些意外中的攻击倒也没多大威力,可是真假难分、虚实难辨,让阳照挨了好几下。
受到最大阻碍的是黑衣。采用袭击的他明明就由季行云后方偷袭,却发现气掌劲打来,让他气势受阻,也不知是要贯彻攻击还是另觅良机。
流气诀说穿了不过就是利用已经散溢在体外的真气,操控这些真气的流动达到一些效果。不过因为在空气中飘荡已久,这些真气其实也没多大用处,不但很难再凝聚,更是不太听话,很难有多大的作为,除非再增加空气中真气的浓度。可是与其增加空气中真气的浓度,那不如直接攻击,除了少了一分神秘感外,效果和效率都高多了。
季行云越用越顺手,简直到了真假难辨的地步。真假的掌气交错,打得想要抽身的三人哇哇叫。季行云见时间拖延得也差不多,雷天也显得很吃力了,就对雷天打个暗号,双方同时抽手。玖千山等人赶回山寨,季行云和雷天带着铁清怜也往预定的集合地点前进。
有时候人多并不一定有用。像对付白任这种经验丰富的佣兵、和能够使用大范围攻击法印的雷霏,盗贼们没有秩序的围攻,除了彼此碍手碍脚外,对白任和雷霏根本造成不了伤害。要不是还要照顾武功较差的铁柔琴,他们早就逃离山寨了。
可是王刃一来,马上建立指挥,调配人手,山贼们听从王刃的指示动作。初起为了建立阵形,让白任略可喘气,等到白任警觉时,王刃已经建立起重重的包围网。
人员分批进攻,完全不给白任和雷霏休息的机会。外围枪戟伺候,内圈重斧、巨锤轮替交击,不停压榨白任和雷霏的体力。
同时调来了轻弩手,不让白任飞跃逃离。
白任为了保护铁柔琴、掩护雷霏,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凭着强大的内息在撑着。至于雷霏要不是靠白任的帮忙,恐怕早就倒下了。
这样下去不行!白任可以预知可能的下场。经过狼祸之后,白任被训练的对应付围攻很有一套,可是身边还有两位女士,白任的良心不容许他独自逃生。“白大哥,不用管我了,你先逃吧!”白任在打退一位山贼后,听到铁柔琴这样说。
本来白任还有一丝丝想要独自逃跑的念头,听到这句话就把那一丝的杂念全部抛去。
白任心意一决,对身旁的铁柔琴道:“一切看我的!抓紧我,一有机会就准备硬闯!”
铁柔琴先是一惊,见到白任坚定而有力的神色,对白任的信赖和感动油然而生。
王刃见雷霏已经差不多筋疲力竭,白任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马上下令:“第一队,放箭!射脚!”
白任闻声,知道机会来了!危机就是转机。山贼应该不会连同自己人一同当作箭,趁围攻的人要让出位置时就是大好时机!
“跟着我,准备冲锋!”白任传音给雷霏。然后一手抱起铁柔琴,一手注满真气。
果然,围攻的人暂时退开了。
白任迎上前去,不给弩弓手射箭的机会,出拳!
炽光闪过,风暴随行!轨迹内的山贼当场毙命!轨迹旁的山贼被风暴卷开!白任清出一道宽两影的道路。不顾不及补充真气,白任奋命夺路,雷霏紧随在后。白任这招闪牙把山贼唬住了,本来该射出的弩箭留在弦上。“危险!”怀中铁柔琴大喊。
两道刀光闪来!小山贼们惊于闪牙,王刃可没有,适时的舞动双刀,致命的双刀由侧后方砍来!
这时的白任为了使用闪牙,体内的人造气脉已经多处崩溃,内息正是不平稳之时,连护身真气也没法使用,只稳住脚部的气脉,靠它来逃命。
刀光闪来,白任不能格挡,他还抱着铁柔琴!刀光闪过!血流出,白任倒地!
事情突然来到,雷霏停下脚,挡在王刃和白任之间。
铁柔琴被白任压住。
“白大哥您没事吧!”颤抖的声音没有得到回应,铁柔琴发现温热的鲜血渐渐弄湿白任的外衣!她慌了,即使被掳、被囚,也没有现在的恐惧。
山贼又要围上来了。白任突然微微撑起,他看到铁柔琴脸上带着两行泪,柔声说道:“没事,别哭。咳!”话才说完,白任咳了一下,却喷了铁柔琴一脸血!“啊!真抱歉……”
“不……先别说话……”铁柔琴含着泪凄声说道,一面努力压着白任背上的窟窿。
雷霏虽然挡在王刃前方,可是她也无力对付王刃,一连串的战斗早就把她的体力耗得七七八八。除了王刃,山贼们也再度包围。
“你是要乖乖受擒,还是要我动手?”
“废话!有胆就放马过来!”里子没了,雷霏的口气却依然强硬。
“很好!反正我也不想留下妳的性命。竟然敢破坏我们的营寨,伤害我的弟兄,不在你身上划上几刀难消我心头之恨!”王刃恨恨地说着,双刀再度扬起。
“耶!那是什么!”雷霏突然指着王刃后方,大惊小怪地叫道。
“想骗我?门都没有……咦……”王刃也感到大地在撼动的声音。分心转头,后方尘士飞扬,像是大军逼境的样子!“那是什么?!”王刃再仔细一看,一大群乌金兽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