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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殷荃用尽全力打出了她的压箱绝技-翔凤临舞。刹那间彩光漫布,奇丽的色彩照亮武宛。两人分立而对,彩光渐淡,众多细小如萤火般的各色光芒慢慢飘落。让这庭院有如仙境般地奇幻炫丽。
殷荃喘著气,看著毫发无伤的季行云。她先是发出不甘心的叹息,半年多前,眼前的少年还与自己相差无几,现在的他却是遥不及的对手。随之她又发出满意的微笑。若不是他的配合,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将这招“翔凤临舞”发挥地淋漓尽致。
“真是谢谢你啦~这麽晚还让你陪我做最後的练习。”殷荃收起架势,一面说著一面走到一旁的石桌前。
“没什麽,只是你真的决定要退团了?”季行云问道。
殷荃拿起毛巾,擦著汗,回道:“事啊。方才的比试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年纪也不少了,总不能老跟家里拿钱,南郡的海运正是的个充满“钱”途的事业。”
季行云不以为然的说:“怎麽会,武议士的薪奉可也不低。”
殷荃笑道:“小云啊~你这种专心於武学的家伙自然会满足於武议团的薪奉。不过,那一点钱当我平日花用的零头都不够。”
季行云搔搔头发奇道:“是这样吗?不提这个。你方才那一招虽然华丽,却浪费太多真力。要不是把太多的真力都用在毫无杀伤力的奇彩弦光上,我可能就无法硬接此招了。”
殷荃瞪了他一目,嗔道:“喂!我的小队长~我就要正式离职了,就不要再说教了!武功不一定是练来打架,也不一定要专门讲求实效。有时候排场与美感也是很重要的!我这把式,拿来表演能得到的贺采肯定比你的种种绝技要来的多。”
“也许吧~不过那是对众多的外行人而言。更何况练武又不是拿来炫耀、赢得贺采。”
殷荃指著他的鼻子,道:“谁说的!我就是为了得到大家钦羡与赞美才习武的。不然练武这麽辛苦的事,谁想干。”
“呃…”季行云从来没想过习武还有这种理由,世上果然有著各式各样的人。
擦完了汗,殷荃感叹的说:“本来我认为身在武议团,这种众所注目的身份一定能让我得到不少文武全才的追求者。想不到斯文的好男人见到我这武议士的身份就都不敢靠近。剩下的不是一堆贪图父亲权势财富的投机小辈,不然就是满身汗臭的只长肌肉没长大脑的武痴。真不知道我为什麽会在团里待这麽久?”
“这…”她的话又让季行云接不下去。原来这位大小姐进入武议团还暗藏钓金龟婿的念头。
考虑了一下,才道:“练武本身就很有趣。你一定也是真心喜欢习武,不然怎麽会成为武议士呢?”
“嘿,也许是吧!不过我的运气真的不大好。之前的华鹤老师可是文武双才的顶级男士,他却只在南郡待没多久。好不容易又让我遇了一位风度翩翩,武艺不凡的东方寻彩,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女儿身!我看我得改变条件,只需文采好,相貌端正的人,至於武艺就不要妄求了。”
“喔、加油。祝你好运…”这种话题季行云实在不大习惯,答的有点尴尬。
披上外套,准备要离开的殷荃突然又转身,指著季行云的鼻子问道:“到是队长,你有没有心上人?看到天哥跟菁茹姊美满幸福的样子,你不会羡慕吗?说来二十有八,也不小了。也该开始多方寻觅理想的对像,多与女性交往,累积经验。”
季行云吱吱呜呜的回答:“呃?我…这…”
“没有吗?不会吧!像队长这样的人,怎麽可能没有女孩子喜欢你!难到你都没收到美女们的书信与邀请涵吗?”
接著殷荃继续大惊小怪的说:“难到之前谣传小云与某位世家千姐谱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是真有其事。队长是因为忘不了那位小姐才一直没有追求新的恋情吗?”
季行云吓了一大跳,差点哽到:“咳!咳!这是那时候传出来的谣言!那有这回事!”
殷荃满脸惋惜的说:“不是吗?”
季行云强调:“绝对没有这回事!”
“这就奇怪了?也不见你对女孩子有兴趣,也没听说你上过妓馆。除了武议团的女性外,比较亲近的女士也只有周家的千金…”
说著说著她突然喊道:“我知道了,队长不是恋童癖,不然就是性趣异於常人!”
“咳!喂!”听一个女孩子当面这样说自己,季行云满面通红,大感无力消受。
“一定是这样,再不然就是队长有所缺陷…”说著说著殷荃的目光就往季行云下体移去。
季行云再也忍不任了,叫道:“我那有!我可是很正常的男人!”
“是吗?”她不以为然的打量著,一点也不相信的样子。
“我有没有心上人关你什麽事!要你这样拆损我!”
“哎呀!生气啦~真没肚量。小女子可是在关心你喔!”
见殷荃笑嘻嘻地的样子,让季行云也不好思意继续对她发脾气。不过也不想续继被她拿来当开完笑的题材,便道:“好啦,我知道。回到城南的夜路难行,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有什麽关系。反正都已经是深夜,也不差这几分钟。除非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季行云被逼急了,幽幽怅道:“这…这个…好吧…老实告诉你。我心中已经有一位无法取代的天使了…”
“真的!哇!是谁!是那家幸运的女孩!”
糟了!季行云突然发现自己错了,这不是给她一个继续叨扰的最佳理由,而且关於苍眠月的事,实在不宜透露。
季行云几乎快要哭著讨饶了,惨道:“呜…这…不要问了,我什麽都不会说的。”
“小气鬼!”
殷荃看著季行云认真地抿著嘴,目光深逐。似乎对心中的天使用情至深。突然,她心中扬起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
发现自己怎麽突然有种失落感,便佯怒道:“算了!谁理你。本小姐要回去休息了。”
“呃?让我送你一程。”殷荃的反应让季行云颇为意外,不过也松了口气。
殷荃一口回决:“不用啦!好歹我也是名武议士,那要你麻烦。”
殷荃快步离去後,季行云依旧待在庭院。
月光好亮,被殷荃牵动心绪的季行云心中涌起万般念头。当年满二十八岁时…十年後的自己不知道是怎样,身边会不会有苍眠月常伴左右。现在的他要定下来也许太早,但看见好友们一个接著一个找到理想的伴侣,心中就有种深深的缺憾。他近来时常在想,与苍眠月之间的关。系究尽是自己朋友、单恋的人,还是在生命中偶遇过客?
季行云希望她最少把自己当成是朋友,千万别只是生命旅程中的过客。想到这样,深入绿海一访佳人的冲动,就越来越强烈。
他摇摇头,又觉得不当,这样去找她好吗?自己是武议团的小队长,在狼祸之中宰了不少绿海的居民,连战事中唯一丧命的苍狼都是死於自己的手下。到了绿海会不会引起群狼的追杀?还有该用什麽理由去见她?见了她该说些什麽?
季行云越想心越烦躁,当下就在庭院飘动练拳。
一招打过一招,一式练过一式。他动作越来越来快,心却越来越静。
随著汗水的滴下,季行云终於把烦恼抛开,同时也下了决定,近期内就到绿海一趟。想见自己心仪的女性,还要什麽理由!
对,就是这样。要让先她成为好朋友,再进一步打动她的心!常与她见面是必要的!季行云为自己打气。暗道:“好,这两天就把武议团的事交待一下,就到绿海走一趟…就以寻找东方寻彩理由。嗯、寻彩进入绿海已经快满两周,确实也有必要探查一下。希望她安然才好。”
季行云擦擦汗,看了一眼已开始偏落的明月,夜已深,是该储备明日的活力了。
转过身,要走回武宛大门,他却停住呆立。
他两眼直视前方,这是因思念产生的幻觉吗?还是自己不小心睡著了,正处於梦境?
先是揉揉双眼,眼前的人影没有消失。双手又用力拍打脸颊,好痛!
不是幻觉!不是做梦!
真的是她!怎麽可能!她、怎麽会来到这里?
才下定决心要去找她的他,见到了她,却又动弹不得。
“季…小云,你可以随我来一趟绿海吗?我需要你的协助。”
季行云脑中一片浑沌。
她来找我!她主动来找我!她真的是来找我的!别说是到绿海,只要她开口说一声,就是刀山血海、阿鼻地岳,也愿舍命相随。
“喂!雷义,你再找队长说一说啦。这一季的测实在太难了。没听老叟前辈所言吗,那是给武风士的测验水准耶!出这种题目摆明是不想让我们过关。”
雷义面对同僚的代表常山所说的话。他自己对这个题目的难度也很清楚,可是武议团的人往往是任性行事,大姊头就是一个好代表,而小队长季行云平常虽然好说话,不过找他商量事情往往会把事情变得更麻烦。季行云的种重举动对某些人也许是很好,对任职常侍官的人却是非常的麻烦。
第一次请他审核预备团的入团资格,就搞出了一件大工程。直到现在才完成一小部分的初步验收。也许二、三年後对南郡的武术训练会有很大的帮助,并且让入团有个公平而规格化的标准测试,但是对於协助工程进行的人却是一件额外而吃重的工作。
新任职之时,问他应怎麽处理各方来的贺函,结果他就成了写回函的代笔人。
提起各界送来的贺礼时,就帮忙想到一个处理礼物的方法,“搞一个盛大的拍卖会”。虽然对资金吃紧的武议团、预备团财务有了很大的助益,但在那一段期间他这个常侍官不知受到来自各界多少关注。压力之大,非外人所能想像。
就连一个好好的武术交流巡礼,也能搞得轰轰烈烈。先是“不小心”掉下断崖,差点因而与地当的夜俱人发生严重冲突。走到一半还中途翘头,跑去“斩妖除魔”为民除害行侠仗义去了。虽然这让武议团在民间的声大大提升,但是他这个常侍长却也成了各家公报追逐的对象。雷义只希望做好份内的工作,一点也不想成为公众人物。被一大群采访者追著跑、暗中跟监的感觉实在近乎人间炼狱。
因为已经连续两季都没有人通过测验,没让预备士们都没有出头的机会。通过小队长这一关,不一定就能得到中队长的首肯,而成为武议士,但至少也相当接近了。同时过难的题目,容易让预备士们怀疑长久的锻鍊没有成效。以往题目虽然难,总还是会有一两个预备士能勉强通过考验。
这些雷义都知道。只是考期将近,临时改题目似乎也是不当,而且跟季行云提这事,不知又会让他发出何种“奇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让他这个常侍官难以收尾…
常山等著他的回答。常山身後的一群预备士们也带著危险的目光,等著答案。
雷义冒出两把冷汗,要是不帮大伙向队长提议,恐怕不能善了。
无可奈何,谁叫常侍官还有兼有担任预备士与小队长之间桥梁的重责大任。雷义叹道:“换个题目为时已晚,决不可能。不过标准也许能请队长多再放宽,像是请队长更变石头之类的。大伙还是依照目前的测验方式进行练习,我找机会去向队长说说。”
“不成、现在就去!距离测验的时间才剩没几天,你还要找什麽机会?”常山道。
雷义回答:“从早就没见到队长了,你要怎麽现在就去说?”
常山马上问道:“有人知道队长上那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