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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两年对北吕宋的投入和宣传逐渐加大,来自帝国内地的资金也开始蜂拥进入,而光热和土质灌溉条件都远强于西北的自然条件让北吕宋很快就成了整个大西北不可或缺的原料和出口基地,像咖啡、蔗糖、烟草这一类经济作物,无论是在西大陆还是东大陆都有着广阔的市场前景,帝国那不咖啡流行一时,蔗糖甚至将甜菜糖的市场占去了一半以上,连太玄这些原来以甜菜种植为主的地区也逐渐改成以种植棉花为主,烟草更是逐渐走入寻常人家,不再是贵族富商们特有的奢侈物,加之双堆北部铁矿的开发,更是带动冶金、铁器制造等许多关联行业的发展,成为输往印德安地区的重要供应基地。
这巨大的成功已经让西北不可能也绝对不能失去这片土地,而经济上的腾飞也使得当地各族居民渐渐认可了自己的统治,而它所处的战略位置更决定了它不但可以对一直摇摆不定的西域诸国构成夹击之势,而且更是自己今后踏足中大陆的稳固基石,在这种情况下,每走一步都不得不慎重考虑可能带来的种种后果。
直到现在,无锋仍然没有拿定注意究竟抽不抽调北吕宋军团的部队加入东线战场,五个师团,十万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现阶段用于北吕宋的防御应该是能够满足,但真的当吕宋人在腓特烈的率领下趁自己东征之时北伐呢?能够抵挡得住吕宋人得攻势么?无锋心中没有底。
并非对赫连勃没有信心,但腓特烈的军事天才在与帕沙人的一战中让人吃惊,壮士断腕的气魄让无锋也不能不承认,即使是自己在当初要作出放弃吉亚西城的决定也是一个相当痛苦的抉择。而后在萨尔温江一线展开了一系列反击也让人刮目相看,战后利用科米尼人与帕沙人之间的矛盾巧妙的挑拨离间,自己则不失时机的与科米尼人化敌为友一举结成联盟,这些大手笔都让无锋不得不将这个家伙的危险性放到最高程度,所以即使在腾格里草原上大举用兵的时候,无锋也从未放松过对吕宋一方的戒备。
庆祝草原和平晚会在庆阳府城内的西北民族艺术宫举行,这是一座足以容纳一万二千人的椭圆型豪华建筑,始建于四年前。拿庆阳城守莫伦的话来说,这是为了表达西北各族人民对在伟大领袖李无锋的领导下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的崇敬心情而特意建造的,总计耗资三百万帝国金币,历时三年多建造完成。这在四年前的西北财政来说可是一笔天文数字,曾被当时还兼任西北财政署长的萧唐痛斥为“劳民伤财、祸国殃民”,而当初的莫伦也是冒着极大风险以庆阳府财政作抵押向刚在西北站稳脚跟的几家钱庄银行联合借贷方才勉强凑够资金开工兴建。
不能不说莫伦的这一壮举在当时是具有相当前瞻性的,巨大工程量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这在四年前工程启动时,不但有效的缓解了当时移民蜂拥而入带来的就业压力,而且也很好的凝聚了当时的民心,虽然在财政上遭遇了很大的麻烦,但在后来无锋的压力下,萧唐还是不得不同意由西北郡级财政为这座工程支付部分款项,事后萧唐曾在西北行政工作会议上怒斥这是典型的“莫伦一人风光,西北全郡为其买单”面子工程,引发身为当事人的无数牢骚。
整个建筑完全由西式风格建成,也是一贯欣赏西大陆建筑风格的庆阳城守莫伦特地邀请来自西大陆的建筑设计师设计,看台架设在三层放射状排列的混凝土筒形拱上,每层三十个喇叭拱形。它们在外侧被两圈环形的拱廊收齐,加上最上一层实墙,形成30米高的立面。喇叭拱形在立面上开口,每层有三十个开口,底层为敞廊入口,上两层为窗洞。看台逐层后退,形成阶梯式坡度。喇叭拱形里安排楼梯,分别通向看台的各区,观众们根据入场券的号码,找到自己的入口,再找到自己的楼梯,登上去就能很方便的达到自己的座位。整个艺术宫可以容纳一万二千人,出入都井井有序,十分顺畅,不至混乱。
艺术宫的外面用灰白色的凝灰岩砌筑,异常雄伟,下面三层用券柱式装饰,顶上一层实墙用壁柱分划,每个开间中央开一个小窗,挂一面青铜盾牌,有牛腿挑出,托住顶上的桅杆。桅杆是用来拉悬索以张开蓬布遮阳的。一圈三十个开间,只有长短轴两端四个大门稍有难以引人注意的不同,但是它的椭圆形形体和券柱式却造成了丰富的光影变化和对比,而它的单纯简练则使它更显得宏大庄重。二三层每个窗洞前更是立了一尊雕像,在背后的黑影衬托下十分生动,把艺术宫点缀得高贵而蓬勃。
巨大的工程需要大量火山灰,幸好在庆阳与北吕宋交界处的山区有着许多火山,火山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那里来来往往运输火山灰的车辆成为当时最为繁忙的一条道路,而庆阳魏家的运输业也就借着这个机会开始掘得第一桶金,从而开始走向西北第一运输世家之路,而火山群附近不但风景秀丽,而且还有着许多温泉群,后被建成节度使专用温泉馆,成为无锋及其后宫女性休闲专用圣地。
随着西北行政署长萧唐一番讲话后,晚会正式开始,带有浓郁民族风情的西北各族纷纷登台献技,表演代表各族民族特色的歌舞,以展示西北各民族在伟大的百胜公大人领导下取得的巨大成就。
伴随着载歌载舞,坐在正中的巨大开间内的某个人也开始喋喋不休的发起了牢骚。
“看看,看看,大人,怎么样?当初萧大人是怎么说来着?我莫伦一个人的面子?现在这第一次使用可是他萧大人大出风头,咱们西北各族人民所有人的目光可都是盯在他萧大人的脸上,诸位都是咱们西北各族的头人,瞧瞧,现在咱们的萧大人可是喜上眉梢,满面春风,谁还记得我莫伦为修建这座破房子当初所收的苦楚?”坐在斜下角的肥胖男子摇头晃脑义愤填膺的发泄着不满。
无锋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将这个家伙和自己放在了一个开间里,原本想这座艺术宫的落成他也的确有些功劳,加之他也是西北首府的地方最高长官,连其他官员都排在了另外几件开间里,而单独将和自己以及来自西北各族的头人们坐在了一起,可这倒好,惹来一身麻烦,只怕今晚是不得安宁了。
“来人!”见某人仍是滔滔不绝,无锋微微皱眉,眼珠子一转。
“大人,有什么吩咐?”卫士立即站在了无锋身后。
“去请隔壁的米丰米大人过来,在莫伦大人旁边加一个座,想我看莫大人今晚谈兴正浓,想必和米大人肯定会许多共同语言。”无锋淡淡的道。
正在向旁边几人翻动三寸不烂之舌的某人立时呆了一呆,就像突然在嘴里塞了一个鸭蛋,吭哧吭哧竟说不出话来,眼见得卫士得令便往外走,这才急切间喊出一声:“慢!”
“怎么了?莫大人?”无锋似笑非笑的望着那张胀得通红的胖脸。
“呃,这个,我突然间喉咙有些干痛,只怕是嗓子受了风寒,说不得话了,就不必请米大人过来了。”胖子声音一下子低了八度,底气不足的说道。
“哦?莫大人一下子就受了风寒?这如何是好?方才莫大人还慷慨成词,现在怎么一下子……?”无锋一脸惊诧。
“呃,天有不测风云,这个,这个也是在所难免。”低了八度的胖子这时候声音真的有些嘶哑了。
“既是如此,那就算了吧。莫大人还需好生休息嗓子,今晚还是好好欣赏一下歌舞吧,好在莫大人耳朵还未曾突发疾病,人啊,健康很重要!”无锋点点头,挥手示意卫士退下,一抹浅笑掠过嘴角。
第二十五节 和平盛会(2)
开间里的某人终于安静了下来,看见莫伦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坐在同一开间里的各族头人们似乎都还有些没明白过来,怎么方才还谈笑风生挥斥方遒的城守大人一下子就沉默寡言了呢,这中间似乎和节度使大人刚才的几句话有些关联,只是他们这些外人无法弄清楚。
见一干头人都有些诧异,无锋笑着咋乎众人道:“莫城守嗓子有些不舒服,但没有大碍,大家还是一起欣赏节目表演吧。嗯,纳什特领主,看不出你们图布族的民族舞蹈竟是这般刚健有力,充满激情和活力,难怪你们族人都是个个能歌善舞。”
“谢节度使大人夸奖,我们图布族人自小在草原上生活,莽莽苍苍的草原早就了我们族人豪放粗犷的性格,所以我们图布族男女人人都能唱能跳,年青人也是通过比箭术、比骑术和比歌喉来结成婚姻。”恭敬的一点头,这位图布族的头人,现在称之为领主的纳什特大人也是接到无锋的邀请专程来庆阳参加这次草原民族团结和平大会。
一直到现在他的心也没有完全放下,毕竟当初图布人是在战争中站错了队,好在西北一方似乎并没有废除他的意思,仍然让他继续担任头人一职,这简直让他喜出望外。接到邀请后,他又担心了一阵,担心那李无锋会不会反悔,会不会是将自己骗到庆阳加以软禁,但转念一想,若真是那样,那自己也得去,眼下的形势已经由不得自己了。直到到达庆阳看见来自莫特、求尔、高岳甚至柏因人的头人或代表,他心里才算悄悄放下。
“图布人和莫特人都是草原上伟大的民族,既是天生的骑手和歌舞家,也曾有着悠久的历史,不过历史在发展,如果一个民族总是沉醉在往日的辉煌中,固步自封,恐怕这个民族没落的日子也为时不远了。草原上也好,还是整个大陆也好,几千年来,曾经盛极一时的民族多不胜数,但能够延续到今的又能有几个?如果不能正确认识到这一点,也许我们都有可能被时代抛弃。”无锋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左边的两位领主,颇含深义的说道,“当今时代,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罗卑人的观念和思想落后于时代了,所以就要挨打,这一次的失败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如果他们还不能从中汲取教训,我想几十年后罗卑人这个民族从腾格里草原上被抹去而只在历史中出现也不会令人感到惊讶。”
虽然场中心一片欢歌劲舞,但巨大的喧闹声却无法压住无锋那浑厚低沉的声音,无论是坐在他左边的纳什特、古儿素甫,还是坐在他右首的木棉和石流两位高岳族长老,都被无锋这一席话所震动了。
“大人,您认为我们草原民族的路应该如何走呢?”古儿素甫终于打破了沉寂,他已经意识到无锋这番话的用意,立时跟上问道。
“应该说每一个民族的发展之路都有着各自的特色,但却离不开历史的潮流所向,草原民族已经在腾格里草原上生活了千年之久,聚合也罢,兴衰也罢,但据我观察和了解,草原民族始终未能在文明程度上能够超越甚至追上过农耕民族,但草原民族却依然顽强的生存下来,并且在对农耕民族的战争中一样取得了许多优势,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无锋的这句话问出了古儿素甫和纳什特的心中话,虽然李无锋在屡次对草原诸部的战争中都取得了胜利,而且还打败了腾格里草原传统两强之一——罗卑人,但这并不能代表农耕民族就改变了这一结局,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胜利并不是简单两三次战争就能证明的。游牧民族在千百年来的风风雨雨中,打败农耕民族无数次,但始终未能真正意义上的打败过哪一个农耕民族就是同样的道理。
“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