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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年轻人终于缓缓降落在一处平地上。他把姬昌放下来,向前一指:“父亲,前面就是西歧地界了。”
姬昌喘息了一阵,问道:“你是谁?”但对方的回答却让他不知觉的呆愣了一下。
“父亲。你不认识我了吗?”
父亲?他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外形奇特的孩子?“你叫我父亲……”
雷震子笑了笑。“父亲,您大概不记得了。我是雷雨过后被您给找到的。所以被您起名叫雷震子呀!”
那个雷雨的午后……姬昌想到了。微笑。“是你呀!”
“正是。太……嗯,我师父的一位老友说,父亲今天有性命之虞,所以特命我前来救助。还好,终于赶上了。”
姬昌心中感慨万千。这个被他收为第一百子的孩子,才刚刚起名字就被神人云震给收作徒弟抱走了。多年未曾见面。如今,他刚刚失去一子,现在被雷震子所救,感觉似乎得到了一子。仿佛冥冥中注定一样。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西歧。二哥在西歧等着您吧!”
“不。”姬昌摇摇头。“散宜生、南宫适他们还没出关。”
“那我先把您送回西歧,再去找他们。”
雷震子再把姬昌背到背上,向前飞去。这一次没到半顿饭时间,他们就到达了西歧。姬发带着姬昌的臣子等待多时。看着姬昌跟一个外形奇特的人从天而降,人们都惊讶不已。待姬昌站定之后,姬发立即上前说道:“父亲,您这七年来受苦了。”
叹息一声,姬昌看着比他离开之时更加繁盛的西歧由衷开怀地感慨道:“七年,虽然长,但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你在这个七年里成长了,成长为可以独挡一面的大人了。以后,老夫也可以把西歧放心交给你了。”
“父亲,西歧可是少不了您啊!”
摇摇头,姬昌道:“这个是当年从冀州回来的时候所发现的婴儿,为父取名为雷震子,你还记得吗?”姬发恍然大悟。
“是弟弟?”
“拜见二哥。”雷震子行礼。
“兄弟何必这么拘泥。对了。你怎么跟父亲在一起呢?”他问雷震子。
雷震子回答道:“师父的一位老友知道父亲有难,所以特命我来救助。我现在去找南宫适、散……”他望向姬昌。
“南宫适,散宜生。”姬昌说道。“我儿,你自己也要当心。
“放心吧。”雷震子向姬昌和姬发并手道:“拜别父亲和二哥。”说完,他振翅而飞。在众人仰望下成为一点迅速消失不见。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姬发对这个弟弟还有许多疑问。但,他更多的疑问是对姬昌。为何回来的只有父亲。大哥跟散宜生以及南宫将军呢?正要出口,姬昌突然转过身,抱着十三弦琴大步往行宫而去。看得姬发诧异不已。
正文 水晶卷一(122)
许多日,姬昌一直都把自己关在伯邑考的琴室里面没有出来。姬发也不便再询问。许久后,摆脱追兵的散宜生和南宫将军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很想知道答案的姬发没等他们休息立刻上前散宜生问道:“你们怎么后于父亲回来。为什么大哥的十三弦琴是父亲抱着的?大哥呢?”
“二公子,请节哀,大公子已经在朝歌遇害。”
呀了一声。姬发愣在当场。“大哥他……”
回到行宫,姬昌直接来到伯邑考钟爱的琴室。在这里度过多日,一直怀抱十三弦琴。放下十三弦琴,环视四周,忍不住泪盈满眶。妲己真的太天真了。原本他们一家在两代前便与殷商的王室结下了仇怨,现在再加上伯邑考这条命,他又怎么能轻易去放弃反商的计划。这个不仅是他与他父亲多年来的愿望,也是他现在极为想要做的事情。时机是不成熟。如果时机成熟,在当时,他是绝对不会答应妲己要他放弃反商的要求。
伯邑考的死是值得的,也是不值得的。值得的是,他安全的返回了西歧,既然他返回,自当会加快实行反商的计划。不值得的是,让一条年轻的性命就此枉送,让他这个父亲承受白发送黑发的悲哀。
也许,他应该感谢妲己。是妲己没有让伯邑考成为虿盆内累累的白骨。是她让伯邑考死得毫无痛苦。一戈直刺心脏。那一戈一定很准,大概也包含了妲己所有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这两个孩子之间暗生的情愫。只是,在当时那个状况下,他真的不能允许他们往来。苏护是崇候虎的手下,虽然其性情刚直不阿,但也迂腐不化。谁能担保他不会为了自己的主公而跟他划清界限呢!政治这个东西,不是说好就好,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相信的。其中牵连的人物众多,知道的人物众多,难免会有泄漏,一旦泄漏。那他们两代的努力便都会化为虚有。
伯邑考,他的孩子。那个对乐声比对处理政务有着相当天赋的孩子,就这么离开了他的身边。不能不令他悲切。一时间,忍不住老泪纵横。
“父亲……”姬发在门外看着姬昌抱着十三弦琴流泪,自己也忍不住泪流。
擦擦眼泪,姬昌放下琴转过身走了出来。定定地看着姬发。“孩子,你要负担起西歧的未来,承受你兄长的责任成为我的继承人,有这个觉悟吗?”
“若没有这个觉悟,我也不会帮助打理西歧事物了。”姬发淡淡一笑。
“如果为父说现在一切都是一个假相,当一切准备妥当,一切时机成熟的时候,为父会揭竿而起,反殷商,你会支持父亲吗?”
姬发的眼里含着笑意,回答道:“当然。”帮助处理西歧的事物以来,他越来越多的发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细细融会贯通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然后去逼问那些知道内情的臣子,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最后在父亲不在的这几年里,接手谋划,紧密锣鼓地继续一切。
父子两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丁
这日,姬昌大叫。“散宜生,传令下去,让附属西歧的各个诸侯国的管理者迅速来见我。”边说姬昌边往寝宫走去。今天太累了,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主公有什么打算吗?”姬昌笑了笑,似乎带有一种顽皮的味道,那种神韵给人的感觉跟姬发像极了。只是姬昌的笑容里比姬发的笑容多了一分成熟和稳重,还有一种沧桑的感觉。
“待他们都到齐了,我要带他们去朝歌。”
散宜生不解。“为何要去朝歌?”
正文 水晶卷一(123)
“对纣王效忠啊。为了反商计划能安全进行,必须得做戏,且做戏要做全套,不然就没什么意思了。”
散宜生恍然大悟。“属下这就去办。”
沐浴完以后的姬昌精神抖擞,本想就此入睡,留好体力明日好跟各个到来的诸侯们商量此事。但,想起了散宜生跟他所说的姬发漂亮完美且公平处理虞与芮国奴隶逃跑纠纷一事,欣喜从心底蔓延开来。忍不住踱步到议事房去看看。
姬发伏案睡着了。漂亮的两个眼睛下面有着深深的黑眼圈。姬昌心疼地为他盖上衣物,免得他着凉,不料,却惊醒了姬发。“父亲!”咕哝着,姬发柔了柔眼睛。拍打几下脸颊,即刻开始神清气爽。
“累了吧!”
“还好。就是那些喜欢偷税漏税的奴隶主相当烦人。有些是对的,有些却根本都对不上号!看得我不住为他们的愚笨而惋惜。”姬发看着手里的竹简直摇头。
姬昌好奇,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说他们愚笨?”
“想要逃过税金完整交纳程序,总得要让一个高明的人进行对帐啊!至少不要让帐目上出现对不上号,无法试算平衡这样的事情嘛!他们不仅累,还累得毫无价值。倒是我,惨兮兮地还得把他们的错误给一一找出来。看得我眼睛都发花了。”姬发又揉了揉眼睛。
“还有多少?”姬昌问。姬发指了指右边那堆山一样高的竹简。“喏!就是那么多。”
姬昌瞪了瞪眼睛。“那么多……”
“是啊……”
两个人都扒在桌子上开始唉声叹气。“为父的不能帮你了。明日,西歧管辖下的各诸侯国的管理者都会来到这里,我要带他们上西歧。”
“西歧?”姬发一下子直起腰板。“上西歧干什么?”
“做戏啊!纣王和闻太师已经在怀疑我了。”
“那……”姬发眼珠子转了转。
“你想都别想。”姬昌宠腻地打了姬发的头一下。“好好做你的工作吧!”
“父亲,您真神啊!我还没说就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您什么时候算的卦啊!我怎么没看到。”他开始翻找姬昌的衣袖,想找出姬昌用来算卦的棍子。
姬昌好笑地任姬发在他身上翻来覆去地找,摇摇头道:“生你养你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你的想法。那为父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食指和中指弯曲成一个角度,朝姬发的额头轻轻敲过去,阻止了姬发还想脱他衣服的行为。
姬发悄悄地吐吐舌头,一个转身离开姬发的身边继续到案上看他的竹简去。抬头,再朝姬昌微微一笑。“父亲晚安!”
“别做太晚了。”
“知道。”
当响起门被关上的声音后,姬发从竹简中抬起头,看着案几右边,没有点燃灯蕊的油灯发呆。一反刚才的顽皮形象。二十多了,想来,只小他两岁的妲己也是这个差不多的年纪。不知道她在朝歌过得如何?这些年,一直从朝歌传来不好的休息,说她是妖孽,迷惑纣王造炮烙、虿盆,酒池肉林,杀害忠良把持朝政等事。他和大哥一个字都不信。当日,为了送贡品入朝歌解救父亲,兄弟两还为了到底谁去朝歌有了一番争执。最后,大哥义无返顾地踏上了路途。虽然事前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事后,当事情真正发生后,他还是难以接受。
他最亲爱的大哥因为得罪了纣王,被处死在朝歌。
十三弦琴是跟着他走的,目的为了救回父亲。但是,兄弟两都明白,除了这个最主要的目的外,还有一个最想要达成的心愿。那个是伯邑考多年乞求的心愿。姬发把去朝歌的机会让给了伯邑考。结果回来的,却只有父亲和十三弦琴。难以言语的悲伤在他看到只回来的十三弦琴上荡漾开。
正文 水晶卷一(124)
自从父亲回来以后,经常去琴室,抱着十三弦琴无声地痛苦。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原本布满灰尘的桌子上。那个大哥用来放置十三弦琴的桌子。他也经常去琴室,在父亲不去的时候去。想着大哥弹奏琴时的模样,想着美丽的妲己。心底的一种渴望和想法便逐渐升腾。
如果当初去朝歌的是他,见纣王和妲己的是他,会不会有所不一样?
大哥在七年半以前,送妲己回冀州以后,带着同样带去的大堆礼物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生长的地方。任凭父亲怎么询问他都不肯说为何。如今,也只能成为一个悬念跟着大哥的逝世而埋葬。
心底的结难以打开,造就了他不想和不愿意再弹琴的逆反心理。当时,当他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觉得很不可思议。小时候,无论父亲如何的管教甚至咒骂,他都不愿意放开琴,天天跟夫子学完知识以后便往琴室跑,吃在那里,睡在那里。如若见不到他的人影,必定能在琴室找到。着魔一样的痴迷,造就了一个对音律融会贯通到天才级别的男人。俊朗、儒雅、潇洒的男人。修长的手,因为弹琴而跟农夫一样布满了茧。在琴弦上流畅的弹奏指法,自创的十三弦琴,即便是教琴的师傅也自叹不如。那双手,那个修长的身段,内敛的笑容,大而有神且略带忧郁的眼神。一切都成为迷人的资本,迷得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