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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沉默。最终,他喃喃开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刚才已经说了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不是梵梨告诉你的?”
这次,轮到吕尚发楞了。“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梵梨?”
“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她了。而她目前又刚好下落不明。”
“你错了。我是在遇到梵梨,正确的说,是刚刚踏上邘国土地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这件事情,跟梵梨毫无关系。而且梵梨是我放走的。”
正文 水晶卷二(104)
“梵梨是你放走的?”
“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的妹妹在黎国与黎国侯主之子邑藏之间的感情……”
无奈一笑。“我们兄妹两,邘国和黎国都栽在你的手上。吕尚,我真的很痛恨你。”
“过奖过奖。”
桑德揭开反手绑着吕尚的绳索下了马。“你走吧!”说完,拍了一下马肚子,让马匹开始往前踱步。就在吕尚没走多远的时候,一直跟随的卫兵快步上前,牵起缰绳。就在他们商量着准备出城的时候,听见旁人一阵惊呼。回转头,在攒动的人头中,吕尚看到了鲜血。他调转马头,卫兵拔开人群,下马一看。确实如同他刚才看到的,桑德已经挥剑自刎。没有合上的眼眸瞪着看天空,似乎还在表示他没有一展抱负的不满。或者,在倾诉上天的不公?他伸出手合上了他的眼皮。命令道:“抬下去,厚葬。”
卫兵领命,抬着他的尸体离去了。吕尚双手拢袖,看着死去的桑德所露出来的右手跟着卫兵的步调上下拂动,专注而怜悯。
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因为无法接受顺利的一生中唯一一次挫折而果断结束了自己。应该说桑德生错了地方。如果他生在周国或者殷商,绝对不会有这样一个结局。殷商得了他,或许能够再延续几十乃至几百年的基业,周国得了他,或许便能与闻仲抗衡,灭了商,得了天下。但是,哪一边都没有他,所以,也就注定了他的失败,和不能承受失败的懦弱造就的结局。
王者天下,应如周国侯主姬发。知进退、懂卑谦、晓对错、明强弱。在错误中改进,在教训中成长。因为积累了经验和阅历,锻炼了心智,才是能够在未来的天下中,任意驰骋。
桑德,注定只能成为臣,而不能成为王。
“丞相。接下来应该如何?散布十年前邘国策划战乱阴谋的那件事情吗?”
吕尚摇了摇头。“人已死,就不要在他死后往他的名声上抹黑了。但是,必须得告诉邘国上下,他们的侯主因为感于国的覆灭,自觉愧对祖先,已经自刎身亡了。”
卫兵领命而去,开始寻找各处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不小心”把吕尚交代的事情给散布出去。留下来的几个卫兵便跟着吕尚往城门走去。
国已经不国了,再坚持下去无益,只有服从周国才是今后的归属。只有这样,才能安定人心。吕尚开始对守城的将领劝降。最终,实现了他的愿望,兵不刃血的拿下了黎国和邘国。完全解除了周国进攻崇的后顾之忧。
这天,天气并不怎么好。北风刮得特别的大,旗帜跟着风的吹拂呼呼地飘着。南宫对着地图一直沉吟不语。崇国的地势高低不平。高的那边山脉和岩石比较多,低的那边土地比较肥沃,农耕比较多,渭水和泾水边驻扎了许多水兵,面对周国边境往南推移已经侵犯周国土地五十里的石垒,也同样在听闻了周国派兵前来的消息后开始屯积卫兵。南宫率领军队赶到,并没有驻扎在渭水或者石垒的旁边。他把军队分成了两路。一路由毛公遂和太颠带领大队在水路旁驻扎,一路便是他自己带领小队在石垒旁驻扎。他想混淆崇国的判断,让他们以为他是想从水路进攻。但他却是在等待辛甲带领去征服黎和邘的兵队回到石垒这边跟他汇合。
吕尚的能力自然不用质疑。他对吕尚有着绝对的信心。不用说他的智慧,光看他用自己的一套方法训练出来的那些探子的活跃程度便能知晓一二。所以,他只需等待辛甲和他的到来后,直接进攻即可。
正文 水晶卷二(105)
丁
闻仲缓缓提起剑柄,向剑锋上仔细审视。他没有点蜡烛,也没有用脂油灯。室内惟一的照明光源是架子上的一个铜球,它表面有许多裂纹,淡金色的光芒从里面透出来,照亮了狭小的房间。
一边墙上立着几个木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杂物,包括宝石、水晶、帛轴、刻了符文的木片。另一边的墙角堆着几十个小罐子,里面多是药材、药水,也有几个罐子里放的是其他东西。如果有人揭开它们,多半会吓得惊叫逃窜。因为那几个涂了白粉的罐子中,放的是人血、人的内脏,其中一个里面放了几十只人眼球。
在方圆仅有十尺的室中空地上,用药粉画着一个复杂的图形,每一根线条都闪着莹绿色的淡淡光芒。图形中心是一个两尺高的小祭台,仅容一个人坐下。
现在闻仲就坐在小祭台上。
定光剑就在他手中,漆黑的剑身毫不起眼。不过,如果眼光锐利,或是身具神力的人,或许能发现在那黑黝黝的剑身上泛着一股极淡的血红色光晕。而闻仲身体周围也笼罩着同样的光晕,和剑气溶为一体。
每隔七天,闻仲就要进行这样的仪式。他在这个密室中作法,靠着天魔阵的引导,把本身力量引入定光剑之中。这件事不仅极耗精神,而且会吸掉他的生命力。不过,闻仲手中关押的奴隶多得很,这是纣王允可过的。
一部分奴隶直接祭了剑,另一部分奴隶则被闻仲吸掉精血,用以补充自己损失的生命力。
这是邪法。闻仲当然知道,这种行为是正神所不容的。况且,想让定光剑复苏,并且用它吸取共工神力,召唤各路妖神,那更是逆天而行的事。但是闻仲并不害怕,或者说,他并不曾想到害怕。
在他死去之前,他绝不能看到商朝灭亡。这是他对帝乙先王发下的誓言,是他对纣王的承诺,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
敢于使用这种邪法来祭剑的人并不多。但闻仲很自信。因为他所持的剑,是定光魔剑,曾经直接受过共工祝福的剑。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那时,即使姬昌重铸照胆剑,定光也足以对抗。
不过今天闻仲倒没有祭剑。他有另外的目标。
祭剑已经快一年了。头几个月,定光剑毫无动静。闻仲坚持每七天祭拜一次,而纣王也定期让闻仲取心头血来饲剑。半年之后,定光剑开始有了灵气。最近一个月以来,定光剑常会在壁上颤动,发出低微的鸣响,每当闻仲走进密室,伸手取剑时,定光剑几乎像是自己从墙上跳进他手中。当然,闻仲知道那是错觉,但他也知道,定光剑已经快要苏醒了。
进度比他预想的快。闻仲很满意地想。
他已经用定光剑做过一些试验。第一次试验是在一个奴隶身上。当闻仲在密室中捏诀念咒,舞动定光剑时,那奴隶在外面的院子中,突然七窍流血,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地而死。第二次试验,闻仲杀了一个犯罪的官员,当时那官员正被押解向朝歌。
第三次,闻仲甚至斩杀了千里之外的一只猎鹰…………他预先派墨麒麟在附近守望,它看得清清楚楚,夜空中一道黑气闪过,那猎鹰倏然就栽下半空,身首异处。墨麒麟回来的时候,身体还在微微发抖,那黑气所带来的压迫感竟连它也觉得畏惧。
而今天…………闻仲抚过剑锋,唇角泛起一个冰冷的笑意。他为什么早没有想到这个方法?不过,话说回来,定光剑能杀人于千里之外,也不过是这一个月的事。
正文 水晶卷二(106)
今晚,他的目标是姬昌。
四十
解
解,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吉。
有攸往,夙吉。
彖曰:解,险以动,动而免乎险,解。解利西南,往得众也。其来复吉,乃得中也。有攸往,夙吉,往有功也。天地解,而雷雨作;雷雨作,而百果草木皆甲圻。解之时大矣哉!
象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
甲
“太公,何事这么着急叫我们过来?”杨戬笑嘻嘻地说道。在他身边站着的正是龙吉。
这几个月,他经常和龙吉一起出去。起初,两人名为游玩,实际上是四处探访,巡查各地的异动。这也是太公交给他们的秘密任务。不过几个月下来,两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增长。这主要是因为龙吉的心理有了不少变化。
在西海闲居,避世无争,虽然清静,生活确实也是无味。自从遇到杨戬之后,龙吉平静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波纹。不用探心术,她也能看出来,杨戬外表嘻嘻哈哈,内心却十分专一,对她确实是真心实意。而且,一年前在西海边,玄夷所说的话,也令龙吉心思浮动。
“难道是为我们主婚么?”杨杨戬继续调笑。
龙吉脸色飞红,一把甩开杨戬。“你就不能想点大事吗?”
“大事?”杨戬懒洋洋地说,“对我来说,这就是大事。”
太公似乎没听见二人的对话。片刻之后,他沉声道:“王星不明,金门错乱,文王在西歧一定遇上了什么事。我想……我想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
“回西歧?”杨戬惊讶地说,“眼下正在打仗哪!关键时刻,太公你要是不在……”
太公少见地烦躁起来。他起身在军帐中走了几步,忽然道:“就是这样!我已派哪吒和雷震子先行回去卫护。现在你们两人也来了,咱们今晚就一起回去。”
“啊?”
杨戬和龙吉还在惊讶中,太公已大步出帐,只剩下二人在帐中发呆。
安排众将军的军事调动,或攻或守,或伺机为援,再叮嘱一些机密事宜,这些花了两个时辰。众将听说太公要回西歧几天,都十分惊讶,但他们知道太公行事一向有道理,因此也不敢多问。
等到太公把一切事务安排完毕,早已是深夜。很快,他就乘上四不象,升上夜空。杨戬和龙吉借用水云车之术,在太公身边相伴。
三人各施术法,在黑沉沉的夜幕中飞行。太公始终沉默不语。杨戬几次想问,却又把话缩回喉咙里。
山峦、河流飞快在下面掠过。行到中途,夜色中太公神情倏变,望着左前方的远处,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不安。杨戬心思电转,抬眼一望,也是吃了一惊。
“那是什么?”他情不自禁地叫出来。
“你看呢?”太公用征询的口气说道,“你觉得像吗?”
杨戬一把扯下束额的布带。神眼露了出来,迅即睁开,精光暴射,直盯着远方。在黑沉沉的夜色中,隐约有一道黑气疾掠而过,比黑夜更为深暗,像是夜空裂开了一道细缝。
“没错,是暗黑煞气!”杨戬望着那黑气射去的方向,急叫道:“快!快回西歧!”
龙吉早就伸手弹指。云马无声地长嘶一声,速度蓦然加快一倍,与四不象一起,贴着云层向西歧的方向急射而去。
姬昌躺在寝室中央的锦缎铺席上,双目紧闭。太公和龙吉各在一侧,盘膝而坐,也是眼帘低垂。一条由粉末洒成的细线,绕过两人周围,归向中心奇*。*书^网,组成几个花纹,围住姬昌所躺的铺席。在两人外围,还有一个大圆圈,是由几种不同的粉末洒成,闪着微弱的金色、银色和天蓝色的光芒。
正文 水晶卷二(107)
室内一片静寂,只有烛光微微跳动,在地上投出摇晃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太公和龙吉同时睁开眼睛。
“来了。”龙吉低声说。
太公点点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