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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机这才发现,那个黑影是一只鹰,一只比常见的鹰至少大一半的鹰。这只鹰从高空俯冲而来,斜掠而至,快如闪电,亲卫们射出的箭根本跟不上它,不是力尽而落,就是被它的翅膀扫落。就在上万的飞马部落将士面前,它带着大半幅飞马战旗,腾空而去,消失在蓝天之上。
掌旗兵挡不住这个突如其来的力量,翻身落马。长达两丈,沉重无比的旗枪横着栽倒,将两匹战马拦腰砸断,又挡住了后面的骑士。骑士们措手不及,一个接一个的摔倒在地,人和马挤在一起,乱作一团。
阙机冲在掌旗兵的前面,没有受到波及,可是当他回头看到数十匹战马被旗枪绊倒,阵型被打乱,而他的大纛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时候,心头顿时掠过一团乌云,一团不祥的乌云。
我可能犯下了一个大错,现在苍天再次警告我了。
没等阙机反应过来,左侧忽然有急促的号角声响起。阙机打了个激零,抬头向左侧看去,只见左侧的战旗正在剧烈摇动,表示有敌人正在迅速接近。
阙机没有太在意,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是骑兵对战的常用战术,安排在左侧的人马就是为了对付这些人的。不过,他心里却升起了一点兴趣,看来刘辩也不笨啊,居然知道派人从旁边袭击抢攻。
“换旗,换旗!”阙机一边大声下令,一边看向远处的山坡。山坡越来越近了,他已经能分辩出刘辩的战旗,也看到了刘辩身前两百步的步卒方阵,看到了步卒方阵中的那杆画有一头带翼巨龙的战旗。
他知道,那是徐晃。
拥有应龙命的徐晃名声很大,可是手下的人马却不多,看起来最多两千人。阙机决定,利用战马的速度和兵力优势,以最粗暴的方法击破徐晃的战阵,如果能阵斩徐晃,那就再好不过了。
“加速,冲锋——”阙机拔出战刀,兴奋地大吼道。
鲜卑骑士拨转马头,绕开横倒在地的旗枪和挣扎的战马、骑士,继续向山坡冲去。
破碎的战旗,倒毙的战马,就像一块石头,似乎从每一个人的眼前一掠而过,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横亘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看到飞奔而来,迅速接近的鲜卑人,徐晃轻蔑的笑了。他伸手接过战斧,用力一顿,大地之为一颤,一股雄浑的力量蓬勃而出,笼罩了他的全身,幻化作一头高达两丈的应龙,两翼张开,风尘鼓荡,就连强劲的北风都为之一滞,似乎要避开他的气势。
已经奔到两百步外,拉开了手中的弓,正准备射出第一波箭雨的鲜卑人见此情景,吓得目瞪口呆,手一滑,箭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就连胯下的训练有素的战马都受到了惊讶,几匹战马吓得两腿发软,马失前蹄,摔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士来不及反应,滚落尘埃,随即被飞奔的战马踩成肉泥。
鲜卑人的冲锋阵型再一次受到了干扰。
刘辩看到了这一幕,微微一笑,徐晃的应龙虽然还不能投入实际的战斗,但是已经能用来吓唬吓唬人了,如果他再破一境,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威力。
“击鼓,为徐晃助威。”
“唯!”卫观应了一声,转身对已经做好准备的匈奴巫师们下达了命令。为首的大巫师金国举起了手中的鼓桴,击响了身前的小鼓,同时念起了神鹰咒。
“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起。
“呼呼呼——”北风忽紧,迅速的增强,由山顶而来,掠过徐晃的阵地,扑向鲜卑人。
“掷!”徐晃大吼一声,用力抛出了手中的短斧,借着风势,翻滚着,砸向一个鲜卑人。鲜卑人被风吹得迷了眼,根本没看到斧头飞来,就算看到了,也来不及避让,只听得“扑”的一声,斧头劈在了马头上,战马痛得狂嘶一声,人立而起,将马背上的骑士摔了下去,随即被后面的战马撞倒,侧着身子倒地。
上百柄斧头凌空飞到,有的砸开了马头,有的劈断了马腿,有的砸在鲜卑人的头上、身上,沉重的斧头比起箭的杀伤力更大,一旦被砸中,高速冲锋的战马很难再保持平衡,几乎无一例外的倒地,甚至当场被击毙,即使逃过一劫,也无法逃过后面战马的踩踏。
鲜卑人的冲锋阵型受到了迎头痛击,随着几十匹战马摔倒在阵前,越来越多的战马收不住脚步,被绊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士措手不及,转弯根本来不及,想冲过去同样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受伤倒地的战马、战士挣扎着,对奔驰而来的战马形成了巨大的干扰,任何人都很难完好无损的冲过去。
后面的人持续不断的冲来,让他们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被迫向前冲去,摔倒在地,成为新的障碍。
鲜卑人的阵形乱成一团,咫尺之遥的战斧营将士却面无表情,只是熟练的抛出手中的短斧,然后操起长柄斧,等待着出击的命令。眼前这些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的鲜卑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只剩一口气的尸体。
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在手持重斧的战斧营面前,的确只是一团待宰的羔羊。
大巫师金国越舞越欢,咒语越念越响,鼓舞越来越急,北风越吹越紧,敲得鲜卑人失魂落魄,汉军将士热血澎湃。
战斧营的将士没有等太久,徐晃很快就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在亲卫的簇拥下,率先冲出大阵,杀向乱作一团蚂蚁的鲜卑人。宣花战斧左右一荡,两颗髡头飞起。
在战场的西侧,两千狼骑奔涌而来,冲在最前面的却不是吕布,而是一头狼,一头浑身雪白的巨狼。
董白紧紧的跟在后面,张牙舞爪的尖叫着:“好狗,好狗,给我冲啊。咬死他们,咬死他们,咬死这些髡头奴,一个也不剩。”
吕布紧随其后,握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强忍着一戟挑杀董白的强烈欲望,纵马狂奔,和雪狼并肩而驰。雪狼一边奔跑,一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呲牙低吼。赤兔头一甩,嘴角的泡沫甩了雪狼一脸,得意的长嘶一声,加速狂奔,将雪狼抛在身后。
雪狼大怒,再次加速,像一道闪电,向赤兔追去。
第209章 棋高一着
草原上的民族大多比较粗野,崇拜英雄,崇尚勇敢,以战死为荣,以病死为耻。战斗,是最能体现他们英雄气概的时候,所以每逢战斗,他们总是特别兴奋,嘴里大喊小叫,一边砍杀一边咒骂是正常现象,而接战之前发出愤怒的咆哮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狼骑的主要成份是草原上的马贼,这些人居无定所,朝不保夕,今天晚上睡下去,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朝阳。对他们来说,每一次战斗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所以他们骂起人来也特别的凶狠,特别的粗野。
不过,今天他们没有乱七八糟的咒骂,而是齐声念起了天狼咒。两千人齐念天狼咒,究竟有没有用,能不能让自己更快先放在一边,仅是这气势就让鲜卑人吃了一惊。
他们听不懂这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这是咒语。草原上的人都相信巫师,都相信咒语具有强大的力量,每个部落里都对巫师奉若神灵,听到巫师念咒都要屏气息声,以免打扰巫师作法。忽然间听到数千人念咒,他们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火红的赤兔,雪白的巨狼,一下子映入他们的眼帘。
紧跟着,他们看到了吕布、雪狼身后的狼群。
狼是群居动物,但排他性也很强,一个狼群通常只有十头左右,三十头狼聚在一起的情况并不多见,如果这个狼群中还有一头雪白的巨狼,那就更稀罕了,称之为神狼,几乎不会有什么人反对。
鲜卑人不以狼为祖先,但是同样敬重狼,至于匈奴人,那更是把狼当成神灵,不敢有丝毫不敬。突然看到一头雪白的巨狼奔腾而来,身后还跟着三十多头狼,再加上吕布身后的狼骑,不论是鲜卑人还是匈奴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左翼的两千余骑原本就是以匈奴人或者与有匈奴血缘的鲜卑人为主。斥候早就探明了这一点,刘辩也通过鹰眼看到了这一点,这才特地安排吕布的狼骑冲击左翼。
对症下药,这个阵势果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还没交手,鲜卑人的左翼骑兵在心理上就受到了重创。
狼的子孙,怎么能和神狼战斗?
他们犹豫,吕布可一点不犹豫,狼骑的马贼们也一点不犹豫,相反,他们利用敌人犹豫的机会,抢先发起了攻击,射出了密集的箭雨。
箭羽遮云蔽日,破空声连成一片,飞过六七十步的距离,射入鲜卑人的阵型中,激起一朵朵血花。
片刻间,近百名鲜卑人落马。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吕布杀到,方天画戟厉啸而至,轻轻一挥,就夺走了两条鲜活的生活。
雪狼接踵而至,一跃而起,咬中一个鲜卑骑士的脖子,将他扯下了马背,紧接着以让人不敢相信的速度从一匹战马的腹下穿过,前爪一挥,在战马的肚腹上划开一道口子,热腾腾的内脏瞬间挤了出来,战马长嘶一声,摔倒在地,而雪狼连头都没有回,径直冲向了下一个目标。
董白在牛金等人的保护下杀到面前,狼群涌入鲜卑人的阵中,随着雪狼的身影,忽而跃起,忽而伏地急行,神出鬼没,宛如幽灵,让鲜卑人防不胜防,乱作一团。
片刻之间,鲜卑人的左翼崩溃,求救的号角声一声接着一声,惊心动魄。
阙机惊愕的转过头,看着左翼的阵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样的敌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破左翼的骑兵?难道刘辩将所有的骑兵都集中在了这个方向?
没等阙机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吕布已经杀透了他的左阵,跃马舞戟,直奔他的中军。
在他的身后,雪狼如影随形,紧跟不舍。
董白、牛金带着两百狼骑,如风杀到。
两千狼骑齐诵天神咒,战马奔腾,战马飞舞,所向披靡,士气如虹。
左翼阵势土崩瓦解,无数的骑士四散奔逃,毫无尊严可言。
阙机目瞪口呆,一下子乱了手脚。左翼阵地崩溃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中军正在全力向前,对侧翼杀来的敌人根本没有防御能力,等待他们的只有被屠杀的命运。
就在这时,半幅战旗从空中飞落,在鲜卑人的头顶盘旋着,无力的落下。认出战旗上的飞马图案的鲜卑人不约而同的向中军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阙机的飞马大纛已经不见了。
鲜卑人抬起头,看到了那只高飞的雄鹰展开宽大的翅膀,轻盈的飞过他们的头顶,巨大的阴影从每一一个的心头掠过。一种不祥的气氛随着那只雄鹰,在鲜卑人的心里弥漫开来。
刘辩坐在土坡之上,微闭双目,感受着战场上的气氛。他感觉到了鲜卑人的恐惧,感觉到了鲜卑人心中的慌乱,抬起手,轻轻一指:“命令,匈奴骑出击!”
“唯!”卫观大声应喏,转身下达了命令。战鼓声一变,代表左翼的战旗摇晃了两下,向前一指。
听到战鼓声,看到战旗所指,于扶罗拔出战刀,猛踢战马,厉声狂啸:“出击——”
四千匈奴人跃马扬鞭,顺着山坡冲了下去,短短的时间内就将速度加到了极致。这四千精骑是从十部匈奴骑兵中精选出来的,不是各部落首领的亲卫骑,就是用来保护各部巫师的精锐,可以说匈奴人最后的精华,战斗力绝非普通骑兵可比。跟着刘辩出征以来,一直没有遇到强硬的对手,今天终于遇到了第一场有份量的战斗,每一个匈奴人都铆足了劲,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免得让汉人小看了。
以他们的实力居然争不到首发的机会,这让一向自负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