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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不安的是,敌人两路杀入,齐头并进,这是有备而来,而且兵力必然不少,能挡得住吗?
……
刘辩盘腿坐在帐中,双手结印,置于腹前,双目微阖,似睁似闭。
和支谦聊了几天的佛法,他发现支谦虽然不是儒生,却也有一点儒生的习气,那就是他对经典用心多,而真正修行的时间却不多。或许是一心想把佛法传入中原,有了执念,将大部分心思都用在翻译佛典上,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和佛法的真谛离得有些远,反而忘记了真正的佛法并不在佛典,而在参悟。
参悟,就要放下。整天忙碌于一字一句精义的人,怎么可能了解整个大道。
佛典不是佛法,正如浩如烟海,动辙数十万字的儒门经籍一样,其实已经脱离了真正的儒门经义。儒家学问不是应敌,而是为了解释大道,治国理政。
刘辩不读书,却自认为比满腹经纶的支谦更了解佛法,比皓首穷经的大儒更了解所谓的仁义。此时此刻,他坐在帐中,静坐冥想,用心体会着能量的波动。
按照现代物理的说法,天地之间到处充斥着能量,有不同的类型,也有不同的能量等级,他不知道他要体会的这个能量究竟是什么能量,究竟能体验到什么样的能级,但是他知道,他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
等他的机缘,等他的身体做好准备。
帐外,数十名近卫郎沿着大帐站成两圈,驳兽静静的伏在地上,两只前爪围成一个圈,一头小兽躺在它的两爪之间,睡得正香。随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轻轻摆动,头顶的白点忽隐忽现,背上的那条白线在火光的照耀下,像一根银线在轻轻的颤动着,如同轻抚的琴弦。
紧靠大帐的一顶小帐中,蔡琰端坐在案前,目光却透过被风轻拂的帐门,将驳兽和小兽尽收眼底。夜色之中,火光照映之下,雪白的驳兽,黑色的尾巴,漆黑的小兽,小兽额头的一点白,背上的一条红,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画面。这幅画面中只有黑白两色,最中间是一点白,然后是一团黑,黑的外面又是一团白,白的外面是更多的黑。
黑白分明,却又不截然分开,仿佛是静止的,却又静中有动。
蔡琰一动不动,内心充满了喜悦,又似乎古井无波。
她若有所悟,一点灵光在她的脑海里跳跃,却不甚分明。
不知不觉中,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将心神从驳兽和小兽的身上收了回来,静静的注视着脑海中的那点灵光,静静的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蔡琰忽然睁开了眼睛,拿起案上的笔,在砚池中蘸了蘸,素手一挥,一个图案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放下笔,看着这张没有任何图像,只有黑白两色的图,嘴角微微挑起,眼睛笑成了一对月牙。
隔壁大帐中,刘辩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蔡琰小帐的方向,微微一笑。他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却听到了蔡琰的心跳声。这个心跳声比往常略快,却不紧张,只有一丝丝兴奋。
蔡琰一定是有所发现。
刘辩站起身,走出大帐,推开小帐的帐门,只看了一眼,不禁目瞪口呆。
一团五彩云色萦绕在蔡琰身边,仿佛是一道只有五色的彩虹,流转不休,仔细看去,又像一只五彩的小鸟拍打着翅膀,绕着蔡琰翻飞,虽然不像关羽的青凤那样威势逼人,却另有一番小巧和可爱。
蔡琰抬起头,看到刘辩脸上的惊愕,连忙避席,曲身下拜:“陛下,臣妾惊扰你了么?”
“哈哈,朕没惊着,朕是惊喜。”刘辩展颜而笑,走到蔡琰身边,眨眨眼睛:“原来你是一只五彩鸟,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鸟?”
“五彩鸟?”蔡琰不解的眨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忽闪忽闪。“什么五彩鸟?”
“你啊。”刘辩忍俊不禁:“你看看你自己,难道看不到这些五彩的光晕?”
蔡琰低下头,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她看着萦绕在身边的五彩光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片刻,她忽然咯咯的笑出了声,张开双臂,绕着刘辩跳起了舞,笑容灿烂如朝阳。
“陛下,我悟了,我悟了。”
“是的,你悟了。”看着且歌且舞,像一只快乐小鸟的蔡琰,刘辩也是欣喜不已。蔡琰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是聪慧异常,是个难得的天才,悟命只是迟早的事,只是他没想到蔡琰居然是一只五彩鸟。在他有限的所知中,五彩鸟就算不是凤凰,也是与凤凰相同等级的神鸟。他好奇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蔡琰嘻嘻的笑着,“可是,陛下,我好高兴,我好高兴啊。”
蔡琰的裙裾带动了微风,将案上的那张图刮了起来,从刘辩眼前掠过。刘辩眼神一闪,突然出手,将纸接在手中,仔细端详。他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阿琰,这是……你画的?”
“是啊。”蔡琰探过头来,看了一眼,有些得意的说道:“像不像?”
“像什么?”刘辩的声音有些嘶哑。这张图有点像后世的太极图,却没有太极图那么规整,在他看来,与其说这是一个太极图,不如说是一个星系的轮廓。
“像陛下的驳兽和貂蝉的那头小兽啊。”蔡琰抱着刘辩的手臂,一边转着圈,一边咯咯的笑着。
“呵呵,傻姑娘。”刘辩摇了摇头,有些无语。不管蔡琰有多聪明,毕竟她还是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突然悟命,难免会得意忘形。此时此刻,恐怕她已经把自己只当成一只鸟,而不是一个人了。
“这怎么可能是驳兽,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可是根本……”刘辩说了一半,忽然心中一动。
得意忘形?!
看着绕着他转圈的蔡琰,刘辩忽然笑了起来。自从认为老子所说的道可能是能量之后,他一直在考虑能量可能的运行模式。此刻,看到这张黑白两圈的图,看到转圈的蔡琰,他忽然明白了最可能的一种方式。
他缓缓的抬起双臂,如同展翅的大鹏,然后一内一外,划了一个圈。
载歌载舞的蔡琰被他轻轻一带,站立不稳,尖叫一声,不由自主的扑入他的怀中,下意识的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的脖子,小嘴不偏不倚,正好贴在了刘辩的唇上,两只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第265章 夜惊
“陛下……”貂蝉推帐而入,见蔡琰被刘辩搂在怀里,双手圈着刘辩的脖子,踮着脚尖,正与刘辩脸对脸,唇贴唇的抱在一起,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出去。
蔡琰如梦初醒,从刘辩怀里挣了出来,红着脸,跑到榻边,掀起被子钻了进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刘辩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刚才那柔软香甜的滋味,不禁笑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蔡琰,此刻的蔡琰一点也不像五彩鸟,却像一只鸵鸟。
“这丫头!”刘辩摇摇头,转身出帐,却见貂蝉跪在帐外,低首敛眉,连声请罪。
刘辩俯身拍拍貂蝉的肩膀,和声问道:“起来吧,什么事?”貂蝉为人谨慎,明知他在蔡琰的帐中,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她不会贸然闯到蔡琰的帐里来。
“荀先生求见,臣妾找不到陛下,就想来问问蔡姑娘,没想到……”貂蝉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消失了,即使以刘辩的听力,只能听到她紧张的心跳声。
“荀攸?”刘辩一惊,更不敢怠慢。荀攸大半夜的来找他,肯定有事。他示意貂蝉起来,快步回到自己的大帐,荀攸正在帐门口等着,一看到刘辩快步走来,连忙迎了上来。
“陛下恕罪……”
“公达,什么事?进帐说。”
“唯!”
刘辩进了帐,荀攸随即跟了进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到刘辩面前。刘辩接过来,瞥了一眼,竹子有些皱,还有些湿气,看样子被荀攸捏在手里好一会儿了。刘辩将书信打开,迅速扫了一眼,顿时眉头一挑。
“曹操有了龙?”
荀攸惶恐的点点头,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收到这份书信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曹操在郭嘉的帮助下,得到了一头龙。这头龙在攻打徐州的过程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以令人畏惧的力量攻破了徐州的水门,突进徐州城,一路上被它咬伤咬死的人有几十个,残肢断臂落了一地,个个死状凄惨,一个士卒被龙咬着嘴里凄声惨叫的情景让徐州城的将士当场崩溃。
这是龙第一次真正出现在战场上。龙渊那一次,刘辩化龙,但是谁也没看到龙,只是由刘辩的突然强大猜想他已经孵化了龙。这一次,现在有数百人亲眼目睹了龙在战场上行凶作恶,所向无敌。
荀彧把这件事告诉他的目的很简单,一是通过他的嘴转告刘辩龙是恶物,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一是提醒刘辩,现在不仅他有龙,曹操也有了龙,他又多了一个对手,山东的形势现在很复杂,谁也无法预料会发展到哪一步。
刘辩也是震惊不已。蔡邕说过,他手里的龙卵是最后一头巨龙,那现在曹操的龙是哪儿来的?他再次将荀彧的信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荀彧只是说曹操也有了一头龙,却没有说这头龙是什么样,也没有说这头龙是哪儿来的,他找不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难道历史上曹操战胜袁绍,就是因为他也拥有了一头龙?
难道蔡邕没有对他说实话,这个世界上不止一头龙?或者,这又是因为他的到来扰乱了这个时空?
刹那间,刘辩想了很多,心情非常复杂。
曹操有了龙,他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把山东人放在眼里了。如果让曹操击败袁氏兄弟,统一了山东,攻占了洛阳,到时候大家都有龙,孰胜孰负还真说不定,特别是他的龙远在玄冥海,而曹操的龙就在身边的情况下。就算他及时召回巨龙,战胜了曹操,那也是一场惨胜,实力必然大受削弱。
如此一来,刚刚稳定的草原必然再起波澜,前功尽弃。
刘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刻他远在安定,不可能肋生双翼,飞回洛阳,也不可能提三尺剑,直接斩了曹操,屠了他的龙,只能冷静下来,重新部署,以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刘辩又将荀彧的信看了一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帮曹操捉到龙的是郭嘉,那戏志才呢?是死了,还是在曹操身边?以戏志才在阵法上的能力,和他与曹操之间的默契,这件事不应该少了戏志才的功劳啊。
“戏志才在哪里?”
“不知道,家叔一直没有提起过。”荀攸摇摇头:“不过,华佗说过戏志才没有死,攻打徐州这么重要的战役,他却没有出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要么是隐居养伤,要么是在执行其他任务。”
“其他任务?什么任务?”刘辩问道。
荀攸刚要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如战鼓般的怒吼声,中间夹杂着吱吱的尖叫声。刘辩一愣,举步出帐,却见驳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昂首奋爪,似乎有些不安,两个近卫郎用力的拉着缰绳,依然被它扯得站立不稳。
刘辩皱皱眉,走上前,伸手抚着驳兽的鬃毛。驳兽感觉到了刘辩的意识,慢慢的安静下来,低下头,用额头的尖角轻轻的触着刘辩的手。刘辩抚着驳兽,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臣等不知。”近卫郎紧张的回答道:“驳兽原本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刚才突然就惊了。”
“刚刚的事?”
“是的,就是刚刚的事。”近卫郎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半夜的,驳兽突然惊了,而且惊扰了天子,如果天子发怒,他们可担待不起。
正说着,刘备大步走了过来,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