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呵呵……”贾诩笑了,揽着程昱上了堂,分宾主入座,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如果是攻击袁术呢?”
程昱眼珠一转,立刻说道:“敢不从命。”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贾诩摆摆手,轻松得像是说了两句闲话。“击破袁术,朝廷收回南阳,打通交州商道,兖州、青州的丝帛便可入关西行。”
程昱大喜:“陛下要征伐西域了吗?”
贾诩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征西将军张辽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出发。”
……
程昱日夜兼行,赶回彭城。
听完程昱的汇报,曹操如释重负。刘辩能够给他一个机会,他就有了后路,不用再担心被袁绍和刘辩夹击了。他和袁绍相交多年,对袁绍的性格一清二楚,袁绍绝不可能容得下他这头龙,龙凤势不两立,他们之间迟早必有一战。
曹操笑逐颜开。“天子的身体如何?他的龙有没有反噬的迹象?”
“不知道,属下多方打听,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不过,天子身边的女子没有一个有孕在身,想来病根未除。”
程昱低下头,避开了曹操的目光。曹操恍然不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他的龙的确不是普通的龙,我与龙立约至今,也没有什么寒意入体,难道是我的境界不够?”他转过头,眼神疑惑:“会不会是没有龙形导引,不能真正进入龙的境界?”
郭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曹操是龙,但是之前他自己并不清楚。他用刀逼着许劭给他相命,许劭说他是虎,他也一直练虎形导引,后来龙渊之战,他被戏志才安排的波荡壑鼓阵所感,才知道自己是龙命。可是他没有龙形导引,修行缓慢,一直无法破境,龙的境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也是一知半解。他问郭嘉,郭嘉同样不清楚。他曾经就此事问过荀彧,荀彧说龙的资料非常少,他也不知道。郭嘉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托词,总之一句话,他回答不了曹操的问题。
可是,从程昱了解的零星信息中,他们可以确定一点,贾诩说得没错,曹操的龙不能和刘辩的龙相提并论,他最多和徐晃一个层次,境界甚至不如徐晃。他比徐晃强的地方只是他有龙,徐晃还没有,仅此而已。真要论个人武力,以徐晃百骑破阵的实力,他在徐晃面前可能走不了一个回合。
徐晃就在轘辕关,随时可能挥师东下,他就是刘辩架在他曹操脖子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纸诏书送到徐晃的手中,徐晃就会挥舞战斧杀到,破了他的阵,屠了他的龙。
“这么说来,我们不得不从了?”见郭嘉沉默,曹操换了一个话题:“我们怎么攻击袁术?”
“天子的用意很明显,他要打通交州商道,让荆州从战事中脱身,就要把袁术从南阳赶走。”郭嘉接上话头:“我军如果攻击豫州,袁术必然东向,首尾难顾,南阳必然失守。这是天子要借我们的刀,砍袁术的头。对于我们来说,攻击袁术,也是为盟主效力,想必盟主不会生疑。”
郭嘉苦笑一声:“这就是以势逼人了,我们明知被他利用,却不得不从。”
程昱也叹了一声:“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想,所以才立刻答应了。”
曹操摆摆手:“仲德,你做得很对,无须自责。现在,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打。”曹操挠了挠头:“袁术虽然没有龙,可是他的兵力五倍于我,要和他交战,我们力有不逮啊。天子真是阴险,他有数万精骑在手,击破南阳易如反掌,却非要我与袁术拼命……”
“等等。”程昱忽然叫了一声,若有所思。曹操一愣,不解的看着程昱,却没有说话。过了片刻,程昱如梦初醒,欣喜若狂:“将军,我们可以用丝绸和天子换战马啊。”
曹操、郭嘉一听,不约而同的笑了。“仲德,你这个主意好,你这个主意好。”
“不是我的主意。”程昱连忙说道:“是令郎曹丕的主意。我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刚才听将军提到战马,我这才突然醒悟过来。将军,天子现在什么都缺,就是战马不缺啊。”
曹操非常意外,连忙详细追问。程昱将当日在船上遇到曹丕的经过说了一遍,曹操眉头一挑,眼神闪烁,满意的点点头:“想不到我儿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心计。不错,不错,哈哈……”他转身拍着曹昂的肩膀:“子修,你又多了一个帮手。”
曹昂也笑了:“那父亲什么时候把他接回来?”
“不急。”曹操摇摇头,肩膀一抖,眉毛一掀:“让他在天子身边多呆一段时间,说不定,他也能小小年纪就悟命呢。我替他养何晏,他也替我养儿子,算是扯平了。”
郭嘉、程昱对视一眼,相对无语。曹操的思维果然与众不同,他收了何咸的妻子尹氏,将何咸的儿子何晏当儿子养,却把自己的儿子留在天子身边,让天子替他养儿子。
第308章 义之所在
得到刘辩的首肯,曹操随即开始了运筹。
首先,他派人和陶谦、陈登联络,暂时停战,保持战线不动,不再发生大规模的冲突,然后大张旗鼓的返乡祭祖,准备过年。谯县在沛郡,属豫州,他要回家,袁术不能把他怎么样,可是他回家之后并没有安分守己的呆在沛郡,部下走亲访友,不少人进入了陈郡、汝南。
这么一来,袁术坐不住了,曹操这是过年,还是准备打劫啊?袁术立刻派人前去堵截。他本来是想和曹操说清楚,豫州是我的地盘,你回乡祭祖可以,但是不能太过份。可是曹操有意生事,没等袁术反应过来,双方已经发生了冲突,大打出手,一发而不可收拾。
袁术大怒,派纪灵统兵一万,与曹操对峙,要求曹操在限定时间内退回整个豫州,否则视同宣战。
曹操正中下怀,立刻飞马报与袁绍,请求袁绍增援。万一没有援兵,那也送点马来,我兵力不足,如果有骑兵助阵,可能会好一点。
袁绍占据冀州,与并州、幽州相临,虽然明面上得不到官马,可是私下里还是能买到一些战马。相比较而言,袁绍的骑兵比曹操、袁术都多一些。可是他正打算与北上争夺幽州,要对付幽州精骑,特别是白马将军公孙瓒,骑兵多多亦善,哪能拨给曹操?他只是口头上表示支持曹操,象征性的送了两匹马,其他的就要曹操自筹。
曹操一边连续发函向袁绍哭穷,一边派人与刘辩联系。在一番私下磋商之后,刘辩授意刘巴,以走私的方式,将一千多匹中下等战马卖给了曹操,换回了大量的丝织品和粮食。
曹操用这一千多匹战马组建了骑兵,交给族弟曹仁和夏侯渊率领。城父一战,当曹操亲率步卒与纪灵战得难分难解之时,曹仁、夏侯渊率领一千骑兵斜刺里杀出,直冲纪灵后阵,顿时杀得纪灵大败。
袁术接到战报,暴跳如雷,不顾众人劝阻,亲率大军赶赴汝南,要和曹操决一死战。
江淮之间风云突变。
就在袁术一心要砍下曹操的首级时,刘表突然出手,派大将蒯越、文聘杀入南阳郡,攻占昆阳。袁术大惊,立刻打算率军回援,还没等他回到南阳,轘辕关的徐晃率军突入颍川,五日内连破数城,与刘表联成一片,牢牢的堵住了袁术西进的路。
前后不到一个月,袁术丢失重镇南阳郡,四面受临,被曹操、徐晃、刘表三人困在汝南郡。袁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大骂曹操阴奉阳违,卑鄙无耻。他派人质问袁绍,曹操勾结朝廷,你还管不管了?
袁绍置之不理。
……
南阳是帝乡,又是刘辩母氏何家的故乡,刘表夺回南阳,当然值是大肆庆祝一番。
捷报送到了长安,可是刘辩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刘备刚刚从益州回来了,非常狼狈。为了躲避刘焉派出的追兵,刘备没有取道汉中,而是溯汉水北上,取道武都郡,从陇右绕了一大圈回来。
那条路不好走,近卫郎的身手敏捷,攀山越岭不成问题,可是战马却不适应山路,一路上折断马蹄,摔下山崖,再加上被杀掉充饥的,一百多匹战马只剩下三分之一回到关中。
刘备灰头土脸,进入长安之后,又听说徐晃以百骑大破孙策,解庐江之围,更是无地自容。站在刘辩面前,刘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完了刘备的汇报,刘辩哭笑不得。
都说刘备是三国的常败将军,一辈子打了无数的败仗,现在看来,他败得不冤。张任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居然一点口风也没听出来,还口出狂言,非要逼得刘焉下死手,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快意恩仇,听起来很威风,可是你得有那个实力才行啊。
“人没事就好。”刘辩按捺着不快,安抚了刘备几句,让他下去休息。
刘备怏怏的走了,从周瑜的身边经过时,他停住了脚步,愣了一下:“新来的?”
周瑜拱手施礼:“庐江周瑜,见过刘将军。”
“好一个少年郎。”刘备赞了一声,“迷途知返,可喜可贺。”
“败而不馁,将军亦勇气可嘉。”
刘备眨了眨眼睛,笑了笑,摆摆手,走下建章台,腰杆不知不觉的挺直了,步子也迈得大了起来。
刘辩听得分明,不免有些诧异。周瑜居然会安慰刘备,是出于对上官的阿谀,还是出于他大度的本性?刘辩沉默片刻,把周瑜叫了过来。
“公瑾,刘焉不臣,当如何处置?”
周瑜躬身道:“益州四塞,栈道千里,行军不便,急切之间难攻,恐怕要缓缓图之。”
“难道就坐视不理?”
“也不然。”周瑜沉吟片刻:“臣以为,首先要重派使臣,弄清事情曲折,再作定论。且刘将军既然能取道武都回来,必须有道,不如派人勘探,看看是否能行得大军。依臣看来,山路虽然狭窄,可是一旦进入武都,以水路行师,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刘辩想了想:“使者的事,朕另有人选,打探武都道的事,朕交给你和马超,你敢去吗?”
“敢不从命。”
刘辩很满意,随即派人找来了马超,让他带着周瑜等五十名近卫郎赶赴武都郡,打探道路,做从武都进军益州的准备。然后又派人找来了简雍,让他再去一趟成都,质问刘焉。与此同时,他让艾和回一趟益州,从道门内部与卢夫人取得联系。
安排妥当,各路人马分头行动,奔向益州。
……
雪山之中,墓碑之前,荀彧拱手肃立。
看着墓碑上那几个字,荀彧心情沉重。老人死得匆忙,没能按照规矩留下继任之人,以至于他费了好多力气才找到这里。没有向导指路,仅凭手里那一份东方朔留下的地图,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正确的路。
儒门的局很大,不是几个人就能完成的,无数人在暗中默默的奉献着,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为一个什么样的目标奉献,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真正的履行职责,在等待中消耗了自己的生命。这个老人是幸运的,他等来了戏志才。他又是不幸的,戏志才的到来打断了他平静的生活,让他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孤伶伶的只有一块墓碑,只有白山黑水相伴。
荀彧的目光又一次扫过墓碑,忽然觉得有些异样。他蹲了下来,手指抚过冰凉的碑石。
碑石很光滑,像是专门磨过。可是荀彧知道,这大山里面,很少会有石匠来为一个不名一文的老人打磨墓碑。老人死了,戏志才人生地不熟,更不可能去找石匠。
那这块碑石是怎么回事?
荀彧的目光落在字上。字是阴刻,是戏志才的笔迹,不过笔意更加张